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书迷正在阅读:她甜软可人、六零之福运小狐狸、这般娇娇女、脊梁骨、《呼吸过度》(发热)、强睡男神(高H 1v1)原名:男友是我强制爱来的、裙摆下的枪、金主手册(娱乐圈,NPH)、快穿之欲女系统、超神学院之天使之爱
未及跨过门槛,霍长婴便嗅到一股子浓郁的妖气,冰凉湿滑,如同吐信的毒蛇。 当即不再犹豫,霍长婴手中折扇刷的一下展开,左右指尖夹起符纸,飞身进院,待看清眼前场景时,却松了口气。 只见阿肥站在石桌上,抱着小爪子,回头可怜兮兮地冲霍长婴喊了声:“美人天师。” 那厢,蓝念君趴在石桌上似乎是睡着了,书本掉落在脚下,而在他脚边的石凳旁,却赫然有一条手臂粗细的花斑毒蛇尸体,横在那里,还未僵硬,应是将死不久。 霍长婴心头一惊,忙上前给蓝念君摸了摸脉搏,又检查了小孩儿身体的其余各处,发现并没有被毒蛇咬,这才放下心来。 而那毒蛇之上却有着缭绕不散的黑气,让霍长婴眼神微冷,手中符纸飞快飞向那毒蛇,符纸收紧,金光闪过,毒蛇瞬间化作一团烟雾,消散开来。 “美,美人天师,”阿肥看着那灰飞烟灭的毒蛇尸体,瑟缩了下,“它,它……”磕巴着说不出话来,这么久,他都忘记美人天师,其实是个捉妖师了,天生是他们这些精怪的克星。 霍长婴将符纸召回,便想鼓励下阿肥,一回头,却见阿肥哆哆嗦嗦炸着毛,整个鼠团成了个毛球。 他蹙眉不解,却见阿肥的小眼神一直向他手中的折扇飘去,忽然恍然,笑着柔声解释道:“那条蛇妖,手中沾染了不知多少的人命,况且,” 他话未说尽,眉心皱了起来,那缭绕在毒蛇身上的黑气,似乎同那日嘉颜县主给他的银针上,有相同之处。 看向熟睡的蓝念君,小孩儿睡颜天真,让他心头微软,抬手将小念君抱到屋内,以免他在外面着了凉。 阿肥听了,毛毛才顺了下来,大松口气,一屁股坐在石桌上,他就说嘛,像他这种只喜欢吃糕饼的小精怪,美人天师,也舍不得下手。 “不错啊,”回来的霍长婴笑着揉了揉阿肥的小脑袋,“都能降服蛇妖了。” 阿肥还未曾方才的愣神缓过来,他呆呆地仰头看向霍长婴:“不是我制服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福王(痛心):都怪你不娶嘉颜! 萧铎(深情):我是不可能娶嘉颜的,我的心,我的人,我的全部,都已被长婴占据! 福王(卒):…… 长婴(捂脸):我不认识他 萧铎(微笑):婴婴,你过来,再说一遍 长婴拼命摇头,裹紧衣服转身就跑,脚腕却被将军捉住,重新拉回了榻上 ————————为爱鼓掌!啪啪啪啪啪!——————— 作者君:恩,鼓掌鼓的有点手疼 第68章 游园图 北风吹落梅花飒飒。 阿肥冷的一个哆嗦, 霍长婴面上原本欣慰的神色也逐渐淡了下来,他正欲开口同阿肥说清楚。 就见萧绮罗从院子外风风火火进来,阿肥见状登时噤声。 “念君怎样了?”萧绮罗问。 霍长婴抄手看着萧绮罗, 她面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紧张, 通常人家的母亲听闻自己孩子会出事, 难道不是紧张焦虑第一时间赶来么? 若说萧绮罗不疼爱小念君, 那是不可能的,即便他对小时候的记忆不深了, 也知道萧家jiejie和蓝玉大哥感情有多深,就能想象她对蓝玉大哥唯一的孩子有多疼爱。 霍长婴眨了下眼,藏起心中的疑惑,笑道:“小念君没事儿,就是读书困了, 睡着了,”他说着揉了揉安静装摆件儿的阿肥, 笑了下:“这小东西本身就有灵性,八成和小念君待久了,有感情了。” 萧绮罗见霍长婴说阿肥,也过去伸出手指戳了戳阿肥柔软的毛, 眼中染上些笑意, “阿肥真乖。” 