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
第638章 我看他是爱惨了你,不能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厉沉暮见她哭的一脸苍白绝望,凤眼无力地闭上,感觉胸口的那刀也不及心口的伤疼。 霍家一阵人仰马翻,霍家混世魔王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将还在堆雪人的晞安跟嘉宝抱起来,塞进车里,脸色凝重地就开车出了霍家,再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 多少年了,他从未见过沉稳大气的奶奶惊慌到这种程度,里面还传来清欢的哭声,也不知道发了什么样的事情。 “哥哥,我们去哪里?” “霍衍哥哥,我听见妈咪哭了,我想回去。” 顾晞安跟厉嘉宝都是聪慧的孩子,见霍衍脸色不同寻常,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便要回去见爹地妈咪。 “乖,哥哥跟你们的爹地妈咪约了吃饭的地点,我们先过去等他们好吗?等点好了菜,嘉宝,你负责打电话催。”霍衍沉住气,哄着两个小宝贝。 厉嘉宝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霍家,清欢手腕被昏迷的男人紧紧地拽住,脸色发白地坐上了救护车。 男人英俊冷峻的面容苍白如冰冷的大理石,若不是大手一直抓着她的手腕不放,清欢以为往日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男人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暗色的血迹凝固起来,她的手上,衣服上都沾了厉沉暮的血,她有些麻木地跟着去了医院,去急救室,看着男人被推了进去,然后靠着墙,撑着发软的身体,脑袋抽抽地疼,感觉呼吸困难。 霍家人来了一群,低声地安抚着泪流满面的老太太,也过来安慰她。 很快迦叶跟谢惊蛰也过来。 迦叶见她早上穿着的米色毛衣,已经血迹斑斑,整个人失魂落魄,纤细的身子不断地发抖,顿时上前去,一把抱住她,哽咽道:“清欢,你别怕。” 清欢撑着了几个小时的情绪陡然就找到了宣泄口,将脑袋紧紧地埋在迦叶的胸前,失声哭起来,声音压抑破碎。 “我不懂,迦叶,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那就是个疯子,是个病态且偏执,不可一世,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疯子。迦叶美的妖孽的小脸透出一丝的冷意,霍家通知谢惊蛰的时候,谢惊蛰就载了她一道过来。 迦叶抱住清欢不断颤抖的肩膀,知道她吓到了,柔声安慰着她:“有霍家,谢家在,就算厉沉暮在鬼门关,也能给他拉回来。” 迦叶自己心里也没底,不敢想象,那人怎么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留下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留下清欢面对霍厉两家的指责吗? “迦叶,他让我回到他的身边。”清欢声音沙哑,哽咽,带着漫天的绝望,有一就有二,厉沉暮这么疯狂,她终于是怕了这个男人。 迦叶紧紧地抱住她,低低地说道:“我看他是爱惨了你,不然不会做出这么不要命的事情来,等他醒了看情况,要是精神病就送医,要是正常,你就跟他拖着,你别怕,清欢,我找到司迦南了。” 最后几个字几不可闻。 第639章 谁能想到厉家最完美的继承人,执念如此之深 清欢轻颤的身子陡然僵住,抬起微红的大眼看着迦叶,见迦叶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才相信,她真的找到司迦南了,顿时绝望之后又是狂喜。 迦叶见谢惊蛰从急救室的方向找过来,朝着清欢眨了眨眼,低低地说道:“别告诉谢惊蛰。” 清欢点头,两人掩口不提司迦南的事情。 “不用担心,医生在尽力抢救。”谢惊蛰坐在轮椅上,俊美刚毅的面容透出少见的凝重,问着清欢,“你最近是不是做什么事情刺激他了?” 