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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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点头,接过苏爽的手。牧师正要询问戒指保管人是哪位,一直乖乖坐在一旁的煤球儿奔了过来,偏头从肩侧的口袋中叼出一个小盒子,递到陆仁手边,尾巴轻摇。 陆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就是打败了他的靠谱戒指保管员? ……哥不如狗啊!! 他随即想起弟妹说过这位是警犬出身,训练有素,心理瞬间又平衡了。 看管财物,也是狗狗的老本行嘛!就不必哥来大材小用了! 小夫妻俩相互给对方的无名指套上戒指,牧师一句“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还没说完,陆仁便将苏爽的头纱高高一扬,捧住她的脸颊,俯首噙住她比花瓣更鲜嫩娇妍的朱唇。 头顶的拱门花团锦簇,细沙白净,远处天高海阔,一片蔚蓝。宾客们的口哨起哄声中,高高飘起的薄纱在海风的托举下,缓缓下落,如纱帐般罩住热吻中的年轻夫妇。 此情此景,美得如诗如画。 仪式过后,苏爽被女宾们拉过去抛捧花。陆仁跟几个上来恭贺的宾客寒暄了几句,江景走了过来。 陆仁看了一眼正和卢青青说话的苏爽,冲江景点了点头,“表哥。” 江景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收回眼神。 “婚礼很美,”勉强配得起小珍珠,他在心里加了一句。接着又道,“她真的很好。” “是的,”陆仁笑得温柔,“我很幸运。” “我最近才想明白一件事。”江景仿佛是来了倾诉欲,“这几年她不愿理我,我一直以为以她的脾气,这是与我决裂得很彻底。我却忽略了,姑父至今以为我们兄妹关系一如往昔——她从来没跟姑父提过她跟我闹掰了。” “姑父的作风你想必清楚,向来是由着她的。她摆明车马厌弃的人,姑父一般不会违逆她的心意,免得她脾气上来瞎胡闹,徒增麻烦。姓庄的就是个例子。” “姑父用我,固然是我的才能还算堪用,可这世界上有谁是不可取代的呢?当初只要小珍珠一句她讨厌我希望我滚蛋,姑父想必很快就会提拔别人取代我。可她没有。” 江景忍着翻绞的心痛,勉强扯了扯嘴角,“即便是我这么一个不合格的亲人,惹她生了气,她也还是没有放弃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我。” “是啊,”陆仁看向已经背过身去,准备开始抛捧花的苏爽,“她就是这么好的姑娘。” 江景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后你就是她最亲密的亲人了,好好待她,否则……”他又自失地笑笑,“她那么维护你,不会喜欢听到我威胁你的,还是不说了。” 陆仁一直对江景心怀警惕,可既然他想开了——起码表现得像是想开了,他也愿意给他几分面子,于是郑重地点了点头,“表哥放心,我会将她捧在掌心珍爱,待她如珠如宝。” 女宾们发出一阵兴奋的尖叫,抢到捧花的女孩高举捧花放声欢笑,大方回击周围人的调笑揶揄。苏爽一眼在人群中找到陆仁,提着裙摆跑了过来。 “老公老公老公!”她一叠声的唤他,扑进他怀里,又扭头冲江景甜甜一笑,“哥!” “小珍珠今天真漂亮。”江景由衷地夸赞。 苏爽噘嘴:“我哪天不漂亮了?” 陆仁捏了捏她的脸蛋,“我们家美小爽,每天都美出新高度。” “老公真会说话!”苏爽开心了,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嘴巴抹了蜜是吧?真甜!” 陆仁挑眉,“是吗?那肯定是刚才亲亲甜小爽的时候沾到的。” “陆仁仁你真是越来越会甜言蜜语了!以前那个鼻孔朝天、动不动让我别想太多的讨厌鬼哪儿去了?”