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契丹
耶律德光是耶律阿保机的儿子,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这个耶律德光都不算傻,更不是一个活**,没事就扶贫济困修桥铺路做好事。 因此,耶律德光这个人不会因为石敬瑭亲热而谄媚的叫自己一声爸爸~就真的把石敬瑭当亲儿子看,他才不相信石敬瑭是真的对契丹非常恭顺呢。 大家都是人,能当爷谁会相当孙子? 耶律德光先听了自己真·亲儿子·耶律罨撒葛的汇报,心里如明镜一般,石敬瑭为什么会突然屁滚尿流的跑来跪舔自己,合着就是他压不住中原的其他势力了呗,来找自己拉大旗作虎皮,狐假虎威嘛…… 耶律德光带着契丹的谋臣武将一起不眠不休的仔细分析了一遍耶律罨撒葛带回来的各种信息,认为中原地区如果按照现在这个剧本发展下去,过不了几年石敬瑭和中原其他的势力矛盾必然会严重激化,一些小小的波动都会引发大晋的内乱。 等到中原各个势力打成一锅粥的时候,就是契丹大军再次南下的大好时候。契丹人民也想坐拥中原的繁华呢。 而如何刺激大晋的内部矛盾继续激化,这是摆在契丹和耶律德光面前的问题。有人认为应该帮助石敬瑭,让他感觉有恃无恐,肆意挑衅中原其他势力;还有人认为应该不搭理石敬瑭,让中原去狗咬狗,不然万一石敬瑭真的借着契丹的威风把其他反对势力压服了或是兼并掉,那岂不是让契丹的计划竹篮打水一场空? 两派人在耶律德光面前争执不休,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最后汉人的事情还是得汉人办,恶心的“*****”靠伪军,契丹统一汉族大事得靠耶律德光收留的汉族谋臣黄隽。 在契丹沉寂许久的黄隽此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为耶律德光分析说:“中原的汉人一向都自视甚高,他们只愿意向「天地君亲师」这五样下跪叩头,同时中原人一向认为自己是泱泱中华,视外族为胡虏蛮夷。因此石敬瑭认大王为父亲,对大王称臣,这对这些中原人来说,只怕还没什么,但石敬瑭此时认契丹为大晋的父国,这等于给所有中原人找了一个爹,这就让他们非常难受了。” 耶律德光点了点头,觉得黄隽讲的很有道理。 “只要契丹让石敬瑭不断的强调,契丹国是大晋的父国,迟早这些中原人会受不了对石敬瑭痛下杀手的。”黄隽继续说道:“并且中原人都长了一身的贱骨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石敬瑭与我们契丹越亲近,他们就觉得石敬瑭越虚弱。” 有了黄隽的“汉学家”思想作为指导,契丹贵族们很快统一了思想,喜笑颜开的迎接了石敬瑭派来的彩虹屁吹奏队,笑眯眯的收下了石敬瑭孝敬来的尊号,然后热情洋溢的给石敬瑭写了回信。 回信的主要内容是:儿呀,你看你和爹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以后对我呀,不要自称是臣啦。你是我的儿子,我怎么舍得和你君臣相待呢?你是皇帝我也是皇帝,你以后叫我父皇帝,你自称是儿皇帝就好了嘛!这样才显得亲近嘛…… 还有啊,我的儿皇帝,下回不要给父亲弄什么尊号之类没有意义的东西啦,你们南方的丝绸茶叶生铁生丝都不错,多给爹送来点吧,爹念你的好啊~ 在石敬瑭派人去北方找爸爸的时候,汴梁城里也并不太平。 柴叔平的课业虽然升了级,但是她却更高兴了,之前她就一直非常担心自己天天和王仁裕跪坐在地上,迟早得像小日本的姑娘一样长两条小萝卜腿。现在王仁裕给她加了君子六艺的礼、乐、射、御、书、数六门课,等于一下多了好几门需要活动身体的体育课,劳逸结合大概就不用担心小萝卜腿的问题了。 王先生的课也不是瞎开的,毕竟家里不是有钱人,想学贵族课程纯属给自己找事儿。幸好郭威是带兵的人,因此家里的后院儿就是靶场,不但能演武射箭,骑马小小的跑两步也是可以的。 王仁裕虽然是个文豪,但他是边疆节度使底下出来的文豪,不但擅长骑射,剑舞的也不错,虽然在柴叔平心里舞剑的实用性有待评估,但锻炼锻炼身体以及吓唬吓唬人总归是够了。 眼看柴叔平的一腔热情全部倾注到了练剑和骑射上面,武力值正在一天天的上涨,柴夫人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她看的非常明白,柴叔平就是一祸害,与其四处捂着试图让柴叔平这辈子老老实实的不找事,还不如让她有能力保护自己,这辈子不怕事。 不过柴叔平这么暴力也不是独一份儿,眼看世道一天一天的坏下去,刘琛光当日的暴力爆发倒是给汴梁的各个家族带来了启发,大家都觉得将小娘子养的暴力一些不是一件坏事儿。首先能够嫁人以后不受气,和丈夫闹别扭也不吃亏;其次万一天有不测风云真的遭遇了兵匪祸事,小娘子能骑马能砍人起码多了一些活命的机会,万一不幸落入契丹人手里,小娘子也能有杀人或自杀的能力。 一时之间,汴梁城的女性武师身价飞涨,成为了众多世家的疯抢的人选。 就在柴叔平已经习惯上午沉迷于「清宫学习大法」下午沉迷体育运动的时候,某一天的大清早儿,突然一声一声惨烈的哀哭声响彻了柴家的前院,把正在背「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柴叔平给吓的一个哆嗦。 啪! 王先生的戒尺直接就敲在了柴叔平的桌子上说:“静心!心无旁骛!” 柴叔平撇了撇嘴试图屏蔽噪音,奈何噪音已经从无意义的嚎叫变成了有词儿的骂人,伴随着菜刀剁菜板子的声音,简直像加拿大电鳗来了一段freestyle。 在郭威家门口骂人的不是别人,是前段时间非常倒霉的小黄氏,她先是死了丈夫,然后又被夫家逐出了家族。然而这都不是最惨的。 天朝人民自古以来就有持强凌弱的劣根性,什么踹寡妇门刨绝户坟之类的,小黄氏惨就惨在她无依无靠上了。如果小黄氏活在现代社会,在首都有房有车有点小钱还没有老公,大概能活的美滋滋。但在一千多年前,她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在汴梁城的无赖闲汉眼里,这小黄氏无异于一块儿送到嘴边的肥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