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节

    沈钰说：“这是我们对战斗形势力的判断错误，我们承认，你认为我会想要害你吗？会害你们吗？”

    吴楠红着眼看着她妈，说：“风老大让所有人撤，你们派出战斗机，我让你们撤，你们执意继续行动，在我们双方有争执的情况下，你们发起攻击差点害死风老大和莫莫。有些错误，不是事后可以弥补的。异兽王级别的战争，生和死，只在一瞬间，这种时候，任何第三方插手都会被视为偷袭。我们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去为你们的愚蠢自大买单，有些事，没第二回。”她扭头，看向那提出要分翼蛇王的人，说：“异兽王嘴下夺食，得看你们有没有那实力吃得下。”她收了枪，转身走了。

    沈钰起身，跟着吴楠走到舱门口。她喊道：“楠楠。”

    吴楠停下，没回头。

    沈钰上前，放软语气，问：“能听我说两句吗？”

    吴楠扭头看着她。

    沈钰说：“我们不了解你们的实力，也不了解你们的战斗方式，不了解异兽王，这是海省，清理异兽保护人民安全，我们也有责任。方式错了，帮了倒忙，我们认错，但是，绝对没有想害你们的意思。猎物有部分要交公，这规矩是从风部传出来的。翼蛇王超过海省能够应付的上限，所获全归你们，海省绝不插手。”她带着祈求地说道：“你们离开太久，双方的了解很少，差距很大，有矛盾是无可避免的，试试多磨合磨合和沟通，好吗？”她低声说：“我知道，你们的防备心很重，也很难相信别人，能试试，行吗？毕竟，你们回归文明社会了，总要和人接触，而和人接触和异植异兽接触不一样的，对吗？”

    第444章

    吴楠沉默几秒，说：“妈，其实我们几个很让人忌惮吧？”这就好比□□时代，核武掌握在私人手上，那几人的脾气还都不太好喜欢打架惹事。她们不受约束，会造成民众恐慌，政府防备，成为被打击的对象。在她服役当兵的那个年代，枪械和刀具都属于管制品，时代不一样，但人永远是一样的。她mama首先是海省总司令，其次才是她mama。她当了几十年海省总司令，思考问题时在海省的立场上出发几乎已经形成种本能般的习惯，她不会害她们，但考虑问题角度的不同，导致的行为和结果也不同。

    沈钰猜到吴楠怎么想的，她说道：“楠楠，我们之间没有立场问题，只是磨合问题。你们越强大就越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更多的人，我并不觉得这是坏事。你们都不是自私自利的性格，愿意去帮助更多的人，甚至愿意放弃自己拥有的很多东西，财富，权势，地位，你们的身上有很多难能可贵的品格，这样的你们不该让人忌惮，也没必要让人忌惮。”

    吴楠慢吞吞地说：“只看事实和结果。”她顿了下，又说：“我们过不了普通人的生活，直来直往习惯了，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沈钰见吴楠犯上了拧劲，讲不通，还一副要走的样子，气道：“你想走就走吧。”看吴楠抬腿真往外走，又赶紧补充句，“吃得有空的时候回家吃饭。”说完，嫌弃地朝吴楠挥挥手，让她赶紧走，等吴楠跃出舱门，cao控飞行机甲飞起向远处，又赶紧扭头望去，眼巴巴地看着吴楠一直消息到天尽头才收回视线，转身看向身后的吴维新在身后，沉沉地叹了口气，说：“你女儿倔得像头牛。”心里难免沮丧和难受。她被唯一的亲生女儿当成背后捅刀子的恶人，那滋味……

    扎心！

    吴维新默然，满心自责。他在离开阿里岛后，无底是在岛上还是在兽皮艇上，他都见过吴楠不带枪。可吴楠来海省枪从来不离身，子弹上膛，对着海省高官当着她妈的起了争执便亮枪，不说有事找沈钰解决。出现矛盾，她第一时间站在小伙伴身边。阿里基地，宋世桥的背叛，柳子澈的遭遇，她在自己父亲的地盘上出事，回到母亲这里，也不敢再放下戒心。

