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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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晓了!你下去吧!” 宣德皇帝不快地道。 尹凯还想要再提公主之事,可是看到此时宣德的脸色,已然非常得难看,也许今天的事情太多,他的确需要好好地消化消化,只得告诺一声,缓缓地退出殿去。 两个人在殿内话,原本那个被皇帝支走的太监并没有真正的离开,而是躲在殿后偷听着,暗暗记下了这两个人的谈话内容,过一会儿,他会往皇后尉迟温那里报告。 虽然有所防备,但是宣德皇帝至死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身边最为信任的太监们,早就已经成为了被尉迟家收买的狗腿。 ********************* 尹凯走出勤政殿,还没有走出宫门,便遇到了平阳公主身边的侍女白露,却是邀请尹凯往御花园一见。 在白露的带领之下,尹凯来到了御花园的观雨亭。 赵平阳早就听了皇帝召见尹凯的消息,所以让自己的侍女一直守在勤政殿的外面等候着尹凯出现。 侍女将尹凯带到之后,便十分知趣地离开来了,诺大的花园里,只剩下了尹凯和平阳公主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空又下起了雪来,便是那些宫女和太监,在这个大过年的时候,也躲得清闲起来,没有人愿意跑到外面来挨冻。 “公主!”尽管自己的心跳得异常厉害,但是尹凯还是面色无惊地有礼貌地行着礼。 自从上一次护送赵平阳从瓦桥关去了孟州,又从孟州回到京城来之后,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爱上了彼此,但是却又十分有分寸地没有越过雷池一步。 “尹凯!”平阳公主好像是终于见到了自己心目中英雄一样,几乎要忍不住地扑到他的怀里去,可是也才刚刚移动了两步,便又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这张英俊的脸,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了。 “公主召唤在下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 尹凯的客气令赵平阳分外得委屈,泪水在她的眼中打着转,但是她还是强自忍着,高高抬起头,努力地使自己镇定下来,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可听,父皇还是要把我嫁给尉迟家,这回是比尉迟义还不如的尉迟礼!” “知道!”尹凯忍着心头的刺痛,镇定地点了点头。 “你……你难道没有什么想法吗?”平阳公主也和尹凯一样得镇静。 “我……”尹凯只能发出一声苦笑来:“我又能有什么想法呢?” 蓦然,泪水从平阳公主的眼中流了出来,在脸上奔泄着,她突然问道:“你还记得吗?你曾经问过我,愿不愿意跟你一起去浪迹天涯?我如今就想要告诉你,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愿意的!” 尹凯愣了愣,忽然一步向前,紧紧地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生怕她就要离去一般。 正文 第175章 朝斗(五) 第175章 朝斗(五) 京城尉迟王府,虽然尉迟良已经被剥夺了勋爵,但是尉迟家里还有一位王爷呢,所以这个王府也便还算是名正言顺,并不觉得违和。 此时,在府中的议事堂中,尉迟家五位男中的四个聚在了一起,除了尉迟义之外,其他的人都在这里。 尉迟良一脸得怒气,看了看已经到齐的几个弟弟,又让他想到了最的弟弟,也是全家里最聪明的一个弟弟尉迟义来,不由得破口骂道:“那个老五大过年的也不回来,让他死在外面算了!” 老二尉迟恭道:“大哥不要这么诅咒,五弟只是跟大家闹点儿别扭,都是一家人,出去散散心,等心气一散,也就好了,自然会回来的!” 老四尉迟礼道:“五弟那个人,就是有些不识好歹,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竟然为了一个女贱人,与大家不和,他要是回来,我还是要骂他的!” 老三尉迟俭白了他一眼,道:“那好,我倒要看一看,老四什么时候长了出息,敢骂老五了?” 尉迟礼的脸一红,道:“平时我那是让着他,关键的时候,当然还是要听我这个哥哥的!” 尉迟恭白了他一眼,悠悠地道:“要,老五也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不愿意跟你们同流合污,他的女人,凭什么你们要去染指?那个许七虽然出身卑微,但是也是人,不是货物,随你们揉捏的!” 尉迟礼愣了愣,转头又看看尉迟俭,却觉得尉迟俭跟一个没事人一样,好像二哥的指责,只是针对自己,他有些脸红,想要分辨,却又一时不知道些什么。 尉迟良道:“那个女人的确是有些手段,竟然能够把老五的心都给锁死了,还把平阳公主的婚事退掉,也不知道老五图的是什么?” 尉迟薛看了看尉迟俭,有意无意地道:“我听了一件事,也不知道真假。” “什么事?”尉迟良问道。 尉迟恭道:“外间有传言道:言午幺女,娶之者得天下!” 听完尉迟恭的话,令大家都是一愣,尤其是老三尉迟俭,好像突然被人揪住了辫一样,浑身不由得一颤。 言午,自然是许字,幺女,也是就最的女儿。 尉迟礼仿佛是明白了什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由得问道:“二哥,你这是从哪里听到的?” 尉迟恭道:“玄都观!” 玄都观,那是京城南面的一个皇家道观,如今朝中的天官就是玄都观出来的人,据玄都观的预言一直很准,但是也有不准的时候。 尉迟俭尴尬地笑了一下,道:“虽然是传言,但是也不必当真!呵呵,天下许姓的人有这么多,怎么就好偏偏指的是许七呢?” 尉迟恭看着尉迟俭,一本正经地问道:“老三,你老实,是不是也听了这个传言,所以找来了玄都观的玉泉给许七相过面?” 尉迟俭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着他:“二哥,你这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尉迟恭道:“我曾听闻玉泉曾到过我们尉迟王府,那时我专心佛学,对道学并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深究。但是前些时前往玄都观公干,听玉泉死了,他可是有名的相士,竟然死的不明不白,所以不能不让我怀疑!” 尉迟俭道:“我的确是请玉泉到咱们府上来过,但那也只是谈天地,而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哪里给别人相过面呢?再,许七被老五看得如此之紧,我又如何能够上得了手呢?” 尉迟恭显然不信,道:“我知道老五在出征期间,你和老四都曾拘禁过许七,老五不是傻,你做了什么,他虽然明面上不,但是暗地里也会去查的。我在想,或许玉泉之死,就是老五下的手呢!” 尉迟俭越发地恐惧起来,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老五要与自己隔阂的原因。但是他的脸上还是表现得十分平静:“老五怎么想,我们也无法知道,但是,我却还是希望咱们兄弟几个要团结合作,否则尉迟家的败亡,只在眼前!” “是呀!”尉迟良也赞同地道:“今天老皇帝剥了我的爵位,就是一个例证,如果不是老五在外面领着三十万的大军,我估计他连要抄尉迟家的心都有!” 尉迟俭看了一眼尉迟良,叹了一声,对着尉迟良道:“大哥,不是我你,这件事其实从老皇帝一开始让尹凯当京城防御使,便见了端倪。尹凯等了这么久,才对韩路动手,也算是对我们尉迟家很有面了!当时我就跟你过,不要跟尹凯正面冲突,哪怕是去巴结一下他,也是不错的。但是,你总是不信,非要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要跟他硬碰硬,如果没有老皇帝撑腰,他能够如此嚣张吗?” 尉迟良道:“老三,你要我跟你一样,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地去跟尹凯耍阴谋,我是作不出来的。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事情能够当面解决,绝不会拖到背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