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
想想祁延听到后的反应,她都觉得很可怕。 言桉心里想着事,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只是手上还习惯性的整理着东西。 西装、鞋子、手表、领带、帽子…… 一样一样,被她归整入柜。 然后是最后一样,她靠在柜子旁,依旧心不在焉的理着。 直到今日提早回来的祁延开口问:“你在干什么?” 言桉听到声音,意识渐渐回笼,朝声音来源看了过去。 他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手里的东西。 言桉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手里。 视线接触的那一秒,她吓了一大跳,脸色发白,想都不想,第一时间把手里整理着的内裤给扔了。 内裤被抛高,抛到空中,然后悠悠掉落地面,刚好掉到祁延脚边。 作者有话要说: 言桉:这孩子不想要了!今晚就做辣椒酱! 第59章 衣料单薄,落地无声。 可言桉却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一声巨响,犹如陨石掉落,砸下了一个巨坑。 房间很安静,祁延站在门口,低头扫了眼脚边的衣物,轻描淡写的弯腰拿了起来。 然后他看向呆住的言桉,重复了一遍:“你在干什么?” 耳边嗡嗡嗡的一片,言桉此刻内心一片混乱,祁延的声音她听不太清晰,但她大概能知道他在问什么。 在干什么? 在整理你的衣服啊。 为什么要整理? 因为你调皮捣蛋的熊儿子把你衣服弄乱了。 可是不能说。 言桉唇边翕动,半晌说不出一个字,眼神落在他手里的黑色衣料上,呐呐的低下头,用头捂着脑袋,干脆就不说话了。 这误会大了去了!!! 言天椒这坑娘的熊儿子!!! 祁延今日出门,依旧穿着他雷打不动的白衬衫。 他将手上的电脑包随手放在一旁,单手解掉衬衫最上头的扣子,左手摸着那件自己的贴身衣服,朝言桉走了过去。 言桉默默的往旁边跳了跳。 祁延单手拎起衣物,长手一伸,横亘到言桉眼前。 衣物垂在空中,尾端因为惯性还在轻轻晃悠,仿佛在显摆着它身为证据的身份。 祁延开口了,声线淡然,仿佛随口一问:“这是我的吧?” 言桉捂着脑袋,点了一下头。 祁延:“我记得是放在抽屉里的,你拿出来干什么?” 她如蚊子般小声:“我……拿出来整理一下……” 他微微挑眉,视线从上到下打量着她,顺势在她旁边一靠,单脚微曲,漫不经心的转着手里的衣服:“整理一下?言桉,我记得当年,你的衣服都是我整理的。” 当年婚后,两人共用一个衣柜。他左边,她右边。 左边的衣服整整齐齐,右边就随便放放,左右一看,对比鲜明,甚为割裂。 祁延强迫症,看不过去,把言桉的右边也给收拾整齐了。 然后这事,就落到了他头上。 结果,她现在说整理一下?祁延是怎么都不可能相信的。 言桉放下捂着头的手,偏头瞄了他一眼,一手悄悄抓上自己的拐杖,眨着眼睛道:“现在不是当年了,我现在会整理衣服了。我就是一个人在家,没什么事情做,就想着帮大家整理整理衣柜。孩子们的我也整理过了!”她额外加重语气,告诉祁延,他并不特殊。 祁延却轻嗤了一声,不置可否:“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田螺姑娘?” 言桉摆摆手,笑容讪讪的:“不用谢、不用谢……”她眼珠子转了转,赶紧转移话题,“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祁延随手将衣服放到身后柜子上,打量着她的眼神幽幽的,语气也含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什么:“早点回来看看家里是不是有田螺姑娘,这不是刚好撞上了吗?” 言桉:“…………”这事就过不去了吗! 她忿忿的,拄着拐杖,就要走人:“孩子们快要回来了,我下楼看看去……” 祁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言桉身形一僵,立马充满戒备的看着他。 他问:“你要怎么下楼?” 言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一级一级跳下去呀。” 