    他不想吴楠与他们有隔阂猜忌，却不知道怎么去修补。

    ……

    吴楠到莫卿卿养伤的大海上空的悬浮岛上找到风倾然她们，心机鸟和三头青鳞兽也到了那里。

    悬浮岛不大，约有一百多平方，满地焦黑，连岩石都被烧融了，岛上布满弹坑和裂纹。

    心机鸟筋疲力尽地蜷缩在角落，脑袋扎在翅膀下，呼呼大睡。

    三头青鳞兽睡在心机鸟的旁边，见到吴楠过来，只困盹地看了眼，便又睡着了。

    风倾然和柳子澈坐在悬浮岛的边缘，看海。

    吴楠在风倾然的身边坐下，闷闷地低着头，两眼发直地盯着海面，好一会儿，才说：“你说如果我们没有去西藏会怎么样？”

    风倾然扭头看了眼吴楠，说：“你和沈姨会一直惦记吴叔，我们不会有路上的那些经历和成长，我不会获得灰雾异能进化，小莫不会进化出与石衣异植沟通交流的能力，西藏的石衣异植王还在……有得有失，有得到的，自然就会有失去的。”她笑笑，伸手揉揉吴楠的短发，说：“别郁闷了，沈姨不会害我们。他们以前连sssss级的异兽王都没见过，更何况是x级的。”

    吴楠知道风倾然是看在她的份上想替他们开脱，她苦笑一声，说：“他们没打一声招呼没经过我们同意就向翼蛇王发起攻击，而那时你和小莫都在战斗中。”

    柳子澈取笑道：“闷闷，你那么耿直做什么？”

    吴楠说：“事实。”她真生气了。他们发起攻击，她拦都拦不下来。他们那样，以后谁敢跟他们结盟并肩战斗。她闷声闷气地说：“他们还想分一半翼蛇王。”

    柳子澈直接乐了，说：“让他们来。”跟重伤的莫二货那里抢异能资源，活腻了。她问吴楠，“你拦下了？”

    吴楠闷闷不乐地“嗯”了声。

    风倾然诧异地问：“分一半翼蛇王？什么理由？”她们几个杀死的翼蛇王，他们想分，总得有个理由吧。

    吴楠说：“说是华夏协议，出现在各省境内的s级以上的异兽，归当地政府所有，即使请外部人员猎杀，当地政府也有一半的拥有权。”

    风倾然点头，说：“这是保护各省的异兽资源。”各省境内的异兽归各省所有，确实合情合理，可遇到翼蛇王这种级别的，她们冒着生命危险替他们解决掉威胁，卖命钱都不止半头翼蛇王的价。

    她轻声说：“提出这要求的人可以去死上一死了。”她们减少他们的伤亡拼死拼活，他们想的是来分利益。好呀，谈。他们给得起请她们的价钱吗？

    他们凭自己的战斗力清理悬浮岛上的异鸟和异兽，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牺牲，仅她们坐在这里的几个小时时间，坠落的战斗机就已经不下百艘，岛上死去的战斗人员更是数不过来。她们几个出手，能够保证他们零伤亡，且最大程度地保留悬岛浮不受战火损伤毁坏，就更不要提那些因为她们在这里而远远避开的异兽王了。

    这么多人扎堆的地方，足够引来大量的捕食者，而捕猎的异兽和异鸟又将引来更大的异兽，当初白岭避难点遭遇到的危难，是真有可能发生的。只是因为她们在这里，连x级的异兽王都死在了这里，它们不敢过来罢了。

