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节
程心被几个人围着劝酒,烦不胜烦,正想发火时,一直默默站在她后方的郭宰上前抢过酒杯,放了句“我替她喝”,就仰头将酒一口干了。 于丹丹根本不认识这是谁,甚至连他是怎样进来包厢的都不知道,但有人灌酒她就高兴,带着一群人狂欢起来。 郭宰第一次喝酒,度数低的啤酒不怎么辣喉咙,初次尝试没什么不适,这很鼓舞人,加上四周一片喝彩声,他接着干第二杯,第三杯,不知不觉到第四杯第五杯第六杯。 程心从惊呆中回神时,郭宰准备干第七杯。 “够了!”她立即将杯抢走,动作强势,酒液洒了她一手。 “我还可以的。”郭宰微喘着气,声音低哑,伸手去要。 程心一手拍走他。 “大助,我先带他走。”她对程朗说。 程朗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放好,说:“我送你们。” 郭宰空腹饮酒,酒气很快上来,人开始醉了。 “我无醉。”路上,他坚称自己清醒。 扶着他的程心懒得跟醉鬼理论,她向在另一边扶着郭宰的程朗道谢。 程朗倒有心情开玩笑:“我们好像总是在扶喝醉的人,不是于丹丹,就是你朋友。成扶醉二人组了。” 程心苦笑。 郭宰之前未订宾馆,程心临急临忙帮他在学校附近开了个房。 进了房,她马上烧水,给郭宰冲了杯淡茶。 程朗说:“我去药店买点药回来。” 程心:“好,麻烦你了。” 程朗走后,程心将郭宰扶进浴室,让他坐在浴缸边,揭开马桶盖,摆好他脑袋的位置,对准马桶。 她命令醉醺醺的郭宰:“警告你,瞄准来呕,不要给我找其它麻烦了!” 郭宰扶着额头,酝酿了几次,终于哗啦一下,吐出来了。 程心凑上前看,看见一马桶水,讶然:“你中午无吃饭?早餐呢?” 郭宰继续呕,一发不可收拾。 程朗很快赶回来,程心说:“大助,可以再去买点粥吗?他肚里没东西。” 程朗看看坐在浴缸边吐的郭宰,“好。” 待他第二次回到宾馆房间,郭宰已经仰躺在床,脸上敷着腾白气的毛巾,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像是睡了。 程心几番感谢他的热心帮忙,程朗表示都是举手之劳。 他有个问题:“你今晚留在这里照顾他?” 这是个双人房。 程心很自然地“嗯”了声。 程朗迟疑了会,说:“要不我留吧,他要有什么动静,我能扛得动他。” 程心愣了下,看向程朗。程朗直视她,房间里似乎只剩他俩人。 程心笑了笑,“他不是我表弟,我们是自小学就认识,相识近十年的街坊邻里,已经成为朋友,我当他弟弟,留下来照顾没有不妥。” 她理直气壮,坦荡从容,程朗难堪了。 他叮嘱了几句,没再逗留。 他走后,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程心这时觉得饿了,去翻程朗帮郭宰买的粥,发现除了粥,程朗还买了两盒饭。 她吃掉一盒半,饱足了,睡意涌上来,就在另一张床躺下,打算眯会。 谁知一眯眯到半夜,若非感觉有重物压上来,她不会醒。 第151章 第 151 章 程心本能地扎了扎,起初以为鬼压床,吸气闻到一鼻管酒味,她才睁开眼,不淡定了。 房间里亮着一盏暗黄色的床头灯,光线微弱,但足以帮她看清楚压上来的家伙到底有多可恶无赖。 郭宰闭着眼,梦游般攀爬到程心身上,下/半身压住她下/半身。 程心对他又推又甩,“你别借酒发疯,下去!” 她按着郭宰双肩,阻止他往上攀,自己则脱壳般往上脱身。 郭宰虽闭着眼,力气与判断却很清醒,拿手扣住她肩膀往下一压,程心就后背着床,倒回去了。 接着一个脑袋枕到她胸口之上,她往后仰头避之。 “你起身!”程心怒了,双手对那颗脑袋各种推打搬拨,包括揪头发扯耳朵。 郭宰吃痛,求饶:“不要动了。”暗哑的声音听似刚刚睡醒。 程心扯住他耳朵往上提,一点不留力,“你装什么,起身下去!” 郭宰捉住她手腕,扣在她脑袋两边。这下好了,她彻底动不了,任他压着趴着无法反抗。 程心挣了挣,无果,眼色变沉,极其冷静地说:“你最好不要发神经。” “我不会。”郭宰保证,“所以你不要动。” 他侧头枕在她胸口上,一直闭着眼,说话声渐渐放低:“不要动,就像小时候那样,让我靠一下。” 程心穿t恤,体温透过薄薄的料子传到他耳朵,他听见她的心跳声,默默替她数着一二三四……节奏很稳。 程心望着昏暗的天花板,陷入沉默。 小时候是什么时候?五年前那次吗?短短五年而已,他怎么就拿“小时候”去修饰了,说得他们现在有多大年纪似的。 不过也就短短五年,前后的变化已经没法相提并论。 五年前她比他高,力气比他大,被他趴着睡一上午,最多腿发痛发麻。 如今他脑袋枕在她胸口上,她的脚尖却只到他的膝盖处。他双手堪比铁臂,轻轻松松扣住她,她就休想动一分一毫,喝醉酒的于丹丹和他比起来,简直小儿科。 要被这个比她长比她横的大块头趴着睡一晚,怕且她明早下不了床。 况且,他目前是平静的,可谁能预料他什么时候会不平静。 这衰仔可是给她打过流氓电话的,他不再是小孩,程心不同意像以前那样任他攀爬不放。 这个事无法纵容。 程心准备送他三个字,开口之前,郭宰先一步问了句话:“你话今日她有无见到我?” 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