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啥？白野大哥跟人打起来了，这咋可能呢？“啥？咋回事？白野大哥人呢？在哪呢？” “在刘秀儿家门口！”李清忙回道。 刘秀儿家门口？苏秦这更是一头雾水了，这时候也顾不得多想，苏秦拔腿就往刘家跑。 原来，王家嫂子从苏家回到家，哪也瞧不见大丫的身影，想起晌午王家奶奶反常的表现，心里一惊，立马就跑进王奶奶的屋子。“娘，大丫呢？” “卖了！”王奶奶说的满不在乎，好像她卖的不是一个孩子，就只是一个小猫小狗，更有甚者是一件废品一样的。 “娘，你是要逼死我们娘几个啊！”王家嫂子知道她这婆婆把大丫卖给谁了，所以转身就往外跑。这不是，刚跑到刘家门口，就和白野撞了个满怀。白野扶了王家嫂子一把，咋就这样巧，被王二牛给瞅见了。 王二牛是王家嫂子的夫家弟弟，也是前些日子因为编排苏秦，被白野赶出作坊的那人。“你们俩干啥呢，这天可还没黑呢，你们还要脸不要脸？” “二牛，你误会嫂子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王家嫂子心里可着急了，哪还有心思在这里和他们扯些没边没际的事情。“娘把大丫卖了，我赶着去寻她，这事情等以后再说！”王嫂子说完，便跑了。 第两百八十五章 出事了 白野本来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理会这王二牛。可是谁知道，那王二牛不依不饶的。“姓白的，你站住，咋的，想跑，你当我们王家人是死的啊！” “我等着回家吃饭，你要是吃饱了撑的，建议你在村子里多走一会，想找不痛快的话，你怕是找错人了！”白野实在是不想搭理这人，也不知道大嘴叔当初为啥会同意这泼皮去作坊里头上工。这回可是烦死人了！ “大家伙快来看一看呐，这白野青天白日的勾引良家妇女了啊！”王二牛最看不惯白野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所以在白野说完那些话以后，扯着嗓子喊了这么一句。 白野不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早已经处变不惊了，只是有些替王嫂子不值。当初王家大叔病重的时候，一直都是王嫂子衣不解带的在跟前伺候，端屎端尿，换洗衣裳，擦拭身子，那都是王嫂子一个人做的。清水村谁人不知道，王家出了个孝顺儿媳，没人比得上的。白野想到这，再看了下眼前的王二牛，这泼皮，就因为记恨自己把他赶出作坊的事情，竟然不顾自家大嫂的清白名声。“当初把你赶出作坊，我本还有些愧疚，现在来看，真是做对了！做人要有些良心，你为了一丁点小事情，竟然要往王家嫂子身上泼脏水。王二牛，你还是个男人吗？” 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候，旁边几户人家听到王二牛的喊声，慌忙就跑出来瞧热闹了。有那正吃着饭的，端着碗就出来了。“二牛，你这咋咋呼呼的干啥呢是？” “大家伙都来瞧瞧啊，咱们清水村出了个白大爷，这青天白日的竟然和我家嫂子搂搂抱抱的在一起，要不是我来的巧，两个人怕是都要啃在一起了！白大爷，咱们都知道你家有钱，可再有钱你也不能这样不知羞耻吧！”王二牛正愁找不着机会收拾白野呐，这可好，他就是吃多了散散步，竟然还撞见了这天大的事情。这可真是老天爷都帮忙，他哪管那人是不是他嫂子，能整治白野就行。 “二牛啊，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白野不是那种人！”李家大娘快速扒拉几口饭，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等不及给白野开脱了。 这一群人，有几个是没受过苏家和白家的恩惠的，还有好些正在白家的作坊里头做工的，哪里敢得罪白野，大都偏帮着白野说话。而且凭心而论，谁都知道白野与苏秦的感情好的很，咋可能背着苏秦干这样的事情呢。“就是，白野有多疼媳妇，咱们清水村的哪个不知道，再说了你嫂子都生了三个孩子的女人了，无论是身段还是长相那都不如苏秦，白野咋能看的上啊！二牛，你这不是说瞎话是啥？” 王二牛实在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个是向着自己的，看着抱着双臂一脸瞧不起自己的白野，他啥也不顾及了，张嘴就道：“屁话，你们知道啥，那个苏秦嫁进白家已经半年时间了，一个蛋也没下。这女人不会生孩子，长的再好看也是白瞎。我嫂子可就不一样了，这姓白的八成就是看中我嫂子能生了” 这几天，有关于苏秦不能生养的传言越来越多，村里人大都听说过，本来也不大相信的，可是眼下听王二牛这么说，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有些松动的痕迹。要是这王二牛说的是真的呢，要是苏秦真的不能生养呢，那白野肯定不会再要她的了。 