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徐铭摆了摆手，“没事，本官很好！你们都起身吧！” 因为徐铭那突然的动作，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那突然一起身不要紧，这院子里几十口子却呼啦啦跪倒了一片。苏秦还没来得及惊愕，就被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白野给拉着跪了下去。如今这钦差大人终于开了尊口，苏秦撅着小嘴，一脸的委屈。 白野咋会瞧不见苏秦这可爱的小表情，心疼死了。苏秦一转头，瞧见白野这宠溺的眼神，心里一热，觉得让自己再跪一次也是可以的。 “你们放心，今天我来清水村没别的意思，只是听说这土豆到了收成的时候，过来瞧一瞧这土豆的产量到底如何。而且，有关于苏家小姐上次说的事情，我回去之后，仔细考虑了一下，虽说这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可是在一个地方推广土豆总没有广撒网来的快一些。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担心些什么，只不过你放心好了，即便征用你这土豆，也会付给你足够的银钱的。过几日，本官就要回京复命了，到时候会带些种子回去的。不然的话，光凭借我一张嘴，如何证明这土豆确实是高产的东西呢，皇上不信，你和袁大人稍不注意就得落下个欺君的罪名，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徐铭言尽于此。 苏秦觉得这个钦差大人，就是个腹黑的主，瞧瞧他说的那些话，恩威并济，还真是当官的一把好手，出得了一嘴好点子，跑的了一手好腿子。好话歹话人家说了一箩筐，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还能说啥，再说了，他们才不管这土豆到最后会落到啥地方，只要给银子，随便。 一旁站着的袁林大人可就没有苏秦这些人这样淡定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清楚的很。这徐铭的权利自己也清楚的很，可不敢有半点侥幸的心理。“钦差大人说得对，皇上是个明君，绝不会让你们吃亏的，再说了，你们这几家人，种植土豆的最初目的，不就是为了赚钱吗，钦差大人已经说了不会亏待你们，你们何必还在乎这买家是谁呢！”袁林大人生怕苏家丫头这会儿再说出惊人的话来，一个劲的朝着苏秦使眼神。 苏秦一阵好笑，自己看起来是那样不知好歹的人吗？再者说了，虽然自己平日里干的是出主意的活计，可是关键时候，她很少发表意见的好吧！因为在场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比自己年长，论这生存之道，为人处世，他们比自己更要清楚明白。 可是苏秦不知道的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样的想法，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秦丫头说话，要不然指不定说出啥惊世骇俗的话来，再惹恼了面前的钦差大人，真像他刚才说的那样来个株连九族的大罪可咋办？更何况袁林大人面上的担忧一览无遗，他们还有啥不明白的，甭说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帝他们几家得罪不起，钦差大人他们也不敢挑战权威啊。所以，赶在苏秦开口之前，苏有善慌忙开口道：“难为钦差大人为我们这几家人如此费心，您放心好了，等这土豆收成之后，我们一定会挑最好的给钦差大人留着，您只管说要多少好了？等土豆收成好之后，咱们把那种植的法子写在纸上，等钦差大人回到京城之后，同任何一个庄稼人讲，都能把这土豆成功种植出来的。”苏有善也不想出这点子，可是害怕这钦差大人心血来潮，非得带个有种植经验的人回京城复命，无论挑中了谁，都让人心下难安啊！ 似乎看出了苏有善的用意，徐铭冷冷一笑，“何必这样麻烦，到时候你们几家找个人同我一起回去不就行了，纸上谈兵岂不是儿戏。”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往后缩了一下。苏秦瞧着这钦差大人面上不怀好意的笑容，直觉这人就是故意的。 “你们这土豆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收成？”徐铭不理会苏秦那赤裸裸的怒火，冷漠的开口。 “回钦差大人的话，咱们已经组织好村里的乡亲，本就打算从今天下午开始收成土豆的。”