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而所需的本钱,也得想个立竿见影的门道解决。他交给她的银钱,必须做家用,她不可能动用。 这两件事,着实让她花费了不短的时间去思量。 不知不觉,已到傍晚。 郭mama捧着熨烫好的新衣服走进来,放到蒋徽面前。 蒋徽笑道:“这就试试,让你瞧瞧。” 郭mama笑吟吟地点头。 蒋徽回到寝室,在专门用竹帘子搭成的更衣之处换上簇新的衫裙,款步走出去,让郭mama看。 郭mama笑逐颜开,“很合身。好看。” 蒋徽敛目打量,笑道:“拆开来搭配别的颜色也会很好看。” “对。我再给你做几套。” “好啊。”蒋徽开心地道,“只一点,慢慢来,别整日忙这些,伤眼睛。” “我晓得。”郭mama又端详片刻,笑着转身,“我去选些相宜的料子。” 蒋徽转回到寝室,站在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成亲时的嫁衣,外面罩一件及膝的褙子,郭mama没做,只做了里面的上衫、裙子。 上衫自领口到腰间,缀着细细密密的盘扣,穿、脱都需要为此耗费不短的时间。裙子薄而多褶,走动之间,会漾出红色的涟漪。 这样式,用别的颜色做出来,也会很好看。 她转身,要换回先前的衣服,听到董飞卿唤她:“蒋徽。” “嗯?”她看向他。 董飞卿刚醒,望着她的目光有些恍惚,“过来,让我看看。” 她抿唇微笑,走过去,坐到床畔,“看人还是看衣服?” “你说呢?”他微笑着坐起来,“郭mama照着嫁衣给你做的?” “嗯。”她有些意外,“你居然记得。” “记得。”董飞卿柔声道,“成亲之日的每时每刻,我都记得。” 这样的言语,让她的心变得柔软。 董飞卿抬手抚着她的面容。这个小没良心的,用饭时吃得从来不少,就是不能长胖一点。此刻的她的容颜,仍如新婚夜那般,小下巴尖尖的,她的身形,仍是弱不胜衣,我见犹怜。 可喜的是,气色很好,没了那时候透着病态的羸弱。 他的手到了她颈后,揽过她,吻住她的唇。 那般的缠绵悱恻,亦让她不自主地记起新婚之夜。气息不宁时,她双臂攀上他颈子。 “好么?”他和她拉开一点距离。 她没出声,但是,漂亮的大眼睛里流转着温柔,对视片刻,长睫缓缓地垂下。 答应了。 喜悦充盈在他心头。他的手到了她领口,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那么多盘扣……他始终不明白,这是谁想出来的磨人的花招? 蒋徽手势轻柔地推开他那明显透着急切的手,别转身形,自己动手,一颗一颗的,解开盘扣。 便这样,此时的她与他的小新娘的样子叠合在一起。 当日她亦是如此,不准他为了一刻的不克制而损伤衣物。低眉浅笑的样子,没有局促羞涩,从容优美的手势,让他心头躁动到极点,却又在同时愿意克制,等待她。 上衫褪去,她放到床前搭衣服的椅子上,随即,是轻软的裙子。 今日的她,穿的是纯白的中衣。 她坐回到床畔,蹬掉小靴子、纯白色袜子,纤长的手指略显迟疑地到了系带,随后,却显得随意地挑开来。 衣襟散开来,现出精致的锁骨、凝脂般的肌肤、纯白色绣牡丹花的肚兜。 她抿了抿唇,侧头看着他,眉眼间不自觉地现出千般妩媚,目光却是单纯的、纯粹的。 他想要,她愿意给——无声的,她告诉他。 没有言语,但极尽魅惑。 并不长的时间,却让他回到了热血冲动的少年光景。他揽过她,索吻之余,除去彼此束缚。 身形翻转,她身形落到床上,喉咙间逸出一声低低的叹息,没有出口,被他吮去。 他没忽略亲吻引发的她的轻轻颤栗,拉开距离,借着流转入室的绮丽霞光,俯视着眼前至为美丽至为诱惑的艳景。 她撑身,抬手除掉发簪。 柔韧顺直的长发水一般滑落,铺散开来。 他再度低下头去,细细地吻着她。