第42节
温阮一改往日闭口不提盛月姬龙珠二三事的性子,反问殷九野“你知道贾臻被盛月姬骗了吗?” “此话何解?”殷九野可要爱死温阮这副暗戳戳使坏的蔫坏劲儿了。 “贾臻的富有,是他以前在盛月姬那里有底气的筹码,凭着这份筹码,他才能对盛月姬有一些掌控权,因为奢糜无度的盛月姬的确需要这样的金主。但是现在贾臻失去了这个筹码,他在盛月姬面前就不再有脊梁,他和盛月姬之间的身份,也会发生改变,如今轮到盛月姬掌控他了。” “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以后的贾臻,会越来越卑微,越来越低下,彻底沦为一条舔狗。” 殷九野皱眉“舔狗?” 温阮笑“嗯,就是贾臻那样的。” 殷九野往后仰了仰身子,看着温阮“你怎么对这些事如此了解?” “可能是我比较聪明吧。”温阮一脸无辜。 “所以你是在说我蠢了?” “可不敢,夫子大人如此智慧,弟子岂敢无礼?” “夫子大人今日给你补课,算术。” “……”你是不是在报复? 恰好府内下人送了一盘芒果来,笑着说“姑娘,补学辛苦了,大公子吩咐小人为您和阴公子送了些果子来。这是今年新上贡的呢,除了宫里,就咱们府上有了。” “嗯,放下吧,谢谢。”温阮冲下人客气地笑着道谢,转头就冲殷九野露出了恶魔的笑容“阿九,帮我剥芒果皮,手剥。” 殷九野“……” 我剥个人皮给你看你信不信? 小姑娘家家的,哪儿来这么多记仇的坏毛病? 殷九野吸了口气,拿了个芒果在手里,开始剥皮。 打从他出生起,就还没干过这活儿,所以芒果汁弄了他一手,黄不拉叽的,看上去……有点恶心。 温阮瞧着他一脸怨念的神色,唉呀,怎么这么开心呢?还补不补算术课? 她强忍笑意,内心在喊,我爱这尊卑分明腐朽不堪的封建社会! 好不容易剥了芒果rou出来,殷九野递给温阮。 温阮还没伸手,另一只蹄子半道夺果“温阮,我来看你二哥。” 于悦一口芒果咬下去,满足地叹息“好美味,谢谢啊,阴夫子。” 殷九野就我这手,他怎么有点抖? 第35章 温阮见殷九野好像要发飙, 连忙推了于悦离开“你去吧, 你去看就是了。” “嗯, 那我等会儿再来找你说话。”于悦咬着芒果挥着手, 蹦蹦跳跳地去看温西陵了。 温西陵误服寒食散的事儿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温阮数日没去仕院, 于悦上门来“探病”, 探到了温西陵头上。 于悦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后来倒是一有空就来看望温西陵。 温阮见于悦走远了, 殷九野紧抿的唇线也还没放松下来。 她琢磨着,这小跟班不会想在自己家大开杀戒吧? “我二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明日我就可以回仕院听学了。”温阮决定卖自己,行,我去仕院, 我去受你折磨当你的孝子贤孙,好了吧? 殷九野瞧她“你怕我杀人啊?” “滥杀无辜总是不好的, 我劝你善良。” “姑娘, 你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烧不烧啊?” “要不你摸摸?” “……” 你当我不敢是吧! 殷九野刚准备伸手摸给她看,温阮又凑过来, 轻轻软软地叫了声“阿,九。” “……” 身份曝光之事必须火速提上日程, 温阮你给我等着! 殷九野恼得拂袖而去, 算术也不补了。 温阮拿了个芒果在手里抛了抛, 再次感叹我他妈爱死了这尊卑分明腐朽不堪的封建社会! “阮阮你就是个魔鬼, 九阴真经多可怜啊,你天天欺负人家!”二狗子瘫在旁边晒太阳,抱不平地吐槽了一声。 “你这么喜欢他,我把你送给他好了。” “你是不是开不起玩笑,胡说什么呢,你当然不是魔鬼了,守护全世界最好的阮阮。” 二狗子猫爪举过头顶比心,比完之后就果断护住自己的蛋蛋。 