苏有善道。 “那就好，你刚才不是问本官，想要多少斤土豆吗？我想了想，总不好让你们几家失信于人的，除却你们承诺给别人的之外，我全收了！依照市面上的价格，全收了！”末了末了，徐铭又添了‘市面上的价格’这几个字。 还算有良心，苏秦转念一想，这个钦差大人的人品还是挺不错的嘛。除了实在腹黑之外。将苏秦神色之间的转变看的一清二楚，徐铭嘴角不自觉的牵起一抹微笑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 跟个冰块似的 堂屋里的空气好凝重，小妹觉得自己的背脊都有些发凉，受不了那钦差大人一张木头脸，趁着旁人不注意，小妹一溜烟跑了。还是屋里的小瓶子可爱一点，小妹觉着自家弟弟是最好的小娃娃。不像小白天和小白荷那样爬上爬小的，一点也不省心。四五个月的小模样，白白嫩嫩的，嘴里还呜呀呜呀的，甭提多可人疼了。 李氏正在屋里奶着小苏平，瞧见小妹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子，笑着道：“小妹，你这是咋了，在自己家里，咋跟做贼的一样？” 小妹吐了吐舌头，用手指了指堂屋的位置，长舒了一口气才道：“干娘，堂屋里的那个钦差大人，跟个冰块似的，实在是太吓人了！” “小妹，你这话跟干娘说说也就算了，可不能同别人乱讲，那钦差大人是京城里来的大官，咱们可得罪不起的，你甭害怕，等明儿个这钦差大人就走了！”李氏害怕小妹年纪小，不知道这钦差大人的威力，更怕她说出啥了不得的话，再得罪了堂屋里的那尊大佛，不止他们苏家，怕是连着其他几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呢。 小妹连连点头，虽不知道钦差大人到底是多大的官儿，可是瞧见所有人都毕恭毕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的样子，小小的心里已经明白，这人不能得罪。“干娘，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傻子，咋会不知道啥话能说，啥话不能说呢！” 李氏这才放心，只是转念又开始担心起来，为着钦差大人刚才那句要带个有种植经验的人回京城的话担心。甭管是哪个被选中，他们这几家人心里都得好一阵担心。 小瓶子哪里会知道他娘如今满心的忧愁，一个劲的喝着奶水，一旁站着的小妹拿起小瓶子一直当做玩具的小木雕逗弄着小苏平。 因为这钦差大人是上午到的清水村，这晌午饭不用说，自是留在苏家用了。这样一尊大佛，李氏自是挖空心思编着花样的张罗饭菜。瞧着在厨房里不停转圈，一脸紧张的李氏，苏秦终于看不下去，安抚道：“娘，你甭紧张，不就是一顿饭嘛，有啥好紧张的，你只管照着平时咱自家吃的那些菜烧一些好了。” 李氏白了苏秦一眼，这丫头咋说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堂屋里等着吃饭的，一个是京城里来的钦差大人，一个是县令大人，她敢随便烧几个菜对付嘛。“你这丫头，也不瞧瞧如今等着吃饭的都有谁，人家是啥身份，我敢随便煮点菜端上去吗？” 白莲娘也是一脸的为难，要说平时他们几家在一处吃饭，随随便便就能准备出十几二十个菜来，可是这钦差大人和县令大人那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咱们这乡下里简陋的饭菜，人家咋能瞧上眼呢！这不是要难为死个人吗？“嗳，早知道，就该去镇上酒楼里张罗几桌菜过来，这下可咋办，就是快马加鞭跑到镇上，也赶不及啊！” 苏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娘，婶子，你们等等，我去堂屋里问问，这钦差大人和县令大人有没有啥饮食上的禁忌？” “呀，你这丫头不要命了啊，咋啥话都敢说啊！”李氏恨不得拿布条把苏秦的嘴给堵上，这丫头咋跟个傻闺女似的，啥人都不怕啊！ 白莲她娘也是吓了一跳，这苏家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到底是随了哪个啊？“秦丫头，你可别在老虎身上拔毛了，怪吓人的。” “娘，婶子，你们也不想想，咱们这样挖空心思的给他们张罗饭菜，要是不问清楚，一不小心触碰了这两尊大佛的禁忌，岂不是要遭大罪，虽说不知者不罪，可是当官的心思难测，咱们还是事先问清楚弄明白的好。”苏秦道。 李氏和白莲她娘对视一眼，这话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可是坚决不能让苏秦去问这话。“秦丫头这话说的没错，是该问清楚，只不过你给我老实待着，这话娘去问。” 