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六章
江雪和林杨并不在一个考场上，不过也紧挨着。 考试时间是两个小时，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才走出考场大门，便见张峰立刻走了过来，连声开口问道：“感觉如何？题目难吗？”说着也分别递给江雪和林杨一人一瓶的矿泉水。 林杨皱着眉头回答说：“题目有一定的难度，好些都有点超纲了。” “那你们考的怎么样？”张峰一听说有超纲题，心里倒也不意外，毕竟每年的竞赛考试哪有不超纲的题目，这些培训的时候他们也都说了。并且也找了往年的例题让他们来做。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成绩如何？ 林杨说道：“您别对我报太大的希望。我觉得我考的一般。” 张峰一听林杨这话，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侧头看向江雪：“辛锐，你呢？”虽然辛锐是女生，但说到成绩林杨还真远不如她。 “我答的还可以。”江雪略谦虚的说道。其实这些题目超纲的不在少数，即便是就竞赛而言，也有相当的难度，不过对江雪来说却不算什么。她觉得若是没意外情况，她满分应该没问题。 听江雪这么说，张峰心里略轻松一些。 考试过后，张峰本来是要带着林杨和江雪在转悠一下，不过江雪想到陆之昂，便推了。向张峰请了假，想去医院看看陆mama，虽然她和陆mama只见过一面，不过对她却很有好感。张峰听到江雪想要去医院看生病的阿姨，虽然心里有点担心，不过也放行了。只是叮嘱她，在下午三点前一定要回来。 江雪点头答应下来。 买了陆mama很喜欢的茉莉花，江雪给陆之昂打了电话，问清楚医院地址，便直接打车过去。 “陆mama，我过来看你了。”江雪捧着开的正旺盛的茉莉花，走进了病房，笑着开口说道。 陆mama一见到江雪，脸上顿时出现几分惊喜：“是锐锐，你怎么来了？” “听之昂说阿姨你病了，便过来看看你。”江雪把手中的话送给陆mama又笑道：“送给您的，希望您能早点康复出院。” “谢谢。之昂，找个地方帮mama插起来。” 陆之昂应答了一声。 和陆mama说了几句话，见她的精神有点不济，江雪便想告辞离开。不过陆mama却提出今天难得好天气，想要去外面晒晒太阳。陆之昂问过医生说是没问题后，便借了轮椅，推着陆mama到了下面的花园里。 一起陪着陆mama到下面走了一圈，路上还听陆mama说她早就给陆之昂准备了恋爱基金，等到陆之昂恋爱了。就可以拿去用。而且她之所以会准备，是因为陆之昂从小到大都和傅小司在一起，两个人黏黏糊糊的样子，看的陆mama有点心惊rou跳，生怕儿子是歪的。 这话引来了陆之昂的抗议。 说说笑笑，气氛倒也大好。 “锐锐，你是个好孩子。要是哪天阿姨不在了。希望你能帮我多劝劝他。” 这是江雪在离开前陆mama和江雪说的话，却也没想到是永别的话。 数学竞赛结束没几天，江雪便接到了陆之昂的电话，说是陆mama过世了。话都没说完，便大哭起来，声音迷茫的像是个孩子一样。江雪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陆之昂，不到半年的时间，他接连失去外婆和mama这两个亲人，这对于从小就顺风顺水的陆之昂打击是巨大的。 只能等待时间平复一切。 这个时候数学竞赛的成绩也出来，江雪和林杨的成绩不错。江雪依旧是满分，获得一等奖，还接到了代表全国竞赛的培训通知。林杨比之江雪虽然差了点不过也不是空手，领回一个二等奖。喜的潘主任笑的合不拢嘴，把江雪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听得人都有些脸红。 “辛锐，你可真给我们学校争气。全市只有你一个得此殊荣，到北京培训，要好好学。争取更上一层楼。”潘主任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这下子看师大附属还怎么嘚瑟。 江雪点点头：“我会努力。” 培训的时间是十天，会聚了全国数学好的高中生。 在最终的考核当中，江雪顺利的通过了一试和二试，获得六个参赛名额的其中一个。消息传到振华，潘主任立刻给江雪打了电话，温声细语的勉励江雪，让她一定要好好发挥，并且还承诺若是她这次能得奖，文科的两个保送名额就有她一个。 对于保送名额她是一点都不感兴趣，不过也表示比赛她会尽最大的努力。 这一届的比赛是在英国伦敦举行，江雪也借此公费到国外溜达了一圈。在英国呆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两天。一天休整一天考试，过后立刻回来。 这让江雪玩的意犹未尽。 在回来的时候，江雪并没有直接回上海而是半路转道来了浅川。 也不为其他，她知道陆之昂在陆mama过世后，人便有些颓废下来。 知道陆之昂有两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傅小司和立夏，江雪便直接找了过去。大概真的是有命运这么一说，江雪第一眼见到傅小司就觉得不顺眼，果断抛弃这条线，找到了立夏。 这是个性格温柔的女生。 通过她，江雪在一个烧烤摊上，找到了醉成一滩泥的陆之昂。 看着这个画面，总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就以前经历过一样。 看立夏轻声细语的安慰陆之昂，但一点作用都没用，江雪开口说：“立夏，我来吧。” “哦。”立夏不知道江雪要做什么，不过她最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江雪学不来立夏的温声细语，直接拉起林杨，一句废话都没说，先胖揍一顿再说。看着江雪暴力的行为，立夏惊吓的睁大了眼睛，连上前劝说的话都忘了。 “清醒了没？”江雪开口说道。 陆之昂没回答，只趴在地上忽然轻轻的笑了出来。 江雪毫不温柔的拽着陆之昂的衣领，把他拉了起来，转头对立夏说：“他我暂时带走了。”