她说这话的语气就像对孩童般,让长婴心头的疑惑更深,萧绮罗难道是知道什么? 忽然间,他又想起嘉颜县主临走时, 说的那句话——“这永安城, 谁没有秘密。” 是啊,谁没有秘密, 他有秘密,萧绮罗也有。 天色渐黑,空气中都是清冷的气味。 霍长婴抬头看眼渐圆的月亮,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无声叹息。 晚上,萧铎回来,两人自是一番缠绵,花妖已经自暴自弃选择去蓝念君,他宁愿听蓝念君哄阿肥,也不想在这里被每晚的味道催发了情。 一番运动过后,萧铎抱起累极的长婴去了净室。 温热的水滑过皮肤,让长婴舒展了眉心,他想起今日的事,凑过去同萧铎讲了,萧铎闻言沉默片刻,拿过布巾一边替长婴擦拭,一边道:“当年蓝玉大哥战死的时,因漠北距离永安遥远,又正值夏季,便没有将尸首带回,永安城只有他的衣冠冢,” 霍长婴趴在池沿,侧头听着萧铎讲话,萧铎见他难得这般乖顺模样,手下的皮肤又细腻柔滑,心头微动,低头吻了吻他的鬓角,接着说道:“后来,长姐一人抚育念君,父亲几次要为她说亲,她也不同意,直说蓝玉大哥没死,” 闻言,霍长婴猝然睁开半阖着的眼,抓住萧铎手,“会不会……” “不会的,”萧铎知道他要问什么,“军中亦有当年那一战的幸存者,蓝玉大哥的死,”他说着低头沉默了,“做不得假。” 蓝玉作为当年漠北一战的前锋将军,回程路中突遇埋伏,被敌军伏击,突厥人讲究按照首级分战功,蓝玉的尸体被那些人如同饿狼分食般,撕扯得零碎不堪。 而这些,萧铎却不忍告诉长婴。 正出神,忽然眉心滑过温热的触感,萧铎拉下霍长婴的抚摸他眉心的手指。 “萧将军这眉头又是要夹死苍蝇么?”霍长婴笑道,“难怪明明你就比我两三岁,旁人看着却像长我一辈一般。” 说着,他又摇头假装重重叹口气,“将军这到了老,可怎么办好啊。” 萧铎眼神一暗,方才淤积在心头的愁闷一扫而空,随着哗啦一声水声,他便掐着长婴的腰,将人抱到了怀里。 “你说谁老,嗯?” 霍长婴眼睛弯了弯,正要开口,话音就被男人强有力的亲吻堵在了喉咙里,化作缠绵的轻哼。 自是池边水声涟涟,一室春情。 上元节越来越近,永安城内怪事儿也越来越多,自从那日长婴在小念君屋子里发现了那只蛇妖后,随后几天,继而连三般在宅子里,或是街道上发现妖物的痕迹。 似乎,那股子从年初起,就蠢蠢欲动的妖气,又再次向着永安城前赴后继涌来。 而街头巷尾,关于永安月圆夜的传闻也越来越多,更有甚者,几个茶楼的说书先生甚至隐晦地讲起当朝后宫里的事儿。 只说怪事连连,诡谲奇异,百姓们听着又联想起近日家中发生的事儿,纷纷只觉毛骨悚然,可偏偏众人猎奇心重,是以,但凡说此事的茶楼酒肆都人满为患,生意比以往好了不知多少。 永安城,东市。 乐平巷子,茶楼。 人来人往的大堂中央,小二举着菜肴,穿梭在桌椅间。 “——上回说到,” 说书先生一出声,大厅众人都纷纷安静下来,就连传菜的小二也刻意压低了声音,耳朵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说书先生见众人纷纷投来的目光,捋了捋胡须,“太液池,蓬莱岛,月圆夜,宫人失踪,”原本微哑的声音将诡异的气氛渲染得更加恐怖。 “砰——” 朱红醒木一敲,众人皆是一哆嗦。 “而这些宫人,却像是人间蒸发了般,毫无踪影,直到——数月后,在冷宫的枯井中发现了数具,早已风化成白骨的遗骸!” 陡然加重的语气,让在座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可也有那胆大的,正跃跃欲试想要发问。 “唉,这位看官可能要问了,”说书先生手中折扇一指那人,“尸体腐坏程度,怎会如此之快,不过数月怎会成为白骨呢?” “那是因为——”说书人拖长了音调,“仵作在具具白骨上都发现了猛兽啃咬的痕迹!” 