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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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念锦看着,解气是解气,但是却觉得不妥。 芸姝也瞧见了太子妃蹙起的眉头,她还以为自己不够用力,下一刻,正要加大力气,再抽下去,可谁知,靠在罗汉床上的主子却突然开口道,“也别打太重了,至少牙齿别打掉,等下还要他回话。” “是,太子妃,”芸姝听了主子的吩咐,接下来就是照着主子的要求打的,既要疼,又不能打掉牙,更不能影响说话。 可怜萧德,堂堂三皇子,哪里受过这份罪,一时间,对陆念锦主仆是又恨又怕。 他有心求饶,可芸姝一巴掌一巴掌抽的频率快的,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直到三十下打完,她才冷笑了一声,退到了自家主子的身边。 “将这个给他吃下去。”芸姝退下后,陆念锦又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吩咐蔡浥。 蔡浥道了声是,立刻上前,将药丸接了过去,走到萧德的面前,寒声威胁道,“三皇子是自己吞下去,还是属下来喂?” 萧德面上露出一抹苦色,接过药丸,看向陆念锦,道,“吃之前,太子妃能不能给本宫个明白话,这到底是什么毒?” “南疆的蛊毒!”陆念锦也不跟他七绕八绕,直接开门见山道,“不过你放心,这蛊毒虽然可怕,一条蛊虫会分裂成千千万万条虫子,将你的心肝脾肺肾全部啃掉,但这是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的事!” “明日,我会带你上黑虎寨和寨主换人,你若老老实实的答应了,我看在太子的面子上,自不会让你被蛊虫掏空了五脏六腑,死的凄惨,回京后就帮你配制解药,可你若是不老实,我就算死,也会拖上你这个垫背的!还有宫里的陆贵妃,你那两儿两女,无数美妾,他们都休想善终!” “本宫、本宫明白了!”萧德被打成这样,又喂了蛊毒,他哪里还敢不明白。 同时,心底深处是数也数不清的悔恨!早知道会这么危险,他干什么非要离京,来一趟虎冥镇,现在好了,出身未捷身先死,仇还没报,就被人打成这样,还吃了一肚子的虫卵。 “将他押下去!”陆念锦懒怠看萧德那张凄惨又可憎脸,她朝蔡浥使了个眼色,蔡浥当即上前,像是拖死狗一样的将萧德拖了下去。 “姑娘真是神机妙算,您怎么知道三皇子会来黑虎寨?”待内室没人后,芸姝一脸疑惑的看着陆念锦问道。 陆念锦笑了笑,讳莫如深道,“猜的。” 芸姝努了努嘴:“姑娘就知道敷衍奴婢。” “好了!”陆念锦站起身来,在她的肩头轻轻的拍了拍,“不说这个了,明日还要费力气爬山,咱们早早安置了,养精蓄锐罢!” “哦!”芸姝闷闷的应了一声,然后扶着陆念锦朝屏风后走去。 次日,陆念锦一大早就醒了过来。 芸姝比她早起半个时辰,已经将早膳买了回来,简单吃过后,一行人就离开了小院,往黑虎寨的方向赶去。 到了黑虎寨山下,几人下了马车,带着三皇子萧德往山上走去。 爬到山麓时,丛林暗处突然跳出来几个彪形大汉来,面目凶恶至极,一看就是背了不少人命债的穷凶极恶之徒。 “杀!”陆念锦深情清淡的从口中吐出一个字。 下一刻,蔡浥手起刀落,几个彪形大汉根本没有还击之力,就已经身首异处。 “太子妃请!”蔡浥看也没看滚落在地上的人头,朝陆念锦恭敬的说了一句。 陆念锦跟在开路的死士后面,继续往前走去。 一路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约莫一个时辰后,终于爬到了黑虎寨的宅子。 此时,厅内的必应也得知了陆念锦带人上山的事。 他没有动,只是按着手中最大的一张王牌——萧询,在大厅里很有耐心的等着。 他又等了一刻钟的时间,陆念锦才从外面走了进来。 “太子妃,许久不见。”两人终于对上后,必应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嘲讽的问候道。 