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观礼台上的防护罩此时已经正式打开，刚才还在一脸温柔的帮段珩夜披衣服的孟锦淮重新切换回了严肃模式。见到孟锦淮的表情之后，直播频道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大家开始屏住呼吸，期待着一会的仪式。 段珩夜的情绪来的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迟钝，和刚才被误认的紧张不同，看到眼前没有防护罩阻挡的天空，以及不远处的媒体后，段珩夜的心跳这才一点点的开始加速。 虽然机甲“南诸”已经进行了无数次的试验，而段珩夜更是对自己的作品无比的自信。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依旧是生出来了一些即将上考场的紧张感来。不过段珩夜的紧张情绪截至目前并不是很浓，所以他这一回也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安静的将目光投降了一会机甲入场的方向。 在新型机甲南诸正式出场之前，先有两架黑色的中型机甲从不远处的天边飞了过来。看到它们之后，刚才还一脸淡定的段珩夜眼神中终于出现了几分“惊喜”的意思。 由于最近一段时间段珩夜一直很忙的缘故，他并没有看军部给自己发来的详细活动流程单。段珩夜对于今天的所有项目的了解，全部都来自于早晨出门时候孟锦淮的介绍。同样因为时间有些紧张的缘故，孟锦淮的介绍有些过于简略。所以段珩夜在看到那些机甲之前，只知道一开始会有个老式机甲展示活动，但却不知道所谓的“老式机甲”究竟是什么。 此时出现在停靠坪正上方的机甲名叫“星辰”，尽管样式非常的老旧，但却没有任何一个机甲研究者会对它感到陌生。 这是星际第一代机甲，因为诞生的年代距离现在过远的缘故，就连研究院也没有它的收藏。段珩夜没有想到，帝国军部居然还留着这样两架“星辰”。 其实这个交付仪式前半段的氛围都不怎么严肃。在观礼台上坐着的除了一些军部成员以外，更多的是烨天帝国的各界名流。帝国最近这些年虽然一直不怎么太平，但是处于上层的他们，日常生活却是与“战争”还有“机甲”无关的。 尽管此时出现在天空中的只是一老式机甲，但是由于头回与它做近距离接触的缘故。等到“星辰”出现在头顶之后，段珩夜依旧听到耳边传来了不少的惊呼。他的余光看到，有不少人此时都将自己的光脑拿出，接着调成了拍摄模式，向着天空中照去。 工作状态下的孟锦淮虽然整体气质冷冽了不少，但是等到机甲“星辰”出现之后，元帅大人还是轻轻的靠向段珩夜，接着说道：“现在和‘星辰’同样年纪的机甲，几乎都已经停在了那颗被称作‘机甲坟场’的星球上。现在空中的这两架，是帝国仅有被保存下来，并且可以正常驾驶的老式机甲。” 此时那两架机甲已经飞到了高处去，孟锦淮抬头看向它们，眼睛也不由得微微眯了眯。作为一个机甲设计者，段珩夜当然知道，将两架如此“古老”的机甲保存到现在究竟有多么的不容易。所以在听孟锦淮说话的同时，他也不由得抬头向天空处看去，接着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它们在天空中的姿态。 看到段珩夜这幅极其感兴趣的样子之后，孟锦淮不由得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机甲这几天都停在南诸星，你要是感兴趣的话，随时都可以去看。” 虽然星际直播镜头非常高清，但是毕竟距离实在太远，并且段珩夜和孟锦淮也没有携带录音装置。所以正在收看直播的观众只能看到，此时观礼台上段珩夜和孟锦淮一直在聊天，但是却猜不到他们究竟说的是什么…… 观众此时心痒难耐，不过幸好没过一会段珩夜和孟锦淮便不再聊天。两人将视线放回了空中，接着看向那正在飞快移动的机甲。 毕竟“星辰”已经诞生了多年，它的功能在现在看来真的太过于的基础，并且飞行的姿态也稍显得有些笨拙。