周围人小声议论的声音，白野不是听不清楚，心里动了怒。“都给老子闭嘴，谁要是再敢说这样的话，信不信老子找人做了你！真当我是死的，当着我的面，也敢编排我家苏秦。今儿个就借着这个机会，你们都给老子听清楚了，往后谁要是再敢编排苏秦的一句不是来，就甭怪我不客气啊！” 谁也没怀疑白野的这几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白野家有钱的事情，已经不是啥秘密了。而且刚才白野可也说了，不是自己动手，是找人帮着教训那背地里编排苏秦不是的人。 “我听说你为了让我嫂子去你作坊里头做工，把李大爷家的亲戚都给拒了，白野，你不承认又怎样，这桩桩件件你想躲都躲不掉。”王二牛不管不顾，所说的每一句话，不仅侮辱了白野，也把王嫂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白野就见不得王二牛这贱兮兮的模样，王嫂子急匆匆的跑开之前，可是清清楚楚的说了，大丫被王家婶子给卖了。身为大丫的亲叔叔，这人无动于衷，压根没想过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不遗余力的往自家嫂子身上泼脏水。是可忍孰不可忍，白野打从刚才就想好好教训这泼皮无赖。那一拳头下去，王二牛的门牙被打掉了好几颗。 “啊啊啊啊，杀人了啊，白野要杀人了。”王二牛哪里是白野的对手，被白野打了一拳，完全没有要还手的意思，相反，爬起来就跑。只是他没跑远，绕着白野转圈圈。“你这就是被我说中心思了，恼羞成怒了，咋了，白野，你还想杀人灭口。我告诉你，乡亲们可都看着你呢，你这jian夫就得被浸猪笼。” “够了够了，王二牛你闹够了没有，你们王家到底还有没有人性，还有没有人性。”说这些话的人是正处于舆论中心的王家嫂子，谁都没料到一直没露面的王家嫂子会突然出现。只是，在听见王家嫂子声音里的悲痛之后，谁也说不出话来了。清水村谁不知道王家有个孝顺公婆的好儿媳，那是亲闺女亲儿子都比不上的。 王二牛也被吓了一跳，要说他这个嫂子，是个好女人，可性子柔柔弱弱的，最是好欺负。嫁进王家也有十几年了，还从没听到大声说过话，乍一听见她这样嘶吼的声音，就有些吓到了。“嫂子，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你可别忘了，你男人是王大牛，你几个孩子也都姓王。咋了，真被我说中了，真还就跟这姓白的勾搭上了，这就开始向着他说话了啊！” 王家嫂子抬眼看了王二牛一眼，那眼神冰冰冷冷的，没有一丁点儿温度。“王二牛，我自打嫁进你们王家，努力做一个好媳妇，孝敬公婆，友爱弟妹，伺候相公。这十几年，我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过活的。这样都得不来你们的一句好，无所谓，不管你们怎样对我都无所谓，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的闺女。那可是你的侄女，你娘的孙女，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点舍不得吗？” 第两百八十六章 大丫没了 苏秦到的时候，正巧听到王嫂子的这番话，再见到她那一脸的悲痛，心里一惊，大概猜得到发生了什么。径直走到白野身边，对旁边围观的那些人，还有一心一意等着看笑话的王二牛视而不见。眼里、心里都只有白野一个人而已，“白野大哥，你没事吧？” 白野没想到会惊动苏秦，看了眼跟在苏秦身后的李清，眼神里满是怨怪。李清接收到白野眸底的含义，撇了撇嘴，心想往后再有这种事情，自己绝对不能这么积极了。哼，好人没好报！ “我没事，你咋来了？”白野冲着苏秦笑了一下，眸子里全是安抚。 苏秦围着白野转了一圈，将白野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确定白野真的没受伤之后，才真的放心。 王二牛瞧见苏秦来了，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难为你还这样关心他，可这不知羞耻的男人竟然背着你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了，苏秦，劝你早点同他和离了。要不然的话，你可就要第二次成为弃妇了！” 当着自己的面，就这样侮辱自家男人，苏秦表示不能容忍。“王二牛，你晚上吃屎了，满嘴喷粪！” “怪不得人家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你这样不识好歹的，活该被休了。狗咬吕洞宾，我看你就是做弃妇做上瘾了！”王二牛没想到苏秦对白野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的事情完全不在意，反倒是帮着白野说话，怒气大增，这说出来的话就更难听了。 白野最是心疼苏秦的，往常谁敢当着他的面编排苏秦的一句不是来。