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扯淡
女子的唇,温软轻柔,似两片羽毛轻抚在他秀挺的鼻梁上,一股淡淡的沁香钻进他的嗅觉,仿佛在提醒他,这女人此时离他究竟有多近? 古萱儿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嘴巴会压在万俟湚这妖人的鼻梁上,两人还如此暖昧的贴在一起,搞的好像她正在轻薄他一样。 古萱儿心脏有些不规律的跳动,这绝非心动,而是担心万俟湚这妖人恼羞成怒对她下毒手。 此时,她整个左臂被银针刺的麻木,根本使不上半点劲儿,唯一能动的右手,似乎也没有半点优势。 古萱儿眼角晃过妖美黑暗并存的“沈王爷”,一道细若冰针的鬼魅冷风朝她太阳xue刺来…… 这妖人是刺猬投的胎么?碰一下就浑身冒刺扎死人? 古萱儿来不及多想,唯一能动的右手握住刺来的银针,忍着手心被刺穿的痛,五指强行扣入他的指缝中,紧紧的按在握住。 “湚湚,好歹你也是我第一个打过啵儿的男人,怎么就这么无情呢?我上辈子也不欠你情债,干嘛要对我赶尽杀绝呢?”古萱儿幽幽的看着他,笑着说道:“湚湚,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杀我也易如反掌,但看在我们打过啵儿的份上,在我死之前答应我一个要求,嗯?” 万俟湚被古萱儿柔软的小手不留空隙的握住,温热的血流流入他的手心,眼前的女子却只皱了一下眉头,笑着对他说出一番厚颜无耻的话来。 万俟湚没有说话,凤眸似两盏幽冥灯,诡异的盯着她。 “湚湚,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她笑的没心没肺,继续道:“你的嘴巴味道还不错,我想再尝一次。” 说罢!她无视万俟湚闪过异色的凤眸,舔了一下樱粉色的唇瓣,朝他薄唇压了下去。 隔了黑纱的唇柔软中有些粗糙,第二次总会比第一次有些经验,古萱儿吻的很柔情,这样柔情的偶像剧中较多,只有两个相爱的男女才会如此。 万俟湚妖异的凤眸有片刻闪神,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也就这么一瞬,他清醒的回过神来,与此同时,薄唇传来一阵疼。 古萱儿抬起脸,嘴上挂着他的鲜血,笑着说道:“湚湚,这是我给你留的记号,记住,被我盖过章的男人别人不能碰,我会在黄泉路上等你。” 说罢!古萱儿松开他的手指,仿佛淡然的等待死亡…。 万俟湚的薄唇被鲜血染红,隔着黑纱,妖异的好似修行万年的老妖,他抿着的唇一张开,鲜红的嘴好似刚喝过人血,那舌尖都红的渗人:“我是被你盖过章的男人?” 他似乎对这句话理解不够深。 古萱儿笑容不变,开始扯淡:“嗯!我们老家有个习俗,如果女子在一个男子嘴上留下血印,就证明这个男子今后是她的人,其他任何人都是不可以碰的,并且,被盖过章的男子也会一心一意的对这个女子,永远不会做出伤害女子的事情,直到他们死亡,都会携手共同踏过奈何桥。” 万俟湚听的入神,视线落在古萱儿脸上,没移开半分:“若是男子被迫的呢?” 古萱儿表情不变,继续扯淡:“如果非要把天意说成被迫,那就是自欺欺人。” 这意思就是万俟湚在自欺欺人。 万俟湚沉思了片刻,怀疑的看着古萱儿:“为何我没听说京城有这种习俗?” 古萱儿轻咳一声:“这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 “……”万俟湚。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 古萱儿被万俟湚扶了起来,某湚似乎有些不死心:“没有破解之法?” 古萱儿看了他一眼:“有啊!” 万俟湚:“怎样破解?” 古萱儿:“你给我生出一个儿子,就破解了。” 万俟湚:“……” 古萱儿右手手肘拐了他一下:“湚湚,既然我们天定的猿粪,你也肯定不想我被弄的伤痕累累,是吧?” 他可没这么想。 古萱儿:“我手臂麻的厉害,你快点把银针取出来。” 万俟湚:“……” 一会儿之后,古萱儿手肘里的银针被取了出来,她指指自己的太阳xue:“这里还有一根,最近害的我睡觉一直不敢翻身,真是糟心。” 万俟湚把薄唇上的血迹抿入嘴里,腥甜的味道残留着她唇瓣的软香,这真是天意的安排? 太阳xue中的银针被取出,古萱儿脑子里一片轻松,这种感觉就仿佛在蓝天中翱翔,视野广阔,轻松自在。 古萱儿的小手被冰凉的大掌抓住,她低眸,看到万俟湚拿着一块雪白的布条帮她缠着被银针刺破的手心,他的动作很细致,神情很认真。 古萱儿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中有些好奇,这诡异的黑纱下遮住的究竟是怎样一尊容颜? 她忽然很想拿开他的纱帽看一看。 万俟湚感觉到她目不转睛的视线,抬眸扫了她一眼,古萱儿心中一颤,很淡定的转开视线。 “包扎好了么?” 万俟湚松开她的小手,十分专业的包扎让古萱儿有点儿惊讶,转念一想,这妖男常在江湖飘,以前肯定是经常受伤,才会练就了这么一手专业的包扎术。 不过,此妖男针线活都干的这么出色,包扎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也没什么稀奇的了。 “湚湚,你的手真巧。”古萱儿意思意思的夸赞道,抬头看了一下天色:“湚湚,我出来已经不少时间了,现在得回府了,再见。” 古萱儿转身之际,万俟湚忽然拉住了她,幽冷的看了她半响,看的古萱儿头皮发麻,他才缓缓说道:“你这条命,我先保留着,若被我发现你是骗我的。”他顿了一下,声音若寒刀般凌厉:“我会立即取了你的性命。” 音落,他手指捻着银针,“沈王爷”在古萱儿眼前扬起漂亮的莹白的三根高贵妖美的“翎毛”,阴暗的气息将古萱儿包围。 古萱儿讪笑:“骗你有rou吃么?” 古萱儿拍拍他的手背,将他捻着的“沈王爷”压了下去,叹了一口气:“湚湚,多虑是一种病,我建议你去找郎中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