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那如果是司予的话,会怎么做呢?】 病重的母亲,曾拉着他的手问他。 还好他早就想好答案啦。 六岁的他坐在病床边,笑嘻嘻的弯着眼睛。 “我不去探险,我也一点都不好奇外面的世界。 我会陪在她身边,每天给她浇水,剪掉她的“爪牙”,把她放在最好看的玻璃罩里,不让她受风吹雨打。 等她枯萎了,我就忘掉她,然后一个人变成老掉的丑八怪。” 母亲摇头:“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一开始不去看看更大的世界呢?你会虚度时光的,司予。” 他还是笑,摇头晃脑,坐不安稳。 “因为我不想后悔呀。而且,不会有比我亲手照顾的玫瑰花更爱我的人了,我照顾她,她爱我,我也爱她,我不需要别人了呀,mama。” 人是知道大道理以后才学会后悔的。 但他不需要大道理,只需要那朵玫瑰。 ——“老板,” 他的助理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凑头进来,“大家资料都整理好,会议可以重新开始了。” 纪司予摆手:“不急。” “但是老板……?” “去帮我查一查,三台的那个叫简桑的女主持人,”他的话音轻快自如,脸上的表情却森冷,乃至悖戾,“还有,今天剪辑播出的节目是谁点的头——剪得这么好,应该让我请他吃个饭。” 助理打了个抖。 垂下头,盯着脚尖,他看见自家老板步履从容地走过身边。 撂下一句:“今天的会挪到下午,我有事,要回老宅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入v啦! 天若有情天亦老,买小格的v好不好~ 还是老规矩,入v前三章当天都发红包滴~ 而且,故事肯定是到后面才精彩啦,希望大家能继续看下去吧! 最后求个预收,戳作者专栏可见——gt《挑食[娱乐圈]》。 圈内人尽皆知,年少成名如盛郗,确实是属于老天爷赏饭吃那一挂。 演艺世家,童星出道,亮相即被赞为世纪美少年。 一路顺风顺水。十八岁折桂金马,十九岁登上好莱坞银幕,二十三岁戛纳告捷,稳坐了至少十年顶流位。 故也谁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丢着名导电影不演,跑去一档名为“美女厨神”的烂俗选秀综艺当评委。 比赛当天,刚从乡下坐车来、扎着个双麻花的小姑娘桑晓,背着个鼓鼓囊囊的破双肩包,坐在选手候场区的角落。 她左手抱着个南瓜,右手搂着她宝贝了一路的映山红,听一众光鲜亮丽的少女们议论评委席上,即便环抱手臂面无表情,依旧成为满场焦点的大帅哥。 大家都在千方百计想赢,想刷脸,想跟影帝来一波捆绑情缘。 只有她惦记着:阿郗哥哥的胃不好,这次比赛,该给他熬什么粥好呢?阿郗哥哥最近上火了吗,为什么一看见自己和制作人说话就黑脸,那这次给他熬个汤好了—— 她比赛时的死对头们,逐渐觉得场面不太对。 盛郗每次别的菜就试个味道,为什么每次都把她做的菜吃光光? 这个土包子怎么出手这么大方?空运来的食材不要钱的?全世界仅此一套的厨具是她小时候过家家的玩具?啥,为什么世界顶级米其林餐厅她说起来就跟去村口吃了顿饭似的? 以及。 盛郗跟她,到底是来上情侣养成节目还是美食节目啊摔! * 华城第一首富聂沧膝下有小女,名桑晓,生来体弱,只得养在山野间,好山好水的供着。 桑晓性子内敛,不算固执,唯独一岁时抓周,抓中了盛郗的小拇指,怎么拽也不松开。 再长大些,她那喜欢拽着他手指不放的坏习惯还是改不了。 他想起她昨天才和学长笑着说话,于是装作嫌烦,坏心眼问她:“你再不松开,信不信我把我手指给剁了?” 桑晓问:“你为什么不剁我的?” 盛郗默然。 他也有个坏毛病。 小跟屁虫带久了,待她,终归是最舍不得。 美食 娱乐圈 男大女六岁 互宠甜文 冬天里,就要开暖洋洋的文=w=。 第16章 楼下隐约传来车停入库、迭声迎接的动静。 