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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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月礼貌性的跟她打了声招呼,说帮卫庄拿些换洗的衣物。 他师妹咀嚼了一下这句话隐藏的含义之后,问:“师兄在你那?” 练月点了点头:“受伤了,挺重的,动不了。” 他师妹没说话,练月就直接进去拿衣服了。 练月出来的时候,容钰还在铲雪,听到动静,便站了起来,练月又同她打了一声招呼,说先走了。 练月快要走出院门的时候,容钰忽然叫她:“月娘。” 练月停下步子,转过身看她。 容钰道:“月娘,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练月觉得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她问:“珍惜什么?” 容钰道:“好好珍惜这段时间。” 练月还是不懂她想表达什么。 容钰道:“你知道师兄之前有妻子吗?” 练月没说话,而是等着她说下去。 容钰道:“知道她为什么离开师兄吗?” “离开?”练月反问,“不是背叛么?” 容钰道:“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背叛师兄么?” 练月道:“为什么?” “因为她发现她抓不住师兄,所以只好背叛他。” 练月道:“你想说什么?” 容钰走上前来:“剑客都是无情的,他们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停留。想要留住剑客,只有两种办法,要么在他爱你的时候死去,要么在他爱你的时候,杀了他。” 练月冷笑:“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为什么慧娘不去死,她死了,你师兄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岂不是更能直接达到她的目的?”顿了顿,“慧娘的背叛就是背叛,这事跟你师兄是不是无情没有任何关系。”顿了顿,“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 容钰笑道:“是吗,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练月道:“赌什么?” 容钰道:“赌你走到最后只有两条路,要么你杀了师兄,要么你杀了自己。” 练月轻笑一声:“你不用激我,我是不会上当的。” 容钰道:“月娘,师兄的伤养好了,欢迎你们来我的酒楼吃酒,我跟夫君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练月愣住了。 容钰成亲了!她竟然成亲了!她既然已经成亲了,那说明她对卫庄是没有期待的,那她为什么要同自己说这些话? 练月心神不宁的回到家里去,卫庄还坐在床头看书,她把他的衣物放下之后,就坐在床边看他,也不说话。 卫庄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就搁下书,问:“怎么了?” 她不说话,还是盯着他看。 卫庄又拿起了书,就当她不存在了。 练月问:“你师妹成亲了?” 卫庄翻了一页书,道:“嗯。” “什么时候?”练月问。 “忘了,挺久了,大概得有三、四年了吧。”卫庄道。 练月又不说话了。 卫庄见她欲言又止,就问:“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练月道:“那她为什么——” 那她为什么对你那样?但到底是那样,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什么为什么?”卫庄把目光从书页上移到她脸上。 她又不说话了。 卫庄再次把书放下,道:“你碰见她了?” 练月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卫庄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练月摇了摇头。 卫庄不解道:“那你为什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练月盯着他,忽然问:“你喜欢我吗?” 卫庄被她问得一愣,愣完之后,他又拿起书来看,边看边问:“为什么这么问?” 练月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来找我,如果喜欢我,为什么我问这个问题,你要避而不答呢?” 卫庄反问回来,“我喜不喜欢你,你感觉不出来?” 练月诚实的点了点头:“感觉不出来。” 卫庄道:“说出来的喜欢你就能感觉出来?” 练月笑了一下,嘲弄道:“果然是同门,你跟你师妹一样。” 都是偷换概念的高手。 她走了,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只在睡前过来帮他换了一下药,换药期间,一句话都没说。 此后数日,她都是只做事,不说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十分胶着。 后来,卫庄的伤稍微好了一些,不需要她寸步不离的守着之后,她就像得到了大赦一样,迫不及待的出去摆摊去了。 