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正要抬头,学一回那无意视线相撞的暧昧缱绻,哪知田亚为压根儿就不曾在自己身上停留过视线,朝着自己身后探头探脑的张望。 讼睐也不气馁,含了三分气息,弱弱唤了声,“见过大将军。” 这边田亚为眉头皱起,这才算将视线收回放到讼睐身上,“怎的不见本将侄女?” 讼睐一时也是没有反应,“不知大将军侄女是哪一位?” “哎呦,瞅我这糊涂了,倒是忘了同你先交代。”寿山公一敲自己光洁的脑门儿,“丫头应当引得将你们汇在了一处的,此前你未曾见过那姑娘,应当不算难认,今日可见过了吧?” 今天见到的生面孔,只一个啊。 讼睐惊得一下子便呆愣了住。 “可想起了?”寿山公见讼睐这幅样子,也是不解,“没有同你的姐妹们玩到一起么?” 田亚为一听这话心中自然千万个不喜,当她寿山公之女多精贵,竟然还同罗敷玩不到一处,面色一凛,丢了茶杯便叫寿山公有些下不来台,“既然小姐瞧我侄女不上,我看今日也没什么好说了,将我侄女叫来,我二人出了寿山公府自然还有别处好逛。” 寿山公被激的眉心直跳,好容易才稳下来的祖宗,说撂挑子便撂了,“我这姑娘是个没眼色的,将军莫急,罗敷姑娘是府上贵客,万不会被怠慢。” 这边扭头又是急言令色,声音都拔了高度,越发将讼睐吓得抖作一团,“分不清个轻重,那罗敷姑娘可还在偏厅?” 讼睐抖得话也说不利索,“好——好像,叫丫头引着上后院去了。” “上后院?”田亚为似乎有所感应,弹跳起来质问着,“你们父女具都将我那侄女晾在一处,哪来的丫头领着她上后院的?” “是,是我三哥。”讼睐不自主哭出声来。 叫个陌生男子引着走了,想也知道不会得着什么好了。田亚为目呲欲裂,一字一字像是要将眼前二人剥皮抽筋的狠意,“你是想,叫你整个寿山公府陪葬不成?” 寿山公腿脚一软,喃喃挤出两句,“上,上后头看看去,这逆子。” “寿山公便待在此处——”田亚为冷静将他隔在此处,寿山公一时也是被慑住,竟也真就呆愣原地不敢动弹。腰间佩剑哗啦一响,叫他抽出握在手中,“小姐带路!” 兆睐平日里调戏的大姑娘小媳妇不少,大多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情我愿半推半就。如今真要强迫佳人委身于他,一时心里也是胆怯。心里想的多了,手上动作便慢下来,罗敷挣了几下便挣脱开来,而后便是二人在地上你追我赶大半晌。罗敷想着小叔叔也该发现自己好久不曾出现了,咬牙强撑着同兆睐周旋。 心里默念着“小叔叔快来,小叔叔救我。” 念着念着便落下泪来。兆睐撸袖子逮她几下逮不到,站在地心喘起粗气,一边还同罗敷打起商量,“我不动,你也别动,咱们歇——歇会儿。” 罗敷急的直哭,哪里顾得上他说什么,向门那边扑了几次叫他拉回来,绝望几乎要灭了顶。 兆睐在里边忙乎,外头几个小厮凑在门缝儿上偷偷瞧。心道,这样的热闹倒是第一次见,动静这样大,若不是前院忙着给老夫人贺寿,还不得将一众宾朋都给招来上这儿看戏。 罗敷向外求了几声救,好话说尽叫他们上前院报给自己小叔叔个信,定会重重有赏,可那几个小厮叫兆睐一喝只管乖乖站在门口看门,立的同那大门前的石狮子有的一拼。 这边田亚为剑指讼睐,她在前头略微走的慢些,剑间寒气便透过衣料直向她身上招呼。讼睐简直气都不敢大喘,抄近路将田亚为带到了地方,便看到哥哥身边最得力的几个下人正围着门口玩笑。 罗敷在屋中叫喊,听在田亚为心中简直锤伤了他的脏器,他珍之重之,伸手都怕刮花了她皮肤的,如此爱重的小姑娘,竟然被个男子欺辱,屋外还围着一众不作为的下贱奴才。 那班小厮开着玩笑,叫罗敷叫的小声些,莫将他小叔叔真的招来,给这位大将军丢人。 田亚为听到这里哪还控制的住,剑起剑落要了二人狗命。讼睐叫那枉死二人脖间的血,浇了一头一脸,这变故发生实在太快,顿时吓得发不出声来昏死了过去。 屋门大开,兆睐一下子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手底下小姑娘滑的泥鳅似的捉不住,正要伸手捂她吵得人脑壳疼的小嘴,“还叫唤,再叫便吃干抹净捂了你丢进池塘,小鬼儿都寻不见你,知道不知道。” 