清欢有些手足失措,说道:“我就是骗老太太说,我有了适合交往的对象,然后他。” 谢惊蛰皱起眉头,要不是人在手术室里,他真的想进去将人拎出来暴打一顿。 “老厉跟你聊过他的第二人格吗?” 清欢摇头。 谢惊蛰低低地说道:“也许精神分裂对别人来说是病,对老厉来说,不全是,他从小生活的环境很是残酷,父母婚姻的失败,家里小三插足,名利场争权夺势的那些事情,厉家老爷子对他抱有的期待,这一切都逼着他必须从小就要做一个完美的世家继承人。 不能有弱点,不能有情感,必须理智凌驾于一切,但是他骨子里又有母亲遗传下来的感性的东西,所以经年累月的,他出现了第二个人格,这个人格可以说是用来缓解他濒临崩溃的情绪。” “老厉压制了自己的第二人格,就意味着摒弃了自己发泄的一个通道,他这几年虽然没有显露出来,但是已经是行走在刀尖上。”谢惊蛰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几年来,厉沉暮拼命压制自己所有的情感,压制第二人格,决绝地要跟清欢离婚,就是害怕有一日,强大的自己出现弱点,甚至会被人掌控,只是感情的事情,越是压抑,爆发起来的时候,越是可怕。 谢惊蛰叹息,这一次的爆发就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没有想到这几年,老厉的性格偏执至此,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谢惊蛰静静地看了一眼清欢,没有想到老厉喜欢的是这样的女人,纤细敏感,寡淡无欢,冷漠沉静。男人深思,也不知道是他的主人格先喜欢上的顾清欢,还是第二人格。 从小就寄养在家里,天性纯良可爱的小姑娘,在南洋那浮华喧嚣,冰冷无情的名利场,确实是一股清流,很容易就勾起人的好感呢。 “他有病是他的事情,凭什么清欢要跟着受苦?”迦叶冷笑道。 谢惊蛰苦笑道:“这几年,清欢纵然吃了很多苦,但是老厉的内心挣扎不会少,他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说话间,便听急救室那边一阵sao动,手术室的灯熄灭了。 厉沉暮的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了危险,所有人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一时之间,看向清欢的目光都复杂了起来。 谁能想到厉家那位完美的继承人,对自己的前妻竟然有这么深的执念,最是无情之人,往往最是专情。 第640章 若是她愿意回到他的身边 厉沉暮是第二天白天苏醒的,醒来时,病房内静悄悄的,只是谢惊蛰坐在窗前的轮椅上,就着冬日里难得的暖阳,看着膝盖上的书籍。 男人英俊苍白的面容微微一暗,皱起英挺的眉头,为什么醒来跟自己所想的不太一样? “老太太跟清欢守了你一天一夜,我让她们回去休息了,至于霍家其他人可能被你吓到了,守在外面没敢进来。”谢惊蛰气定神闲地看着厚厚的书籍,见他醒了,淡淡地说道。 厉沉暮想起身,奈何那一刀刺的挺深,一动便扯动了伤口,男人低沉不悦地说道:“你怎么这么闲?” 谢惊蛰将手上的书籍猛然关了,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可没有你闲,闲到插刀玩。也不怕英年早逝,老婆孩子一个都捞不着。” 厉沉暮凤眼幽深,薄唇透出几分的苍白,神色淡漠地说道:“我看准了方位插的,要不了命。” 谢惊蛰听着他这波澜不惊的话,恨不能拿手上的书,一头敲在他的脑门上,多年的兄弟,他还不了解他,从来不打没准备的战役,但是到底是见血了,下手要是抖了一下,谁能说得清后果。 他对顾清欢是真的放不了手了,这些年,老厉理智冷漠,什么时候在女人身上栽这么大的跟头。 “你吓到了老太太跟清欢,昨天哭的跟泪人似的。”谢惊蛰叹息道,“以后别用这种过激的方法,凡事要循序渐进的来。” 厉沉暮英俊的面容透出一丝的沉思,他知道手段过激了点,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不能慢慢等了,必须下狠招。 经此一事,老太太只怕会彻底地站在他这边,帮他追回清欢,至于清欢,虽然不能天天玩这招,但是应该不敢随便跟陆二来往了,怕刺激他。男人眯眼,这一刀没白插。 “同样的招数只有第一次有用,第二次就不管用了。”