今天这王二牛算是踩了雷，白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留给王二牛，冲上去就是一拳，正冲面门。围观人群见此情景，谁也不敢去劝。倒是苏秦，怕白野吃亏，要知道这王二牛可是兄弟几个的。因此，在白野还打算再来一拳的时候，及时拉住了。“白野大哥，快别打了，你跟这样的下三滥计较，这不是自己找晦气吗？” 白野害怕误伤了苏秦，就不敢动弹。“王二牛，我原来还想饶了你，你要是想挨揍，我奉陪到底！” 要是放在以前，王嫂子肯定要帮王二牛说两句话的，毕竟这是自己男人的亲弟弟。可是今儿个，她恨不得要把王家人给杀了，别说帮着王二牛说话了，如今的王嫂子正冷眼瞧着嘴角冒血的王二牛。 王二牛不敢和白野硬碰硬，当着这样多人的面，他面子上过不去，这窝了一肚子火气。一抬眼正巧看见王嫂子脸上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指着王嫂子就骂道；‘你这个yin娃荡妇，笑这样sao气做啥，你当我大哥不在家，就没人能管的了你了，今儿个我就替咱们王家清理门户，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sao货。’ 这几句话骂的实在是难听，旁边许多人都已经听不下去了。“二牛，这可是你嫂子，你咋能这样骂她？” “就是，你自己没本事就算了，做啥要把气撒在你嫂子身上！” 苏秦静静的站在边上冷眼瞧着这地痞无赖，又见王嫂子一句话不说，就只是一个劲的哭，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人善被人欺，不管生活在怎样的家庭，都该好好保护自己。更何况，还有三个孩子等着她去守护，她这样怯懦，怎样守护自己的孩子呢。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向来懦弱的王家嫂子，竟然上去就是几巴掌，只打的王二牛呆若木鸡。等他反应过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向王嫂子，只不过被白野轻而易举的给推坐到地上。被白野教训也就算了，这sao货是个啥货色，竟然敢打自己。从小到大，还没哪个人打过自己呢。王二牛当下就起了身，“贱货，你敢打老子，好好好，这下你就甭想再待在王家了。你就等着被休吧，你以为麻雀飞上枝头真就能变成凤凰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告诉你，你就是个破鞋，连叫花子都不会要的破鞋。” “做啥呢这都是在做啥，二牛，你咋咋呼呼的干啥呢？”大丫奶奶一直在家里等着大丫娘回家，等了这样久还没见人回来，就出来瞧瞧。隔了老远就听到她家那泼皮儿子的叫声，赶忙过来看看。 王二牛瞧见他老娘来了，就好像找到了帮手一样，“娘，你快管管你的好儿媳吧，合着外人打我，还背着我大哥跟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娘，你快给我出口气！” 所有人都和王二牛一样的想法，王家老太太一定会向着自己的儿子说话，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王家老太太举起拐杖朝着王二牛就是一顿抽。那模样，完全看不出一点儿腿脚不利索的样子，王二牛被打的嗷嗷叫，“娘，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丢咱们王家脸面的是这贱货，你打我干啥啊？” “闭嘴，你说的那叫人话吗？谁是贱货，那是你大嫂，当着这样多人的面，你咋能这样咒骂自己的嫂子。二牛，你往常不争气就算了，如今竟然变本加厉，连你嫂子的名声都敢败坏了。你嫂子是啥样的人，娘心里头清楚。你想冤枉她，想往她身上泼脏水，也得看看我答不答应。今天老娘不把你打死，就对不起你嫂子！”王家老太太这样一番话说出口，围观的人频频点头，是啊，王家这个大儿媳妇有多难得，他们这些人看的清清楚楚的。那哪是王二牛想诬赖就诬赖的呢！ “这老太太还是蛮明事理的，能向着自己儿媳妇说话的婆婆可不多见啊！”苏秦站在一旁，压低了声音和白野、李清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真是难得，这王二牛也真该好好管教管教了，实在是太气人了！”李清附和了一句。 所有人都在说王家老太太明事理，说王嫂子得了一个好婆婆。就只有王嫂子一动不动的紧盯着那一老一少看，好婆婆、明事理，真是可笑！ “大丫没了，大丫没了，大丫被你害死了，你心里舒坦了，你心里舒坦了，还演什么，演给谁看，我的好婆婆。”王嫂子看着王家老太太的眼神里满是怨恨，她的闺女没了，都是这老太婆害的，她咋会不恨，咋能不恨呢！ 这一声比一声高的控诉，成功制止了王家老太太的动作，还有周围人的议论声。谁都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反转。 