苏秦看着李氏，心里一热，这就是为娘的心理吧，坚决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涉险，无论啥时候，即便是有可能杀头的事情，也一定要走在孩子的前头。“娘，不过是问句话，你就放心好了，我担心你进了堂屋，瞧见那钦差大人一张冰块脸，再给吓得说不话来。” 李氏想了想那钦差大人那张黑脸，心里还真就有些发怵，害怕自己弄巧成拙，不敢强出面。一旁的白莲娘听这娘俩在这争论，又瞧见李氏面上确实有些发憷，忍不住道：“嫂子，你就让秦丫头去吧，秦丫头的本事你还不清楚嘛！” 苏秦走进堂屋的时候，发现空气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众人瞧见苏秦笑着进来，还有些意外。最惊奇的便是坐上那位钦差大人了，实在是没想到这乡下地方，还有这样有趣的丫头。想起袁林大人同自己说过，这丫头拿斧头将死人的手掌砍下来的事情，兴味十足。 “民女给钦差大人，县令大人请安了。我娘和婶子为着张罗晌午饭苦恼许久，特嘱咐我来问一下，两位大人在饮食上有没有什么忌讳的地方？”苏秦依旧那副浅笑着的模样，看不出一点儿恐惧或者旁人身上挥之不去的紧张。 徐铭嘴角轻扬，语气也稍有缓和道：“不吃辣！” 苏秦点头，又问了一句旁边坐着的县令大人，“县令大人呢？” “随意就好！”袁林笑着回道。 “两位大人吃惯了山珍海味，咱们这乡下地方也没啥金贵的吃食，咱们乡下做菜也没啥花样，可饶是如此，我娘和白家婶子也挖空了心思将咱们家最好的菜拿出来招待两位大人了。要是有啥招待不周的地方，两位大人多多包涵！”苏秦本想转身就走的，可想起她娘和白家婶子那一脸的担忧，觉着自己还是说两句好了。 徐铭确实没想到，不过做个饭，这丫头都能整出这样多的事情。他行军打仗多年，军中条件艰苦自不是旁人能想象的，对于他来说，饭菜就只是用来填饱肚子而已。“不用这样费心思，对于我来说，饭菜的用途，只不过填报肚子而已，至于味道或者材料都没什么区别的。” 额？这算是意外收获吗？苏秦有些呆愣，这个钦差大人还真是与众不同，至少与自己印象中的那些朝中大臣实在是南辕北辙，相差甚远。只不过，刚这样作想，忍不住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自己所谓的那些印象中的朝中大臣，不过是电视剧或者中看来的，现实生活中确实不多见啊。“嗳，民女知道了，先退下了。” 苏秦将自己得来的消息同李氏与白莲她娘分享过后，她俩也着实有些意外，只不过如此一来，心里也就稍稍放松一些，总算不用担心自家伙食太差，慢待了这两位金贵的大官儿。 正如徐铭所说的那样，对于饭菜并不挑剔，所以李氏与白莲娘费尽心思准备的那些家常小菜，他二人吃的倒是津津有味。如此，李氏与白莲娘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而吃饱喝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带着这位钦差大人下地干活。一想到这事情，苏秦心中莫名激动，正想瞧瞧这钦差大人面对农活时的手足无措，可等到了地里的时候，苏秦再一次惊掉了下巴！不止苏秦，连一直战战兢兢陪在徐铭身边的县令大人也吃了一惊。 第一百九十六章 莫名的兴趣 听说钦差大人还有县令大人亲临清水村，清水村里那些乡亲们，比看大戏的时候还要积极，苏有善带着县令大人还有钦差大人下地的时候，哭笑不得的发现这些个人伸长了脑袋等在苏家的地头，都想看看这钦差大人到底长啥模样，是不是真像传说中的那样俊俏。 李清、白莲、赵兰还有苏秦几个丫头跟在大队伍的最后面，陪着的还有她们几个的娘亲，瞧见那人群中个个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小姑娘，脑子有些懵。苏秦不厚道的想，知道的说这钦差大人是来地里瞧瞧这土豆的产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钦差大人有独特的癖好，要在这乡下举办个乡村版的选美大赛呢。瞧瞧这些个还没张开的小姑娘，那一脸的娇羞，还有迎风瑟瑟发抖的小身板，真是莫名喜庆。 徐铭此时也是一脸不悦，不都说乡下人最是淳朴善良的吗？瞧瞧这景象，倒是蛮有心机的呢！ “娘，这些个小丫头是咋了，这大冷天的，咋穿这样单薄，你瞧瞧那小丫，嘴唇都冻得发紫了。”白莲性子直，瞧见这些平日里玩的还不错的小姑娘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心里头好一阵疑惑。 白莲娘被自己闺女那蠢话给逗乐了，还是自家闺女好，这些个小姑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也不用脑子想想，钦差大人这种京城里来的大官儿，啥样的女人没见过。