宋嫂的嗓门格外大, 开口便嚷, “少爷怎么回来了”、“有什么急事, 公司那边处理完了吗”,这么两三句下来,纪司予答没答不知道,方圆四五里, 大抵都知道了纪家四少因私误事,工作时间公然早退的失职行径。 卓青听在耳中,面上波澜不惊。 只对着镜子,继续手指轻挪,将浅豆沙色的口红渐次晕开。 她的五官生得平而柔,是典型的江南女子长相,鹅蛋脸, 柳叶眉,笑有梨涡浅浅, 顽时虎牙冒尖。虽不算一等一的美人,却自有一派清冷婉约的秀致, 稍作点缀,便足够亮眼。 再过了约莫三四分钟,她刚定妆完、将方才用来轻夹发尾弧度的卷发棒放回原处,外头不出所料的传来几声响。 门开了又关, 脚步声不紧不慢,停在浴室门口。 她一转头便见着他。 四目相对。 纪司予的眼神瞥过她腿上笨重的石膏模具,又向上, 掠过她那并无半分慌张异色的清秀面庞。 “阿青,”他说,像是故意缓和气氛,“进来的是我,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卓青笑得敷衍,接话的声音仍嘶哑着:“因为除了你,没人会随便推门进来主人房。” 语毕,便面无表情地拖着那石膏腿,一跛一跛往外走。 他们错身而过。 卓青心气未消,索性当他不存在,自顾自走到衣柜前,挑出一件米白色针织裙。 而纪司予斜倚在浴室门边,转个方向,视线一眨不眨地跟随她走动时狼狈身影。 没有过去惹她生厌,倒是很冷静地提点:“阿青,用装摔这个方法,就算卸了石膏,你或许还得装一段时间跛子。” 言下之意,她用了下下策,自讨苦吃。 卓青懒得搭话,甚至连当时跟白倩瑶一语带过解释缘由的精力都匮乏,理也不理,背对他脱去睡裙。 颈长,肩薄,腰细,腿直。 她的背脊笔挺,瘦出匀称而微微凸起的蝴蝶骨,冷玉白瓷般的颜色,有如橱窗中易于碰碎的精致玩偶,是常年精心保养维持的上佳状态。 可惜她背对他,自恃美貌,却毫无诱惑的意思。 仅仅只是像例行公事般换下衣物、穿上便服,笨拙地把自己腿上的累赘也一并藏在裙摆下,便随即拉链一拉,头上贝雷帽一扣,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身后视线紧随,而她置若罔闻。 只对着房间里的落地镜,检查数遍穿着无误,这才重新坐上轮椅。 眼眉低敛,妆容温柔。 着装素雅,娇弱无害。 素来以柔弱貌美闻名上流圈中的纪四太太,当然不会是半小时前,那个在电话中口轻舌薄、言辞锋锐的“讨债鬼”。 她重拾了自己本该扮演的角色,拿捏精准无误,再没了刚才的失态。 纪司予叹了口气。 好半会儿,终于还是走到她身边,弯下腰,耐心地为她整理鬓边乱发,脸上神情专注平和。 “我刚才回家的路上才看完那一整期节目,”靠的近时,与她几近耳语,“话题并不是我挑起的,但我还是向你道歉,阿青,这件事,后续我会让人跟进。” “……” “是我处理的太急了,这次回来,有很多事都堆在一起,我没有一件一件向你解释,以后再慢慢说吧,嗯?” 卓青不吭声。 只定定看向自己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略大一圈的白金戒指,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弄。 纪司予注意到她视线所向,话音一顿。 好半晌,双手复才顺势向下,捧住她的脸。 “你刚才在电话里说,要新戒指的,”他弯弯眼睛,用像是哄骗孩子的语气,征求她的意见:“那我们先去医院,然后去买新戒指,好不好?阿青喜欢就买,不止一对,我们可以买很多,买最贵的。” 绕了半天,终于提到戒指。 卓青开口便是刁难:“我不说,你就不买。” 她依然还对节目上纪司予不否认不肯定的暧昧态度深感窝火。 眼前人答得却顺当且有理有据:“阿青扔掉了我的戒指,我从此就不戴戒指;阿青希望我戴戒指,开口了,我就去买阿青喜欢的戒指来戴。” 卓青:“……” 她试图从他眼中看出责怪、欺骗或愧疚,但那眼神真挚而明亮,甚至并非刻意讨好。 也是。 只要她表露出嫉妒或爱意,他就退让,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