但是在段珩夜看来，这样的飞行表演却更加的触动人心。 尽管被称作“天才”，但是段珩夜一直都无比的清楚，自己对于机甲知识的掌握和了解都是在前辈的基础上慢慢达成的。段珩夜从来不会轻视这些早已经过时、老旧的机甲，现在看向它的目光反倒是逐渐带上了一些神圣的意味。 不知怎的，段珩夜又想到自己目前正在破解的那份文件，还有其中记录的在机甲搭载新型光能武器的方法…… “星辰”毕竟已经上了年纪，它们所做的飞行表演非常简单，没一会便离开了停靠坪。紧接着，曾在烨天帝国服役过的历代机甲都出现在了天空之上。不同于最老且最罕见的“星辰”，这些都是段珩夜曾经见过的了。 在段珩夜他们的背后，那些观礼嘉宾依旧激动的拍摄着天空上繁忙的景象。而看了一会之后，段珩夜的思维却慢慢的从机甲移到了最近的工作上。 这几天段珩夜的工作非常繁忙，不但是新式机甲的设计正进行到最难且最重要的关头。并且文件的破解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的顺畅，而是进入了瓶颈期。说起来要不是今天这一场活动实在非常重要，作为设计者的段珩夜不参加会引起星际不良猜测的话，段珩夜大概也是不会放下研究院那一堆工作，跑到南诸星上参加活动的。 所以虽然现在段珩夜就坐在现场，且被冷风不断吹刮着，但是他的注意力还是不由得飞到了自己的工作上。 段珩夜的视线从空中落了下来，接着他便微微皱眉陷入了思考之中。在一堆仰头的人的衬托下，段珩夜的动作格外明显，坐在身边的孟锦淮当然也看到了他的动作。不过见到段珩夜这明显不在状态的样子之后，元帅大人却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下意识的露出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虽然孟锦淮最近自己也很忙，但他也有在关注段珩夜的工作。 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经过段珩夜的一系列调整之后，烨天帝国机甲研究院总体上终于算是脱离了一盘散沙的状态。但是客观来说，距离能够真正的以合作的方式设计出机甲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更别说顶级机甲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机甲研究院的知识断层又是客观存在的。和上回设计量产机甲时候不同，哪怕是在这间帝国最顶级的研究院中，有足够实力参与到这个计划中来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清。 所以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段珩夜依旧在独立设计机甲。他只偶尔会和苏明歌以及其他几个组长开会，讨论讨论问题罢了。 除了新机甲设计以外，同样参与了文件破解的也孟锦淮知道这个工作面临的巨大困难，以及段珩夜最近的的压力究竟有多大。这次叫段珩夜回南诸星来参加这场交接仪式，于公是因为他那机甲设计者的身份，于私……孟锦淮也想叫段珩夜好好的休息一下。 除了段珩夜，以及军部那群早已经见惯了机甲飞来飞去的人以外，所有人都仔仔细细的盯着天空，并且不时的发出几声激动的惊叫。在这样的气氛之下，就连直播观众都不再将注意力放在段珩夜和孟锦淮的身上，而改为认真的看起了直播中的各式机甲。 时间又过去了实二十多分钟，就在段教授处于持续出神状态的时候，坐在他身边的孟锦淮终于轻轻的撞了一下段珩夜的胳膊，接着侧头小声的对他说道：“马上就到新机甲了。” 听到孟锦淮的话之后，段珩夜终于缓缓的抬起了头来。在来现场之前，孟锦淮曾经提醒过段珩夜——在新机甲正式出现之前，作为研究院的代表兼机甲设计者的段珩夜要和孟锦淮一起完成仪式中的一个环节。想到这里之后，段珩夜刚才已经飞远了的思维终于再一次回到了现场。 这个时候，上一代的机甲表演已经即将结束，观众们的视线也逐渐回到了观礼台上。