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谁能想到这么巧。 今儿掖庭局众人闹肚子,说的严重的很,太医都赶去了那边,刚好这么巧,庚娘娘就发热了。 前后相差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等到他回来,听下面的人说起这事,还没来得及出门,皇上就亲自找上门了。 严太医替星烟把脉诊治前,赢绍一句话都没说,等到他开好了药方,赢绍才发话。 “自己去领板子,不到半死朕就送你去死。” 严太医心里一直提心吊胆,终于双腿一软,再也站不起来。 星烟烧的周身发烫。 杏枝进来喂药的时候,手都在抖。 赢绍看不过去,夺了她手里的碗,扶起星烟,直接往她嘴里灌。 杏枝跪在地上哭诉,“求皇上救救娘娘吧,七年前娘娘烧过一回,去了半条命,醒来就记不清好多事......” 赢绍握着药碗,五指一用力,骨节分明。 眼前红帐,如那一年秋风吹起的枫叶。 小小的身影背靠在朱漆圆柱上,惊慌失措,陌生地看着他,话说的磕磕碰碰。 ——“我,我还小。” 赢绍心里烦躁。 “退下!” 短短两字,冷若霜雪。 杏枝双腿僵硬,被采篱拖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赢绍和星烟。 赢绍目不转睛地看着怀里的人,足足看了半柱香的时间。 待醒过神来,碗里的药已经洒到了星烟身上。 屋子里还弥漫着nongnong的药味,赢绍将碗一搁,直接抱着床上的星烟出了芳华殿。 宫墙甬道间,灯火照的通亮。 谁都不敢说话,只管跟着赢绍的脚步走。 大晚上太医院的门被一脚踢开,赢绍怀里抱着个人,就站在门前,脸色犹如地狱里的罗刹。 “治不好,都给朕去死。” 那一夜,太医院无一人敢睡。 第二日清晨,星烟醒了。 昨夜是如何折腾的她一概不知,也不记得自己发过热,只知道自己很累,好生睡了一觉,如今醒来周身轻松了不少。 睁开眼,入眼又是一片金黄。 星烟错愕地起身, 果然又是皇上的寝宫。 星烟往外看去,赢绍不在屋里,上回伺候过她的侍女走到了跟前。 “娘娘醒了。”侍女一脸惊喜。 “娘娘昨夜发热,皇上将娘娘接了过来。”侍女见她疑惑,耐心地解释道。 星烟怀疑,自个儿摸了一下额头, ——没烧。 “娘娘昨儿半夜便退了热,若娘娘烧到这时,太医院的人还不得急死。”侍女上前扶起她。 星烟还是懵。 不知所云。 侍女又说,“昨儿娘娘发热不退,皇上发话,治不好娘娘,太医院就干脆撤了。” 星烟愣了神。 她得宠了? 这么容易? 再想想,哪里容易了。 每次临幸都能要她半条命。 自己这回发热,也不知道是因为前儿泡了湖水,还是因为被他累到的。 若是得宠,也是她该得的,换做别人,谁能忍得了他。 侍女告诉星烟,她叫素娥,平时都在太武殿后殿当差。 说后殿一直都是空闲着,星烟是她伺候的头一位主子。 “皇上没住过后殿?”星烟好奇。 “皇上一贯都是歇在正殿,由肖总管伺候。” 星烟没再问了,好奇能害死人,她再问下去,就该问。 皇上为什么一个人住在正殿? 她没宠幸过妃子吗? 这些不是她该知道的。 烧退了后,星烟的身子就跟平常一样,并没觉得哪里不舒服,想着总不能没病装病,赖着这屋里不走。 刚想回芳华殿,素娥就对她说道,“皇上说,娘娘醒了先用早膳,皇上下了早朝就过来看娘娘。” 走是走不成了。 皇命不可违。 素娥伺候她用了早膳,死活都要她再躺回去。 “娘娘烧刚退,要好好休息。”(微信公众号:小说生活馆) 星烟拗不过她,只好又躺了回去。 等到素娥出去取药,星烟实在是躺着难受,才从床上坐起来。 后殿很大,摆设少,愈发显得空旷。 从床的方向看去,刚好可以看到一副人物画像,星烟上回也看到了,但那时,赢绍在,她并没有细看。 如今闲着无聊,再盯着那幅画,才发现画的是一位十来岁的小姑娘。 星烟看了一阵,竟看出了几分熟悉来。 一时好奇,星烟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踩在了地板上。 素白的长裙拖在身后,星烟站在那副面前,正瞧的仔细,屋外一阵动静,星烟一回头,就看到了一身藏青色龙袍的赢绍。 星烟面露惊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一双素足在地板上磨出了细微的声音。 赢绍的眼睛就盯在她的脚上。 星烟低头一瞧,素足蜷缩,想藏在裙底下,可尝试了几番,没能成功。 “皇上......” 星烟后半句请安的话,还没说出来,抬头就见赢绍大步冲了过来,星烟一慌,又往后退。 退完才发现,床不在这边,一转身,就被赢绍堵在了圆柱上。 赢绍倾下身,压迫的气势迎面而来,星烟憋住了气。 “爱妃这是好了?” 赢绍的霸道,从没让星烟失望过。 话说完,星烟的裙摆已经被他攥进手里,直接掀了起来。 “爱妃怕热,干脆不穿。” 凉意钻进来,星烟没忍住,喘了口粗气。 昨夜将太医院差点都掀翻了,才治好她,他肯定不愿看到,她糟蹋他的成果。 她不该光着脚下地。 星烟又软软地叫了一声,“皇上。” 没起到效果。 赢绍脚步往前逼近了一步,星烟踮起脚尖,背靠在圆柱上绷直了身子。 星烟知道他什么姿势都干的出来,只能咬紧唇角,求饶地看着他。 还是没用。 赢绍并非怜香惜玉之人,星烟第一个晚上,就已经知道了。 裙摆被扯开的瞬间,星烟闭着眼睛抱住了赢绍的脖子。 细长的手臂,蹭在他颈项间,带着一股奇香。 “皇上,别生气。” 星烟抱着很紧,没打算放,脸埋进他的胸膛上,扑鼻全是他的清冷气息。 就算是被他宠幸,她也从未抱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