见惯凤凰的男人，咋会瞧的上这山窝窝里的小麻雀呢。而且这些个为人爹娘的也是蠢得，真是想钱想疯了。也不想想，即便他们家的闺女真的跟天仙儿似的，也真的走了狗屎运，被这个钦差大人看中了，可他们这样的家世，好一些的不过是抬进府里作妾，差一些的怕是白白被糟蹋。可即便是那好的，大户人家的手段，哪里是她们这些人能应付的了的，只怕还是送死的命。这样的事情，为啥还有这样多的人惦记呢。“你啊，给我安安分分的待着，就不该让你们几个小姑娘跟着过来的，瞧瞧她们这些丫头片子，真是蠢啊！” 苏秦对于白莲娘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善良温柔做菜好吃上，可是今儿个听见她说这一番话，忍不住在心里给她点了一声赞。难怪白莲养成这样洒脱的性子，她爹娘个个都是心思通透的，与那些个俗人实在是不同。“婶子，你这话说的好！” 白莲娘听见苏秦夸自己，忍不住笑着回道：“就你这丫头嘴甜，我瞧着咱们清水村，就数你们几个最是可爱了！” 赵兰与李清被白莲娘这样一通夸赞，心里欢喜的不行。“婶子，你这话说的没错！” 李清她娘瞧着自家闺女，一脸宠溺道：“就你这没羞没臊的样子，白担了你白家婶子的夸赞。” 李清不依，抱着她娘的胳膊撒娇道：“娘，哪有你这样拆自家闺女台的。” 苏秦也觉着，这几个姑娘，难得通透，难得这样可爱。 因为早先已经说好了，要是有那先种植土豆的人家，大可以帮着他们几家收成土豆，当然这活儿也不会让人白做，每个人每天都有着相应的报酬。而且这些人家，还可以趁机学习一下技术，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之前种植土豆时帮忙的那些人家，也都悉数到场，苏有善先是告知了一些这收成土豆应该注意的事情，然后帮着划分好区域，便开始动手挖土豆。 徐铭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那土豆地里，他在等着看这些土豆的产量。而结果，着实让他大吃一惊。从京城出发的时候，他特意问了一下户部当值的人，对于这些农作物的产量多少有了些了解，可今儿个再看看这土豆的产量，心中震动可想而知。不止徐铭，连带那些帮着收成土豆的乡亲们，也有些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土豆竟是一般庄稼收成的十倍之多，实在是太让人惊奇了。 “真是想不到啊！”袁林大人出身贫寒，对于庄稼收成自是比身边站着的徐铭要了解的多。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种植这土豆的？”徐铭问道。 苏有善就怕这钦差大人有事情要问，就一直陪在他身边，没敢走远。眼下听见这钦差大人的问题，慌忙答道：“从去年五六月份开始种植第一茬土豆，到大人现在看到的，总共种植了三茬了。” 徐铭眼睛瞪得更大了一些，照着苏有善的意思，这土豆一年可以种植三茬？“你的意思是说，这土豆一年可以种植三茬？” 苏有善点头，“回大人的话，是的！” “那每一次的产量可有不同？” “以草民所见，这土豆秋季收成时产量最高，一亩地可以达到五千多斤，冬季收成时的产量较低，平均下来，不过三四千斤左右的产量，眼下还在收成中，倒不大清楚了！”苏有善如实答道。 “你们平日里的庄稼一亩地的收成有多少？”徐铭又问道。 “不论小麦还是大豆玉米，正常情况下每亩地的收成在三百到四百斤左右。”苏有善不知道这钦差大人问这些的意图，他也不敢过问，只能做到这人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那我再问你，你家卖这土豆多少钱一斤？” 苏有善心里一惊，抬眼去瞧钦差大人身边站着的袁林，见他同自己一样，一脸的疑惑，忙镇定心神，回道：“草民不敢隐瞒，这土豆的价格最开始卖到四十文钱一斤，年前是以五十文钱一斤出售的。” 徐铭虽然不知道这几十文钱到底是多是少，可是一旁站着的袁林却是清楚的很。“五十文钱一斤？还真是天价啊！” 徐铭似乎听出了点意思，转身问道：“怎么？袁大人，这五十文钱一斤很贵吗？” 这就是所谓的不食人间烟火吧，袁林暗暗想道，可依旧乖乖回答：“大人不知，市面上的猪rou也不过二十文钱一斤。” 什么？猪rou也不过二十文钱一斤，这土豆竟然卖出了两斤猪rou的价格，怪不得袁大人会说这是天价，还真的是呢。“你这土豆卖给谁的？” “镇上妙计酒楼的掌柜林运！怎么了？钦差大人，这生意场上的事情您也懂。”苏秦和白野等人在一旁听了许久，见这位闲的牙疼的钦差大人突然问到这些，有些担忧。 徐铭这才认真的看了眼站在苏家丫头身边的少年，模样不错，身量也不错，这一句话一出口，说明他胆量也不错，要是跟着自己行军打仗，应该会是个勇士。再稍加培养，指不定能有些成就。