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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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如道:“孤听说贵国皇后身体不好,最近是不是出了点事情,连陛下的面都少见。” 戚愉冷笑道:“四皇子殿下,与您无关的事情,还是少问的好。” 这是戚愉第一次在秦南如面前露出不愉快的神色。 秦南如想了想前段日子不断被刺杀,虽然没有被人得逞,不过成日被人盯着,这种滋味儿也不怎么好受。 他道:“孤只是随口一问,戚公子何必如此在意。” 戚愉淡淡一笑:“皇后毕竟是我堂姐,我向来不喜别人过多讨论她,尤其是和男人讨论她。” 秦南如干笑一声:“戚公子还真是在乎皇后。” 戚愉道:“在乎皇后的人很多,不仅仅是我在乎,陛下也很在乎皇后,我对皇后做的事情,比起陛下对皇后的付出,不过是九牛一毛。” 秦南如敏锐的觉察出戚愉的真实意图。 一时之间,秦南如居然有点嫉恨。这段时间,他百般拉拢戚愉,想通过戚愉和戚悦搭上关系。可戚愉却无视他的示好,仍旧对李翊忠心耿耿。 秦南如喝了口闷酒,不再言语。 再过几日,秦南盈就将嫁入梁王府,秦南如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他回到住处,手下的人匆匆而来:“殿下,不好了!” 秦南如寒声道:“大声小叫的,出了什么事情?” 秦南如的手下道:“皇后和太子设计郑妃娘娘,郑妃娘娘触怒陛下,如今身在冷宫。” 他的手下,所说的自然是上乐国的事情。郑妃是秦南如的生母,颇受上乐国皇帝宠爱,突然被打入冷宫,秦南如不敢相信,也担心上乐国内的局势。 秦南如大怒,可在手下面前,他强行忍着不发作。毕竟,秦南如不知,在这暗处,究竟有没有人在偷听。 次日,秦南如匆匆向李翊提出回京,李翊忙于处理颜家所遗留的事情,并将空出的位置补足,没有太多心思关注秦南如。李翊忙得团团转,几乎忘记了秦南如对戚悦的觊觎。 等李翊反应了过来,派人去追杀时,秦南如一行人已经走远,且隐去行踪,没有按照来时的路线。 李翊怒不可遏,后悔自己居然忘了这个情敌的存在。以至于晚上回到栖凤宫,李翊看到戚悦在窗边坐着,捧着一只碧绿的玉碗小口小口喝粳米粥,当即怒气冲天,夺过了戚悦的玉碗,一口喝掉戚悦还在喝着的米粥,把碗一扔,低头就亲了戚悦一口:“你这个妖精,谁准你勾引人的?以后朕再也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你。” 戚悦蓦然睁大了眼睛。 凤延从里面出来,一边拽着手里的一捧玫瑰,一边道:“那碗药粥,一定要喝完,一口都不能留,粥里的雪莲,可是我珍藏了三年的极品雪莲,价值千金,我穷到没钱吃饭时都没舍得卖。” 戚悦:“……” 李翊看了看地上的那只玉碗:“药粥?” 戚悦轻轻叹了一口气:“凤先生,你去太医院再找一朵雪莲吧,太医院的东西随你挑选。” 等凤延离开,戚悦这才道:“陛下,臣妾又是怎么惹到您了?” 李翊看了看周围,那只琉璃莲花杯还在一旁摆着,他拿了琉璃莲花杯:“这只杯子,是秦南如送你的?” 戚悦摇了摇头:“这只杯子,是您花了两万两银子,给臣妾买来的。” 海螺珠做成的首饰也送到了戚悦的手中。今日戚悦穿了一身浅粉宫裙,手上戴着的戒指上镶嵌了一枚海螺珠,耳饰和项链,也都是海螺珠制成。这般玫瑰粉的颜色,穿在戚悦的身上无比合适。 李翊看她,再看她。越看越觉得她好看。 可他的心里也很气:“在朕买它之前,的确是秦南如送你的 。” 戚悦点了点头。 李翊很受伤:“你怎么能收其他男人送你的东西?” 戚悦拿了莲花杯,把玩了一下,抬眸看他:“那臣妾再还回去?” 李翊更受伤了:“你还想和他有接触?再说,朕又给你买了回来,就是朕送你的,你居然还他?” 李翊最近有些上火,没事总想在戚悦面前刷一波存在感。戚悦把莲花杯塞进了李翊的手中:“那还给你好了。” 李翊道:“送出去的东西,朕才不会要!” “送出去的东西,你不要,秦南如就会要?”