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你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啊!不然一直当个讨厌鬼,老婆不要我了怎么办?” 苏爽扑哧一笑,环着他的窄腰不住地晃着撒娇,“我最喜欢老公了!” 陆仁亲亲她的额头,学着她的语气拖长调,“我也最喜欢老婆了!” 江景:……你们两个够了啊!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 留下伴郎伴娘亲友团继续招待宾客,陆仁牵着换下婚纱的苏爽到了车边,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亦步亦趋的煤球儿也纵身跃上,在主人膝边乖乖坐好。 他们早商量好婚礼过后就去度蜜月,即刻出发。 金秋的阳光和煦温暖,陆仁放下敞篷,牵起苏爽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老婆想去哪里?” 苏爽笑得唇角弯弯:“只要跟老公在一起,去哪儿都行。” 浓情蜜意在眼波笑容中流转,浓烈得连当空的暖阳都要失色,连周遭的空气都仿佛染上了一丝甜意。 引擎轰鸣,飞驰的跑车载着新婚夫妇,驶向人生的下一段旅途。 一路有你,真好。 第70章 番外 番外 “——啊!” 露台外传来一声惊呼, 接着是急声呼唤,“老公老公老公!快过来!!” 正在跟陆伦说话的陆仁马上回应, “乖宝怎么了?”同时起身。 “老公快来快来呀!老公~~~”呼唤声更急切了。 不理会陆伦“才屋里屋外分开多大一会儿就喊这么热切”的打趣,陆仁长腿几步到了露台门口,立刻被迎上来的苏爽抱住了胳膊。 她指着廊沿下种着睡莲的水缸, “有只小壁虎,刚刚掉进去了!那里面有水的, 你能把它捞出来吗?”又催促地推了推他,“快点快点呀!不然它要淹死了!” 煤球儿也在围着水缸打转, 陆仁走过去一看,果然见水中有一只灰扑扑的壁虎, 爪子时而划拉一下, 奄奄一息但是还活着。 苏爽远远的避在一边,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怎么样?还活着吧?刚刚掉进去的, 我听见扑通一声,一看吓一大跳……” 她向来害怕这种爬行类动物,听陆仁说还活着, 又往后退了两步, 还不忘催促他赶紧施救。 陆仁找了根杆子, 小心地把溺水的壁虎挑了起来, 见苏爽又捂着眼睛连连后退,把杆子远远地伸到另一边的花坛中,轻轻一抖。 落在土地上的壁虎起先一动不动, 正当陆仁也开始疑惑是不是晚了一步时,煤球儿奔过去嗅了嗅它,它终于扑腾了几下,在原地顿了一会儿,飞快地窜进了灌木丛中。 苏爽小心翼翼地向前一步,“……它怎么样?还能动吗?还活着吧?” “好了没事了,它应该是回家了。”陆仁丢下杆子,揉了揉煤球儿的尖耳朵,走向苏爽,揽住她摸摸头,“吓到了?害怕还这么担心啊。” “长得吓人又不是它的错,罪不至死啊!”苏爽拍了拍胸口,抱住陆仁亲了一口,晃着他撒娇,“老公真厉害!拯救了一条生命呢。” 她眼神晶亮,软糯的语气中满是崇拜,令陆仁倍有成就感。他回亲她,“是它运气好,刚好被我们人美心善的小仙女看见了。” “啊!老公你说,小壁虎会报恩吗?化作一个清秀小少年来找我报恩什么的……” 她的突发奇想引来陆仁不满的瞪视,在她腰间轻捏了一记,“为什么是少年?” “男孩子好使唤啊!”苏爽危险地眯起眼睛,“难不成你想要个漂亮姑娘来报恩?” ……男孩子好使唤什么的,一听就是夏君给她灌输的歪理。 “我是想要个漂亮姑娘,”陆仁接住她挥过来的粉拳,笑着俯首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嗓音低沉,“想要老婆给我生的漂亮小姑娘……” “……讨厌!” “噢,原来乖小爽是想生儿子?那也行,虽然生男生女是由我来决定的,但谁让我都听老婆的呢?”陆仁很大度。 苏爽被他呵气呵得痒,跺着脚直拧他。 