“你叫什么名字？” 白野不卑不亢，神色如常道：“回大人的话，我叫白野！” 姓白？“你也姓白，那你和之前那位白如林有关系吗？”徐铭问道。 “白如林是我爹！” 苏秦打从一开始便觉得这个钦差大人对如林大叔有着说不出的兴趣，如今听他又问起白野来，心里忍不住有些担忧，生怕这人心里憋着坏。 “你愿意和我一起参军吗？”徐铭想了一下，才道。 啥？参军？和他一起？这人到底是啥来头，咋一会一个身份，让他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一会一个震惊。 “啥？大人刚才说啥？”白野也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正说着这土豆贩卖的事情，咋一下子就扯到了参军这个话题上。 第一百九十七章 没眼神的薛氏 徐铭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有些奇怪，只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惜才，又说了一遍：“我刚才问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参军？愿不愿意跟着我行军打仗，保家卫国！” 白野有些懵，尽管这个钦差大人又说了一遍，他还是有些云里雾里，这人到底什么来头，不是奉皇明来监察土豆种植一事的吗，咋听他这话里的意思，自己还是个颇有些本事的将军呢。“大人，我没想过这事情。” 他们这些人不知道徐铭的身份，可一旁站着的袁林可是清楚的很，虽没想到这个战神徐铭会对一个乡下小子来了兴致，可乐得瞧见自己管辖内的村民得到徐铭的赏识。“白野，还不快谢过徐大人的赏识，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同你说话的这人是谁？这人可是咱们大兴朝鼎鼎有名的战神徐铭，统领着百万大军，还是当今徐丞相的三公子。” 这人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苏秦原本以为这人虽挂着钦差大人的美名，充其量不过就是当今朝堂中某个不受重视的闲官。监察土豆种植这样的事情，咋会派个有实权的大官来呢，那不是大材小用不太现实嘛。可听了县令大人这番细致的介绍，苏秦真的被惊到了。统领百万大军的战神，当今徐丞相的三公子，为嘛，为嘛这样身份显赫的人会来清水村这个小山村里做这样的事情，谁能告诉她这是为嘛啊？还有这个战神大人是咋回事，为啥想要勾引自己的未婚夫去参军，那样危险的事情，您老自己去干不就行了嘛。 白野不觉得徐铭这样显赫的身份，和自己有啥关系，相反苏秦这一脸的哀怨，他很是心疼。不需要苏秦多说，白野觉着自己已经从她的眼神中知道她想要说的话。双膝跪地，挺直后背，朝着徐铭道：“多谢大人抬举，但我胸无大志，再者说了，咱们大兴朝国泰民安，没有战争，哪来的保卫家国呢。我爹就我一个儿子，我不能放下一家子老人去打拼，没有小家哪里来的大家，没有家哪有国呢。有愧大人的赏识，还请大人责罚！” 徐铭确实理解不了一个男人的儿女情长，可是他志不在此，自己断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而且在听到白野口中的那句‘我爹就我一个儿子’的话之后，徐铭就已经放弃了让白野跟着自己行军打仗的念头了。“罢了，你不愿意就算了！” 这一插曲过后，苏秦和苏有善等人刚想松一口气，就听到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钦差大人接着道：“你们说的那妙计酒楼的掌柜林运是不是京城里来的？” 京城来的？林运掌柜？这谁清楚啊？一群人我瞧瞧你，你瞧瞧我，面面相觑，这事情倒真是第一次听说。 徐铭瞧见他们这样的反应，知道他们确实不清楚此事，也就没再多说，而有关于土豆买卖的事情，也没再继续询问下去。钦差大人监察土豆的事情，这一忙便是三五天的时间，从收成打包，到乡亲们争相购买，若不是有钦差大人与县令大人坐镇，那些他们几家担心的事情一定会发生的。而直到最后，有关于让谁去京城帮着教授土豆种植技术的事情，一直没有定下。 “后天钦差大人就要带着这些土豆回京了，咱们该咋办才好？”李氏一脸忧愁，看着堂屋里和自己一样担心的众人，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实在不行的话，就由我跟着钦差大人去京城一趟吧！”不能让长辈冒这个险，年轻一辈人当中就数自己年龄大些，办事牢靠一些，思前想后白野觉着这事情还是自己去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