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一只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等他先死了就可以继承他遗产的小狗。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 许嘉辞:老子尾巴都快给你摇断了你就再亲老子一口行不? 第6章 过完周末,许嘉辞便又被送到了寄宿制幼儿园,安恬还是在春风幼儿园走读,安恬只用在周末许嘉辞回来的时候才当小狗,其余的时间,她还是个自由快乐的小孩 生活逐渐步入正轨,就好像街上匆匆的行人,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转眼安恬到海城快要一年了,她跟许嘉辞都要开始上小学一年级。 这个年头海城对户口的把控还不严,赵秀梅把安恬的户口从老家给转了过来,回老家办户口的时候发现安恬爸爸已经跟第二任老婆生了个儿子,安长鸣看到赵秀梅的出现似乎大敌当前,似乎生怕赵秀梅提起你记不记得还有个闺女在我这里。 赵秀梅心疼安恬那么乖的孩子怎么摊上这样一个爹。 安恬转了户口,上了一所离家近的公立小学,至于许嘉辞,在那所价格昂贵的寄宿制私立幼儿园毕业,直接升到了直属的私立小学,同样也是寄宿。 家里一下子有了两个小学生,赵秀梅成就感十足,她是单亲母亲,自己有个已经成年的儿子,在航海公司当出海的海员,世界各地到处跑,经常两三年也回来不了一趟,赵秀梅眼前的就只有安恬和许嘉辞两个孩子,她都当成是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安恬,那么懂事家里爸爸却是那个样子,她打心眼里的疼。 赵秀梅最喜欢每天放学后陪安恬写作业,看她坐在书桌前一笔一笔地学写字认字做算术题,模样认真又乖巧。做完了,安恬就可以下楼去玩。她也渐渐有了自己的小朋友圈,跟小区几个同龄的孩子玩的很好。 安恬每次带回来让家长签字的试卷不是一百分就是九十九,一年级期末考试直接考了双百,赵秀梅乐得在小区楼下跟人炫耀了好久。 至于许嘉辞,他周一到周五都住学校,赵秀梅没有每天放了学监督他做功课的机会,然后到了周末回来,安恬在书桌前安安静静地写作业,许嘉辞貌似也跟着写两笔。 写作业就好,赵秀梅笑着端了一叠水果进书房,放在两人面前,然后退了出去。 赵秀梅关上门,安恬才把一叠写着许嘉辞名字的作业本从书本底下抽出来,推给许嘉辞:“嘉辞哥哥。” 许嘉辞扔了颗葡萄进嘴里,抓起一本作业本飞快地翻了两眼。 字迹工整清秀,只是笔锋处看得出圆顿,是小孩子的笔迹。 “还有这些。”许嘉辞看完似乎觉得满意,又扔给安恬两本数学习题册,“写吧,到第四单元,我看着你写。” 安恬看着面前两本厚厚习题册,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什么,只是最后还是提起笔,认命地摊开。 窗户开着,有风轻轻吹动窗帘,许嘉辞靠在椅背,看安恬趴着头做题。 她在做演算时喜欢一边用笔写一边小声的口算,书房里很安静,许嘉辞听见安恬轻轻的口算声。 许嘉辞笔杆轻轻点着书桌。 安恬做的其实不是他的作业。他每个星期也没有那么多的作业需要完成。 只是因为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发现安恬写完了两人的作业,会问他她可不可以出去玩,许嘉辞在家,安恬想要出去玩,首先要征求的是他的同意,然后才是赵秀梅。 许嘉辞答应了,安恬似乎没有邀请他也一起去的意思,他看见安恬跑到门口一打开门,外面就有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在高兴地等。 家里买了游戏机,那天他对着电视打了一下午游戏,快到晚上的时候,安恬才敲敲门回家,脸上红扑扑的,赵秀梅伸手一摸安恬后背,就笑着问你又去跟人家玩什么了,出了一身汗,也不怕着凉。 他坐在电视机前,握着游戏手柄,看到安恬躲在赵秀梅后面谨慎地观察自己,看他似乎没有不高兴,轻轻松了口气。 