自额头、眉心、脸颊、唇瓣、耳垂……一寸一寸,辗转下移。 或轻或重的吻,给她留下深深浅浅的痕。 无意间,他重复着新婚夜充斥于心海、举动间的喜悦、珍惜。 轻轻碰触,试探,他觉出她容纳的艰难,因而,手落下去,安抚、按揉。 较劲、僵持时不会有的耐心、怜惜,也在这一刻重现。 他吻着她眼睑,语气温柔而低哑:“对不起。”对不起,曾直接地不管不顾地索取。 “没事。”她动了情的身形蜷缩起来,吸着气,“好了。董飞卿……” 他无声地笑开来。 手回到枕畔。一点一点的进占,是一次一次的被推拒,又是一次又一次地被至轻至柔的含吮。 妙不可言,骨酥魂销。 想念、迫切,再不可压制。坚定的、贪心的,要她。 蒋徽的心神逐渐迷乱。随着他一次次或轻或重的动作,更紧地贴合着他。 他却不准,扣住她膝盖,向一旁施力,让她全然打开身形。 漫漫入室的霞光之中,他再一次与她拉开距离,迷离的视线,徐徐下落。 她不依,纤细的手臂缠上去,柔软的唇到了他耳畔,含住他圆润的耳垂,语声近乎呓语,“不准耍坏。” 他狠狠地吸进一口气,随即却是笑开来。 …… “蒋徽,你喜欢我。”他不肯退离,吻着她变得干燥的唇,一次次的,浸润得她唇瓣恢复娇艳欲滴。 蒋徽牵了牵唇,笑,“我可不认。”抚着他鬓角的手势,甚为轻缓。 “最起码,身体喜欢我。”他说着,动了动。克制的时候,这是可有可无的;放任的时候,这是需索无度的。 “……赶巧了而已。”她说着,难耐地挣扎着,“你老实点儿行不行?” “自然不行。”他笑着,让她迅速失控,“不妨巧上加巧一次。” 哪里是巧上加巧,根本是失控之后更加失控。 蒋徽依附着他,一手落到他腰际,感受着他的起落。 后来,她的手移到唇畔,继而咬住,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不可以出声。 上一次期间,有人来请示何时摆饭,走到厅堂门外,便被他扬声唤住,打发走了。 到底,不合时宜,再怎样,她也不好意思全然放纵。 他却不喜她这般的克制,低下头去,捕获她那根纤长的手指,含入口中。 如她带给他的感触一般,细细地反复地吮。 她胸腔的起伏渐至剧烈。 “董飞卿……” 她明眸中,惊奇与疑惑并存,又似有潋滟水光闪烁。他心头那层层叠叠的涟漪,迅速变成足以吞噬心魂的风浪。 “董飞卿……”再一次的,她唤着他的名字,收回手,攀附上他,“好了,就这样。好么?……” 她并没想过,会得到这么多的煎熬,或者也可以说,是磨人心魂的那种欢愉。没想过的,便是她当下不想要的。 “受不了了?”他低低地问她。 她默认。 “就这样,是哪样?”他坏心地问着,亦坏心地磨着她。 她终是挨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 已是黑漆漆的天色,对着她明亮亮的大眼睛,感受着依偎着自己的那显得分外娇弱又引人至极的纤纤身形,不能让他有半分收敛,反倒更加恣意。 她的身体喜欢他。 而他,已对她着了迷。 但是,他不会告诉她。 . 夜深人静时,两个人才吃饭。 灶上的人虽然已经歇息,但用小火给他们热着饭菜。 郭mama摆饭的时候,说起自己包了些汤饺,问董飞卿和蒋徽要不要吃,得到的答复,自然是要吃。 她给夫妻两个各做了一中碗。 结果,董飞卿的感觉是没吃够,不好意思麻烦郭mama再为自己忙碌一番,索性就近想法子,去端蒋徽面前那碗汤饺。 蒋徽立刻一手护住碗,一手频频打他,皱着眉说:“起开,饭桌上你也好意思抢吃的。”像是护食的猫,一脸“你这人简直没法儿要”的表情。 真是说炸毛就炸毛。那气呼呼的小模样,引得他大乐,把自己的碗送到她手边,“分我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