陆念锦就像看不见他嘴角的嘲讽一般,淡淡一笑,说,“是好久不见。” 苏囧囧 说: 啊啊啊啊啊,必应黑化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猜到他的身份呢? 第100章 挫骨扬灰 “太子妃就只带了这两个人来吗?”必应朝陆念锦左右看了一眼,淡笑着问。 陆念锦眼波一晃,眸中似有秋水流动,“不然呢?” 必应从虎皮大椅上站了起来,冷声嗤笑,“你以为光凭你们三个,就能将他救走?”说着,他轻蔑的指了下被绑在刑架上的萧询。 陆念锦看也没看萧询,径直寻了把太师椅坐下,微微挑着下巴,容色淡淡的望着必应,“谁说我一定要救他走?枉你在他身边跟了这么久,难道就没看出来,从头到尾都是他对我威逼利诱,强取豪夺,穷追不舍,至于我对他,除了一个烦字,其他什么都没有。” 必应听她这么说,呼吸紧了紧,“既然不是为了救他而来,那太子妃为何带人上山?” 陆念锦就像没有察觉到她背后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一般,低头理了理衣袖,“我若说是黑虎寨最高峰的日出极为壮丽,为赏景而来,你信吗?” “我自然不信!”必应冷冷的说道,稍顿,又道,“你说你对他没有感情,可他毕竟是萧极的亲生父王,你若不救他,萧极日后长大,知道了会不怨你?” “兴许会怨罢!” 必应往下走了几步,在她面前停下,目光似蛰伏在暗处的毒蛇一般,歹毒的攫住了她,“太妃不必口是心非,我知道你是来救人的,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哦?”陆念锦正色,觑了他一眼,“说来听听,若是不麻烦的话,我便顺手将他救回去,如此也算立了个大功。” 必应居高临下,定定的看着她,忽而一笑,道,“听闻太子妃冰肌玉骨,身姿丰满,鸾凤和鸣之时,有如卧云端之感……我想试试,传言究竟是真是假。” 陆念锦听他这般说着,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堪,她忽然站起身来,冲着面前的必应甩手就是一巴掌。 她发力极狠,直接将他嘴角打得破皮,一道血线,蜿蜒着流了下来,可必应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仍是直直的看着她,用力一抹唇角的血迹,道,“太子妃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陆念锦冷嗤,“像你这样阴险卑鄙,不忠不义的人,我瞧一眼,都恶心的厉害。” “这么说,太子妃是要看着师叔死在你的面前了?” 陆念锦不在意的勾了勾唇角,退后两步,道,“我们打个赌如何,我赌太子今日一定会平平安安的下山。赌注是你我的性命,我赢了,你死,你赢了,我死!” 必应冰冷而又怨毒的朝她看去,“我不会死的!输的人一定是你。” “那就拭目以待了!”她说着,轻轻的击了一下手掌,下一刻,两个死士拖着死狗一般的三皇子从外走了进来。 必应看见三皇子,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声“三爷?” 萧德昨夜用了陆念锦的药膏,原本肿胀的脸颊已经消肿,他艰难的抬起头来,朝一身云纹锦衣的必应看去,厉声喝道,“快!快放了太子!” 必应听萧德这么一说,一口银牙几欲咬碎,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萧德见他不听自己的,脸上不由浮起一抹恐慌来,焦急的呵斥道,“你聋了吗?还不放人,难道是要看着本宫死在这里?” “三爷不会死的,”必应狠狠的咬着牙,朝萧询走去,抽出袖中的匕首,直接横在萧询的脖子上,怒声威胁道,“放开三爷,不然我现在就要了他的命?” 陆念锦一瞧必应恼羞成怒的模样,就知道他有什么要紧的把柄握在陆贵妃和景妃的手中,她嘴角勾起一丝冷意,不置一词的朝萧德走去,在他面前站定后,拔出死士腰间的短刃,完全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狠狠的插在了萧德的大腿上。 