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既然确定了凤族的安危,向晚意便顺便出门转了一圈,扛算了解一下妖界的民俗风情,但此刻她却感到十分苦恼,这个破妖界出入各店铺都要亮出自己的身份证明牌,她一个初来的怎么可能会有呢。 没有没关系啊,她去办啊。 妖界的各部门分工还是十分明确,面对她这种转界的也有专门的一套流程,只要带上原来的名牌去妖界的户籍处注销,然后便可以获得一个新的名牌了。 听说是挺容易,实际cao作起来也不难,唯一不太好的是:她原来的名牌不在她身上。 这事还得怪纪镜吟,她记忆中是他当初趁人之危,悄咪咪拿了她的,在天界时这牌子没什么用处,她也就渐渐忘了此事,但到了现在需要它的时候,她又拿不出来。 万事有其终,解铃还须系铃人,找牌还须偷牌人。 此时的向晚意随意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面,背靠一棵参天大树,双手枕在脑后,一边晃着腿一边看着天边橙黄色的落霞,黄昏的静谧笼罩着四周的空气。 她在等待,毕竟做一些比较那啥的事情,还是得等到天黑之后,月黑风高才好办。 这类事情指的:比如是偷窥、盗窃又或者是...... 等到天边的最后的一丝余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朦朦的夜晚。 想了一圈,纪镜吟会把她的名牌放在哪里呢?他现在啥都不记得,加上她又不能问他,她可以说过他们从未认识的啊,万一他起疑心,这该怎么解释说他曾经拿过她的东西,想来想去,那只剩下动手翻这条路了。 但这个人的警剔心已经重到一个无法挽回的地步,别说他醒着,就连他睡觉时她也不敢动手啊。 陷入了无边的纠结。 脑海里灵光一闪,有了,在他洗澡的时候吧,他总不能光着身子追出来吧,以纪镜吟那个性子想来也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吧,他怎么着也得套件衣服,这个时间差以她的神一般的逃跑速度,早就溜个没影了。 为自己的机灵用力拍了拍大腿,不小心用力过猛,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眼睛亮闪闪的,搓搓小手,等着晚上的行动。 打探过纪镜吟的沐浴时间,一般说他都是在批改公文后的,她找了棵大树躲在其中,用树叶掩藏着自己,暗中观察,等到银月高悬,晚夜吹得让她发抖时,他还没有批改完。 托着腮帮子,百无聊赖地等着,眼皮慢慢的耸拉了下来,眼睛慢慢地闭上。 纪镜吟似乎一无所觉,专注认真地看着今天的公文,认认真真地批改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在向晚意觉得她快要睡着时,大殿里的人忽然站了起来,喊了声“备水”,便往内殿走去。 树上的人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急忙在空中翻了个身,踏月无痕,脚步在空中飞快地交替着,在空中利落地翻了个身,落在他的房顶上面,伸手悄咪咪地掀了一片瓦片,便看到了一个足以容纳二十人的水池在一点点的添着水,雾气自热水中冒出,升腾而上。 等了好一会儿,水池终于放满了水,水面上面撒上了花瓣还添了牛奶,奶白奶白的,一看就知道懂得享受。 人和人果然没有公平可言的。 向晚意忽然觉得她过得很粗糙。 纪镜吟慢慢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面,骨节分明的手扯过腰间的腰带,外衣被他慢慢褪下。 向晚意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把房顶的瓦片放了回去,免得待会她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脚尖在屋顶上面无声地移动,找到一个适合的背面,她纵身跃下,脚在空中的方向一转,手心用力捉着一片瓦片,闪身自窗户没入大殿之内。 看了一圈,忍不住弯了弯唇,空无一人,是干坏事的感觉,她喜欢。 把脸巾带上,还是保险些好。 先把目标放在他的书桌上面,上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文件,一丝不苟,她上前翻了个遍,除了发现他的字挺好看之外,没有半分收获。 顺著书桌的方向找着,每个抽屉都不放过,仔仔细细的翻着,为了不被他发现,还要按着他的摆放习惯,把东西一一放回原位,以免他那个谨慎到极点的人心生疑惑。 眼睛扫个不停,翻东西的手比闪电还要快的那般,片刻便把书桌这边的区域搜得个干干净净。 站在大殿的中间,无奈地叹了口气,摸着下巴作思考状,须臾,她又跑去了他的书架那里,一本本书的翻,翻了半刻钟,除了吃了一嘴灰之外,也是毫无收获。 推开一旁的小门,悄咪咪地溜进他的房间里面,里面十分简洁,一床一桌一椅,边上一个小衣柜,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家具,一个半朦胧的白纱罩自天花垂下,把整张床给包围着,不过这看似简洁的家具,实际上则大有乾坤,以这床用天蚕丝制成的被子和褥子为例,就已经可以抵到普通人家的好几百年的生活费了。 趴在床边,仔仔细细的摸着被子和他的褥子,软软绵绵的,手感极好,没有半点异样。 叉着腰,一脸疑惑的想着该怎么办。 耳梢微动,她这才发现在这房间里面还有一则暗门,隐约传来的水声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耳边趴在上面,手紧贴在门缝的门边,感受到细细的暖气,耳边传来的是手在水里翻搞时发出的声音。 他房间居然直通澡堂。 “我的香珠呢?”他喃喃自语。 向晚意不得再之感叹他生活之好。 顿了顿,耳边突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向晚意眼睛微突,他不会就是因为缺了个香珠打算来吧,身子连忙一退,急急地看了房间一圈,走到窗边,使劲推了两下没有推动,这破东西竟卡住了。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盘算了一下,来不及跑到门边。脚尖使力,把纱罩一撩,飞身钻入他那厚厚软软的被子之下,她本就长得瘦,这床的被子厚度足有半个到一个手掌,加之床边有一纱罩盖下,遮去大半里面的景色,若不仔细观察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隐着自己的气息,屏住呼吸,像条死鱼般动也不动,彷佛她根本就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似的。 