说着便直接拽着陆之昂离开。 看着陆之昂走的脚步都有些踉踉跄跄，立夏有些担心的道：“不会有事吧？” “陆之昂，闹够了吗？”江雪冷冷的看着陆之昂。 陆之昂第一次看到江雪的脸上出现这般冷漠的表情，不过心里的痛苦和委屈不甘却让他大吼：“你根本就不懂我的心情！”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眼珍惜眼前，已经逝去的是不会再回来。”江雪抱胸冷冷的看着陆之昂，“陆之昂，你也不是小孩子，都已经是拿身份证的人。该长大了。” 陆之昂瞬间沉默下来。 好片刻，才嘶哑着声音开口说：“谢谢。” “不气。”江雪语气温软下来，“之昂，如果心里真的难受的话，就狠狠的大哭一场，今天过去，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一个小时后 江雪开口说：“哭够了吧？湿纸巾给你，擦擦吧。” “谢谢。”陆之昂红着眼睛说道：“阿雪，我准备转回理科了。” “那很好啊。”江雪赞同的点点头。 陆之昂是典型的理科生，数理化一流，相对来说文科就要弱上不少，当初之所以会选择文科，不过是因为不想和幼驯染傅小司分开，而他心有好感的女孩儿也选择的是文科。所以他才会选了文科，其实他最适合的还是理科。 眼珠转了转，忽然想到什么：“之昂，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学校来？” “什么？” “你也知道振华是全国都有名的重点高中，其中理科尤为出名，你既然要转回理科。不如顺带的转学，换个心情也好。况且，陆阿姨也是振华的毕业生，你不想去看看阿姨的高中生活是什么样的吗？”江雪的语气带着丝丝蛊惑。 陆之昂听到江雪的话，特别是最后一句便不由的心动起来。 “行了，既然你没事了。我也该走了。你考虑好给我电话，振华那边我会帮你联系。我相信依照你的成绩，潘主任很乐意收你。”江雪笑着开口说道。“现在回家好好的洗个澡睡上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好。” “阿雪。” “嗯？”江雪回头。 “谢谢。” 笑靥如花：“不气！” * 江雪才一回到学校就看到校门口挂着的庆祝辛锐同学在国际大赛上获奖的红色横幅，两边都有，生怕人看不到，心里略有点方，回到学校要先到潘主任那边销假，没意外受到潘主任热烈的欢迎。 “好，真的太好了。果然不亏是我们振华出来的学生！”潘主任此时看江雪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这个学生真的是太给他长脸了。竟然能在国际赛事上拿到大奖，真是太好，“你不在学校两个星期，课业上落下来一些，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你们班的余周周帮忙记了笔记给你，还有若是有任何不懂的地方，各科老师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谢谢潘主任。如果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上课。”江雪笑着说道。 潘主任满脸笑意：“嗯，回去吧。” “辛锐，我说你可以啊！”余周周一见到江雪便笑着走过来：“你都不知道你得奖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潘主任高兴成什么样子？还有武老师也是，一整天笑的有点渗人。”不过也难怪武老师会兴奋成那样，辛锐是文科生居然能在国际大赛上拿到数学奖。 江雪开口说道：“谢谢夸奖。” “对了，你缺席的两个星期的笔记，还有卷子。我已经放到你的桌子里。”余周周淡淡一笑说道。 江雪侧头打量了一下余周周说道：“周周，我觉得你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整个人都比以前开怀了许多，也亮了许多。以前的余周周虽然温柔，但却流于表面，笑容都是淡淡的，眉宇间也带着不可见的忧愁。 “很明显吗？”余周周笑着问道。 点了点头。 “大概因为解开了一桩心事，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余周周说道。 “这样很好啊！”江雪笑了笑又问道：“对了，周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学校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不是说要举行篮球赛吗？怎么样？哪个班赢了？” 余周周说道：“别提了。”说着便把篮球赛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结局一定很惨烈。”篮球赛上发生殴打，这种事情对潘主任来说，绝对是一种挑衅。参与打架的学生估计落不了好。 余周周叹道：“可不是吗？每个人记个小过，一万字的检讨，还要当真全校师生的面认错。”幸好她在潘主任到达之前把林杨给拉了出来，不然恐怕这一次谁也救不了林杨。要知道他身上本来就背着处分，如今再卷入事端里。恐怕真的只有转学一途。 “那场面一定很有趣，可惜没见到。”江雪佯装遗憾的说道。 余周周忍不住笑道：“你这话要是让潘主任听到，可要气炸了。” * 江雪才回到学校的两天，班里的同学很是新鲜了一阵，纷纷开口问江雪英国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好玩吗？ 面对同学们的这些好奇心，江雪都一一的回答。 之后，到江雪跟前来问题目和借笔记的同学陡然多了起来，对此，江雪倒也没有不耐烦。 回到学校的第五天，就在江雪以为陆之昂那边已经没戏的时候接到了他的电话，说是要转学到振华。让江雪帮着问问情况。 江雪一口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