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节
胖哥见她没反应,急了:“听见了吗?快走。” 皮皮缓缓摇了下头。 什么都没说。 “你……”胖哥噎住。 他说得挺明白的了,她还不走,显然,她是清楚这是个鸿门宴的。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好一会儿,胖哥败下阵来,他给了最后一个忠告:“仔细着点,别站错了队。” “唉……”他摇摇头,重重叹了口气。 垂头丧气地走了。 皮皮进了房间,关上门。 躺床上发呆。 她没想过站队的问题。 她只是……顺从了自己的内心,做了自己想做、也该做的事。 死不了在走廊的另一头等胖哥。 见胖哥来,他立即笑着伸出手臂搭在他肩上:“胖哥,是跟皮皮姐说让丁香进长盛的事儿吗?” 胖哥低着头,愁容满面。 “……”死不了惊讶:“你不把丁香送长盛了?” 胖哥拍了拍胸口,气得胸口疼:“送个p,我还是老老实实让我妹呆逍遥吧,温室里的花朵就花朵吧,总比丢命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瞎蹦跶啥。” “什么意思?”死不了一脸懵逼。 “小孩子家家的别问那么多。”胖哥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破事甩开:“这话谁都别给说,听到没?!” 死不了很听话:“哦哦。” 胖哥又是长长一叹:“唉……” 逐渐日上三竿。 皮皮始终没睡着。 睁着眼,脑子里思绪纷飞,想很多东西,想很多事,想的东西太多,她反而不知道具体在想什么。 “叩……” 敲门声,很轻。 “谁?”皮皮坐起,防备心起。 “是我。” 简单的两个字,语速慢,声调缓。 ——余是。 第63章 皮皮把脚踩进鞋子里, 站起来, 却并未给余是开门, 而是对着门外的方向说了句:“请等一等。” 很快,门外传来了他的声音。 “嗯。” 皮皮轻手轻脚走到墙边, 墙上挂着一个一米宽两米长的巨型画框,里面贴着两张基地地形图。 她握住相框, 轻轻一抬,相框像门一样打开。 里面通着另一个房间,她房间内的灯光照进另一个房间房间内, 投递在书桌前, 沈周越正趴在上面看地形图。 他寻着光看过来,触到了皮皮的视线。 皮皮逆光站着, 他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一个年轻女孩的剪影,窄肩细腰,聘聘婷婷。 她抬起手, 招呼他过去。 他放下笔, 用异能控制着步伐, 不让自己发出脚步声。 他走过去的时候,皮皮低了头, 手里捧着东西写字。 沈周越在墙上的缺口处停住, 没有跨进她的房间。 皮皮递给他一个笔记本,笔记本的旁边挂着一个笔。 纸上有她刚写下的字。 【他真的来找我了。】 她和沈周越商量过。 特意让汤婷把她和沈周越的房间安排在了一起。 如果余是提前来找她,就不需要等到婚礼开始再进行任务, 余是只身前来,心腹不在,而他们的人马却可以集结在旁边房间通过暗门随时进来支援,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沈周越在纸上快速留下两行字。 【我这就去安排他们走密道过来,注射好后你把画框打开,我们来支援。】 【请务必小心,用药顺序别乱。】 皮皮知道他的意思。 先用“毒剂”,再用“迷药。” 如果先用迷药,以余是强大的精神力不一定会迷晕他。 所以只能先用毒剂,毒剂会给他带来巨大的痛苦,此时他的各方机能都会大幅度降低,这时在用迷药才会使他陷入短暂的麻醉。 人数不占优,没法硬碰硬。 皮皮贡献出了用醉仙桃花制成的迷药。 她只留了一点给余是用,剩下的都给了沈周越,用来对付余是的心腹。 沈周越说过,他不想用杀戮解决杀戮,他只除余是。对于余是的一些心腹,他不会杀死,只是趁他们昏迷将他们送出逍遥的中心势力外,然后增加中心势力的防护,禁止他们进入中心范围生事。 皮皮点头示意已经做好了准备。 相比较如何制服余是,她更担心余是死亡后的暴动。 担心丧尸的暴动。 更担心人类的暴动。 掌权者死去,会有无数渴望权力的人重新夺权,如果沈周越不能顺利拿下逍遥的掌管权取代余是,高位空悬,人类难免会再次内战。 皮皮伸出手来。 沈周越将纸笔交到她手上。 皮皮问:【防爆任务做好了吗?】 沈周越回:【已经在丧尸和人类交界地布下了防线,我们的一大半的兵力在那里。对付余是心腹的迷药也准备好了,箱子都带来了。】 他退回房间,掀开床,床下愕然躺着几个绿皮箱子和红皮箱子。 箱子是皮皮送他的,绿皮里面装满了迷药,红皮装的是防晕眩的薄荷叶。 “……” 余是就在门外。 皮皮没有过多的时间和沈周越交流,她匆匆关闭了画框。 画框重新回到墙上,堵住了房间相通的缺口。 皮皮用手指抓了抓头发,把头发抓得凌乱蓬松,又将外套脱下,把短袖的衣角揪出几个辙来。 为没有及时给他开门找个理由。 ——她刚才不过是刚起床在穿衣服而已。 她摘下手腕上的表。 表针不走动,表带边缘有磨损,打开,取出里面装着毒剂的小型针管,她放到了茶杯后面掩盖住。 此时离余是敲门已经过去了一分钟。 她没有继续耽搁,在他起疑之前为他开了门。 门外空荡荡地,左侧有香烟燃出的白气飘来,味道醇厚,她不陌生,是余是常吸的烟。 他背抵在她门口旁边的墙上,手插在兜里,兀自抽着烟。 她没探出身子看他,站在门边不动,也不发声。 烟雾渐渐散去,一根烟燃尽。 他灭了烟,这才踱步到了她门前。 正午。 白日当空。 阳光洒在地面上,热腾腾地,蒸得整个地下基地都暖洋洋的。 他似是热,没穿军装外套,甚至连短袖都没穿,穿得很清凉。 一条迷彩长裤,一双行军短靴,一个白色背心。 轻薄窄小的背心被他的肌rou撑开,衣料被撑到所能承受的最大程度,那被肌rou撑开而出现的细小、破碎的缝隙里,藏着他无处安放的荷尔蒙。 他离她近,不足半米。 她清楚感受到了他的气息,有烟味,也有硝烟味,还有一些浅淡的汗水味。 天气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