只不过下一周,安恬再给他写作业的时候,他开始把原本的量翻了好几倍,甚至特意去买了两本新的习题。 安恬半天做不完,小小个人儿每个周末都是不停地从早写到晚,没有空跟小伙伴出去玩了。 春来秋往,时光悠长,后来的每个周末似乎都是这样,风吹动窗帘,她坐在书桌前写作业,许嘉辞要么坐着监督她一会儿,要么伸着懒腰打游戏。 只是这个画面的主角模样在悄悄地改变着,稚嫩的女童抽条成亭亭的少女,羊角辫变成马尾,就连笔下的字体也从圆顿过渡到隽秀有力,而旁边无所事事打游戏的男孩就似乎眨眼就蹿成了少年,少年身形是她这个年纪独有的瘦削,墨黑的头发衬得皮肤更为白皙,他眼型狭长微扬,如若不是周身的气质太过凌厉张扬,可以说是俊得有些女气,就连手中的游戏工具,也从小霸王游戏机变成了最新款的触屏手机。 就这么一直到了中考结束,安恬中考成绩全校第一,全区第二,作为特优生,被录入海城最好的私立中学,海城四中。 四中录取通知书发下来的时候赵秀梅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枉她对安恬从小到大不厌其烦的叮嘱,让好好学习报效祖国,这孩子真是比她期盼的还要争气。 “这下跟嘉辞同一个学校了呢。”赵秀梅看着安恬的录取通知书自言自语。 海城四中是最好的私立中学,学生都是本地人,家里要么有钱要么有权,安恬是作为特优生招进去的,许嘉辞则从小读的就是四中附属的小学中学,高中直接从初中部升上去。 跟录取通知书一起发下来的还有四中学生住宿生活用品参考清单,四中是寄宿制学校,除了就住在学校附近的,其余学生基本上都要住宿。 赵秀梅看到清单,心里升起丝丝的落寞。 许嘉辞从初中开始就不是每个星期都回家,到了高中肯定更是如此,而现在安恬升了高中,除了周末,也要开始住学校了。 这下这个家里要更冷清了。 她虽说是许嘉辞的保姆,但其实随着许嘉辞逐渐大了,再加上是寄宿在学校,赵秀梅愈发感受到了自己其实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许嘉辞早已不像小时候那样需要她的接送和照顾了,只是她几年跟许嘉辞父亲联系了一下,那边的意思,是让她就在这里住着,直到许嘉辞上大学,让他有个家可回。 赵秀梅这么多年也只见过许嘉辞父亲几面,具体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她都很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父亲,竟然可以把孩子撂在外面这么多年,让他的家不是自己父母在的地方,而是跟保姆住的房子。 快要开学了,赵秀梅照着学校发的参考清单去了趟商场,给安恬买了不少到时候用的生活用品,然后回家开始做晚饭。 山药炖排骨的香气从厨房传出来,安恬一回家在门口就闻到了。 “赵姨。”安恬走近厨房,从背后靠近赵秀梅,下巴轻轻搭在她肩膀上,“好香呀。” 她青春期长得飞快,现在已经跟赵秀梅差不多高了。 赵秀梅被安恬吓了一下,拍拍她手:“又这么晚才回来,不剩几天就开学了,好好玩一玩,那里就别去了。” 安恬点点头:“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有辅导机构看她中她考试成绩好,暑假召她去当的助教,给机构的学生传授传授学习方法,安恬赚了第一笔钱,给赵秀梅买了条裙子,给自己买了部手机。 赵秀梅把煲好的汤端到餐桌上,安恬正在电饭煲里盛饭,赵秀梅突然想到问:“嘉辞说今天回来吗?” 安恬想到许嘉辞,摇了摇头:“我给他发了信息,没有回。” “这孩子。”赵秀梅似乎已经习惯了,摇摇头摆好筷子,“我们先吃吧。” 安恬笑眯眯点头:“嗯。” 晚上十点,安恬在书房整理自己的书本。 有不要了拿去卖废纸的,又要开学要带到学校里去的。 她跟许嘉辞共用一个书房,但他一般只负责在书房里打游戏,书基本上都是安恬的,只有几本像废纸一样乱七八糟放着的是许嘉辞的。 安恬看不过去许嘉辞像废纸一样书本,打算给他一起整理了。 