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四章
振华是省重点，考试本就严格，更何况还是期末考试这种大考。 但是不管再怎么严格，也就只有两天的时间，很快也就过去。 最后一科考试结束，不少同学都趴在桌子上哀嚎，说这一次的题目真的太难了。自己没考好。这一次的寒假算是彻底的泡汤了。仿若嫌弃他们不够悲痛一样，武文陆抱着一摞试卷走过来，应该是才监考结束，又给他们丢下一颗原子弹。 说是周一下午两点，学生和家长一起过来，到时候期末成绩单会让家长到讲台上来领。 这个消息顿时在班里炸了锅。每次期末考过后都有家长会，这算是各个学校的传统，但通常都是学生上午过来领成绩单，下午家长过来开会。虽然也有说成绩的问题，但重点都是放在让家长督促学生放假期间也不要松懈的事情上。 但这一次明显不同。 根据陈瑶的小道消息，这是潘主任提出来的，说是每次寒暑假开学的测验，成绩都不理想。为了不让同学在放假期间过得太散漫，于是才提出家长会和成绩一起。 虽然同学们都怨声载道，但然并卵，没什么用。 “辛锐，你考的怎么样？”余周周轻声开口问道。 江雪回答说：“我感觉还不错。”虽然她和米乔是不对脾气，但并不妨碍她和余周周友情的发展，这一个多月下来她们两个的关系突飞猛进。而且因为放学回家所要搭乘的公交是同一路，因此时常放学一起结伴走。“你呢？” “也还行，只是政治大概有点悬。”余周周说道。 江雪早就从陈瑶的嘴里知道，余周周在高一的时候便是出了名的尖子生，几个重点中学的大榜考试，她都是榜上前二十的学生。尤其是在理科上很有天赋，碾压不少男同学。当初文理分科她选文科的时候，不管是她当时的班主任还是潘元胜，都几次的找她做过思想谈话。 不过余周周坚持，加上有家长的签字，只能心痛的同意。 周日晚上。 “妈，学校通知说明天下午让过去开家长会，你看你和我爸，谁有时间过去就过去一趟。”吃晚饭的时候，江雪想起武文陆说明天下午要开家长会，只是她周六回家的时候辛爸爸和辛mama都不在家。半夜才回来。今天一早她便去了运动馆，中午没回来。便一直拖到现在。 辛mama点点头：“行，知道了。几点？”对于家长会辛mama一贯都不抗拒，甚至十分喜欢。没办法，辛锐先前虽然胆小又懦弱，但她的成绩好，辛mama每次过去开家长会，虚荣心都会获得大大的满足。 “两点。” 辛mama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家长会虽然是两点才开始，但学生多半不是和家长一起来，都是早到半个小时，一起把教室里里外外的清洁打扫一番。伴随着家长们陆陆续续的到来，班里也变的热闹起来。 辛mama也早早的来了。 “妈，这是我的位置，你坐这儿就行。”江雪开口说道。 辛mama点了点头。 家长会很快就开始，因为涉及到成绩的关系，所有的学生也都必须在场。这让班里不少同学脸色很是不情愿但却也没办法，只能神情怏怏的站在家长的身边。 “家长们好，我是三班的班主任武文陆。咱们这个家长会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家长做个简单的交流，同时也给家长们说说你们孩子在校的一些表现。”武文陆是任教多年的老教师，家长会开了不计其数，一应的流程和说话的方式早就十分熟悉。因此也没多说什么，很快便进入正题：“……为了不引起家长和学生的现场矛盾，这成绩多少我就不念了。只挑几个进步大的学生表扬一下，希望你们再接再厉。”说着便相继的点了几个同学的名字并且进行鼓励，其中米乔也在被表扬之列。 “辛锐，你考的到底怎么样？不会是跟不上振华的学习进度，考砸了吧？”辛mama参加家长会一贯听多了老师们对辛锐的称赞，这一次没听到，心里显然不自在。便以为江雪考的不好。 江雪没回答。 辛mama心里有点生气，不过碍于现在人多，并不敢像是在家的时候一样大声斥责江雪。 一直到家长会结束武文陆就没提过江雪的名字，这让辛mama的面色有些难看，更加笃定江雪定然是跟不上振华的学习进度，考砸了。她摆着的脸，一直到武文陆把成绩单给发下来，先是楞一下，而后就是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镜。然后快步走到武文陆身边，开口问：“武老师，我女儿的成绩单你是不是给弄错了？” 武文陆低头看了一眼，说道：“没错啊！”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一样，温声又说道：“辛mama，我给你保证成绩绝对没错。辛锐同学虽然不爱说话，但各科老师都反应她学习努力。这就是她的成绩。而且她不单单是年级第一，这次五校联考大榜，她是文科榜第一。” “真的啊？”虽然辛mama听不懂武文陆说的五校联考是什么意思？但是光听着都是第一名的头衔，就知道很厉害，有点喜形于色的开口问道。 武文陆点头：“真的。辛锐是个好苗子，成绩保持下来。日后清华北大不是问题。” “谢谢老师。”辛mama立刻笑道。 武文陆：“谢我做什么。是孩子自己努力。” 虽然辛mama和武文陆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近边的家长和学生也都听到。听说人家女儿是考了第一，便都纷纷的凑了过来。看看自家孩子到底和第一民相差了多少。 “周周，周周，你是第二名？这么说凌翔茜就是第一了。”米乔和余周周坐得近，才结束家长会，便凑过来看了一眼余周周的成绩。看着人家的第二名，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十六名，不由感叹，人和人果然不能比。 