孟锦淮的提醒真的非常及时，等到大家都向这边看看来的时候，段珩夜已经重新调整好了状态。 广大正在收看直播的观众同样有今天的流程单，看到各个直播频道的镜头移回观礼台上之后，大家便明白，活动马上要进行到最后一项了。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段珩夜身后的助理叶谱走了过来，并且将一个扁扁的灰色的金属盒交到了段珩夜的手中。这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机甲南诸的开启勋章，虽然盒子并不大，但是拿在手中却还是能够感受到其中沉甸甸的分量。 尽管新式机甲已经诞生了好久，而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各种实验试飞之后，段珩夜自认他已经不会像一开始时候那样激动了。但是等到将这个勋章拿到手上以后，原本回归冷静的段珩夜，心情竟然也不由得随之澎湃了起来。 机甲的设计完成，和开始正式服役所代表的意义完全不同。等到这个勋章与它背后代表的机甲正式交付军部后，那便标志段珩夜自己的作品终于登上历史舞台，并且开始影响星际的未来。 虽然现在的段珩夜依旧没有搞清楚星际的历史，但是能够参与到世界运转进程，却绝对是一件想想就会叫人心潮澎湃的事情。 典礼的现场再一次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观礼台的第一排正中间。在星际亿万人的注视下，段珩夜与孟锦淮一道站了起来。 第七十八章 等到起身的那一刻， 段珩夜才终于感觉现在的画面稍稍有那么一些诡异——自己和孟锦淮实在太熟， 而一会的环节又实在非常正式。要是放在别人的身上倒没什么， 可偏偏这个人是孟锦淮……故而真的是怎么想怎么奇怪。 上一次有段珩夜设计出来的新机甲交付的时候，帝国的状态远远要比现在混乱。而甚至因为当时帝国边境星球正好有战争未能平歇的缘故，无论是孟锦淮还是军部的其他两位上将， 他们均不在南诸星上，所以交付仪式以及相关的活动便自然而然的被取消了。 所以照这样算来， 像今天这样盛大的机甲交付仪式， 南诸星已经很多年都不曾有过了。 不只是段珩夜， 在这个时候，其余的观众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一会的仪式本来应该是来自星际两大组织之间无比严肃和正式的活动， 可是当他们知道眼前这两个人的关系之后，原本严肃的活动气氛竟然平白的生出来了几分“温馨”的感觉来。 甚至可以说产生了一点“婚礼”的即视感。 除此以外，由于刚才段珩夜一直坐着的缘故，所以身上的黑色披风还不算惹眼。可是等他站起来之后， 那件衣服的存在感便瞬间就翻了好几倍。 长至脚踝的黑色披风垂坠感极佳，因为孟锦淮得骨架要比段珩夜大上那么一点的缘故。此时那件属于元帅大人的披风，在段珩夜的肩膀上显得格外宽松。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偏大一点的裁剪，终于消减掉了它属于军服的严肃与沉闷， 反倒是给段珩夜增加了一点点名为“慵懒”的气质。虽然不怎么合身， 但是这件衣服却又像是本该属于段珩夜的一般。 下一项活动开始之后，段珩夜与孟锦淮一起站了起来， 并且稍稍向前走了两步路。这个时候，另一位来自军部的眼熟的工作人员开始按照流程单上所写的那样， 介绍这个环节的内容。等到他的话音落下去之后，段珩夜便像之前流程中说的那样，将那个金属质地的盒子拿了起来。 这个时候，来自各家媒体的高清直播镜头全部将焦点对准在了段珩夜的手上。星际时代的镜头高清之程度难以想象，但哪怕是这样，段珩夜镜头下的那只手依旧看不出来一点点的瑕疵——果真就像是艺术品一般。 其实这个环节非常的简单，不过谁叫刚才段教授跑了一会的神。所以在将那个装着机甲开启勋章的盒子拿起来之后，段珩夜并没有时间去管收看直播的观众们现在的注意力究竟放在哪里，而是在回忆后面的流程。 