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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会认为我会因为你的病而离开你吗?你会认为有病和没病就能够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这句话虽然轻,但是却如泰山般砸进景旭的胸口,很疼,很痛。他的瞪大眼,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被延伦逼着连连后退,最后被他挤进墙角无力挣扎时,这才绝望的失声说道: “你知道了?” “五年前你走的那天,我进屋时,里屋一片狼藉,当我去寻找有关于你的痕迹时,却发现屋子里面关于你的东西都被带走了,我搜寻了所有角落,最后在柜子夹层找到了唯一你没有带走的东西,那瓶满身英文的药……” 延伦张口还想再说,可是看到景旭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时,手掌握起拳头,握了有张开,张开又握上,到底还是不再忍心撕开过去的伤。 “三儿,我不怕你有病,我怕的只是你不爱我。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我才是你有事情需要第一个告诉的人,我才是你的自己人,其他都是外人,但是你却宁愿让全世界人知道你有病,也不愿意告诉我,这比用刀子捅进我心窝般还要难受。” 这句话让景旭的心被扎的很疼,他看着紧握的手指一点点被延伦打开,交叉进延伦的指缝间,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温度,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而出, “五年前的事情,我想向你道歉,但是我不是希望接受你的原谅,我希望的是对你负责。我的世界并不是这么伟大也不是你想的这么完美,在爱面前我们都是平等的,我也是自私的,对于你,我也希望我能够自私的占有着你。 我爱你,三儿。从遇见你的那一刻开始,我一直爱着你。 我承认我在你的世界中错过了很多,但是我希望能够尽量去弥补你的下半辈子。我希望我们都能够好好去珍惜这个对我们来说不可多得的时光,放下一切,活在当下,我们重新开始。 我这五年里,过的一点都不好,没有你的日子我的整个世界就像是黑暗的。 有时候深夜噩梦惊醒的时候,我都不由自主的想念起我们的以前,那时候的你什么话都对我说,我们两个人近乎没有秘密,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时候我都觉得我们的距离离的太远太远。 我们之间像是隔着数不清的河流,随着岁月变成了一条跨不过的海洋。我曾经试图进入你的世界,但是我却发现不知道何时你却将我锁在了门外。而门内的世界里似乎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我很想走进你的世界,三儿。但是我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很糟糕,整整折磨了我五年。但是也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我曾经告诉过我自己,也许这对于我们两个来讲都不公平,若是彼此痛苦,不能够得到快乐。 也许我该学会试着去放手,让你能够快乐。至少我的三儿不应该活的这么痛苦,他应该高傲的飞翔在蓝天上空,为自己而活着……” 延伦说完这段话时,他深吸了口气,放开了景旭的手,退后了一步。 窗外夹缝中投射进的阳光洒在地上将他们所在的底板上划分出了两半,看上去像极了分割线: “让我们都给彼此做一个选择吧,三儿。 明天晚上十点。我会和大部队集合离开缅都。 若是等不到你,我就放你走。” 那声关门声让整个房间变得异常寂静,直到景旭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慢慢远去,他才疲惫的滑落于墙角,从地上拾起一枚鲜红的玫瑰花瓣,紧紧的握在了手心。 逆着光,那抹深邃的眼眸中带着让人看不清的深沉。 .............. 次日晚上9点。 缅都边防部队宿舍里, 收拾完行李的延伦抬起手,看了看手表,陷入了沉默, 过了不久,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报告,集合完毕。” 延伦听到了顿了顿,拿起背包,往门口走去,打开门对着门口的士兵敬了个礼,慢慢踱步消失在拐弯处。 缅都边防的跑场上,直升机的引擎声嗡嗡直响,震耳欲聋的从上空传来。 从远到近极速骤降…… 一个身穿军装,领上都佩着中尉标志的领章,腰束武装带,手持冲锋枪的青年对着飞机上滑落而下的士兵敬了个礼道: “战魂特战队队长,野豹归队。” 士兵回了个军礼,对了对表,对着延伦说道: “报告,现在是9点45分,是否提前起飞?” 延伦顿了顿,看着悄无声息的丛林,眼中越发深沉: “再等等。十点准时出发。” “是。” 恐怖的黑,伴随着不绝于耳的飞机引擎声一寸一寸的逼近,一点一点的吞噬着延伦的视线,侵蚀着他的心,颤抖的双手像是他崩塌的心一点接着一点变得僵硬,试图在草丛里找到一点希望的声音,触及眼底的却是无尽的寂静…… 等到时间刚好卡在10点整时,随着口哨声响起,延伦朝着漆黑的山坡深深的看了一眼,朝着空中僵硬的挥了手。 当轮到他拉住手中的绳索准备用力一瞪时,突然远处强而有力的爆破声震耳欲聋的顺着他的耳畔滑过,他猛的扭头看着远处冒烟的山峦上,无法掩饰的泪水模糊了他的眼。 丛林中一个架着巴雷特M82A1,身穿迷彩服,脸上带着伤的男人正向他慢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