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崇山海棠在线阅读 - 第38节

第38节

    而且,似乎赵小溪也没有把秦绍崇抱她回家,给她请假的事说出去。销售部没一个人问起。

    叶棠探头去找赵小溪。发现赵小溪居然躲在人群的最外层,而且出奇地安静。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叶棠打发大家赶紧回去工作,独独把赵小溪留了下来。

    等病房又只剩两个人时,叶棠笑着问赵小溪:“说说吧,你怎么了?”

    赵小溪攥着拳头,憋红了脸,像是鼓了多大的勇气:“说了不该说的,难道不会被灭口吗?”

    叶棠很认真地颔首:“会!小溪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不能说的,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知道了吗?”

    赵小溪一副快哭了的表情:“经理,既然都已经到这份儿上了,我能多问一句吗?我都快憋死了!你和秦总,是什么关系?不要跟我说什么老板和职员的关系,我是不会相信的!”

    叶棠剥了一颗橘子,往嘴里塞橘瓣,吃干净好几瓣,才慢慢开口说:“算是朋友吧。你们对胃病患者太不体贴了,我得禁食,过来探病送这种高纤维难消化,又酸又凉的东西,是想我多躺几天?”

    赵小溪抱臂,怒目而视:“经理,你别打岔!对得起我冒着丢饭碗的风险问这个吗?朋友?我能信?”

    “哪有那么严重……”叶棠决定不自虐,放下没吃完的橘子:“我和秦总,很早以前认识,但是后来我欠了他钱。关系就不好了。这个事情,只能你知道。不许再告诉别人。不然会影响销售部的军心。”

    赵小溪脑中不断闪现昨晚的场景,秦总注视经理的眼神……

    怎么形容呢?是嫌弃的,心疼的,怜惜的眼神,还有一点“你醉了,还不是只能联系我”的得意眼神。

    当秦总抱过经理,所有的眼神,都转化成一种意思——单身狗赵小溪很厌恶的,rou麻的,恶心的深情……

    赵小溪光是想一想,就浑身鸡皮疙瘩。

    她才不可能相信叶棠哄小孩一样的鬼话。

    叶棠看着赵小溪全然不信,还带着点恼怒的表情,叹气:“不然呢?你以为我和秦总是什么关系?你不是也说过,秦总不喜欢我这款吗?我马上二十七了。”

    赵小溪撇嘴撇嘴,她见识了秦绍崇的反常,越看叶棠越觉得好看,生着病,脸色苍白,不施粉黛,依然是漂亮的。虽然她一直承认叶棠的漂亮,但是因为秦绍崇背书,填上了特别的注脚。而且,这么漂亮的经理,工作也做得漂亮,还不娇气,大家都佩服……

    赵小溪嘟囔道:“谁不喜欢您这款啊……我都想魂穿你呢……”

    叶棠笑着点头,若有所思地说:“说得有道理,我这么好的女人,给秦总当老婆,可惜了。”

    赵小溪走得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叶棠却好受很多。

    宝贵的医疗资源,叶棠十分愧疚地占用了整整一周。

    躺够一周后,医生终于放行,让她回家休养。并嘱咐她再在家里休息一周,才能去上班。

    叶棠也打定主意,这次就彻底放下工作。谁都不见。好好放个假。

    这个主意还没捂热,一跨进家门,就见到了人……

    “秦绍崇,你偷配我家钥匙了?”叶棠甩下大包小包:“你这样,我真的会报警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抱歉今天发的有点晚!!周一的工作比较多……

    可能有错别字之类的。我先发,然后捉虫。看见修改,不用管。

    偷雷和营养液的名单没顾上看,明天一并感谢!

    叩谢!

    第44章

    与叶棠一进门就“叮铃桄榔”弄出巨大动静相反, 秦绍崇坐在单人沙发上,仿佛一尊雕像。

    叶棠的质问, 都没能劳烦他动一下眼皮。

    叶棠几乎都要以为, 是她走错房间了。

    一周没回家,家里似乎干净了许多, 还真有些陌生感。

    叶棠踹了一脚掉在地上的大包小包。制造出了更大的声响。

    秦绍崇才缓缓起身, 走到她跟前,捡起掉落的行李,看样子想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搁置。

    “秦绍崇, 你别这样,”叶棠紧跟在秦绍崇身后, 试图抢过行李, “你这样我受不了。”

    秦绍崇陡然转身, 把大包小包又塞回叶棠手里,“那你来。”

    叶棠懵懵地接过行李, 一股脑扔在一旁的餐桌上。

    秦绍崇扫了餐桌一眼, “我以为这个地方, 是用来吃饭的。”

    “我在那儿吃饭, ”叶棠伸手,向茶几一指,然后说:“这些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你怎么了?怎么又出现在我家里?我说得还不清楚吗?”

    “不清楚,”秦绍崇:“而且之前,因为你在生病, 我也没有说得很清楚。”

    “哎,不是,”叶棠一撩头发,“几年前,你可不是这么深情款款啊,怎么现在还记挂我生病,所以不一次性说清楚?四年没见,秦总为什么突然喜欢我喜欢得没皮没脸了?你早是干什么去了?”