那盒子也不知道到底使用什么金属制成的，段珩夜已经将它在手中拿了半天，但此时却依旧冷的像块冰疙瘩。等到这个环节正式开始之后，段珩夜就赶紧将盒子打了开来。 银白色的小小勋章此时正安静的躺在暗紫色丝绒质地的衬布上，看上去格外的精致。段珩夜的手不由得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最后终于慢慢的将它从盒子里面取了出来。 其实段珩夜也是刚才对流程单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一会需要做的并不是将机甲的开启勋章交给孟锦淮那么简单。 这架机甲的开启勋章是特质的，将它拿到手中之后，段珩夜一下子就摸清楚了其中的玄机。接着他的手上用了一点点的巧劲，将那个勋章一分为二。 等将勋章拿出来之后，站在段珩夜身边的助理叶谱便再一次的将刚才的盒子从他的手中接了过去。这个时候段珩夜则稍微转身，接着正面朝向那巨大的机甲停靠坪。 在星际无数人的注视之下，段珩夜慢慢的将手抬了起来，接着他便朝着正对的那个方向将其中一枚银色的勋章轻轻掷出。不过是眨眼之间，刚才还空无一物的机甲停靠坪上便出现了一架巨大的银色机甲。 那便是今天的主角，新式机甲“南诸”。 现场观礼台上的嘉宾虽然已经持续看了好几个小时的机甲，但是热情却没有因此而减退半分。看到新型机甲出现之后，观礼台上瞬间就爆发出了一阵掌声。而在这样的背景音乐之下，段珩夜也重新转过了身子，接着将另外那一枚勋章按照流程重新交给孟锦淮。 元帅大人也将手伸了过来，段珩夜双手拿着那一枚勋章，接着轻轻地放在了对方的手心之上。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段珩夜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孟锦淮手上戴着的那一枚戒指，好像和自己的是同款？ 军部的造型师一向非常的认真负责，除了会将衣服替段珩夜提早准备好以外，他们也会将配饰一道搭配好，甚至还会在装配饰的盒子上还仔细的标注着它的佩戴方式。 就像今天段珩夜所戴的这枚戒指，便是被详细标清楚了佩戴于左手的……虽然没有详细到说出是哪一根指头，但是在试过之后，段珩夜便非常自然的将它戴在了最合适的无名指上。 作为一个对穿着打扮还有饰品什么都不怎么讲究的人，段珩夜戴戒指的动作极其自然，并且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所以直等到看见孟锦淮手指上同一位置，且和自己这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戒指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段珩夜不由得愣了一下，不过转瞬他便又想，自己和孟锦淮本来就是法定的配偶……所以戴个戒指，也没有什么的吧？ 不过，段教授显然是对网友们的疯狂程度一无所知。 其实就在段珩夜的手出现在镜头中开始，网友们除了感叹他可以直接去当手模以外，剩下的人便是将重点放到了他手上的那一枚戒指上。相比于婚礼时候那一枚稍微有些夸张的戒指，此时段珩夜所戴的这个就低调了许多。银白色的戒体上除了些细钻以外什么都没有，只有被光照到的时候，它才会发出有耀眼的银光闪过，其余时间都像是一枚普通的素戒。 刚才孟锦淮还没有伸出手来接勋章的时候，网友们对于戒指的关注还仅仅停留在物体本身上。但是等到元帅大人手指的特写也出现在画面里后，重点便跑偏到了“对戒”上来…… 说起来也是奇怪，段珩夜与孟锦淮明明早就已经是“老夫老夫”了。可是在注意到戒指这个小小细节之后，大家竟然又一次的产生了被秀到的感觉……仅仅一瞬间的交接动作，出现之后不久就被截出并慢放，然后在短短的时间内登上了星际热门。 现场交接勋章的环节统共只进行了几秒钟的时间，等到孟锦淮代表帝国的军部将勋章接回手中之后，他便按照流程和段珩夜来了一个意外严肃的握手。此时段珩夜与孟锦淮两人的表情都很是正经，可他们越是这样，大家便越是想从其中看出点别的什么来。 