    ……

    海啸的间隔越来越长，大海渐渐恢复平静，海水退到海岸线下，城市的积水也在飞快减少，淹没的地方逐渐显露，一起露出来的，还有那些泡胀的尸体。

    大灾过后的城市，疮痍弥目，所有建筑物全毁，大地裂缝遍布，人类开始四处活动，或找寻亲人，或收敛尸体，或搜寻物资，或寻找避难收容所。避灾的异兽和异鸟也纷纷出没，或寻找食物，或寻找猎物充足的领地，又或者是逃离有大异兽出现的区域。

    天空中布满大大小小难以数计的悬浮岛，人类清理出来的只有极少数几座，大量岛屿还处在最原始的状态，上面隐藏有无数的危险异植和异兽。

    风倾然她们谁都没去理会那些，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养伤中的莫卿卿。

    这么大一头x级别的异兽王摆在这里，如果没她们守在这里，早就有路过的异兽王过来抢夺的，说不定还会顺便给莫卿卿来几发攻击。

    莫卿卿的异能波越来越强，鬼手藤散发出来的异能光逐渐替代了翼蛇王的异能光越来越弱。

    又过了两天，幽红色的光芒消失，莫卿卿的异能波也迅速变弱，直到消失。

    风倾然、柳子澈和吴楠都盯着海面，果然，没过两分钟，海里隐约出现异能晶的光芒，一颗巨大的高纯度异能晶从海里冒出来。

    莫卿卿的声音从海里传来：“你们仨赶紧来帮忙呀。”需要用大卡车才能装得下的异能晶，她还是第一次见，都没舍得吃。

    柳子澈笑笑，和吴楠一起飞下去，帮着莫卿卿把异能晶搬上悬浮岛。

    莫卿卿游在水面上，看着离海面好几百米高的悬浮岛，“……”欺负她不会飞！她喊：“心机鸟，下来驮我。”

    心机鸟正站在悬浮岛边缘伸出脑袋去看莫卿卿，闻言飞快地转身，屁股对着下面。

    莫卿卿看着一个肥肥的鸟屁股撅出来，以为心机鸟要对着她拉屎，吓得赶紧游走，朝着不远处的海岸游去。

    她还没到海岸边，就见海边飘着大量的垃圾，空气中充斥满尸臭味，随处可见飘浮的腐尸，以及大量的蝇虫。这些蝇虫每个都有拳头大，幽蓝色，成群结队的，到处都是。

    她上了岸，从建筑物废墟中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就听到有痛苦的喘息声。她顺着那声音过去，见到一个成年男子躺在地上，有蝇虫在他身上飞，明明人还活着，但身上有了很多拇指大的洞正往外淌着血水，那洞里有幽蓝色的小虫子在钻。仅她rou眼看到的，他身上就有好几十洞，整个人粗重的喘着气，但眼看活不成了。

    她上前，在一个洞上一挤，rou挤烂了，里面的虫子也挤出来。那虫子长得像蛆，但呈幽蓝色，比她的手指还长，落在地上后，飞快地拱扭着那人的腿旁，直接朝rou里钻。

    莫卿卿：？？

    她目瞠口呆地看着那蛆钻进了那人的腿。那人痛得直抽搐，却没了力气挣扎。

    她再扭头看向遍布满地的尸体，每具尸体都爬满了蛆，空中到处都是飞舞的蝇虫，尸体上也有。那些尸体被蛆啃食得已经不成样子，很多地方露出了骨头。

    这些蛆的异能实力并不高，但全是异虫，而海省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挡不住它们的。

    莫卿卿：这是天灾过后，他们又要遭遇虫灾和疫病了吗？

    她愣了愣神，再次仔细地朝着四周望去，便见到这些尸体和垃圾堆中出现的不仅仅是苍蝇和蛆虫，还有很多她没见过的虫子和爬行动物，它们有些以蝇虫为食，然后又有更大的虫子和异兽以它们为食。这些虫子的实力都不高，似乎智商也低，没攻击她，也没避开她。