    叶棠原意是想气势逼人地诘问,可是最后一句说出来,却可恶的有点委屈的感觉。

    秦绍崇猛然迫近,在距叶棠仅有两拳距离的位置停下。他的下巴往下一点,就能碰到她的头。“你不能指望,我当年还能低三下四去求一个抛弃我的女人。”

    叶棠不敢抬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秦绍崇的衬衣扣子。脑袋里却飞速运转,思考着下一步要怎么做,究竟怎么做才是对的。

    秦绍崇没有等叶棠做出筹谋好的一步。一只手掌已经固住了叶棠的下巴,将她的下巴慢慢抬起。

    叶棠敛着眼睫,不看秦绍崇。

    “看我。”秦绍崇的手牢牢支着叶棠的下巴,让她的脸完全对着他。

    还有没有王法了?

    叶棠瞪大眼睛回望秦绍崇,“你……你要干嘛?看你就看你!”

    目光相接的瞬间,叶棠说话都结巴了。她暗骂自己没出息,硬撑着死盯秦绍崇。赌气一样,不眨眼睛。好像眼睛眨多了,气势就不足了。

    但这个场面,她在气势上实在不占优。秦绍崇比她高太多。力量也悬殊。

    叶棠瞪了一会儿眼睛,眼眶就发酸了。

    秦绍崇终于在她快撑不住的时候开口,给了她眨眼的契机。

    “棠棠这么听话,就看着我诚实说,在医院说的话……”秦绍崇似乎在想该怎么说,顿了一下。

    “在医院说的话,都是我发自肺腑的心里话,”叶棠发酸的眼睛得到缓解,又能瞪圆了说话:“你这么想听实话,我就让你听个痛快。我和你在一起都是为了你的钱。我外公生病了,很需要钱。后来他去世了,我不需要钱了,所以,一分钟都不想和你厮混在一起,忍受你的莺莺燕燕。你如果不想让我在floras继续工作。我可以离开。”

    叶棠感觉托着下巴的手掌加重了力道,把她的下巴都捏痛了,“唉,你放……”

    话音未落,下巴的禁锢已经解除。但随即,腰后多了一股力道,将她往前推。叶棠一下被卷入了秦绍崇的怀中,脸也正面撞上了秦绍崇的胸肌,吃痛得“哎呦”了一声。

    如果不是没化妆,秦绍崇的衬衣上,此时会有一个五官清晰的粉底印子。

    等叶棠反应过来,她已经被秦绍崇牢牢固在了怀中。

    秦绍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说了,你要说实话。”

    自我意识过剩的人,可能真的听不进别人的话……

    叶棠放弃了挣扎,任由秦绍崇锢着,趴在他胸前,呼吸着他身上混着熟悉香水味的体息。

    也许秦绍崇就是抖m,越反抗,他就越来劲?

    你顺从了,他倒是觉得没挑战没趣味了?

    叶棠不懂。她还是病人啊,她也争不过他……

    而且,秦绍崇身上的味道真的好好闻……

    叶棠的思绪飘远,秦绍崇变成老头的时候,身上是不是也会有“老人臭”?

    她应酬客户的时候,常可以在某些上了年纪的老板身上嗅到那种俗称“老人臭”的酸腐味道,夹杂着常年被尼古丁熏染过的烟臭味。

    她都以为,她就是应该常伴这种味道……这些年,工作成了叶棠的全部重心。她也几乎忘了靠着别人,是什么感受。

    她没有别的男人。不为别的。只是再难有心脏砰砰跳动的感觉。

    秦绍崇察觉到怀中的身体由紧绷变得放松,柔软。

    秦绍崇的声线哑了几分:“你如果想继续做销售,那就继续做。留在floras,我能帮你。你不是喜欢钱么,我有的是钱。你从我身上才捞了那么点儿,就够了?”

    叶棠的脸贴在秦绍崇的胸前,突然问:“你知道我哪天过生日吗?”

    胸腔震动:“知道。我给你买房子,用过你的证件。那时候你也在医院……”

    “对啊!我怎么早没想到!”叶棠蹭着把脸抬起来:“那你怎么不说?”

    秦绍崇把她的脸按回胸前:“我感觉,你不想让我知道。”

    感觉挺准。

    叶棠挣扎着又把脸抬起来:“那……你给我,定制过生日礼物?”

    秦绍崇默了片刻,鼻腔发出一个介于“喔”和“嗯”之间的音。

    叶棠接着问:“还是一枚戒指?”

    秦绍崇不说话了。

    叶棠心里很乱,“戒指是什么意思?”

    秦绍崇终于开口:“生日快乐的意思。”

    看样子是承认要送她一枚戒指。

    叶棠冷哼一声。“秦总还真是情圣,知道戒指不能随便送。所以,我的生日礼物呢?你最后,送给别的女人了?”

    “没有,”秦绍崇说:“上面刻了forever 22,是一份22岁的生日礼物。送不了别人。我身边,可没有年纪这么大的女人了。”

    “22?”

    叶棠想起,过22岁生日的时候,和秦绍崇已经分手好几个月了……

    秦绍崇刚才说,他不能低三下四地来求抛弃他的女人。

    可是就是叶棠22岁生日那天,她低三下四地给他打过电话,借钱救急,最后,被残酷地拒绝了 ……

    也是在那一天,叶棠散光了从秦绍崇那儿获得的所有不义之财,又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穷人。

    插了他一刀,然后,放弃学业,拥抱社会。

    “秦绍崇,你说得明白点儿!”叶棠开始使出全力挣扎,想挣脱秦绍崇的怀抱。

    秦绍崇岿然不动,死死圈住她:“你不需要知道得很明白。我原谅你……”

    “我可真谢谢你!”叶棠气急,正准备上牙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