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只不过她的唇不过刚贴上他的,她便已经失去了主动权 赵铖的情绪本就已被她挑得绷紧,她这么一主动,无意于是给他递上了一个最好的发泄他情绪的出口,两人很快都沉浸于其中而不可自拔,等明珞被什么惊到,发现此次已远超过往,再想阻止已是不能。她再带着哭腔唤着“王爷”,那声音也已娇媚得像是能勾出人的神魂出去,更是让赵铖疯狂 这时的他,第一次已完全无自制可言。 有些话可信,有些话,不信也罢。 但此次虽也十分辛苦,但因着明珞自己也已被拨弄得十分动情,所以受的苦楚比前世要好上许多 当然也有另一番的苦楚。时间太长,赵铖的体力又非寻常人可比,饶是他顾忌着她的身体,后面已算十分忍耐,她也已经差不多半晕厥过去,事后连手指尖都不愿动弹一下,还是赵铖忍耐着,抱她沐浴了一番又小心翼翼的上了润肌消肿的宫廷秘药。 翌日一早。 明珞是在一阵又痛又痒的酥麻中醒过来的,她皱了眉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赵铖正在亲吻着她 她脑袋嗡一声,又羞又臊,一边去躲,一边又伸手推他,却发现一动,全身都疼。 她这才又忆起了昨晚所有的事情,脸上顿时更是红得滴血 这和前世完全的被动和忍耐可完全不一样。 赵铖见她醒来,撤开了身体,手却仍是在搂着她,笑道:“醒了?” 明珞抿了抿唇,去看他,然后就撞进了他带着笑意和别有意味,且幽深炙热的眼睛里。 这眼神,明珞的老脸又是一红,下意识就避开了目光。 她又伸手拽自己的衣裳,然后就发现自己竟然算是衣裳完整,简直是万幸 这却是昨晚赵铖帮她沐浴过后帮她穿上的。她若是不穿上衣服,他整晚的抱着她睡觉,简直是可以不用睡了 他倒是可以几日几夜都不睡都没有问题,可是也心疼她的身体承受不住,所以只能暂时忍了。 明珞推开他,又将自己的衣领没什么用的往上拉了拉,看他仍是别有意味,火辣辣的盯着自己,目光令人心悸,想起昨晚,她着实不想再大清早再来那么一遭 若如此,她今日一日也不用下床了。 所以她舔了舔唇,有点干哑道:“王爷,我口渴。” 赵铖盯着她的红唇盯了好一会儿才在明珞的心惊胆战中,转身下了床去桌上倒了一杯茶水过来递给她。 “王爷,您今日无需练剑吗?”明珞喝了茶,将杯子又递还给他,然后为了缓解危险的气氛,无话找话问道,外面天已大光,早过了时辰。 赵铖睡眠很少,他如若不是有事,每日寅时末雷打不动起床练功习剑,明珞记得很清楚,前世新婚的时候他这个习惯也并没有改过,今日却又为何变了?明珞想,难道是因为前世他的确不喜欢自己? 其实这还当真是她冤枉他了 前世他那完全是欲求不满,不练剑,还要怎么发泄? 赵铖手握着杯子,心中好笑,他还真是使唤自己使唤习惯了。 他看她一眼,笑道:“今日一早醒来,你就一直抱着我的胳膊,生怕我离开了半步似的。我推不开你,便想着你若是起床看不见我,必又会觉得委屈,便勉为其难的留下来陪你了。” 明珞老脸一红,这,原来是这样吗? 赵铖看她面色绯红,表情古怪,笑意就又深了些,以前她是真的挺装模作样的,现在几乎是稍微逗弄一下,就各种表情。 他道:“起床用点东西吧,这三日我都会留在府中陪你,一会儿用过早膳,我带你去王府转转。” 见明珞侧着脑袋不出声,就伸手摸了摸她脑袋,道,“不过你若是不想起身也可以,我可以取了粥过来喂你,反正这三日一直在床上我也不介意,只是怕你受不住。” 明珞差点惊跳起来。 她前世怎么没发现他这般不要脸? 明珞起身更衣,肃王府人口简单,就她和赵铖两个主子,她无需去拜见公婆行斟茶礼还有认亲礼什么的,所以这几日她都可以好好歇息不必特意穿什么朝服或者华丽的礼服,只需穿了简单舒适的衣裳即可。 