男人慢条斯理地说道。 谢惊蛰见他运筹帷幄的模样,便知道依旧是那个理智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厉沉暮,只是顾清欢如今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抵得上他的半条命,也不知道以后发展下去,那姑娘若是无法回应这男人的感情,又是何等的光景。 “总之你好自为之,好好对人家姑娘,不要再吓到她,也别再脑子一抽,撵她走了,免得回头又要死要活的。”谢惊蛰感觉自己真的是cao了一颗老妈子的心。 厉沉暮难得没有反唇相讥,目光幽深,若是她愿意回到他的身边,他一定会好好对她,过去的一切他会尽量弥补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行,我知道了,你赶紧走,没事别来,你在,旁人都不敢来。”厉沉暮面无表情地撵人。 谢惊蛰嗤笑,这是才醒,就要撵他,想见顾清欢?呵,见色忘友的男人。 “看在你一把年纪还受这种皮rou之苦的份上,我就好人做到底。”谢惊蛰给霍家老太太打了电话,说人醒了。老太太来了,顾清欢也就来了。 第641章 她第一次主动靠近他 厉沉暮一醒,霍家老太太便打电话给了清欢,又特意让人送补品过来,让她带到医院去。 这两日晞安跟嘉宝都住在霍家,老太太专门照顾两个宝宝,将厉沉暮拜托给了清欢。 清欢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男人坐在病床上,面容透出几分的苍白,垂眼看着文件,身边的肖骁小心翼翼地守在一边,恨不得将他手里的笔都抢过来,看见清欢进来,顿时喜出望外,说道:“厉少,清欢小姐来了,这些文件不算重要,我们过两天再看吧。” 之前一周也未必有心情处理这些事情,尽数丢给他跟白桥,现在受伤险些去了半条命,反而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来了,肖骁是一头雾水。 男人听闻清欢到了,没有抬眼,只是手中的动作几不可查地一僵,随即又继续看文件。 清欢见他整张大床上都是乱七八糟的文件,一张俊脸苍白如纸,顿时将手中的补品往他面前的小桌板上一放,然后将文件尽数都扯到了一边,看了一眼肖骁。 肖骁莫名地看懂了,飞快地上前来,将文件抱起就跑。 男人手中的钢笔一顿,抬眼看着清欢,低低地说道:“死不了。” 清欢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话,想着这男人疯狂的举动,身子一僵,转过身去不想说话。 厉沉暮见状,目光微深,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说道:“胸口疼,你帮我倒一下补品,明天想喝鱼汤。” 因伤势过重,男人的大手带着少见的冰凉,清欢下意识地缩回手,男人手上力度加大,被拉扯了一下,发出一声克制的闷哼声。 清欢身子僵住,见他疼的脸色煞白,不敢再动,将保温盅里的汤倒出来,低低地说道:“喝吧。” 男人淡淡地应了一声,垂眼将她带来的补品尽数喝下,一滴不剩,幽深的凤眼闪过一丝浅浅的笑意。 清欢等他喝完,见他始终不松手,被他拉着的手腕有些酸,既不敢说重话刺激他,又无法忍受这样亲密的举动,垂眼淡淡地说道:“你早些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厉沉暮一听她才来就要走,脸色微黯,薄唇抿起,一言不发地松开她,作势就要起身,男人一动,伤口便裂开,暗色的血迹渗透出来。 清欢见他居然敢下床,脸色微变,急急按住他的肩膀,说道:“你疯了?” 厉沉暮凤眼眯起,冷冷说道:“我是疯了,明知道你厌恶我,居然还心存侥幸。你走吧,我是死是活,你既然不关心,便无需再管。” 男人说完,拔掉手背上的吊针,然后艰难地下床,胸前暗色的血迹渗透出来,染红纱布和棉质上衣。 清欢眼前都是暗色的红,一如当年她失去那个孩子时见到的漫天的暗色的红色。 她双眼微闭,双手有些颤抖地从背后抱住他,不让他继续乱动导致伤口裂开,沙哑地说道:“你别动了,会疼。” 厉沉暮高大峻拔的身子猛然一僵,凤目隐隐氤氲,多少年了,她第一次主动靠近他,即使不是自愿,男人依旧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