第两百八十七章 这是亲奶奶做的事情吗 王家老太太的动作、声音还有表情都变了，机械式的转头去看满脸是泪的儿媳妇，不知道为什么，这心里头就是怵得慌。“你刚才说啥，啥叫做大丫没了，大丫是去享福了，你咋能咒她死呢，有你这样当娘的吗？” 享福？真是笑话！是，邻村的周老大家里是殷实一些，可是就算如此，她这个好婆婆也不该将自己的亲孙女十五两银子卖给周家。说是去做周家的儿媳妇，可是十里八村的哪个不知道，那周家的儿子是个快三十岁的傻子啊！这不是把她闺女往火坑里推吗，她家大丫才十岁大，还是个孩子啊！“享福？把大丫十五两银子卖给周家当那周傻子的媳妇，你说是享福？大丫才十岁，才十岁，还是个孩子啊，你咋能做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忍心？” “啥？十五两银子就把大丫给卖了，那周傻子是不是隔壁村子周老大的那个傻儿子，都三十岁了吧，连饭也不会吃！” “这老太太想啥呢，咋能干这样的事情呢，那不是把大丫往火坑里推吗？” 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是一脸兴味，就只有苏秦几个一脸凝重。特别是苏秦，一直在想着王家嫂子刚刚说的那句‘大丫没了，大丫被你害死了’。“嫂子，你刚才说的那句大丫没了到底是啥意思？大丫呢？大丫没在周家吗？”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王家嫂子的回答，他们不敢深想，特别是王家老太太更是不敢相信。 “大丫没了，在去周家的路上，大丫跳河了，跳的是周家村口那条水流很急的西湾河。顺着河流飘走了，找不到了！我的大丫没了，没了！”王嫂子说完这话，已经支持不住，浑身颤抖，然后瘫倒在地上。做过母亲的都知道，当那个小生命降临的时候，你所有存在的意义，都只为了他能幸福快乐的成长。孩子，就是父母的命根子啊！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苏秦愣住了，才十岁的年纪，放在前世，还是个正在上小学的孩子，没了？ “王家嫂子，周家人是咋说的，他们有没有顺着河流找过”白野相对其他人要冷静一点，虽然这个时候说这句话有些不大合适，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见到孩子尸体的那一刻，都不能也不该确定的不是吗？ “是啊是啊，周家人怎么说的，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他们领走了，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这不可能，一定是周家人说谎了！”王家老太太也不愿意相信因为十五两银子，自己就成了害死自家大孙女的凶手。那孩子面相瞧着就好，绝对不是那样短命的人，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一定是周家人说谎了，一定是的！ “嫂子，这事情你先不要着急，还没到最后咱们不该放弃。”白野先劝了王家嫂子一句，然后又冲着众位围观的人说道：“各位叔伯婶子，兄弟姐妹们，你们也都听到了，大丫很有可能被逼的跳了那西湾河。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这是一条人命，大家能帮忙的，就帮个忙，顺着那西湾河往下游的方向找找看。兴许能找到人呢，大家伙发发善心，能帮的就帮一把。王家大哥和嫂子，一定会记得各位的大恩大德的！” 正像白野说的那样，大家伙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事关人命，就是以往那与王家有些小摩擦的人，这会功夫也全按下不提，先找到孩子再说。因为天已经晚了，路不好走，三三两两的人结成一队，每个人手里都举着火把，没吃完饭的人这会也顾不上吃饭了。 “苏秦、李清，你们好好照顾王家嫂子，我去周家一趟！”白野觉得王家老太太有句话说的对，这事情应该再去一次周家问个清楚，要真是周家人说谎的话，他们这些人就是找三天三夜也没头绪啊！ 苏秦点头，可还是有些不大放心。“白野大哥，你一个人去行吗，要不要去爹娘家里喊上张添一起去？” 站在旁边半晌没说话的王二牛听到苏秦的话以后，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我和你一起去吧！” 白野转身看了眼被自己打的鼻青脸肿的王二牛，点了点头，那大丫到底是他的亲侄女，他总归是心疼的吧！ 所有事情都安排好，由一个人敲锣打鼓满村子通知这要去西湾河找人的事情，知道的人一刻也没有犹豫的直往西湾河奔。苏秦和李清原本打算扶着王家嫂子回家的，可是那王家嫂子死活不肯。是她这个做娘的没本事，是她没保护好自己的闺女。 “嫂子，你这个样子怎么去找大丫，先家去吧，家里还有二丫和满子要照顾呢。”