郑彦一却开口说：“可是我刚好像听说，咱班第一是辛锐。”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米乔第一反应是不信。 余周周也开口说：“我也听到了。”辛锐学习好厉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政治的分数，才八十，不由有点气馁。 米乔坚定的表示自己不信，立刻佯装不经意的从凌翔茜和凌mama身边经过，趁机看了一眼成绩，果然见凌翔茜的成绩单是第三名，年纪第五。便往门口那边凑了凑，果然听到有家长正在夸奖辛mama教女有方，言语间便也说起江雪年纪第一的成绩。这让她不由的撇了撇嘴。 没想到这个新来的还真有两把刷子。 有点怏怏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便听余周周开口问：“怎么样？是真的吧？” 米乔虽然心里有点不高兴但也只能点头承认。 余周周高兴道：“那就要好好恭喜辛锐了。没想到她成绩这么好。”其实从那节英语课后她就知道，辛锐的成绩一定很不错。却也没想到能好到这个地步。 辛mama拿着成绩单，笑容满面的回去。路上难得对江雪软了语气：“以后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嗯。”江雪点点头：“妈，我现在要去市图书馆一趟，借点书。您先回去吧。我晚饭前回去。” 辛mama一听说江雪是要去借书，立刻就点了头：“早去早回。” “知道了。” * 从振华校门口坐十二路公交车，终点站即可到达市中心图书馆。 只是江雪没想到竟然在图书馆碰到陆之昂，开口打招呼：“你怎么在这里？” “闲着无聊便想过来找点书。你呢？不是说今天开家长会吗？结束了？”陆之昂笑着说道。 江雪点点头：“是啊。刚已经结束。想到这里找点资料。”她过来这里多半都是找自己感兴趣的书籍，很少是过来找学习资料。 陆之昂开口说：“你成绩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你补补课？”不是他吹，就他这成绩，帮人补课还是没问题的。 江雪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年级第一的成绩，应该不需要你补课。” “这么厉害。必须要请。” 陆之昂从小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因而养成他开朗大方，善良直率的性格。江雪是她看得上眼的很，额……特别是附和她审美观的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她都不会主动做个难相处的人。因而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两个人已经很能谈得上话。因此大方的点点头：“可以。” “这么好说话？”陆之昂却有点小疑惑。 江雪挑眉道：“那你去不去？” “去。”陆之昂爽快的点头。 江雪笑道：“等我挑两本书，带你去个好地方。”说起来她也很久都没有逛过街，难得今天有人主动担当拎包的，没道理错过。这么一想，江雪看向陆之昂的目光越发带着笑意。 陆之昂被江雪笑的浑身汗毛都起来：“你想干嘛。” “一会儿去了就知道。” * 江雪是吃过晚饭才回来的。 才一进门，便见辛mama虎着一张脸，没好气的给了江雪一顿说。 不过江雪没放在心上就是，反正不痛不痒，和辛mama打了招呼，也不管她同不同意便直接回房间。 她这里才关上门，外头便听到了辛mama顿时拔高的声音，是喝醉酒的辛爸爸回来了。辛mama更是生气，念念叨叨的声音不断。不过所幸辛爸爸喝醉酒，也说话，只一个劲的哼唧自己难受。 对辛家这对父母，江雪虽然没什么好感，但同样也没恶感，只是当成一般人在对待。当然，他们是原主的父母，自己将来自然会为他们养老送终，让他们衣食无缺。 伴随着新年的即将到来，辛家的小卖铺也迎来了一个高峰期。每天过来买东西的人多了不少，甚至辛mama还和辛爸爸一起拉了一些成箱的酸奶和露露来卖。生意很不错，也难得辛爸爸好些天都没有出去打麻将，而是留在店铺里帮忙。看每天晚饭辛mama对账时候的笑容，也知道这段时间生意应该很好。 江雪依旧在运动馆打工。 只是才放假没几天陆之昂和江雪说了一声，便办理了退出手续。 江雪才知道陆之昂的外婆外出的时候摔了一脚，住院了。而且经过检查，发现他外婆身体上也有些不好，肾脏上出了问题，需要长期治疗。目前他爸爸和mama已经赶了过来。 江雪也在一天下班后到医院去看了陆外婆，不用把脉，只看她的脸色便知道。陆外婆的情况有些不好。悄悄的把了一下脉搏，才发现陆外婆内里已经空了。也就这时江雪从陆之昂口中知道，陆外婆的肾上长了个肿瘤，虽然肿瘤是良性的，做手术割掉就好。但肿瘤的位置不好，加上外婆的年纪大，而且各个器官也开始有了衰竭的迹象，若是要做手术有相当大的风险。 对此，江雪只能宽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惜这句话只能是一句美好的祝福，因为就在他们开学前夕，陆之昂的外婆去世了。 “之昂，还好吗？”江雪看着一身黑的陆之昂，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陆之昂眼睛因为哭的时间太长，红红肿肿，看上去可怜兮兮。好片刻，才轻声开口：“还好。”语气顿了顿，又开口问：“阿雪，你说人为什么要分别？” “……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