温西陵好转之后,温阮扶着他出来散步,他很是过意不去地跟温阮说“小妹,我听说你去找贾臻麻烦的事了,对不起啊。” “没关系。”温阮笑说,“说来应该是我跟你道歉,往日我横行无忌,才让二哥你受了这等委屈,对不起。” 温西陵低身轻轻地抱了温阮一下,叹着气说“小妹,说实话,自从你在渔樵馆晕倒那次后,我就一直觉得你怪怪的,虽然以前你也不亲近我,但总不至于那么客气疏离,我老觉得你还是讨厌我,现在我知道了,你不讨厌我,你是我最好的小妹。” 温阮拍拍他的背,笑声道,“可你不是我最好的哥哥。” “嗯?” “还有大哥呀,你是最好之一。” “那不行,我必须是唯一,大哥也不能跟我比!”温西陵要较这个真了。 温阮低头笑。 “对了,大哥最近没去听白楼吧?” “没有,他每日都在家陪着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希望他以后也不要去了。” “嗯,我也希望。” 温阮弯着眉眼笑,她会,让大哥不去找盛月姬的。 她可没准备放过盛月姬。 温阮再回仕院的时候,带了兜芒果给于悦,她好像挺爱吃这个的。 “温阮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于悦抱着她撒娇。 “你不是经常去府上见我嘛。”温阮好笑。 “那不一样,仕院里没个人作伴,我可要无聊死了。” “吕世子呢?” “他?他天天担心他家那位盛姑娘呢,我看着就烦。” 温阮听了这话,抿唇一笑,拿了个芒果坐到吕泽瑾旁边。 吕泽瑾唉声叹气转过头去不看她“唉,温祖宗,你别烦我。” “请你吃芒果。”温阮将芒果递给他。 吕泽瑾愣了下,接过芒果他问“你想干嘛?” 温阮无辜地看着他“我想,盛姑娘最近应该没空见你,你肯定很失落,所以来安慰你了。” “你会这么好心?”吕泽瑾“切”了一声,“你先是抢了她在花乐事上的风头,后来……”他看看周围,压低了一些声音,“后来又把贾臻搞成那副德性,你会关心我在她那儿怎么样?” “当然了。”温阮微微笑,“你是我同学嘛。” “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没有的。” “我不信。” “不信把芒果还我。” “你这送出来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你说了盛姑娘如果输给辞花你就吃粑粑,你也没吃啊。” “……” 吕泽瑾我是有病么我跟温阮斗嘴? 温阮笑看着他,“行了,不逗你了,你说说嘛,最近是不是很失落?” 吕泽瑾握着芒果在手里,捏了捏,他也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最近的寂寞空虚冷,但找于悦说不合适,找别人说又不得劲儿,温阮虽然怼天怼地的,可她都怼得都挺有道理。 “她最近除了萧长天谁也不见,偶尔见见画嵬,我去过好几回了,她都说在忙,我也就不想自讨没趣了。” “嗯,备胎要有这个觉悟嘛。”温阮点头。 “备胎?” “哦,就是备用。”温阮好心解释。 “你!我!我怎么就备用了?” “女人在难过的时候,都会找最喜欢的人依靠,在他宽厚的怀抱里,尽情倾诉自己的脆弱和无助,显然你不是嘛,萧夫子才是。” “温阮,你是不是气我来了?” “不是的。” “你这还不是气我!” “我陈述事实啊,萧夫子与盛姑娘识于微时,这等情义岂是你这种在她巅峰时慕名而去的人可比拟的?说难听一点,你就是个挂件,没了你,换个人,也一样啊。但萧夫子就不一样了,萧夫子是她的灵魂伴侣,不可替代。” “那,那画嵬呢?” “画嵬呀,画嵬是她的养成系,哦,养成系的意思就是,是她一点点把画嵬捧出来的,就像是她精心种植的一株花,投注了很多心血。人只要对某个人或某样事物付出了精力,就等于是付出了感情,当然会格外关注和期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