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戴家长老相邀
水之翼也不表态,依旧一脸淡然地靠坐在长椅上喝茶吃果赏精灵。水之翼方才在楚梅介绍一说出条件时就在戒指里巡视了一番,若不是那些丹药瓶上都贴了标签水之翼还真不知道那回天丹居然是个墨绿色的半透明球体……总之很像自己小时候玩过的弹珠球。也得亏这具身体本身是个炼丹师,精神力一扫就晓得丹药品级,居然都在八品以上…… 一层喧闹一阵过后也都静下来观望,一时间竟有些冷场。 楚氏四姐妹相互对视无奈一笑,楚菊拿起红布就要给盖上宣布拍品流派,话未出口便被堵了回去。 “八品回天丹一枚,老夫愿将之换这两枚洗髓丹!”浑厚的男中音响彻整个大厅,整个厅内瞬间鸦雀无声。八品丹药又如何?在自己这不过是个摆件,如若能让锦瑟三精灵恢复实力,又何在乎一枚回天丹? 牡丹亭内,正与众长老商议怎么从水之翼手中夺过元素精灵顺便教训一番的戴家大小姐听罢脸上浮现错愕之色,几位原本有些气闷的长老也是惊诧不已,能随手拿出八品丹药还是及其罕见的回天丹只为换取两枚六品洗髓丹的人,真的是自己等人眼中那无理、目空无人、自大之辈么? 全场皆沉寂。 台上楚氏姐妹到底是经历过各种场面,稍一愣神便回神继续办事,楚梅当先将两枚洗髓丹收回后台,楚兰上前朗声道:“那么,最后一件拍品,由二层十五号房的人拍下,请在拍卖会结束之后,前来交易厅交易。”话中有着掩饰不了的颤抖。楚竹笑着拉着meimei楚菊往后台走,这儿已经没她们什么事了。水之翼打眼看过去却正巧捕捉到了楚菊有意无意地瞥了眼二层最角落的二十号房。莫非…… 提起精神力便往二十号房探去。房内只有一名约莫五六十岁的老者,佝偻着背,苍白而稀疏的长发随意挽在头顶。水之翼注意到老人的衣着也不亮丽,甚至有些陈旧,连衣袍的下摆都被洗得有些发白。这样的人,为何会有洗髓丹?又为何来此求七品回天丹?还有,此人实力低微,只是个中阶武士,他又是怎么接触到高品丹药的? 拍卖会一结束便有侍女来引领水之翼等人去了拍卖行的交易厅,几人刚坐定,玛丽管事就扭着水蛇腰面上带笑地钻了进来。 “水先生,又见面了,我是来给您送拍品的。”玛丽走到几人对面坐下,笑咪咪地眼神扫过水之翼身旁三个带了头罩浑身乌漆嘛黑的精灵时眼中带了一丝探究,最终视线直直掠过雷仁落在水之翼身上。 见水之翼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玛丽自讨无趣也不甚在意地随手往中间的水晶方桌上放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储物袋。 “水先生,这里面是您今儿拍卖所得拍品以及拍卖晶核所得的金币。”玛丽面上依旧带着那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甜笑,只可惜整个厅里只有雷仁那个二货猛盯着她看。 水之翼面上毫无波澜地收下储物袋,抬眼对上对面那双深紫色带了些水雾的眼睛——不得不说真的是很迷人了:“我可以,见见那位带来洗髓丹的老人么?”没有漏掉对方眼中一闪而逝的错愕。 “抱歉了水先生,我们拍卖行向来风评良好的首要因素就是嘴严。为了顾的利益我无法告诉您什么。”玛丽头一次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说道。 水之翼也没想过能打听出什么来,从玉戒中掏出一枚事先放入水晶瓶内的八品回天丹在玛丽亮晶晶闪着幽光的眸子注视下推到玛丽面前,之后二话不说手一挥带着精灵和雷仁出了交易厅,在门外侍女的指引下领走元素精灵从拍卖厅侧门走了出去。 除了拍卖行几人见天色不早便由水之翼拍板决定带大家去帝都的商业中心瞅两眼,顺带把晚饭解决了。回到栈稍一休整在精灵们的央求下便只带了雷仁出门,找栈老板帮忙叫来了一辆马车二人便直奔商业中心而去。董岐宇也没有跟来,似乎忙活了一整天的他这个时候就无精打采地睡下了。 到地儿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愧是帝都城中心,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人来人往叫卖声络绎不绝。雷仁在一旁已经按捺不住伸长脖子四处张望了。见状水之翼随即掏出二十枚金币塞给雷仁将之打发了,水之翼独自一人开启了“随便逛逛”模式。 事实证明,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没什么方向感一个人乱走是会出事的。在第四次偶然路过类似青楼的门店后,好不容易逃离那些浓妆艳抹的妖怪之后水之翼理了理有些炸毛的发髻,直接随后拦下辆马车交代车夫带自己去找个饭馆。 “怡春小馆” 门头很大,牌匾是上好的木料制成,四个大字也是笔力遒劲。水之翼打眼朝里看,厅内几乎座无虚席,整个大厅分了三层,一二层多是些散,人满为患。喧闹声、劝酒声和孩童的嬉戏声不绝于耳。倒是三层还有些许空位,也多是用屏风隔开的独立空间。