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谁规定不能是白芊芊?你么?也对,不然你怎么知道宁迦今天被绑架了?”段洵勾唇一笑,手指点了点膝盖,“让我想想啊,白芊芊帮段瑞绑人?至于你,我相信你不会和段瑞这种下三滥合作,但你盯上了他,知道他要搞事情,追踪他的动向不难,知道他绑了宁迦,也不阻拦。因为他本来是计划两个小时后通知我来这边,那么只要在两个小时内,你赶得及救宁迦,那你就能充当救美的英雄。在你看来,也许就能挖得动我的墙角了。我就说你不是个好东西,两辈子都不是。上辈子公主瞎了眼,这辈子她可不会再受骗了。” 他说得自然没错,但是后面两辈子是什么意思,却叫陈云迷惑了。况且他那样气定神闲,看他不仅是像看一个毫不起眼的失败者,甚至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段洵自然不会多解释,而是将目光移向身后走来的宁迦,昂昂头道:“公主,看清楚这是什么样的人了吗?” 头上还挂着水汽,披着男士外套的宁迦,冷冷看向陈云:“陈云哥,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陈云脸上挂不住,哂笑两声:“迦迦,这个人连人都敢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当真什么都信他?” 宁迦说:“我当然信他。” 陈云不想再多停留当笑话,保持着最后一点骄傲哼了一声,转身道:“算我多事。” 等人走后,宁迦看了眼地上的血迹,打了个哆嗦问段洵:“你真把他杀了?” “怕吗?” 宁迦摇头:“他活该,就是不知道你这算不算触犯法律。” 她正思索着,段父竟然被陈管家扶着出现在了船舱内,看到地上一滩血和趴着的段瑞,赶忙道:“小洵,你杀人了?” 段洵无所谓道:“是啊。” 段父慌忙道:“你赶紧走,这里爸爸来处理,有什么事爸爸背着,爸爸绝对不会上你背上刑事官司的。” “我正当防卫,有什么好怕的?”段洵翻个白眼,但表情里却难得有了点不自在,还朝他爸不动声色地看了看。 虽然他一直说服自己,这辈子这个爹跟上辈子一样,都是人渣,但他终究还是骗不了自己。老段跟上辈子他那个渣爹,终究还是不大一样。此刻看到他关心杂乱,在不明白前因后果之下,还想为自己担下罪名,心中那堵高墙,好像忽然就有了一个缺口,一股陌生的温情悄无声息涌了进来。 外面响起警笛声。 段洵站起来,踢了踢段瑞:“行了,警察来了,赶紧醒吧。” “你没杀他?”宁迦惊愕问,这可不像段督主的作风。 段洵恶狠狠道:“杀他也太便宜他了,我得让他把牢底坐穿,到时候安排几个人,让他在牢里受尽折磨,这才痛快。” 好吧,这确实是段督主的风格。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被抓的上警车,没被抓的跟着警车后面,一通去警察局录口供。 宁迦跟着段洵坐在段父的车子后排座,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确定他没事,才道:“刚刚听到枪声,我吓了一跳。” 段洵道:“也不想想我是谁,还能搞不定一个下三滥?” “他手里有枪。” 段洵说:“有枪又如何?”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在段瑞摁下扳机的前一秒。嘴角噙着冷笑的段督主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上前,握住他的手腕,将□□调转向了他的小腿。 与其说段瑞是因为小腿中枪而晕倒的,还不如说是因为段洵这非人类般的反应和速度而恐惧到晕厥。 段洵扯了扯唇角,拉着宁迦的手问:“被绑走的时候怕不怕?” 宁迦点头,又摇摇头:“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的。” 段洵道:“就不怕我救驾来迟?” “不会的。”宁迦看了眼前面的人,小声在他耳畔道,“你可是段督主。” 要说不怕肯定是假的,当她被段瑞从白芊芊车上掳走时,她其实也吓得要命。好在段洵速度实在是快,她才被刚刚丢在船舱里,那几个人上去抽根烟,段洵就从水里冒出来,悄无声息将她和白芊芊掉包。若是再晚一点,等那些人抽完烟,指不定会跑下来伤害她。 段洵被他取悦:“那是自然。” 宁迦继续拍马屁:“那些人在你面前,就跟蚂蚁一样不堪一击。” 段洵看了看她,又问,“你没担心我一冲动乱杀人?不仅段瑞,把他那些同伙全杀了?” 宁迦揽着他的脖子,笑眯眯道:“要是没跟我在一起,应该有可能。但是跟我在一起了,你才舍不得违法犯罪。” “这么了解我?” “毕竟我是你的公主。” 段洵笑着点点头:“确实,要是犯罪了,我就没法当公主的男人,那可太亏了。” 宁迦瞅了瞅前面两位中年男士,见他们一个专心开车,一个专心看着前方,仿佛没听到他们rou麻兮兮又莫名其妙的对话一般。她突突舌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段洵说完,又皱了皱眉头:“话虽这么说,但以后可不能随便上人的车。” “我哪里知道白芊芊这种富家小姐,会和段瑞那种丧家犬合伙害人。看来她是真对你心有不甘。” 段洵道:“上次他对我下药,我没和她计较,没想到她竟然干这种事,不怪我对她手下不留情了。”他搂住身侧的人,“不管怎样,都没事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惊吓。” 所有讨厌的人都被开挂的公公解决,下面就是收获的季节了。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还有三天就完结了。 第52章 尾声一 因为受伤人士颇多,车队先浩浩荡荡开往了医院。 除了小腿中枪的段瑞,昏迷不醒的白芊芊。段瑞几个同伙以及苏达几个,都不同程度受了伤。 相比起来,因为hell是以少敌多,虽然最终是胜利了,但这胜利也只能称得上惨胜,三个人个个鼻青脸肿,看起来很是惨不忍睹。毕竟他们只是有文化的流氓,并不是段洵这种拥有失传武学的外挂人士。 段瑞在从救护车里抬出来时,人已经苏醒。 段洵走到他的担架旁边,微微弯身,似笑非笑看向他。他对上那张艳色十足的脸,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一双眼睛蓦地睁得老大,脸上俱是夸张的惊恐。 