半晌,暗室的门开了,一个人草草套了件外衣走了进来,精壮的胸腔和腹上的肌rou若隐若现,身上的水珠沿着身体线条慢慢滴到地上,但不过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地面,还有地热的功能。 男人慢慢走到衣柜边上,在里面翻了会儿,随后拿了一个透明的约有半个拳头般大的球状物体出来,他小声地说:“找到了。” 下一瞬,男人眉毛一挑,拿着香珠的手用力一攥,眼睛里闪过一缘杀气,但又过了一瞬,这丝杀气便如昙花一现,消失得了无痕迹,他微微侧头看着床的方向,表面看来,那里没有半点异动。 男人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又传来暗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空气中回归平静,没有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向晚意捏着鼻子,气都不敢多吸一口,即使屋内一片平静,她还是没有立马放下心来。 她的这个四脚朝地,像乌龟般趴着的动作足足维持了一刻钟,确认真的没有半分声音后,她才慢悠悠地把头从被子冒出来。 眼睛刚接触到光线,心下一惊,察觉到一道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自己的身上,还没来得及抬头或者做任何的动作,刚从被子里冒出来的头又被被子蒙回去。 一股带有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人动作利落,把她的身子一甩,被子一颤,整个人卷到被子里头,密不透风,随后那人单手将她头脚的方向一转,她只觉腰间碰上什么yingying的东西,回过神来被人扛在了肩头。 像条毛毛虫般扭过不停。 男人眼里闪过玩味的眼神,挥了挥手,把暗室的门打开,扛着她迈着稳步走到浴池边上。 连人带被子般扔到水中,在被子团掉进水的前一瞬间,他又瞬间移动接着那团东西,把被子的一角扒了下来。 把她的脸巾扯了下来,一个喘着粗气,脸颊涨红,发丝凌乱的小脑袋瓜冒了出来。 闷了好一阵子,她都差点憋死了。 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睁大眼睛,看到面前的人时,所有想要骂人的话生生吞回肚子里面,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环境,于是很没有底气的喊了声:“妖君好。” 男人身上沐浴完的气息一阵阵的飘进她的鼻间,似乎被雾气闷得脸红红的,几滴水珠沿着滑过他的喉头往下,他身上薄薄的一件衣服经过这般运动被弄得松垮垮的,两行精致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她的头更低了。 低沉的声音在头顶上面响起,他笑了一声,“你可真能憋。” 向晚意很是不要脸的回:“承让承让。”心里嘀咕:你也挺有耐心等的,居然站在床边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被子进了水,沈甸甸的,圈在她的身上好不舒服,难耐地挣了挣,没挣出来,她这才发现二人之间的姿势有多暧昧。 他的睫毛上面还有两滴水珠,随着他眨眼的动作一颤一颤的,有力的双手连同被子一般,紧紧地圈着她的腰身。 半分都挣脱不了。 第32章 与你同睡 不带善意般瞪了他一眼,“还不放手?” 纪镜吟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桃花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幽潭,里面隐含几分笑意,声音浑厚低沉:“本君擒获一小贼,自然得好生看管,别得小贼给跑了。” 她的脸红扑扑的,声音染上些许娇软:“你说谁是贼了?” “不就是说你吗?” 到嘴的话一窒,睫毛轻轻颤抖着,心里堵着一口气,明明是他偷东西在先,她如今想要拿回来竟成贼了,这是哪门来的道理啊。 不过,她还是不敢说出口来的。 看她不说话,他也不恼,声音低沉,挑拨着她的心间,“族长是想来自茬枕席的吗?” “呸”了一声,凶巴巴地瞪着他,慌忙解释道:“我才没有。” 纪镜吟饶有趣味地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那你给本君说说,你为何会在本君沐浴之际,悄然无声地钻到本君的床上,这难道不是想要等着本君沐浴归来,与你共赴巫山吗?”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没想到,你还挺爱干净的。” 一双眼睛愣愣地瞪着他,红唇微张,他他他说话怎么这么欠揍呢? 话说出口,连纪镜吟自己都呆了一瞬,他也没有想过会说出这样的浑话来,只不过在刚刚那个瞬间,这些话便理所应当,顺理成章地说出口来了。 向晚意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主,能动手就尽量动手,绝不跟你瞎逼逼。 秀腿一动,一招断子绝孙腿在水中劈出一道裂痕,水中暗流涌动,她的腿直往他身下而去。 纪镜吟眼睛一咪,双腿适时分开,看准时机狠狠地夹着她的腿,体内一簇火苗倏地升腾起来,往四肢以大脑的方向肆意蔓延。 进也不得,退也不能,好不尴尬的局面。 “你松开啊!” 纪镜吟沉默了一瞬,说:“不放。” “放脚!” “不放。” “松腿!” “不松。” …… 一阵杂旮的脚步声传来,那人的衣裙上面系了个铃当,走路时“叮当叮当”的响。 向晚意用脚指头轻轻一想,她就知道,这宫殿里就她和白寻两个女的,这会儿除了白寻之外,还能有谁? 抬头看了眼纪镜吟,他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她,彷佛外面的声音他半点都没有听见。 关键时刻聋了吗?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在那抹红衣身影拐进来的前一瞬间,向晚意张嘴吸了一口大大的气,身子往下一缩,顾不上被他夹着的其中一条腿,生生的在水里劈了个叉,整个人没入水中。 纪镜吟坏心眼地伸出指尖,在她光滑的腿上像是羽毛拂过般,轻轻滑过。 向晚意憋着的大气吐了一半,水面上冒出几个“咕噜咕噜”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