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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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下次你再这样满身血腥味儿别怪我把你送到言辞那去。”颜卿嘴上说着还是拿出一个创可贴扔给他。 俞温嘴边漾开笑,“你不舍得。” “你再阴阳怪气的就滚回m国去。” 颜卿把车停好,俞温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紧紧锁住她的背影,“山上那些人已经被解决,是我疏忽了让他们钻了空子,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在跟我邀功?”颜卿双眼弯了弯,笑意不达眼底。 心中一寒,原来山上突然感知到的危险并不是她的错觉。 现在细细想来,那个小和尚倒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是。”俞温没有否认,一双虎牙露出来,诱哄道,“那卿卿会给我什么好处?嫁给我好不好?” “一开始要我跟你回去,现在又想要娶我了。”颜卿嗤了一声,伸手摸出平安符,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平安符在她手中转了转,在进门前把俞温拦在外面,“这个给你,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给我的?”俞温眸光一亮,自动忽略后一句话,伸手接过去,郑重的放在掌心把玩。 “批发来的,收着吧,没准哪天能救你一命。”颜卿转身正要按密码,就听到楼道中有什么不对劲。 “言辞倒是个难得的对手。”俞温同样听到了动静,眼中带着狼崽子遇到对手时的狠意,偏偏又用温润的声音低声呢喃,只听他的语气给人一种情人间低声耳语的美好。 电梯已经走到27层,颜卿听着楼道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没有犹豫,按开密码,把俞温拽了进去。 * 言辞砰砰砸门,身边全是全副武装的武警,对待这样接连作案的犯罪嫌疑人他们一路谨慎的寻着踪迹来到这里。 冲在最前面的是言辞,他看到男人上了颜卿的车二话不说跑上来,输入密码,刚拉开门就见颜卿穿着睡衣,头发湿湿嗒嗒的滴着水,赤脚踩在地板上,站在玄关处,看样子是想开门。 “艹!”言辞骂了一句,走进去顺手带上门把外面的目光隔绝开。 “颜卿,你是不是故意的?!”他咬牙拽着她的手腕在各个房间走了一圈。 “我在自己家里,又打扰到你办案了?”颜卿无辜的眨了眨眼,揉了揉被他抓疼的手腕,上面印着几道指印。 这男人真不懂怜香惜玉。 阳台上吹过来一股燥热的风,言辞顺着窗户向下看去,光滑的壁面上没有任何着力点,目光又回到她身上。 “上你车的男人是谁?”言辞坐在沙发上,满目的严肃。 他在监控看到男人上了颜卿的车心中一窒,尽管之前怀疑她认识嫌疑人,但没有确凿证据,这次亲眼见到还是刺激到他。 “朋友。”颜卿垂眸,懒懒的往沙发上一靠,揉着太阳xue。 “什么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什么来历?”言辞点了根烟,起身让外面的人继续追查,自己留下来。 “m国上学的时候认识的,名字叫jack。”颜卿挑了些无关紧要的说出来,“你又在审问我,我不是你的犯人。” “那个人很危险,今天在近郊山上发现了三具尸体,与张驰的死一样,一刀致命,伤口口径位置出奇的一致,那人有强迫症。” “那些人是不是拿着狙击枪?”颜卿从桌下摸出指甲油,往指甲上涂,见言辞眼中诧异,继续开口,“他们的目标是我。” 言辞心中一震,张着嘴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些人本来就是非法越境,非法持械的人,死了就死了。”她语气中带着轻蔑,要几条人命在她口中就像是切萝卜白菜那么简单。 关于山上三个人的目标是颜卿他相信,因为从其中一个人身上搜出了颜卿的照片。 又对她恨的牙根痒痒,对她偏袒嫌疑人而生气,但又无可奈何。 在颜卿这碰了软钉子,又因为接连两起在他管辖内出了人命,上面有了新的指示,他接了电话便离开。 言辞走后颜卿扯开黏腻的睡衣扔在地上,泡进温热的水中闭目养神。 她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那么抗拒的到底是俞温还是和俞温一样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只胖巍巍小可爱的营养液。 爱大家,么么么~ 第33章 chapter 33 两个人都是一点就着的脾气, 颜卿知道言辞也知道,两个人都避免着爆发点。 颜卿埋起头来做鸵鸟, 言辞也纵着她, 两个人几天下来面都不见一次。 言辞一连几天早出晚归, 每次颜卿睡了他才回来,第二天颜卿还没醒他就走了, 也不再死皮赖脸的爬床,本来他想要回自己公寓, 但想到那男人能够轻而易举进到家里,每天晚上不管多晚都会赶过来, 他不能让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再丢了。 牛奶对言辞的存在也不再大惊小怪, 只有他进到它领土时才不痛不痒的汪汪警告两声,大部分时间还是被言辞关在阳台。 为了让自己能够快速进入比赛的状态,颜卿每天从城郊山上练习, 耗尽了体力才回到车行。 说不紧张是假的, 毕竟十年没参加过正式比赛, 虽然车技已经磨得很难有上升空间,但对赛道的熟悉程度, 人和车的默契度等等都会影响成绩,这是她解除禁赛第一次大大比赛,她不得不重视。 