祁延蹙眉:“你今天楼上楼下来来回回多少次?” 言桉仰头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下,也记不清了:“挺多次的吧。” 言天椒那熊孩子,一天上上下下跑来跑去,她怕他捣乱,只能上上下下跟着。要不是她行动不便,她也不至于让言天椒那熊孩子皮了一天,自己却只能跟在后头收拾烂摊子,最后落得被祁延当场看到她偷偷拿他内裤的下场。 祁延揉了揉额角,语气有些重:“我今天早上是不是和你说过,让你尽量安静待着?减少上下楼和走动次数?” 按他想的,顶多就午饭下楼拿个外卖。 他是说过,但言桉转头就忘记了。再说,她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腿,如果不是为了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在家里看管几天言天椒。她昨晚就给自己正骨正好了。 言桉摆摆手:“没关系的,我上下楼的时候也很小心,你放心好了。” 就是不放心,才提早回来。他觉得,檬檬酷酷竹竹三个孩子,都比言桉省心。 祁延松开她的手臂,走过去,单手绕过她的腿弯,直接把人给打横抱了起来。 脚受伤穿裤子不方便,言桉今日穿的是条宽松的中长裙,长度刚好到膝盖的位置。 他抱她的时候,她膝下细腻的皮肤和他的白衬衫衣料相碰触。白衬衫用的是上好的衣料,价格不菲,但接触时还是有些粗~粝的触感。 言桉不太习惯的挣扎了一下,却被祁延淡声斥责:“别乱动。” 他和她说话的时候,微低着头。 额前碎发跟着垂落,和浓密的睫毛,与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相辉映。 脸还是那张无可挑剔的脸,那张言桉看到第一眼,就决定让他当孩子父亲的脸。 言桉一顿,手紧紧抓着拐杖,有些气息不稳道:“我可以自己走的……” 他轻笑了一声:“我怎么能让受伤的田螺姑娘自己走?” 调笑的话,用他那冷淡地没有起伏仿佛一条直线的语气说着,莫名让言桉的头更是低了低。 别再说她是田螺姑娘了……田螺是动物,它是植物,物种不同,搞错了啊…… 言桉在心里默默哭泣,敢想不敢说。 祁延抱着言桉下楼,把人放到了客厅沙发上。 言桉全程在注意言天椒房间里的动静,一直没听到,孩子应该还睡着,她默默松了口气。 本以为祁延把她放下,就会离开,可没有,他反而倾身,在她耳侧莫名其妙说了一段话:“言桉,你用不着进我房间,偷偷拿我衣服。如果你有需要,你完全可以直接来找我。” 言桉:“?” 祁延勾了勾唇:“时隔三年,我想,我应该还能……满足你。” 言桉:“???” 言桉:“!!!” 她的脸一下子爆红,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缩着身子,一个劲往沙发后靠,摆着手,舌头跟打劫了似的否认:“我我我我没有需要!” 祁延打量着她的脸色,眉头微扬:“怎么生了孩子之后,你反而害羞了很多?” 以前,言桉向来很直接。一般她来找他勾手指头,他就明白她意思了。 他道:“这种事情,本就是人之常情。你有需要,我也有需要,不是刚好吗?没必要害羞,像你以前那样就很好。” 言桉羞得觉得自己变异成了含羞草,特别是他用很正常的语气,说出这番话。 她欲哭无泪,脑里一片浆糊,胡乱点头,胡言乱语:“……慢慢来……慢慢来……” 话音刚落,滴的一声,大门打开了。 三个背着小书包的孩子出现在门口。 言檬檬一开门就叫:“mama!我们回来了!” 然后,他们看到了沙发上的两人。 mama坐在沙发上,爸爸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压在mama身上。压也不准确,因为爸爸没碰到mama。 言檬檬抓抓头:“爸爸,你也回来了呀。” 言酷酷纳闷,愁眉苦脸的问了一句:“爸爸mama,你们在干什么呀?” 言竹竹严肃的关上了大门。 祁延眉眼轻动,四平八稳道:“没干什么。” 然后他站直,期间拍拍言桉的头:“也行,慢慢来。” 说完后,关心幼儿园回来的三个孩子去了。 言桉掩面缩在沙发上,无地自容。 言桉提心吊胆的和祁延与孩子们吃完晚饭,期间,楼上依旧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