    莫卿卿忍住恶心不适，继续往前走。她走了一段，忽然看见一具白森森的骨架，那骨架还穿着衣服，很干净的衣服，全没被水泡过的痕迹，更没沾上腐烂的尸水。骨头是新的，人是刚死的，可……是什么东西啃光了他的rou？啃得连点rou渣都没剩下，只剩下骨头。

    莫卿卿抬起头看向这座变成废墟形如垃圾场的城市，忽然有种感觉：灾难还没结束。地震，海啸，赤月碎落，只是灾难的开始。

    她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柳子澈配的驱虫药和杀虫药。

    第445章

    他们需要，不等于柳子澈就要给，更不等于莫卿卿要去为他们要。

    莫卿卿跑去帮他们打翼蛇王，结果落得重伤，差点把命丢了，她再是一个傻的，吃亏吃多了，也知道疼。

    他们是会被虫子咬死还是会被异兽咬死，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们不好了，她去同情他们？他们富贵荣华了，怎么不见他们惦记她点好？哪怕给拍个巴掌喊一句“战神棒棒哒”也行呀，没有。

    战斗机谁派的？她重伤躺在这里这么久，海省政府派人来探望过她没有？没有吧！就算她出事不是因为海省派出战斗机过来瞎掺和甚至可能是搞谋杀，她和风倾然拼死拼活的，也算是给海省清除威胁为他们受的伤吧，她伤了白伤，死了大概也白死。

    莫卿卿怀着满心怨气，把变成因灾难裂开，变成群岛的海省各岛屿以及新冒头的那些岛屿包括悬浮岛都逛了遍，还顺便救了回灾——石衣异植。

    她把那些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或者被埋后还没死的需要救助的石衣异植都救了出来，再挑那些适合它们生长的地方种下去。大灾过后，石衣异植也少了很多，海省的石衣异植变得稀稀疏疏的，一个个的还带着天灾过后的余悸和惊怕。很多地方的石衣异植网更是断掉了，但在内陆地区有不少地方平安渡过了这次灾难。他们没有遭遇海啸的扫荡，有山脉抵御，风也比海省的小得多，地震和地裂，以及天上掉落下来的陨石、大山，虽不可避免，但不是所有地方都有密集的高楼大厦倒下来，那些田园牧场森林的受灾倒是很有限。

    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其实和最开始被陨石砸中的地方是一致的，别的地方只是受到波及，并不是灾难的中心。就像海省，被陨石砸中，海南岛已经四分五裂，原本的岛屿支零破碎，还新冒出大量的新岛屿和悬浮岛，海底下更是有深得看不到底的海沟裂缝，各式各样她见都没见过的物种更是多不胜数。

    那种把人活人啃成白骨的，其实是一种小虫子，只有虻蚊大小，幽绿色趴在异植叶子上半点都看不出来。它们虽然小，但是每次出现都是成群结队像雾一样，她亲见眼过一头壮如小山的大野牛没跑过这么一群小小的虻蚊，这些虻蚊像不断变幻的绿雾飘过来罩在大野牛身上，钻到它的皮下，那头大野rou便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不到十分钟时间，厚厚的牛皮开始消失，露出密密麻麻挤在牛皮下的虻蚊，等牛皮吃光后，它们就又飞走了。牛骨倒是完好无损，软骨组织都没有了。莫卿卿很怀疑能剩下骨头，很可能是因为骨头太硬，它们咬不透。

    这种虻蚊栖息水边的草丛中，待在潮湿的地方，遇到有来喝水的或路过的野兽便铺天盖地的飞过去，因为数量实在太多，基本上不是异能实力太高的野兽都逃不过。

    她见多几次，就有了经验，见到那些完整骨头多的地方，一定有这样的虫子。

    这种虫子的种类还挺多，就像蚂蚁，有白蚁、黑蚁、灰蚁、大头蚁、家蚁等好几百种，她见过的种类虽然没有蚂蚁那么多，但至少也有十几钟，大小个头形状也略有差异，凶残程度也不一样。它们有异能，属于异虫，但是每只虫子的异能含量实在太低，并且还有不少大的飞虫或小型飞兽都是以它为食。它们的寿命也不长，和蜉蝣差不多，大概只能活两三天，清晨和傍晚是它们觅食的高峰期，铺天盖地成群结队地出现，觅完食又一起回到水边，在水上聚成团，估计是吃饱喝足后开大型相亲会火速结婚生孩子。