戚悦道,“当时臣妾把莲花杯转赠给阿愉,是你非要买下来,如今知晓了来龙去脉,难道要怪臣妾?” 李翊并不会怪戚悦,他只是有点醋。 秦南如又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觊觎他的女人?他就应该把戚悦藏在宫里,谁都不给看,只准自己看,谁都不能爱,只有他能爱。 他养的小白菜,没事的时候,只能他啃两口,其他人别说啃了,看都不能看。 戚悦又把莲花杯放在了一旁,抬手摸了摸李翊的额头:“臣妾怀疑陛下最近太忙,神智有些不清,总爱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李翊贴住了她的手:“那你给朕治一治。” “臣妾不会治,”戚悦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凤先生的医术倒是很高明,凤先生擅长针灸,等下凤先生来了,陛下伸出手,让凤先生拿针扎两下,或许就会好了。” 李翊刮了刮戚悦的鼻尖:“不要。” 他贴着戚悦的额头:“朕只要你医治,其他人都不要。” 戚悦被他抱了一会儿,贴着李翊的胸膛,他的心跳很沉稳,身上的气息是龙涎香,淡淡的。 过了好一会儿,戚悦道:“京城的气候不适合臣妾养病,凤先生说,她要带臣妾去外面养一阵子的病。” 李翊的眸子突然冷了:“外面?外面是哪里?” 戚悦并没有注意到李翊的变化,她道:“凤先生在东海某个岛上居住,她说哪里一年四季如春,气候也温和,,很适合臣妾的休养,这一年的休养,很是关键。” 下午凤延说起的时候,戚悦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方才李翊来之前,凤延又提醒了戚悦一遍,因为戚悦的病情实在是棘手。短期医治是很难完全痊愈。 凤延之所以没有亲口告诉李翊,是因为她看得出来,李翊这个人太霸道,绝对不会允许他的女人离开她半步。让戚悦出宫,并且一离开就是一年,李翊一怒之下怕是会杀了凤延。 凤延还是把李翊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的,毕竟,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她肯定会被满世界追杀。 所以凤延就让戚悦告诉李翊。 李翊的嗓子涩涩的:“你再说一遍?” 戚悦愣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 李翊咬了一下戚悦的唇瓣:“你是不是不喜欢朕,所以千方百计的找机会离开?” 戚悦的手心突然泛了一些冷汗,她试图把自己的手从李翊的手中抽走,李翊却把她给握得更紧:“是不是在骗朕?嗯?” 戚悦还未张口,李翊抽了风似的,低头堵住她的唇,吮吸她的舌尖。他用的力气太大,以至于戚悦的舌尖都被他咬出了血。 李翊说不出的难受。他多疑,敏感,自私,冷漠,对待任何人都是如此,本来对戚悦宽容了很多,可听说她要离开,附着在骨子里的不安全感突然又窜了出来。 “朕就知道,你不喜欢朕。” 第95章 戚悦并不明白李翊的脑回路。 她只是单纯将凤延的话转达,岂料李翊瞬间变脸,还把话题转到了她并不爱他这件事情上。 戚悦垂眸,爱或者不爱这样的事情,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 她的意识混乱,思考不了太多。因为李翊这只疯狗不仅咬破了她的舌尖,还往下咬去,他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桎梏住了戚悦柔软的身体,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给镶嵌在他的身体里。 戚悦被他揉得骨头都在疼痛。 她强行忍着,不让痛苦呻039吟从口中溢出,李翊闭上了眼睛:“你留在朕的身边好不好?朕会给你很多,只要你永远陪着朕,什么都给你。” 他这般低语,声音低沉,是极为好听的,撩人心神,隐隐约约,却带着些涩意,仿佛是在恳求她。 这其实很难让人理解。 因为戚悦的自由,戚悦的生死,全部都在这个男人的一念之间,这个男人想让戚悦永久禁锢在这深宫里,戚悦就绝对逃离不了。 