苏秦和李清一人拉着王嫂子的一只胳膊，死撑着不撒手。 王家嫂子本来还死命往外拽，可在听到苏秦说到二丫和满子的时候，心里头一咯噔。她之前回家的时候，只顾着大丫的事情，根本就没瞧见俩孩子的身影。看了眼心虚的王老太太，王嫂子拔腿就往家跑。 苏秦和李清相视一眼，这是咋了，怎么突然就愿意回家了，跑这样着急做啥？没等她俩想明白，便赶紧跟着去了，实在是害怕她做什么傻事情。 “二丫，满子，二丫，满子”王家嫂子满屋子找，找遍了整个屋子都落了空。 苏秦和李清见这情景，也有些懵，俩孩子哪里去了？ “别喊了，孩子在杂物房里锁着呢！”王家老太太进了院子，把杂物房里头的钥匙掏了出来。 王家嫂子一把接过钥匙，慌忙把杂物房锁着的门打开，二丫和满子都被人用绳子绑在了凳子上，嘴里还塞着布。 苏秦和李清都震惊了，这是亲奶奶做的事情嘛？满子还那样小的年纪，也不过和白天、白荷差不多，这老太太就不怕孩子喘不过气来吗？ “是你把他们绑在这里的？”苏秦转头冷冰冰的看着王家老太太，这人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为啥就不会干人事呢？ 王家奶奶没说话，可是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家嫂子和李清刚把俩孩子嘴里塞着的布拿下，俩孩子就嚎啕大哭起来。 第两百八十八章 大丫找不到了 “娘，娘，你快救救大姐，大姐被奶奶给卖了！”二丫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情，又急又怕，眼下见了她娘，哭着说着，还不忘打量着自家奶奶。 满子还小，不过三四岁的样子，被人用布堵住嘴这样长的时间，脸色都有些微发青。被李清抱在怀里，哭的撕心裂肺的要找娘。前世，苏秦一直想不明白，为啥三天两头会有新闻报道，某某幼儿园老师虐童，某某幼儿园老师殴打孩子不知悔过。那样小的孩子，那样可爱的存在，为什么会有人狠心伤害他们。今天在王家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若不是因为王家老太太年事已高，苏秦一定毫不犹豫的和她扭打在一起。这是她的亲孙子亲孙女，她是怎么狠得下心的。就不怕满子这样小的年纪会因为嘴里被塞着东西而窒息吗？那是她的亲孙子，就为了十五两银子，大孙女下落不明，二丫和满子又被她锁在这杂物房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后悔吗？心疼吗？老太太很想说并没有，可是人心都是rou长的，这几个孩子都是自己的亲孙女亲孙子，她咋会不心疼呢？“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大丫可怎么办？” “王大娘，你咋这样狠心啊！”李清自小到大，奶奶都很疼惜他们这些孩子，所以并不知道被自家家奶奶这样对待是啥样的感觉。可是眼前的这幅情景，还有生死不明的大丫，已经不需要多说了。 “我哪里会想到大丫那孩子这样大的气性，她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我以为她是个乖巧懂事情的，哪里会想到她竟然在路上就跳了那西湾河。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我要是知道会这个样子，一定不会要周老大这十五两银子的！”老太太说着，脸上竟流了一行清泪。 “嫂子，这事情有人去通知大牛哥吗？大丫是他的闺女，他该家来的。你们娘几个，老的老小的小，顶不了啥用处！还是去镇上把大牛哥叫回来吧，这事情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的！”苏秦确实觉得这一家子应该有个能担事情的，这老的老小的小，实在是让人担心。 “二牛走的时候已经说了，让人去镇上喊他大哥家来了！苏秦，李清谢谢你们，这样晚了，你们赶紧家去吧！”王家嫂子这时候显得异常平静，一边轻柔的拍着满子的后背，安抚他受惊的情绪，一边和苏秦、李清二人道谢。 正常情况，王家嫂子应该几近崩溃才对，像现在这样平静实在是有些诡异。似乎想到些什么，苏秦试探着问了一句：“嫂子，你是不是还想着要去西湾河下游找大丫的事情。咱们村里这么多青壮年去了，肯定能够把大丫找回来的，你安安心心在家里等消息。也许大丫自个儿上了岸，正往家里赶也说不定。你安心在家里等着，等着大丫家来，好给她煮碗姜汤暖暖身子！” 苏秦相信，如果今儿个换做自己跳下西湾河，她娘也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寻自己。可是瞧着王家嫂子这失魂落魄好像傀儡一样，苏秦不放心，她害怕王家嫂子一个想不开，再跳河自尽！所以才不遗余力的劝说王家嫂子在家里等消息，尽管他们都知道，这种几率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