她换衣裳时目光就又看到了首饰盒上昨夜她放的那枚玉佩,就是明太后送她的那枚。 赵铖一直在旁看着她。 她的目光定在那枚玉佩上,他便出声问道:“有何特别之处吗?” 明珞道:“是昨日姑母所赠,说是她及笄之时我父亲送她的,这么些年,她一直随身佩戴。不过上次你跟我说过,她可能不希望我有子嗣一事之后,我就对她送的东西都有些心惊胆战的。” 前世到底如何且不说,今世祖父祖母待自己态度明显不同,太后心重,她不信她完全无所觉,虽然不愿相信,但为了杜绝祖父祖母偏向肃王,太后是必定不会让自己有子嗣的。 没有子嗣,再受宠也是无用,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裳,祖父祖母是绝对不会站到肃王一边。 以太后的心机,必定会这样想。 赵铖伸手拽住那枚玉佩的挂绳将玉佩拽到了手中,端详了两眼,然后对明珞道:“我命人做一枚一模一样的,过几日入宫就应该可以刻好,这个,你先放着好了。” 又略带了些嘲讽道,“明太后和赵钇一样,都喜欢试探人心,这东西未必有问题,她送你,你若是从不佩戴,她便知你已经防备了她,便会出后招。不过阿珞,就算是假的,你不想戴也可以不戴,你不必顾忌她。只需要防备着她些,别让她伤了你即可,以后你入宫,除了青叶,定要再带上叶影和书影。” 赵钇便是先帝,他的庶出兄长。 第63章 明珞听他这般说又是一呆,当她每每觉得自己脑子已经有所长进,就很快又被打醒 跟这些人相比,她实在差的还远。 所以还是得谨记小心谨慎,时时保持自知之明,冷静自持吧。 她上前从赵铖手中握了那玉佩,道:“既如此,那假的做好,我还是带上吧,免得姑母又做些什么,没有彻底反目之前,总是防不胜防。而且,我都已经帮不上你什么,何必还要再给你添乱。” 赵铖看她神情有些悒悒,但却和往常说起明家人还有太后之时又有一些不一样,此时她略为厌弃的表情中还平添了一些慵懒和冷淡,可她昨日刚刚承欢,在赵铖眼中,她神情流转之间便仍尚带着掩都掩不住的妩媚和娇嗔。 看得赵铖又是心动不已。 而且他对她刚刚说的这话也很高兴,她说,“我都已经帮不上你什么”,便是表明,她的心已经都在自己这里。 他突然就有些后悔之前说什么带她去王府逛逛的糟心提议了,还不若就留在房中,哪怕不动真格的慢慢厮磨也是好的 想到昨晚,虽然明珞已经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于赵铖来说,却不过只是打开了一个缺口,他压制了那么久,那么一点点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明珞说完话就从赵铖手中抽那玉佩,却发现抽不动,抬头看他,便看到他不加掩饰满满侵略性的目光,她就是一惊 好好的说着话,他怎么?这才刚起床,她刚换上衣裳,他 明珞立即从玉佩上撤走了手,只是她刚来得及转身就又被赵铖从后面抱住了,然后他的气息便满满地压过来。 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明珞全身都疼,但她也算了解他了,知道自己跟他硬着来肯定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所以并没有去推他,只在他低头吻她之时,在他怀中软软道:“王爷,我好饿,昨日一整天也没有吃东西呢。” 赵铖当然不可能不让她用早膳,其实他刚刚也没打算真做什么,只不过是情难自禁,抱抱她,亲亲她而已,却没想到就吓得她这样软软的求自己,让他忍不住搂着她又厮磨了好一阵。 反正都是她的错。 两人刚用完早膳,大管家林福便来报宫中太后娘娘赐了礼物过来。 大婚前几日宫中太后,小皇帝还有皇后明琇就都已经分别给明珞和肃王送了厚重的添妆礼和新婚贺礼,这一大清早的又赐东西过来,显然那意思便是让赵铖带了明珞去宫中谢礼。 