此言一出,仿若热油入滚水,众人炸开了锅,热烈讨论开来,好像讨论的人多了,就不会害怕般。 二楼雅间上,霍长婴转动着手中茶盏,闻言眉心一跳,他看一眼对面的萧铎,见男人亦是眉头紧皱,眼中亦有疑惑。 两人原本趁着今日萧铎休沐,想听听赵程每日必来听说的故事是什么样,结果竟听到了这般事情。 楼下,那说书人还在极尽可能地渲染那尸骸的可怖气氛,霍长婴却听见隔壁一个中年人同人小声说道:“是不是真事儿不知道,但宫中确实不干净,” 另一个问怎么会死,这人便回答说,“哎,你是不知道,我家有个亲戚就在宫中当差,说这几天每天晚上路过时太液池的时候都能听见有人在哭,还隐约有丝竹声。” 同伴惊叹声奇怪,那中年人边嗑瓜子,边道:“谁知道呢,那亲戚吓得不行,还去鸡鸣寺求了穿佛珠,我看啊,也就是带着安心,鸡鸣寺要真那么灵,怎还让圣上摘了皇家御寺的头衔。”语气中颇为不在意。 “你听,这不也讲上了。” 霍长婴正要说话,便听见说那人这一句,也看向楼下那说书人。 只见说书先生一拍醒木,“这后宫之中,娘娘们都盼望争得帝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一直有这样的传说——月圆夜,去太液池许愿,若是有缘人便能得神明眷顾,圣宠一时!” 众人皆起哄,忽又人笑道:“莫非这聂贵妃,就是那池子的有缘人,才得到陛下这么多年宠爱?”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七嘴八舌的一阵热议。 “这可不好说,”说说人撇嘴连连摆手,接着话音一转,“不过,却又一奇事,老小儿还略知一二,” “便是这宫中有一副《梅妃月夜游园图》,相传是高宗亲自为宠妃梅妃所画,但这梅妃红颜薄命,这幅图也就随着高宗陪葬陵寝,但是——” 说书人看着竖起耳朵的众人,神秘道:“就在近日,这幅画又重新出现在了后宫中,夜里也常有宫人说听见了女人的低泣声……” 众人屏住呼吸,就听说书先生朱红醒木一拍,“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此起彼伏地起哄声回荡在酒楼中。 霍长婴看了眼全程一言不发的男人,问道:“将军,这事儿你怎么看?” 听见长婴说话,萧铎探究的目光才从楼下喧闹的众人身上,移开,刚想要开口,便见长婴笑了下,喝口茶道:“你那尾巴来了。” 果不其然,赵程满头是汗地跑上来,目光四下焦急探寻了下,在看见他们时一亮,忙跑了过来。 “将军,”赵程看向一边喝茶,不语的长婴顿了顿,笑道:“夫人也在啊!” 萧铎见他笑得见眉不见眼,眉头不悦地皱了起,赵程见状忙收敛了神色,恭敬道:“宫中传旨,命将军和夫人进宫。” 霍长婴茶盏一滞,飞快和萧铎对视一眼,便问道:“可说了何事?” 赵程摇头说不知。 宫中传旨两人知道拖不得,忙起身撂下银子,就要下楼。 赵程却是犹豫了下,在两人身后开口道:“将军,夫人这般只怕……不妥。”他说着像是极不好意思同霍长婴对视般,低头笑着挠挠头,脸已经烧了起来。 霍长婴下楼的脚步一顿,低头才发现今日穿着男装,并未仔细改变形貌,他恍然,难怪赵程方才这般看他,正有些忧虑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暴露。 就听见赵程道:“虽然夫人即便男装亦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但,但不合宫中礼仪。”他一股脑说了出来,只觉自己脸烧的更烫了。 一旁,霍长婴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