水之翼上前走了几步便闻见了饭菜的鲜味和酒水特有的清香。 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抬脚刚走进去立马就有一梳羊角小辫儿的跑堂小二迎了上来。“哎,官里边情!您几位呐?”一张脸被热气蒸的白里透红,额角还挂着几滴没来得及拭去的汗水。 “就我一个,三楼给我个靠窗的位置。”水之翼说完就抬步要去往三楼。 小儿立马跟上来介绍:“官,咱三层有服务费和最低消费的,靠窗位置最低消费是十金币!”呵,这么贵,难怪三楼人少了。 “无妨,你尽管给老夫上菜就是。”话落二人便上了三层。小二屁颠颠地给水之翼领到了窗边,顺手从身后掏出了点单的小本本,取夹在右耳上的细支毛笔询问道:“官您来点儿啥?”边说便从桌子一角的笔筒里掏出一卷羊皮纸展开摆在水之翼面前。 水之翼扫了眼羊皮纸上的字,这就是传说中的“繁体字”了吧……头疼地闭了闭眼直接抛了个白眼说道:“把你们这儿的特色菜都上来,酒就不需要了。”然后在小二一脸“真羡慕这种有钱人”的目光中拿起桌上备好的花茶喝了几口。 不一会儿边上来了三道菜——蒸鱼、卤鹅和炸春卷。分量不小完全够一桌四五人吃的了。水之翼却丝毫不惧,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水之翼大体也明白自己的饭量——怎么吃都不撑,几天不吃饭也不饿。 菜的味道却是出奇的好。鱼rou软糯却不烂,带着丝丝咸味没有鱼腥味。卤鹅稍有些偏咸但就着其余两道菜刚刚好,鹅rou的浓香完全体现。水之翼直接用左手拎起鹅头啃,右手拿筷子去夹鱼rou和春卷。春卷里大抵是些菌类,外皮酥脆不油,芯儿入口即化稍稍烫口,水之翼一口一个将整盘入肚。 刚将鱼头啃干净,看着只剩鱼骨、鹅骨的空盘正准备喊人上菜就有一打荷小哥吆喝着进来了:“嘿,刚出炉的甩饼和猪肘子rou给您呈……”随后那人端了两个大盘子过来看见桌上“惨状”不禁一愣,瞥向水之翼的目光带了一丝诧异和敬畏,之后迅速放下甩饼和肘子rou收了桌上空盘遁走。 隔了几秒水之翼就听见那打荷的找了老板诉说水之翼的“能吃”,随后听见老板小跑进后厨交代厨子多做些菜待会儿好送上来。 水之翼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继续端起碗筷大快朵颐,吃的好不快活。 虽说吃的不少,但水之翼还真吃得不慢。别桌人吃了一半的时间水之翼就已经把第二轮送来的甩饼和肘子rou吃的只余汤汁,同时意犹未尽地一边喝茶一边品着打荷小哥第三轮送来的红烧猪脚和一大笼蒸粗粮了。 店家老板和小二们已然把水之翼当成了大户,水之翼这边的一举一动都时刻处在店家的“监视”之下。这不,水之翼前手刚撂下啃得干净的猪脚和空笼屉,打荷的后脚就呈上了一大锅炖汤来,整盅汤有人两个脑袋那么大。 谢过小哥并通知其不必再上菜了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掀开盅盖。热气顿时扑面而来,实现还模糊着鼻子里就钻进来一股鲜香。水之翼的口水差点就不争气的流出来。 蒸气散去水之翼就抄起店家特意准备的炒饭的大勺伸进锅里舀起一勺。 嘿!居然是蛇羹!左手掌勺右手迅速拿起筷子挑起一大块蛇rou不惧热气烫口哆嗦着直接送进嘴里,那种快要把舌头一并吞掉的满足感让水之翼忍不住让蛇rou在舌尖滚了几圈才肯堪堪下肚。空了嘴水之翼便立马提起筷子又夹了一块rou,塞进嘴中才察觉口感不同,倒是有些像华夏老师傅们做的蚯蚓盅的味道。几口rou下肚水之翼接着捧起大锅就往嘴边端,一口浓郁鲜香的汤汁就入了水之翼的喉。蛇rou的鲜美混合着菌菇的清淡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类似草药的味道充斥整个口腔,水之翼差点没把整个盅吞下去。 吃饱喝足在老板谄媚又惊疑的复杂神情之下付了一百三十金币的饭钱,收下了老板娘递来的相当于会员卡的小竹签,心满意足地水之翼捧着一坛店家赠送的“竹叶青”出了怡春小馆。 心情大好的水之翼也不着急回栈,找了个偏僻地方将酒收进玉戒就准备再四处逛逛。全身放松的水之翼丝毫没注意到一个人的靠近。 直到水之翼走到巷尾,肩上搭了一只男人的手水之翼才后知后觉但也动作迅速凌厉地将来人扯住来了个过肩摔。 “唉哟!”来人捂着屁股倒在地上哀嚎一声水之翼才看清来人。这人不正是今日拍卖会上那什么“戴家”的家丁之一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不等水之翼问话,家丁小朋友就忙不迭地开口解释:“先生……您这是作甚呢……我是今日拍卖会‘牡丹亭’内戴家之人,奉小姐及长老之命前来……”张口就是一段劳什子的开场白,水之翼立马打断:“停!打住,讲重点,什么事?” “小姐及长老相邀,至帝都郊外的戴家别院一叙。”声音越说越小,似乎在怕水之翼会不会突然暴起吃掉他一般。 邀我?一叙?何故?这戴家搞什么名堂?不会还是打着那元素小精灵的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