明珞转头看赵铖,问道:“王爷,我们要入宫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吗?” 赵铖眉毛都未动一下,只语气温柔道:“不必,你身体不适,这两天还是先好好歇息一下,我们过几日再进宫。” 本来这话也没什么,赵铖也说得一本正经,可是偏偏他说明珞“身体不适”,明珞是因何身体不适呢,她心里不自在,脸就腾地烧了起来。 她的确是全身都不适,宫里的人都是人精,她这般入宫肯定不能丝毫行迹不露,她半点不愿今日去宫中见那让人糟心的皇帝,明琇还有太后。 她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赵铖,但她自认那是不满地表情,但看在赵铖眼里,只觉得是又娇又嗔,她真是越发地爱跟自己撒娇了,不过对此他还是蛮受用的。 林福退出房间,明珞有点犹豫地问赵铖道:“王爷,您是故意激怒陛下和太后娘娘的吗?” 她以前一直以为他是因为太过骄傲,又素来冷硬惯了,所以才不屑于敷衍皇帝和太后,可是刚刚他的表情却让她突然生出了些异样,他并没有被太后的行为激怒,刚刚分明是一副早就已经决定好的表情。 赵铖看她,这一年来她的变化显而易见,他看着她从一个别扭易怒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小姑娘成长到现在,虽然在他眼里还是浅得很,但是至少敏锐了许多。 他道:“嗯,如此他们才会越来越坐不住。” 才会昏招不断,让权柄从手中一点一点流失,也让京中的各色人等按捺不住,先后跳出来蹦跶。 “那我们此次去北地?”明珞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们十几日后就会出发去北地,这是一早就安排好的。明珞当初真的以为是因为边境的战事和北鹘的局势,但此时她却又觉得他可能还有其他用意 她是知道太后是非常乐于见到赵铖离开京城的,赵铖不离开,简直就像是悬了一柄剑在她头顶,让她日日不得安宁。 赵铖笑了笑,扫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不走,这京城怎么会乱。” 明珞呆呆地看着他,慢慢想着他这话中是何意,待渐渐反应过来,虽不懂得全部,也听出了其中的惊心动魄,同时又有另一番滋味涌上心头,他对她,是真的并无因着她是明家人,而设防。 四日后明珞才递了牌子请第二日入宫给明太后请安。 她和赵铖大婚之后几日都未曾到宫中来请安,明太后心中已经非常不豫,倒不是针对明珞,她只是觉得赵铖太过狂妄,到底还是担心自己被赵铖耍了,把侄女嫁给去是送羊入狼口,赔了夫人又折兵。 收到明珞的请见牌子,她就轻哼了声,神色不豫地对身旁的秋嬷嬷道:“这肃王可还真是托大,他和阿珞新婚,这都几日了,也未曾带阿珞入宫,现如今,竟是要让阿珞自己一个人入宫?” 秋嬷嬷心中也有些不安,肃王府密不透风,那里的消息根本传不出来,到底情况是怎样她也不敢乱说,只能想了想小心斟酌道:“娘娘,这事您不必太过担心了,昨日肃王殿下陪三姑娘回承恩公府归宁,听国公府那边传来的消息,姑娘的气色是极好的,肃王殿下待她也很爱重,今日一早又特地陪了她去皇陵,想来肃王殿下对三姑娘还是很上心的。娘娘,三姑娘是纯净至善的性子,待明日娘娘见过三姑娘,便就会一清二楚了。” 明太后听她这般说点点头,但神色却并没放松下来,反是因听到她说起承恩公府,更添了一桩心事。 她默了默,带了点愁色道:“阿秋,你说起承恩公府,今日一早皇后来求哀家,她的话你都听见了,此事你怎么看?” 秋嬷嬷更是为难。 