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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傅氏是女主人,他们这些下人一是顾忌身份二是顾忌性别,连抱她起来都要犹豫半晌。 言采从马车后窗探出个脑袋,见那边乱成一团,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就让你吃几天苦头,谁让你还凶他的人了。 他也没准备要了傅氏的命,最多就是让她能够昏迷几天罢了。但江家却因此都急坏了。 家中的女主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晕了过去,让大夫来看,既看不到伤口,也看不到任何中毒迹象,可人就是叫不醒。 这种情况下,和傅氏发生过冲突的人就十分有嫌疑了。 据几个下人报告,傅氏在去寺庙的路上和江满月一家三口撞上,发生过口角,接着傅氏就毫无预兆地晕过去。 江楠眉头深深皱起,肯定是那不孝子和他的男媳做的。这两个小混蛋。 偏偏其他大夫一点儿用处都没有,甚至连托了关系请到的御医都表示无能为力。 “实在抱歉,江大人。我们实在看不出夫人究竟为何昏迷……” “不是中毒?”江楠插了一句。 那御医眉头紧锁,对中毒这两个字有些莫名的不适。或许是想起了之前皇上中毒,结果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事情,几人都有些畏惧中毒了。 “如果是毒……”御医叹气一声,“那这个毒有些厉害。我们确实没有办法,或许只有下毒者才会有解药吧。” “下毒者?”江楠喃喃道。 御医却说:“也不一定就是毒,人的身体是很复杂的,也可能是某一个部位出了问题。” 江楠送走御医,临出门时,几名之前因为一个小青年备受打击的御医忽然提起。 “江大人为何不请教一下言采兄弟。上次我们所有人都无能为力,只有言采兄弟力挽狂澜,才终于救得皇上。我们想,言采兄弟的医术应该在我们之上,你可以去求一下他。” 另一个附和:“对呀对呀。他这个人性子挺好的,我之前去请教过他一些疑难问题。” 江楠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中渐渐变了脸色,要他去求言采……不可能的。 最后忽然有一个终于说出了江楠最不愿意听到的事情。 “言采小兄弟和新科探花是一对吧。那探花郎……”几人把目光落在江楠身上,“探花郎是令公子,江大人大可以直接去找言采兄弟啊,算起来江大人应该是言采兄弟的岳父,不这也不对,到底是岳父还是公公呢?” 那人陷入了深思,江楠的脸色则越来越黑,最后直接变成了黑锅底。 送走了御医,江楠回到房间,坐在了凳子上。时不时看两眼床l上的傅氏,心里在计较着,究竟是脸面重要还是救傅氏重要。 或许年轻时还有些感情,但这么多年来,两人之间早就不存在一丝一毫温情,只有家庭捆绑与利益的纠葛。 小儿子冒冒失失闯进来,见江楠静悄悄坐在房间里,吓了一跳。 “父、父亲!”他有些怕他的爹。 自小聪明又俊俏的大哥很早之前就离开家了,有些骄傲的二哥也在不久前离京为官,温和有礼对他不错的三哥也随着大哥离开这个家,如今只有他需要面对父亲。 为此,他尽量不和父亲碰面,只是今天听说母亲昏厥,才急急忙忙过来。 江楠还在想事情,没有搭理这个小儿子。江满阳战战兢兢地凑到床边,见母亲确实没有半点儿反应,心里有些难过。 他进来的时候已经听说御医来过也没有瞧出什么来。 江满阳叹气,小声嘟囔了两句:“听说大嫂很厉害,要是大嫂的话,一定能够治好母亲。可惜大嫂跟家里关系不好,肯定不会愿意的。” 江楠登时站了起来,有些恼怒。 一个两个都不听话,他是老子,儿子就得听老子的。让儿子的媳妇来治下病怎么了。 他没有嫌弃言采身份低微嫁到他们家来,已经算是宽宏大量……当老子的这点儿要求都不愿意做到,就别想进他们江家。 言采听到江楠这丝毫不讲道理的话,简直惊呆了。虽然在对言采说的时候,委婉了许多,但再委婉,那核心意思都是一样的。 说白了,嫌他身份低微,配不上江家高门大户。 言采只觉得啼笑皆非。先不说,江满月和他们江家已经没半个铜板关系了,就说对方这来求人还嫌弃要死的态度就够他让恶心。 “哦?嫌弃我身份低微?对不起,我就是这身份,您哪来的情哪回吧。至于您家里的夫人,干l我没有半个铜板关系。你要是想让我治,那就只有一句话。”言采冷笑,“做梦,想都别想。” 江楠眼前一黑,差点儿被气晕过去。言采用异能探测,哦,高血压了啊。 “哎,你晕的话,离我们家里远一点儿啊。别想赖给我家里,我没钱赔给你。” 气死了气死了!江楠被人搀扶着回到家里,傅氏没救醒,自己倒气得快饱了。 江满月之后才知道言采今天把江楠怼得差点晕倒在他家门口,无奈地对言采笑。言采被他笑得心里热乎乎的,推开江满月。 “笑什么笑啊。我今天差点儿把你亲爹气晕过去,你还笑。” 江满月从背后拦住言采,下巴靠在言采肩上。 “随你高兴。不过,最好不要真的晕在我们家门口,免得说不清楚。江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到时候反过来就得讹咱们家一顿医药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