跟出来目睹了全程的陆伦蹲在地上,抱着煤球儿撸毛,同情地对它道,“煤兄,天天看这种腻歪场面,真是难为你了啊。” 煤球儿一撇头。 “哦对了,忘记你是个小太监了……”陆伦继续撸,“而且反正你以狗粮为生……” “煤兄你知道吗?爱情源于大脑中分泌的一种叫多巴胺的物质,还有一种叫苯基乙胺的激素让人产生心跳来电的感觉。问题是,激素不可能长期持续处于高水平状态,多巴胺的持续时间也不过几个月而已。那么问题来了,这两个人都结婚三年了,为什么还一副腻腻歪歪的热恋模样?” 煤球儿吐着舌头,抬起后爪弹了弹耳朵。 此时小夫妻俩已经手拉着手走了过来,陆仁听见他这一番化学物质论,嗤了一声,“你当然不懂。” 陆伦的确不懂。他经过艰苦漫长的复健锻炼,总算恢复了体能,又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找回状态,重返赛场。他所在的俱乐部今年夺得了国际马球联赛冠军,他功不可没。 即使常年在国外训练比赛,他也三天两头能刷到弟弟弟媳在社交媒体上的恩爱互动。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各种活动都是双双出席,从不落单,腻歪的不得了。 他有回刚好看到弟媳为新发布的运动装备系列接受直播采访,顺手点了进去,正好主持人问,“如果有一天你流落荒岛,只许带一件东西,你会带什么?” 弟媳不假思索:“带我老公。” 弹幕一片“666”“猝不及防又发粮”,主持人也是蜜汁微笑,然后澄清道:“是带一件物品,不可以带人哦。” “不能带人?”弟媳蹙起了眉,嫌弃得不得了,“那我不去了!” 铺天盖地的弹幕遮住了屏幕,陆伦莫名有些羡慕弟弟,有个走到哪里都不想撇下他,一刻也离不得他的老婆。虽然流落荒岛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吧…… 曾经他也嘀咕过弟弟弟媳这种堪比闪婚的情况,担心他们热恋期一过,对彼此的了解加深,各种现实问题浮出水面,在平淡而漫长的日常生活中,终将成为另一对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无趣夫妻。 结果……这俩人热恋起来简直没完没了啊!! 两块牛皮糖似的!!黏黏糊糊!!如胶似漆!!太刺激人了!!! 陆伦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弟媳自然而然地靠向弟弟,而与此同时,弟弟抬起手臂环过的肩,让她刚好倚在自己的臂弯中。她伸向肩头的手被他准确地接住,十指相扣。 动作不过一秒间,连眼神交换都不需要,就像他知道张开手臂就会被她依靠,而她笃信他会以最舒适的角度接纳她一般,默契十足。 苏爽看向陆仁,“我们有腻腻歪歪吗?”又看向陆伦,“可是我看到他就开心,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啊。” 陆伦问,“你们老黏在一起,难道不会失去新鲜感吗?不觉得烦?” “又不是市场买菜,还要专挑新鲜的!”苏爽不以为然,“他在身边很好啊,我什么都可以跟他说,做不了的事情可以叫他来。他什么都会!”比如救壁虎。 陆伦心道,瞧这星星眼!原来还是弟弟的迷妹。 ……哥还有球迷俱乐部呢!迷妹海了去了! 陆仁捏了捏苏爽的手,“别理他。他刚跟女朋友分手,嫉妒我们呢。” 陆伦复归后,还真的改变了花花公子的作风,认认真真的谈了场恋爱。只可惜,因为训练紧张,聚少离多,球场得意的同时,情场失了意。 苏爽却较起了真,“你会觉得我没新鲜感了吗?会烦吗?” 陆仁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乖宝昨天穿的那件情趣内衣,带子的绑法就很新鲜……” 苏爽捂住他的嘴巴,耳根有些发烧,“问你正经话呢!”瞥了一眼陆伦,生怕被他听到了。 陆伦:“……” 虽然啥也没听见,但可以推断出仁仁说的话肯定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