她刚拿起一本,就从书里掉出一个粉色的信封。 情书。 安恬给许嘉辞做了那么多作业,早就已经习惯在他的书本夹层里发现情书这种东西。 虽说是从小看到大,但是安恬也不得不承认许嘉辞有一副好皮相,她这么认为,青春期的女孩子们当然更这么认为。 安恬面无表情地把情书重新插回许嘉辞的书本里,接着整理,然后一边整理一边想自己将来继承遗产时一定不会要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书中突然又掉出一张像废纸一样的东西。 安恬本来想直接扔了的,可是展开一看,还是停手。 这皱得应该进垃圾桶的东西是海城四中给许嘉辞的录取通知书。 虽说许嘉辞是从初中部直升,但是四中还是给所有同学发了录取通知书,安恬手里也有一张除了学生名字一模一样的。 由于实在太皱,上面还有几个黑乎乎脚印,安恬忍不住想这到底是不是他入学通知书,还是说他有另外一张新的,这张本来就是作废的,要扔进废纸篓。 安恬这么想着,下午给他发的信息也没回,干脆掏出手机直接给许嘉辞打了个电话。 电话铃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安恬皱了皱眉,正打算开口询问,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声音却让她愣住。 一道甜软娇嫩的女声,跟夜场的喧闹声一起穿过手机听筒:“喂?你是谁呀?” 作者有话要说: 安恬:祝你们百年好合 第7章 十点,场子里生意正好。 绿色的台球桌,少年四指点着桌边,手指修长有力。 台球桌上只剩白球和最后的一颗黑球,“啪”的一声脆响,被球杆撞击的白球飞速向前滚动,把最后的一颗黑球击进右边底袋,然后稳稳地停在桌面。 “老大又赢了!”球桌旁一个头发染成红色的火鸡头激动地说,身上的花衬衫比头发还要sao包。 包厢里大概七八个少年。 许嘉辞把球杆扔给火鸡头,拿起桌沿上的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歇会儿。” 一局结束,老边娘重新过来摆球,火鸡头徐朝飞接到许嘉辞的球杆,冲梳着脏辫儿的万睿眨了个眼:“咱们来一局。” 万睿嫌弃地看着徐朝飞的火鸡头:“快他妈开学了你他妈还顶着这头鸟窝,是想让李主任在校门口当场给大家表演剃头?火鸡进去然后变成秃鸡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其余几人笑。 “cao。”徐朝飞骂了一句,他同样看不惯万睿的脏辫:“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搞这头玩意儿是什么意思,没有人非洲兄弟那么大的□□还学人家的发型,恶不恶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笑得更张狂。 “你瞧你理了这头玩意儿也没见有妹子多看你两眼啊。” “老子跟辞哥站一起没有妹子看怎么了?” “你啥时候去剃毛,我办了张卡咱们一起。” “妈的还是辞哥爽,那行头打扮的就跟好学生似的,少先队看了都要过来敬个礼。” ……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互呛着,包厢里笑声骂声吵成一片。 靠墙的长凳上,唐芷姣并膝坐在那里,怀里抱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她努力控制着表情,尽量让自己显得仿佛并不在听他们的说话。 她微微抬头,刚刚赢了球局的许嘉辞正逆着光束向她走来,少年个子很高,身形瘦削,一头绝对符合校规的墨黑的短发,白t,指甲永远修得整整齐齐,如果不是周身凌厉的气场,不是出现在这里,似乎真的会给人“好学生”的错觉。 就连他的衣服上,也都是清爽好闻的洗衣粉味。 唐芷姣抱着那件外套的手臂不由地收紧了一点,脸颊轻轻笼上一层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