这几天她就差住在山上, 在最危险的路段一遍又一遍练习过弯,研究着极端条件下如何超越对手。 临近比赛,她很快就要去m国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封闭训练。 这天颜卿把车停在车行里, 脱了厚重的机车服,整个人汗淋淋的,冲了澡就要走,被段泓叫住,说是车队里的兄弟们专门为她组了一个局。 她对车队里的人从来不拒绝,想着也没什么事权当放纵一下。 由于是段泓这个败家子请客,车队里的人也都不拘着,像是狼见了rou,硬是选了一家高档酒店,包了一个大包间。 段泓有心热闹热闹,答应的也爽快。 颜卿被簇拥着进了酒店,恰巧见到祝言带着祝沁上了电梯,她狐疑的看了眼跟在他们身边的一个男人。 男人面貌并不出彩,但周身的气质让人难以移开眼,挺拔修长的身材在和祝沁说话时微微下压,全程保护的姿态,对祝沁的意思是个人就能看出来,祝言这么妹控的人竟也只是在旁边看着。 颜卿抬脚要跟上去,段泓把她拉到另一个方向,“卿姐,这边。” 她脚步顿住,心中微微疑虑但被自己否认,笑了笑跟着段泓一起从楼梯上了二层包间。 一群人刚进了包间后脚就有人推开门进来,来人一九分的头发稀拉拉的一层根本遮不住头顶,见了颜卿谄媚的笑着,一口漏风的牙齿露出来,“颜小姐。” 颜卿没注意到旁边的人,刚刚喝了一口水,就见这样一张脸,险些一口茶水喷在他脸上,“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来人名叫黄贵,正愁搭不上颜斯这条线,恰巧见了颜卿走进包间,抛下跟他厮混的两个十八线小网红跑过来上赶着献殷勤。 也是个想吃天鹅rou的癞/蛤/蟆。 本来包间里都是认识的人,氛围放松的很,插科打诨的没有拘束,黄贵来了,气氛一下子僵了下来。 段泓正想赶人,被颜卿制止住。 他看她一个眼神就知道她又起了坏心思,招呼着兄弟们继续吃喝,也不理会黄贵。 黄贵见没被赶走心中一喜,顺势拉了把椅子在颜卿身边坐下来,殷勤的给颜卿添茶水,酒也被满上,“是是是,都怪我嘴笨,见了这么个天仙般的人都不会说话了。” 颜卿瞥了眼被他满上的茶水和酒,手放下来没有再去碰的打算,终于再舍得给他一个眼神,“你谁啊?” “黄贵,久闻颜姑娘大名,这不有缘碰见了,特地过来拜访。” 颜卿没有接话茬,看了眼段泓,“段泓,你这是订的包间还是菜市场,怎么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进来?” “我也没想到这么个大酒店连保护人的隐私都做不好。” “嗯,下去就别来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边收了黄贵好处的服务生和黄贵冷汗连连。 “是是是,这次黄某来是真的欠缺考虑,我自罚三杯。”黄贵赶紧赔不是,自顾自倒上酒闷头一连喝了三杯。 “黄……”颜卿想了想像是没想起他的名字。 “黄贵。” “啊,黄贵,我看你这身打扮,也不缺这俩钱吧?怎么跑我们这来蹭酒喝了?” 黄贵嘴角一僵,放下酒杯,“呦!你看我这脑子,光顾着赔罪了。”转头把服务员招过来,“开一瓶白葡萄酒,记在我账上。” “黄总,算了吧,我们这一屋子人一瓶也不够。”颜卿笑了笑故作推辞,看了眼被段泓收在桌下的酒,双眼弯成月牙,这小子真上道。 “都是半大的小伙子,能喝着呢!还是我请吧。”对着进来的服务生笑道,“开十瓶。” “哪能让颜姑娘破费,记我账上。”黄贵咬牙,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脸上的笑也不再像刚才那么热情。 黄贵没想到颜卿这么打他的脸,低下头去的瞬间眼中闪过寒光。 颜卿没有漏过他一闪而逝的狠意,盈盈笑道,“黄总还有事吗?” 黄贵一时没听出赶人的意思,还想着让颜卿帮忙牵个线,“没事,改日……” “没事,还不走,留在这要蹭饭吗?”颜卿把刚刚被黄贵倒满的酒杯移到一旁,伸手又拿了一只过来,服务生连忙帮忙把酒倒上,她晃了晃酒杯抿了一口,“我是不介意,只是……” 颜卿话说半句,扫了眼拘束的一众人,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黄贵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惯了,圈里人都知道他抠门,但这次被宰了一刀还得赔着笑脸供着这祖宗,做了冤大头也没能得了好脸,他心中不甘心却也不敢表现出来,话都说到这份上他再不走就过头了,只好悻悻离开。 走出包间想到十瓶葡萄酒像是把他心头rou剜了一块,啐了一口,“兄妹俩一个德行!假清高。” * 一群人吃了饭闹哄哄的要去酒吧,同样是段泓请客,颜卿好久没这么热闹,也就跟着去了。 一下子从奢华名贵的酒店到了灯红酒绿的酒吧,原本还拘束的人如脱了笼子的鸟儿,扑腾着翅膀扎进人堆。 酒吧里有他们常去的包厢,段泓和其他人都跑出去疯了。 颜卿一个人坐在包间里,桌上一半是装了酒的酒杯,一半是已经喝完的酒杯。 有人推门进来,她借着扫过去的灯光眯眼看去,仰头一口喝尽了酒,把酒杯扔在桌上,“你怎么阴魂不散?” 来人是俞温,依然是一身黑色风衣,遮住过于瘦削的身形。 俞温没说话,在她身旁坐下来,离得进了这才发现他鞋上有泥,风衣的衣角处也有些暗沉的污渍。 这次倒是没血腥味儿,但浑身带着浓重的汽油味儿。 颜卿嫌弃的吸了吸鼻子,往旁边一躲,“离我远点,臭死了。” 俞温一手拿了一只酒杯递给她,“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颜卿接过去,长腿往沙发上一斜,占据了大半个沙发的面积。 “庆祝碍事的人今晚可以消失了。”他的语气很平淡,颜卿却觉得无端的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