今日一早皇后来求太后,为的是其母明大夫人。 当初明大夫人毒杀明珞母亲容氏一事被揭出来,明老太爷和明老夫人就将其拘禁在了佛堂,并允诺明珞,待明琇和她相继大婚之后,才再处置明大夫人,以免影响了明琇和她的婚事。 昨日肃王陪明珞回承恩公府归宁,肃王便暗示明老太爷,也是时候该让明大夫人去了。 出声的不是明珞,而是肃王。 明琇得了消息今日一早求到了明太后面前 她早已求过自己父亲和祖父祖母多次,知道在他们面前再多说也是无用。 明琇道:“姑母,三meimei自小就乖巧重情,她是这一年来才变化越来越大的,且不说我母亲杀婶娘一事多有蹊跷,但阿琇觉得这所有的事情仔细想来实在心惊。” “阿琇觉得这所有的事情分明都是肃王一手策划的,先是和三meimei说他们的婚事是二叔所定,骗取三meimei的信任和感情,再离间三meimei和我们大房的感情,调容正卿入京,掀起当年婶娘病逝的旧事,一桩桩一件件,他根本就是有预谋的,想要将我们明家分崩离析。姑母,现在的三meimei根本就不再是以往那个三meimei,她早就被肃王迷了心智,任他摆布了。” 她滴着泪道,“姑母,我不能也不会骗您,不管我曾和三meimei幼时感情多好,若是母亲真的因此被逼死,我和大哥二哥必会对三meimei恨之入骨,也会对祖父祖母心有怨怼,就是父亲,怕也会和祖父祖母产生隔阂。届时肃王必定会存心拉拢祖父祖母 不,他分明现在就已经在这么做了。姑母,我怕我们明家已成了别人手中的工具,任人摆弄了啊。” “姑母,我求求您,十六年前的旧事到底如何,现在谁也说不清楚,根本就没有人证物证,若是如此就处置了母亲,我们明家必然再也回不去了啊,还请姑母三思。” 明太后知道,明琇没说的是,若是她母亲就这么去了,她和绍桉他们怕是连她都会怨上的。 明太后已经对不起明琇,对不起自己的大哥,明琇的那番话不可能不在她心里留下阴影 尤其是在肃王和明珞大婚后连宫门都不肯踏的情况下。 此时明太后拿这种事情问秋嬷嬷,秋嬷嬷更是不敢妄言,否则传出去一星半点,她得罪的不是皇后,可就是肃王和肃王妃。 她揣摩着明太后的面色,小心道:“娘娘,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依奴婢看,明日娘娘您不若试试肃王妃娘娘的意思,一来肃王妃娘娘秉性善良,在人证物证尚未齐全的情况下,看王妃娘娘能不能将处置大夫人一事再稍微缓缓,二来娘娘也看看这事上到底是不是肃王殿下影响了王妃娘娘。” 明太后叹了口气,按了按额角,道:“也只能如此了。” 她真的是殚精竭虑,可偏偏至亲的人也一个一个不省心。 舍弃明琇一事,她虽有些许愧疚,但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有她,有皇帝的皇位,才有明家的一切。待除了肃王,儿子的皇帝位置坐稳,至于将来的太子之位,变数还很多,总可以再慢慢筹划。 第64章 五月二十六,慈寿宫。 这日明珞入到慈寿宫之时,明琇也正在殿中陪明太后说话。 宫人通报后,明太后宣了她进来,明珞便由琳琅领着入了殿中。 和往日不同,明珞一入殿中便依着宫规,先给明太后和明琇分别行了完整的跪拜大礼,明太后也并未像往日那般直接赦她免礼,而是颇为欣慰地看她行完大礼之后才唤了她到跟前说话。 她看着明珞的神情气色,笑容便愈发欣慰开怀了些。 此时的明珞身穿亲王妃的大红礼服,明艳照人,她皮肤本就白皙,在大红礼服的映衬下更是柔嫩净白地似能发光似的,双眼明亮净透,唇色娇艳欲滴,显见得格外润泽娇媚,若说以往明珞在明太后眼中就是个不沾尘世清澈灵净的娇娇女,此时的她则已如同经了雨露于晨间绽放的名花,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