虽然段珩夜今天本就是和孟锦淮手拉着手来的，但是“握手”这项活动对于他们俩来说却很是新奇。 “感谢，段院长。”手放下之后，段珩夜还没有坐下，孟锦淮便向他来了这样的一句。 段珩夜虽然就是烨天帝国机甲研究院的院长，但是大家平常却更加愿意称他为“段教授”，而不是什么“段院长”。要是平常人这样叫段珩夜的话，那必定会叫人觉得语气格外的客气和生疏。 ……但是今天这样叫他的人却是孟锦淮。 一下子，本来逐渐变得严肃的气氛再一次发生了改变。段珩夜暂停了坐下去的动作，接着不由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而在发现段珩夜看向自己之后，元帅大人则……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段珩夜笑了一下，顺便还微微的挑了挑眉。 这还是孟锦淮吗！但凡是看到对方动作的人，都被他的表现给吓了一跳。不过这一次的活动流程非常紧凑，而媒体们在交接活动进行时的拍摄，也必须按照提前报备的来，不能随意调整。所以等到段珩夜两人坐下之后，他们便依依不舍的将镜头移开，重新开始拍摄空中的画面。 由刚才段珩夜亲手开启的机甲打头阵，刚才停在观礼台一边的机甲也全都出现在了空中，并且将方才那个因无人驾驶而只能暂时悬在那里的机甲紧紧包围在其中。 段珩夜看到，此时自己正对着的小半片天空都是新式机甲。和他最早看到的那两个老式机甲笨拙的移动方式，还有简单基础的动作展示不同，新式机甲的反应非常灵敏。并且因为提前编写了展示程序的缘故，和前阵子自己看过的朴素试飞相比较，现在的画面也华丽了不少。 机甲的周围时不时的就会出现着耀眼亮光，尽管此时它的背景依旧是那一片空荡的停靠坪，但是仅仅凭借着亮光和华丽的移动轨迹，段珩夜就不由得产生了自己此时正处于星际之中的错觉。 作为设计者的段珩夜都为此而感到惊艳，就更别说那些之前对机甲没有过多深接触的观礼嘉宾了。 和刚才热闹的拍照场景不同，此时所有人的光脑都不再工作。他们紧紧的盯着天空，渴望用自己的rou眼来记录下这一刻美丽且壮观的景色。 有的时候，极致的科技同样代表着极致的美丽。段珩夜在注意到周围人的表情和神态之后，心情也不由变得愉悦。 作为一个科技工作者，成就感对他们的工作无比重要。而现在，当看到机甲“南诸”正式飞翔于蓝天的时候，这种感觉便将段珩夜所紧紧的包裹了起来。 …… 机甲交付仪式虽然没有进行多长时间，但是段珩夜的心情倒是真的像孟锦淮所希望的那样，因为这场活动而放松了下来。总之和来的时候相比，压在段珩夜心头的大石头轻了不少。 在这几个小时的活动结束之后，段珩夜没有在南诸星多做停留，他再一次的登上了回程的星舰星舰到达研究院的时候，正好是实验大楼所处半球的工作时间。其实在现在这个时代，各个星球之间的差异实在太大，所以时差什么的问题在所难免。不过段珩夜毕竟是研究院的院长，兼南诸星的半个主人，他的日程有专业团队专业在做规划。段珩夜每一次往返于南诸星、渡光星与研究院的日程都是由助理还有团队仔细规划过的，基本上他不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去调整作息。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比较特殊，无论是段珩夜的研究工作还是文件的破解，一大堆的事情全部都挤到一起来。段珩夜的日程安排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的科学，比如说这一次，他去南诸星参加机甲交付仪式的时间便是硬生生的挤出来的。 在星舰上面简单的休息过几个小时之后，段珩夜便再一次的打起精神。他没有回去休息调整作息，而是直接到了实验大楼的办公室中去。因为紧张的心情被刚才的那场活动稍微调节了一点的缘故，现在的段珩夜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瓶颈期结束的预兆。灵感这种东西消失便不再来，虽然还有些困倦，但段珩夜还是选择继续工作。 