    她走到哪都能遇到海省的军队在狩猎或者是清理危险异植和异兽还有异虫，那伤亡真是——她经常见到他们整队地全军覆没。

    他们习惯了热武器和异能武器战斗，通常的战斗方式就是包围起来火力覆盖，密密麻麻的子弹打过去把对方打成筛子，又或者是用高浓缩虫油弹烧，如果再不行，那就是用异能枪和异能炮攻上去，其结果基本上都是伤敌八百自损三千。

    莫卿卿想，大概是海省人多，他们舍得死吧。又或者是缺粮食了，多让些人来送死，不然哪里能是这个打法。

    就像清理异虫，再厉害的异虫也是要吃饭的呀，蹲守两天，找到它们的菜谱，然后，再做个笼子，往笼子里下饵，再把笼子埋到虫子常出没的区域，第二天来拎笼子就成了，保证里面满满的全是虫子，把那些虫子提回去，还能加工成各种原材料废物利用。这就是捉泥鳅捉螃蟹的法子，不要说是老农民，以前的农村孩子都会的。这些人清理虫子吧，子弹是用上不的，除虫药估计是假冒伪劣产品，效果很有限，只能杀死少部分，或者是让它们半死不活的，虫卵什么的，地下深处或参天古树的树根里藏着呢，反正她没见到他们清理过虫卵。他们遇到虫子，喜欢用火攻，虫子倒是烧死了，但是，大部分的虫子都是有毒的，烧虫子直接就变成了放毒烟。他们有防护服，但是，防护服又不是盔甲，这些虫子很多都是有异能的，一咬一个洞，还能咬破他们的防护服钻进去。他们大部队都是异能实力在c或者是d的异能者，不是多厉害的高级异能者，遇到那种有剧毒的被咬一口，或者是防护服破了沾上毒烟毒雾的，拼命灌生命液，然后死得更快。中毒这东西，真得分中什么毒，有些毒是能靠异能压制的，确切地说，所有的毒都能靠异能压制，但前提是自身实力过硬，异能级别够强。什么c级d级b级的，就别想了，老老实实地按照中的毒性来治吧。如果遇到那种专门捕猎异兽的虫子，用生命液基本上就是找死了，因为它们的毒通常都是针对异能来的，异能紊乱是最常见的。异能紊乱可不是什么发烧发热那么简单，毕竟异能这东西既能自保也能攻击，紊乱后便会从自保变成自我攻击，这时候再服用异能晶，那就是火上浇油。其实要治要救也很简单，没有抗毒血清，找那种能够中断异能传导的毒，虫毒或植物毒都不难找到，以毒攻毒，基本上保命没问题。像那种接触性的，虽然毒性烈，人死起来快，但是要治也容易，找那种毒物的天敌，基本上都有抗毒性，把毒囊和不能吃的部份清除掉，来不及做细致处理，捣碎了外敷和内服再配上些辅助药，以异能者的体质来说，活下来的概率是很高的。

    这种中了蛇毒或被虫子咬了，就地找草药治疗的方式，好几千年部落文明时的古人都经常用的，现代这些人，进到原始森林里活像个没有自理能力的智障。

    莫卿卿把他们嫌弃得不行，大部分时候，都懒得管他们，爱死不死，偶尔心情好，或者是看到漂亮的小哥哥小jiejie，又或者是同伴哭得鼻涕泡都冒出来的那种，便在附近搜寻些草药虫子捣烂了给他们治了。