那剑上犹带着两位下人鲜血,田亚为一把扯开正顶着罗敷靠在墙上的兆睐,仍旧怕吓到已经六神无主的罗敷,大手往罗敷眼上一蒙,剑尖便直直挑了兆睐的胯。 兆睐立刻便杀猪一般嚎叫起来,此刻命还在,根儿却没了。 罗敷衣裳叫兆睐扯脱了肩膀,青绿的带子松松垮垮挂在脖颈。田亚为解了自己外衫,自上到下严严实实给罗敷裹了起来。他心中的悔与痛,恨不能刮自己几刀才好,更紧的将罗敷护在胸前,“小鼎不怕,欺负你的人已成废人。你就记着今后叔叔会娶你,叔叔照顾你。” 第三十五章 田亚为曾在凉阡购下一宅子,平日里在军营摸爬滚打,若是闲暇,也常在这边休息。赶上若是要在凉阡出趟公差,有间宅子万事齐全倒也方便。 罗敷便是在这边歇下,隐隐约约听到一男一女就在外间对话,仔细一听又觉得力不从心,在小叔叔身边待着便觉安心,索性身心俱疲的昏睡了去。 田亚为这宅院里都放着些穷苦孩子,他收留下来几个手脚利索的,不至于让他们饿着。十一二岁的孩子,这时候也指望不上,就剩个平日里烧饭的大姐还能依靠。女人对着女人好说话,那位大姐仔仔细细给罗敷检查了一番,又问询了几句私密问题,伺候她换好衣服后,退出来给田亚为详细说了说里面情况。 大将军对这女子那份关怀劲儿,大姐可是看在眼里。从前他那手脚生冻疮烂的没法瞧了,他也毫不在乎的模样,如今看这怀中姑娘闭眼皱下眉头都要让她轻点再轻点。果真是遇上了命中劫数,眼珠子粘在了人家身上一般。 田亚为送走了大姐,对着香炉升出的袅袅薄烟发起呆来。她身上是没什么事,心中阴影却要伴随一生。是他太自信,以为自己可护她周全。那时是他想尽了办法带着罗敷出了惠通,半路使了计策将刘文焕甩在一边。千错万错都是他的不对,枉费罗敷那样信任他。心里头事儿多了,一件件都是自己的失职,田亚为紧紧握拳,指甲深深掐进手心皮rou之中。 他屏息,像是隐忍的兽痛哼一声,疼痛从心口转移,似乎才能让他喘上一口气。方才见她肩膀细细白白的肌肤之上,五个红手指印同那雪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在田亚为眼中也是对他失职最大的控诉。他替罗敷掩了掩肩头被子,见她果真是睡熟了,稍稍放下心来。出了屋叫穿堂风一吹才知道自己浑身是汗,想来方才简直像是经历了生死,罗敷失踪的那段时间里他神经绷得像是满弓的弦,整个后背一片濡湿。若是没能找到罗敷,或是真的发生了不可挽回之事,他怕自己会立刻就疯魔了。 至于寿山公府两条人命,外加那死有余辜的寿山公三子,这笔账还不算完! 田亚为闭眼长出了一口气,召了永忠义进来问话。 “可查清了?” “查清了,确实一直有人在跟踪罗敷小姐,且时日不短了,估计应当是从建南一直跟下了临南。” “从建南开始便有?”田亚为抬眼看看永忠义,“这么久,能查出来为什么跟着她么?” “实际情况不大清楚,不过虽是跟踪,但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对罗敷小姐不利的行动。相反好似是在保护她一般——” 永忠义说到此处略一停顿,“今日罗敷小姐出事,属下失职是一方面……” 田亚为伸手打断他,“你一人分身乏术,此事是我处理不当。只是你是如何知道,这二人对罗敷并未表现敌意,而是暗中保护她?“ “今日叫大将军瞧出二人破绽,叫我尾随而去,施计策拖住二人试探一番,这才给那寿山公儿子钻了空子,如若不然罗敷今日不会出这样的岔子。” 田亚为早在与罗敷头一次在临南见面之时便有怀疑。那一日留族人掳了罗敷,众人混战之时,田亚为分明看到刘文焕身后还有一小股势力在不断跟进。当时判断以为是留族人派来的外援,哪知他们这边刚一露头,那股势力不一会儿便跑的没了踪影。接着就是今日,田亚为故意带着罗敷先行,将永忠义刘文焕甩在身后。哪知那几人居然又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进了凉阡。 就连在这平常人进不来的寿山公府,好似也时时刻刻有人盯着一般。他这直觉倒是不曾失误过,却也因此将罗敷身边保护之人一一支走,不能不说是愚蠢非常了。 “那二人身份你可调查清楚了?” “从前是不是这二人在监视,不大好说,不过今日打听出来,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就是临南当地普通官员,为老夫人贺寿而已。” 这些个信息零零散散,穿不成串,田亚为也吃不准罗敷到底是吸引了哪处势力来,又为何这么执着于保护她的安全。 罗敷睡了一会儿便给魇着了,一阵儿便急的直哭,醒又醒不过来,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田亚为听到响动,挥手叫永忠义下去,自己进了屋里。 她额角生了好多汗,手紧紧攥着被子,田亚为伸手掰了掰,不敢使力怕伤了她,轻声唤了两句,“小鼎。” 见她稍稍安静下来,又打了热水来,绞了帕子来给她净了净脸。小鼎生的真是漂亮,从小便是个精致的孩子。田亚为长她五岁,她刚出生时自己随jiejie还去见过。 额头饱满,五指修长,五官秀美。 jiejie时常在田亚为面前这样形容罗敷,小时候不懂这是赞美,只觉得罗敷长得可爱非常,比起身边同龄的女孩好看的多。她蹦蹦跳跳的同罗孱围着自己转,那时候满心的欢喜,那时不过就是疼爱。 如今,就不同了。他将手上盖在罗敷自被中伸出来的柔荑上,恰能将她小手一手掌握。他拇指在她手背轻轻刮了刮,她似有感觉,瑟缩一下。一时睫毛颤颤巍巍,眼睛似睁未睁的样子。 “小叔叔——”罗敷试着抽回自己的手,无奈田亚为拉的正紧,她手上正没力,倒是分毫不曾移动。 “可睡醒了?”田亚为伸手拨了拨罗敷额间碎发,见她仍有疲态,又轻声哄了两句,“再歇歇,今日便不回惠通去了,你爹娘那边叔叔去说。” 他盯着她眼睛瞧,不肯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却见罗敷似乎总在躲闪,不时推拒他的碰触,“罗敷——” 田亚为想着接下来的这番话,许就要搅弄二人关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可这事他期待的太久了,往常哪怕只是心中幻想都叫他激动的彻夜难眠,如今话就在嘴边,佳人正被自己捧在手里,他鼓足勇气,“把今天的事儿通通忘掉,今后小叔叔会加倍保护你,照顾你。你——嫁给小叔叔好不好?” 罗敷似乎一点儿不吃惊,自己被小叔叔带出寿山公府时,小叔叔说的话一字一句她都听了进去。 “你不必这样。”罗敷狠心抽回自己的手,坐起身来向后靠了靠,“我,没什么的事的。”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轻的像羽毛一般,却刮得田亚为心中一阵钝痛。那语气之中分明还带着怯懦,叫田亚为不知道该如何怜惜才好。 “用不着你一个人强撑的,小叔叔在这里,把你全然交于小叔叔不好么?”田亚为生怕说的太直白,又叫罗敷受什么惊吓,“是不是因为今天小叔叔出现的太晚了,你便不再信任小叔叔了?” “不是!”罗敷将头扭向一边,死死咬着嘴唇,生怕自己一松口便会答应他。 田亚为不知道罗敷内心有多么挣扎,她多想投入眼前这人的怀抱,尤其在自己认清了对他的感情之后。 他硬生生将她的小脑袋掰向自己,拇指将她红润的嘴唇自她贝齿之下解救下来,“就那么讨厌小叔叔么,甚至不愿意看着叔叔说话?” 罗敷不说话,脑袋摇的拨浪鼓一般。正相反啊,她多崇拜多喜欢他啊,只是不敢让他知道。 “小叔叔绝不是因为今天你受了委屈,才生出这样吓人的念头来。小鼎,叔叔是真的对这一天期盼已久,期盼自己真正配得上你,能许你一个安逸的未来。” 女孩儿心思那样敏感,田亚为对自己有情,罗敷其实早有察觉。他对自己好,好的超过了远亲叔侄之间的关系,他对自己亲昵,更是一直以男子与女子之间相处的模式进行。 “若是你点头同意,叔叔明日便上惠通找你爹娘提亲,叫你堂堂正正做我田亚为的妻子。” 罗敷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可那声“好”,像是堵在了嗓子眼儿里,她不敢就这么轻易说出来。前一世里受过那样沉痛的伤,罗敷不敢就这么踏出第一步。 许是看出罗敷心中挣扎,田亚为生怕罗敷说出那个“不”字。他的唇先于脑子做出反应,将罗敷拥在怀中,果断吻了上去。 