中午也不回来做饭,随便在外面吃了点,然后一直熬到日落西山,方才收拾了摊位,回家去了。 结果好嘛,回去家里已经没人了,她看着空荡荡的床,只觉得脑子嗡地一下。 她才出去第一天,他就跑了。 她攥紧手心,告诉自己,稳住稳住,然后稳着步子,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却是越找心越凉。 她屏住呼吸,最后来到灶房前。她把所有期待都寄托在了灶房中,她小心翼翼的掀开棉布帘子,棉布帘子后面是关着的门,她觉得自己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她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可还是不死心,她推开门,空无一人,她似乎不忍多看了似的闭上了眼睛,她觉得有些眩晕,她用手撑住门框,缓了好一会了。 缓完之后,她抹了一下眼角,自暴自弃道:“去你妈的,老娘不伺候了。” 她坐回灶下,本来想生火烧点热水,去洗个澡,可却怎么都提不起力气来。她坐在灶下,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想,萧珩说得对,得到了再失去,不如从来没有得到。 萧珩虽然不是好人,可却非常有智慧,以前她太年轻,老是表面顺从,内心反驳,现在她由里到外的觉得萧珩是个智慧老人。 第二十八章 她决定忘记卫庄。有再一再二,没再三再四,她要把关于他的一切都忘掉。 她坐在灶下,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了外面有人敲大门的声音,一颗刚被安抚下去的心,忽然又乱蹦了起来。她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颤的,还差点摔倒了。她骂了一句自己没骨气,然后稳住气息,慢慢的走出去开门。 门外的暮色中站的却不是卫庄,而是蔡婆。 她提着的一颗心,忽然又坠进了深渊之中。 蔡婆看她一幅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赶紧上来摸她的额头,道:“月娘,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练月摇了摇头,就要请她进去说,蔡婆却道:“不用麻烦了,就两句话,你托我给你留意的事情有眉目。” 练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她老人家指得是那件事。 蔡婆怜爱的打了她一下:“你这傻姑娘,男人啊,你之前不是说,让我给你瞅一个好的么。” “哦哦,相亲啊。”练月这才想起来。 蔡婆喜不自胜道:“亏你长得这一张俊脸,明天收摊之后,跟阿婆一起去见见,如何?” 练月心不在焉道:“嗯,好。” 蔡婆又殷殷切切的嘱咐道:“记得穿漂亮,别穿那么素,男人嘛,都喜欢娇艳一点的。” 练月继续心不在焉的嗯嗯,蔡婆这才放心的走了。 练月目送她走远之后,方才转身回来,心不在焉的关上了门,往院子里走,走着走着,她的脚步缓下来,右臂一挥,一道银光急速从她袖中甩出来,穿过紫桐树,打向黑暗中站在墙头的人。 卫庄指间夹着她的飞刀,从紫桐树后的墙头上翻下来,稳稳的落在院中。 练月看到是他,忽然怒从中来,她冷笑一声:“阁下可真是来去自如。” 卫庄问:“刚才在门口跟人说什么呢?” 练月径直往堂屋走:“要你管。” 不知道他是何动作,一瞬间已到她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她要躲开他,他却直接捉起了她的手腕,问:“要去见谁?” 练月觉得这人理直气壮的简直有毛病,她冷笑道:“你这人真是奇怪,我要去见谁,用得着你过问么?” 卫庄的声音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练月来劲了,因为她知道他生气了,就是想激怒他,让他也疼一下,她重复道:“我说我要去见谁,你管不着。” 卫庄忽然松开了她的手腕,道:“你再说一遍。” 练月有些恼怒和烦躁:“你有完没完,都跟你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说完这句话,院子里有一瞬间的静止,像呼吸突然凝滞,谁也没有说话。 她缓了一下,沮丧道:“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我们不过是因为寂寞,所以才走到一起的。这种关系,说好听点,叫做个伴,说不好听点,就是妓|女和嫖客。妓|女和嫖客之间,要是扯上其他关系,就没意思了,对不对?” 卫庄盯着她,虽然在暮色中,他并不太能看清她脸上的那些表情,即便有时候他看清了,他也看不懂,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是这么认为的?” 练月沉默了一下,道:“这是事实。” 卫庄道:“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把刚才说的话收回去。” 练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收回去就可以当没说过么?就像你身上的伤一样,好了之后,就可以装作没伤过一样么?不会的,疼就是疼,即便后来不疼了,可当时疼的感觉会一直被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