此时的研究院刚到下午工作时间，作为副院长的苏明歌这一次并没有参加南诸星上的交付仪式，而是留在了研究院里继续盯着这边的工作。经过这近一年时间的配合，现在的苏明歌与段珩夜之间的工作交接已经非常熟练。所以听到了段珩夜回到研究院的消息之后，苏明歌便带着自己的光脑，像以往以往走到了段珩夜的办公室内。 虽然有在路上休息，但是段珩夜今天离开研究院的时候正好是这边的凌晨。一天的时间下来，他的眼睛底下早已经出现了一点的乌青。段珩夜对于时尚或是穿着没有多大的要求，但是他日常确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的。至少在从前，苏明歌从没有见过段珩夜这样憔悴过。 就在段珩夜低着头确认今天上午研究院的工作进度，还有研究他们遇到的问题的时候。站在一边的苏明歌终于忍不住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他仔细的再将段珩夜打量了一下，接着犹豫了一会开口说道：“段教授，你现在要是很困的话，就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现在研究院里面没有什么大事，我在这里盯着就好了。” 虽然日常的打扮非常的女性化，但是段珩夜早就意识到，这位副院长实际上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与此相反的是，苏明歌是一个有什么就会说什么，他常常会叫下属们下不来台的人——甚至也曾不止一次将自己手下的工作人员骂哭。 刚才说话的时候，因为有些犹豫的缘故，苏明歌说话的语调了不自觉地拉长了一点。所以在段珩夜的听来，便和平常格外的不同。 不过作为一个察言观色等级很低的人，段珩夜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出苏明歌的意思。不过听到对方那与平常不怎么相像的语气之后，段珩夜还是忍不住抬起了头，接着稍微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苏明歌一眼说道：“我现在不困。” 此时苏明歌觉得，段珩夜的话再配上他那无法忽视的黑眼圈，真的有一种“死鸭子嘴硬”的感觉。不过毕竟已经共事了这么久，苏明歌了解，段珩夜不是一个随便说说就能劝得动的人。所以看到段珩夜的反应之后，他便撇了撇嘴顺便朝着对方耸肩说道：“……好吧。” 段珩夜离开研究院虽然有一阵子了，不过他出去的时候这边还没有开始工作。这一段时间下来，研究院里也并没有累积多少工作和问题。就在苏明歌说话的时候，段珩夜正好也看完了自己手头的文件，见这些文件没有什么问题文件之后，他便将光脑重新还给了苏明歌。 见段珩夜是个实在劝不动的人，苏明歌也只好带着光脑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不过这一天的苏明歌不会想到，有关于段珩夜……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虽然现在手上同时有两件事需要做，但是在段珩夜看来，还是破解文件比较要紧。毕竟自己早就有在顶级机甲上安装新型武器的设想，虽然现在机甲的大体框架上面已经预留了武器装载的位置。但是估算毕竟不准，最终的装载设计还是要等文件破解之后才方便进行。 那天的南诸星活动结束之后，段珩夜终于慢慢的找回了破解文件的状态和节奏。虽然有一个机构还有孟锦淮的协助，但是最最主要的工作还是需要段珩夜自己才能够完成。所以最近这段时间，段珩夜除了去安罗上课以外，剩下的全部时间都放在了破解文件上面，甚至他就连机甲的设计都暂时放了下来。 不过对于苏明歌还有研究院的一堆同事来讲，段珩夜倒一直都神神秘秘的。他们并不知道段珩夜现在具体是在忙什么，只知道自己的院长再一次进入了疯狂的工作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