不同于初次亲吻的生涩大胆,这一次田亚为小心翼翼,他沉迷其中不肯自拔,便也想要罗敷也感受这亲吻带来的无限暧昧快乐。 罗敷没有拒绝这次索吻,她也同样小心翼翼的回应。原本睁着一双水眸含羞望着田亚为沉醉的脸,渐渐控制不住自己,越是沉迷越是将自己送到他手里去。 于是再顾不得偷偷看他近在咫尺的脸,只剩下唇与唇之间轻喘的嘤咛。 第三十六章 只是亲吻犹不满足,田亚为控着罗敷肩膀,将这吻渐渐加深。他站起,弓着身子离她越发的近,又将手按向罗敷脑后,叫她分毫逃离不开。罗敷扬起脑袋都不足以支持这样奇怪的角度。他含着她柔软的唇瓣,以唇相碾,恨不能将罗敷整个揉进自己的筋骨之中才好。 接着两人都有些失控,田亚为扑她在床榻之上,轻轻贴了上去。撑着上半身怕压着她,从她甘美的唇畔转移,吻她小巧的鼻尖。继而转移,贴着她哭的微微有些肿胀的眼皮,喃喃唤她的小名,“小鼎,小鼎……” 罗敷总算能喘过起来,胸口起伏太过,不时擦过他挺括的胸膛,实在有些难为情。罗敷双手只好撑在他胸前,稍稍隔开两人距离,尽力不叫自己呼吸太过急促,越是想平静越是心跳迅速。田亚为犹觉不足,轻轻巧巧将她两手抽出,搭到他肩上。如此才算严丝合缝的贴在一处,罗敷羞窘偏头,不敢正视自己这一副邀约姿态。 那边田亚为在她耳边轻笑,想必知道她害羞,也不强迫她。吻的越来越轻,却意外叫罗敷激灵灵升腾出股陌生感觉。叫人甜蜜又难过,索性将头埋进枕头,连脖颈羞的粉嫩一片。 田亚为此刻方才表示出些许不满,将人从枕下挖出来,手夹在她腋下将她拖出薄被,自己却钻到她细嫩的颈旁,含笑问她,“你躲什么?” 那气息痒梭梭的,罗敷也憋不住同他一起笑起来,“没躲的——” 他自她身边抬起头来,伸手刮她娇嫩的小脸,罗敷当这一场临时起意的亲吻已经过去,终于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打量起他。 是从什么时候起呢,待在他身边便是安心,遇到危险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听到别人对他交口称赞,雀跃的心便止不住。每一次陷入险境,也都恰好是他,许是从前一世带来的痴念,要这一世报他恩情,所以开始便纠纠缠缠。像是命中注定,逃不开甩不脱,罗敷伸手捏捏他耳朵,亲昵的大胆的,转而描摹他英挺的面容。利剑一样的浓眉,眉骨那样高,凭空从前额伸出一道。顺着往下,又揪了揪她挺翘的鼻子,还有方才吻过自己的一张薄唇, 娘曾说过,男人薄唇便是薄幸。可罗敷不信田亚为是个薄幸男子,他的感情炙热奔放,时时都能融化了她似的。 他的眼神大胆而露骨,再不掩饰什么,罗敷觉得也许不久就要被这炽热点燃了。心思飘远,走了个神的功夫,他却突然俯身贴在自己肩旁。盯着那处沉思良久,又好像是在膜拜,他一点点接近,说的话像是在蛊惑人心。 “你说过的,没躲的——” 罗敷不知他为何要重复自己说过的话,却被他接下来的动作惊的绷直了身体。 她不过穿了件白绸中衣,方才二人纠缠本就松松垮垮,此时却见他一下子将衣服扯落双肩。双肩一下子裸露在空中,也不知是冷的还是羞得,罗敷忍不住的瑟瑟抖了起来。她挣扎着要遮上去,却被田亚为决绝的牵住双手。 肩上痕迹,刺的他表情一瞬间有些狠戾。而后他生了疼惜的心,吻便转移到那裸露的肩膀。固执的扳直她的身体,不叫她有分毫的逃离。她这样柔美细致,被人惦记让他愤恨又嫉妒。她干净如同一张白纸,却被点上这样一团痕迹,要他心疼的受不住。他唇靠上那些丑陋的印记,试图掩盖着,不允许别人破坏她的美好一般,随之吮出一连串的红痕来,证明她在自己手中,再不会叫别人惦记着。 只是那皮肤果真柔嫩,一吻便立刻换来一道印记。这动静叫罗敷轻颤,伴着刻意压低轻哼的声音,“有些疼的。” 只因田亚为不由自主的来回啮那红痕,直咬的她半个肩膀都沾了些水印。罗敷带着求饶意味的声音实在诱人,叫他听了似乎欲拒还迎,且她仍旧搭在自己肩膀的手倒像是邀约一般,方才动静大了些,罗敷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想来一时便只好这样依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