段洵压低嗓子,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你可能不知道你惹到的是什么人?但也不重要了,反正你动了我的公主,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弄死你吗?因为我要让你余生每一天都活在折磨之中。去吧,牢里美好的日子在等着你。” 说完,直起身,抿唇朝段瑞露出一个讥诮寒冷的浅笑。 段瑞本来惊恐的表情,几近变得狰狞,想说点什么,到底是因为太激动,没能说出口,抬头用力昂了昂,再次晕了过去。 宁迦走过来,看了眼担架上昏死过去的人,问段洵:“你跟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说牢里美好的生活会等着他。” 宁迦想起上辈子听闻过的,段督主掌管下东厂诏狱那些骇人听闻的事,虽然没亲眼见过,但光是听一听,就能吓得人晚上做噩梦。 她望着被抬走的段瑞,忽然有点同情这个人渣了。 毕竟有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 她想起什么似的,道:“你可别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段洵翻了个白眼:“我为了不违反法律,连这些穷凶极恶的恶徒都没弄死,你觉得我会去犯罪?”他斜睨向她,“我的公主,这世上折磨人的方法多得事了,不用非得触犯法律。” 看他说得这么笃定又轻描淡写,宁迦打了个寒颤,小声道:“段督主,我忽然有点怕怕。” 段洵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把她的头顶:“放心吧,除了床上,我所有折磨人的手段,都不会用在你身上。” 宁迦吓得赶紧环顾了下周围,幸好一片忙碌,没人注意到他俩这点私房话。 她嗔道:“你以后说话做事,能不能分点场合。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段洵不以为意地嗤了声:“说你老古板还不承认。” 等处理好伤员,众人又哗啦啦奔向警察局做笔录。段洵在段瑞打电话自报家门后,就及时录了音,这件事从头到尾事实清晰,虽然涉案人多,但他们这些受害者的笔录还是做得很快。 当然,再快,从警局出来,也已经十二点。 到了门外,段洵难得揽住了几个人,笑道:“今晚谢谢你们了,我的好兄弟。” 他这人龟毛到有多变态,这几个人再清楚不过。从前不仅不让女人碰,他们几个好兄弟不小心碰他一下,都会炸毛。现下竟然主动揽着他们称兄道弟。 阿坦都快感动到流泪了,抱着他大声嗷嗷道:“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涉险的,为了哥你,就是豁出去这条小命,也在所不辞。” 苏达附和道:“是啊,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不是亲兄弟胜似兄弟,你遇到事,我苏达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小飞也说:“为兄弟两肋插刀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段洵松开几个人,顺便将抱着他快要感动到哭的小阿坦,用手指推开:“虽然吧……你们去不去,对我也没什么影响。毕竟那几个乌合之众,我随随便便就能处理。但你们能来,我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你们跟我的本事不能比,在不知道到底有多危险的情况下,能义无反顾赶来,已经很难得。” hell三贱客:“……”虽然好像是在感谢他们,可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 一旁的宁迦也很是无语地撇撇嘴,用手戳戳他的肩膀:“差不多得了,他们三个为了你一脸伤,你就不能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阿坦赶紧跳过来,愤愤道:“宁meimei,你说错了,我不是为了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是为了你。” 正想拉着宁迦撒个娇,却被段洵眼明手快,毫不留情推开两米远:“你是不是忘了我警告你多少回了,离我公主远一点!” 阿坦龇牙咧嘴啐了一声。 “对了。”苏达忽然道,“我刚接到酒吧那边的消息,说歌迷还在等着,大部分没散。咱们这告别演出还演吗?” 段洵道:“我是我所谓,就看你们了。” “那就去吧。” 宁迦弱弱道:“你们确定去?” 除了段洵,其他三个都是鼻青脸肿的狼狈状,尤其是最臭美的苏达,更是两只眼睛都肿得老高。 不想,苏主唱扬眉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一点小伤岂能影响爷的英俊帅气,小case。今天是有意义的一天,正好适合与我们张狂的年少青春正式作别。” 阿坦甩甩脏辫:“没错,今晚咱们和张狂岁月告别,从今往后开始做社会的栋梁之才,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而奋斗。” 宁迦笑得乐不可支,想起当初刚见到他们几个被吓到的场景,和现在真是天壤之别。 虽然外表浮夸,但本质都是阳光正直的好青年。 跟段督主一样。 段洵嘴角也不由自主弯起,道:“其实你们有没有伤都无所谓,毕竟有我这个门面担当在,在颜值上,你们本来就只能当当陪衬。” 阿坦垮下脸对苏达道:“哥怎么办?忽然很想将他的脸也打花。” 苏达撇撇嘴:“我支持你,不过你得做好哭爹喊娘的准备。” “那还是算了吧。” 在旁边听着几个年轻人插科打诨的段父,见他们要离开,终于小心翼翼上前一步,试探道:“小洵,那你们去忙,爸爸先回去了,有什么事需要爸爸做,一定要打电话。” 段洵终于舍得分给这可怜男人一点目光,轻描淡写说道:“你想去看我们的告别演出吗?想去看,就让陈叔开车送你。” “啊?”段父睁大眼睛,似乎是对这邀请有点不可置信。 苏达嘴角抽了下,小声道:“我们的演出,可能不大适合伯父这个年纪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