    她的名头大，外形特征太明显，他们都认得她，大概也都知道她脾气不好，遇到她都是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喘，她给伤员糊伤药或灌果子渣，也没有人敢拦。她也不管他们怎么想的，灌完了就走。她毕竟不是柳子澈，份量掌握不太好，偶尔还是会有治死的，当然她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治死的，那只是没救活。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活下来是幸运，活不下来是命运。

    大部分情况下，他们遇到虫子还好说，遇到s级别的异兽，那真就只能用惨烈来形容了。

    这是山地，不是大海。丛林战和海战，完全不一样。

    海省的人都习惯了海战，把s级异兽当靶子打，可丛林战的地形复杂，掩体多，石头、树呀什么的就不说了，还有地洞可钻，他们放火，把森子烧了，异兽早钻地绕道，要么偷袭他们，要么跑了。围攻，天上、地表、地下，到处都能逃能躲，打出去的子弹和炮火，又会被参天古树、石头等遮挡住挡住，那些异能者真就是给它们送饭的。他们考虑过偷袭，悄悄潜过去，莫卿卿蹲在树上看得直翻白眼。

    这些异兽一直生活在森林里，哪怕面前飞过一只蚊子它们都能认出是公是母有没有异能有没有怀崽，那么大的人，哪怕是遮掩了异能，悄悄地钻过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呼吸声，以及走过时的气流异样，让他们完全无所遁形。大部分时候，人和人之间打埋伏战，卡视线是有用的，但是跟异兽打架，人趴在地上，风从身上吹过去，人身上的气味飘到异兽跟前，别说用鼻子闻，一些感觉敏锐的，那些味从毛孔上飘过，人家就知道边上有东西了。至少她现在就是这样，风吹过来，极细微的温度差都能感觉得到。是的人的还是动物的，对方的体积大小，风是从哪个方向吹来的，对方大概是在什么位置，基本上清清楚楚地传导在她的脑海中。

    莫卿卿只能感慨，他们是在拿异能者的生命摸索经验，还是a级和s级那些花大价钱培养的，再贵的异能者，大部分时候都成了大异兽的菜。基本上遇到s级以上的异兽和异植，莫卿卿很难看到他们有人活着回去。

    那些c级的d级异能者组成的队伍，深入到原始森林里，很少有活着离开的。他们进入林子里后，想坐救援机离开都办不到。参天古树覆盖的森林里，天空被树冠军遮住，而树上的危险并不比地面少。蛇鼠虫蚁和异植，什么都有，他们想坐救援机离开，得经过树丛和树冠，被虫子咬，被叶子刮住，被异缠住，被鸟抓走，被蛇咬住，怎么死的都有。

    她不想救，也懒得救。这些异兽和异植遇到她，唯恐避不及，根本不敢攻击她。哪怕她隐藏了实力，她的体重摆在那，如果不用灰雾异能，一脚下去地都得颤几下，用了灰雾异能，悄无声息地走过来，浮在空中，经过的地方，落叶无风自动，她还不是热腾腾冒着香气的，它们不跑，冲过来找死么。

    莫卿卿在海省转悠的十几天里，见到战亡的异能者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五位数。

    她有石衣异植当眼线，再加上自己常年在原始森林里摸爬滚打，通过他们留下的痕迹判断出来的伤亡也算是见到的，预估出来的海省伤亡估计在十二万间。

    十几天里这么大的伤亡，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这些还全是异能者，海省最主要的战斗力。

    这场人与异兽之间的战争，他们几乎没有胜算。

    第446章

    莫卿卿觉得他们没有胜算，而摆在沈钰桌子上的伤亡报告足足有一尺多厚，每天，各个部队都不断有人消失，派出去的队伍活着回来的不到三成。

    在大海中百试百验的探测仪在这里形同虚设，很多异兽和异植根本探测不出来，异植的，异兽的，异虫的，各种伏击打得他们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