可他却摆低了姿态,仿佛离不开戚悦一般,低声来请求她的留下。 戚悦抬手,纤细手指描摹过李翊高挺的鼻梁,李翊的面容一向都是俊美的,五官深邃立体,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最后,戚悦把手贴在了李翊的脸上。 她的唇瓣轻轻分开,清澈双眸看着李翊的脸。戚悦难以对李翊说出她的真是想法,有些事情,以戚悦的矜持和自尊,她绝对说不出口。 有的人就像是一片海,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是暗流汹涌。 戚悦看了李翊片刻,李翊身形高大,在戚悦抬头看他时,不得不仰起头。她身为皇后,其实是要穿戴复杂的衣服头饰的,看向李翊时,沉甸甸的金钗步摇坠得戚悦脖颈有些发酸。 李翊心脏一阵抽痛,他将自己的手,贴在了戚悦的手上。 他自幼失去生母,不得父皇宠爱,在这皇城中一路摸爬打滚,才逐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所以说,自李翊有记忆起,他的安全感从来不是别人给予,而是他自己给自己带来的。 可此刻,看向眼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李翊第一次觉出,原来他的痛苦他的愉悦,都系在这个小姑娘的身上。她是李翊的软肋,戳一下会疼,让他患得患失,像是初次陷入爱河的少年一般。 可明明,李翊已经很成熟,他见过许多人,知道很多事,有足够的阅历,还是被她绊倒了。 李翊看她的唇瓣轻轻分开,似乎要说些什么话,可她的反应太过于笨拙,整个人像是魂不守舍一般,这给了李翊一种奇异的错觉,李翊隐隐觉得,其实戚悦是和自己没有共同语言的。 他那么喜欢她,可她的心底呢?也许是在轻声嘲笑他吧,嘲笑他的痴情,嘲笑他的卑贱。 李翊说不出的难受,他甚至想要摇晃戚悦的肩膀,逼她说出她心底的想法,他想听她亲口说,是不是讨厌他,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与此同时,李翊又是胆怯的,他怕剖开戚悦的心,里面全是对他的厌恶。 尽管如此,李翊想起她,心口还是微微有些发烫。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姑娘。 李翊紧紧抿了唇,眸中越发暴戾,越发忍耐不住,他难以压制心头的那种,如火焰在灼烧一般的感觉。 最后,李翊再度捏了戚悦的下巴,逼迫她张口,唇齿交缠,侵犯她占有她,暧昧的水声不断,以至于半刻钟过后,戚悦难以呼吸,不得不攀附在李翊的身上。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等到结束的时候,戚悦的唇瓣湿润,眸中带水。 李翊用右手的中指,轻轻在自己的唇瓣上沾了一下,再塞进戚悦的口中,他低头,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一连串的咬痕。 李翊咬人,其实是很疼的。 戚悦终于完全清醒,她的反应弧太长,等到这个时候,她才低声道:“是京城气候不适合臣妾养病,原因只有这一个。” 长时间的静默,她突然说话,声音略有些沙哑,清冷中带着些沙哑,仿佛从一场暧昧□□中苏醒,其实是很诱惑人的。 偏偏戚悦完全不懂男人的心理。 戚悦再度解释道:“凤先生说,宫城太过压抑,臣妾的心脏,不适合在这里休养。加上京城冬冷夏热,哪怕栖凤宫的条件有多好,臣妾也会受到影响。” 李翊抓住了戚悦的肩膀:“真的?” “你没有骗朕?” 戚悦蹙眉,似乎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她道:“陛下,您有的时候,太喜欢胡思乱想了。” 戚悦已经觉得,她是一个心思足够细腻的女人了,可李翊比她想的还要多。有的时候,戚悦压根什么都没有想,这个男人就已经暴跳如雷,问她一些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