萧德疼的仰天大叫。 必应也惊了,他根本没有想到,以往良善温和的太子妃竟然有这般狠厉的时候。 陆念锦幽黑的发亮的眸子与他对上,红唇翕动,“三、二、一……” “一”字音落,她拔出断刃,又狠戾的插在了萧德的另一条腿上。 “啊——”萧德疼的又是一阵长嘶。 陆念锦根本不理会他,只是一瞬不瞬的望着必应,接着数,“三、二,一……” “你真的不在乎师叔的死活吗?”在必应怒吼的同时,陆念锦又一刀毫不留情的刺进了萧德的侧腹。 萧德像野兽一般的嚎叫着,疼的整个人弓成了虾子状,他怕自己真的死在陆念锦的手上,声嘶力竭的朝着必应吼道,“放人!本宫让你放人!要是本宫今日真的死在这里,你这辈子都休想拿到你父母还有秦嬷嬷的尸骨!” 许是最后一句话刺激到了必应,必应手上匕首一松,终于从萧询脖子上挪了开,他一双狠目,死死的瞪着陆念锦,朝左右低吼,“放人!放人!” 侍立在他左右的二当家、三当家不敢耽搁,连忙上前将绑着萧询的绳子解了开来,萧询好容易挣脱了束缚,眼看着他腿脚酸软就要朝地上倒去,蔡浥忙扑上前去,扶住了他,“主子,你没事吧?” 萧询微微的摇了摇头,目光深深的看着陆念锦道,“你给他的软筋散,他全给本宫吃了。” 陆念锦:“……”这意思是怪她吗?她当时也不知道必应竟是景妃安插在国师府的棋子。 “来臣他们呢?”停了片刻,她干脆转移了话题。 萧询闻言,冷冷的扫了必应一眼。 必应面色颓败,紧紧的攥着拳头,看了陆念锦一眼,又看了萧德一眼,“在地牢,”他此行的目的是陆念锦和萧询,对来臣他们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恨意。 问出来臣他们被关押的地方后,萧询看了萧德身边的死士一眼,死士会意,立刻从厅中捉了个人,让他带路,黑虎寨虽然大,但是因为前任寨主疑心病极重的缘故,地牢距离大厅并不远,没多久,死士就将来臣他们带了过来。 来臣几人也被下了药,到现在药性还没退下去,走几步路就累的气喘吁吁。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必应的恨意,一进大厅,见着萧询没事后,眼刀子就狠狠的朝必应剜去。 陆念锦为了以防万一,她身上倒是带了软筋散的解药,看着人都到齐了,便朝芸姝使了个眼色。 芸姝会意,将解药拿出来,一一分给萧询、来臣几人。 再有旁的死士帮忙运功发散,不消半个时辰,原本中了药,气息奄奄的死士就恢复了正常。 来臣身为皇室死士,向来最恨背叛,功力恢复后,他提起一道铁拳就朝必应攻去。 必应跟了萧询多年,是有几分功夫不错,但对上来臣就不够看了,没多久,便被压在地上打的鼻青脸肿,再也没有一开始锦衣玉冠佳公子的模样。 “行了,”眼看着必应就要被来臣打死,萧询出声淡淡的阻止了一句。 来臣听了主子吩咐,这才放过出气多进气少的必应。 “这里就交给你和蔡浥了,”萧询又吩咐了一声。 来臣和蔡浥领命应下。 萧询颔首,旋即转向陆念锦,朝她招了招手。 陆念锦抿着唇朝他走去。 萧询将胳膊搭在她的肩头,“扶本宫下山。” 陆念锦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他身上的鞭伤和脏污,“要不要先将伤口处理了?” “下山再说。”萧询看了她一眼,不容拒绝的说道。 陆念锦只好扶着他朝外走去,芸姝和死士则是跟在两人左右。 下山比上山还要艰难,尤其是还要扛着萧询欺压的陆念锦,没走几步,她的额头上就覆上一层薄汗。 萧询听她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心情微微好了一些,低头看着她没有一丝毛孔的白腻肌肤,在她耳边低声道,“太子妃就这么担心本宫,千里迢迢来相救?” 陆念锦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太子不是天机老人的高徒,堂堂国师,怎么就没算出你身边最亲近的师侄竟然是个内j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