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在线阅读 - 第9节

第9节

    那男人失笑了。旋即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一气回答她三个问题,“我不是很懂讲中文,或上海话。我是谢择益,我知道你是谁。”

    楚望忙不迭点点头,说,“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找我jiejie来。”

    男人没来得及阻止,阳台上那个小女孩已经一溜烟跑走了。

    楚望小心的敲了敲自己的房门,以为可以敲来一个蝶儿,没想到却凑过来一个赵妈。

    楚望忙不迭的捂着肚子:“赵妈……麻烦您帮我叫蝶儿jiejie来一下。”

    过一会儿,蝶儿来了,问:“姑娘,听说你肚子不舒服?”

    楚望摆摆手:“蝶儿,麻烦你去找一下大jiejie过来,就跟她说,ich liebe dich在我这里。”

    “一席什么在你这里?”

    楚望:“一席梨北地席。”林楚望想了想,为了帮助她记忆,便又补充说明,“一种北方的梨花席子。”

    过了会儿,蝶儿回来了,说,“大小姐说,太太头疼,在她房间里,她得照顾太太,走不开身。然后让我告诉你,有什么写给她就好。”

    楚望怔怔的心想,真遗憾啊。

    蝶儿走了之后,她关上房门,跑到阳台上。见男人还在刚才的位置好好的站着,便道:“你改天再来吧,jiejie走不开身。”

    谢择益却问道,“你那里有笔和纸吗?”

    楚望点点头,原来是要让我手传情书啊,“你等等,我去拿给你。”

    拿了姑妈新给她的钢笔和纸,还没递出去,谢择益便又再问,“你会写字吗?”说完好似怕她听不懂一般,两手比划了一下,“写中文?”

    楚望点点头。屁话,当然会啦。

    谢择益道:“那太好了,我不太会写中文。我口述,你帮我写,好不好?”

    楚望:“……”

    我好好的一个祖国未来的花朵,莫名其妙的做了你们的爱神不说,为什么还要帮你手抄情书……真是太摧折了。

    楚望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说,“你要怎么感谢我?”

    谢择益侧着头问,“想喝汽水吗?”

    楚望自打来了这个世界,最馋的就是那一口碳酸饮料了。她想也没想就比出两只指头,“两瓶可口可乐。”

    谢择益没忍住,唇角微微牵动了一下,“好。”

    楚望十分满意这个筹码。但是两人楼上楼下这么明目张胆的对话,似乎目标有点过大了。

    旋即她伸出手,“你先接一下纸和笔。”

    谢择益长手长脚的接过了她递出来的纸与钢笔。

    旋即楚望踮起脚,往阳台下面看了一眼,目测了一下那个高度。

    谢择益看懂了她的意图,颇有些无奈。

    楚望叹了口气,狗熊一样很怂的攀在阳台围栏上。她半个身子在围栏外面了,侧头一看谢择益还是一脸无动无衷,心里暗骂了一句“猪队友!”,嘴里说着,“你倒是接我一下啊?”

    谢择益又被她逗乐了,忙不迭上前两步,拎着她的衣领,就跟拎一袋超市的菜一样,将她拎到地上。

    楚望:“……”

    要是他两晚生个一百年,被广大热心网友拍照到传上网,那么这一系列动作,和这二人组合都可以说是十分搞笑了。

    楚望站到地面上,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安全,便找了个黑暗隐蔽的地方,和谢择益一起蹲下来。

    蹲下来之后,因为身高差带来的威压减少了不少,这个人看起来也柔和了许多。

    谢择益笑问道,“你这样从家里二楼上跳下来,不怕人知道?”

    楚望想了想,说,“要是给人看到,我就说是你劫出来的。毕竟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十岁小孩。”

    谢择益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摇摇头笑了。

    楚望旋即说,“你转过来,背对着我。”

    谢择益蹲着身子转过身去,随即便感觉到一张纸铺在了自己背上。

    现成书桌有了,高度也不赖,楚望便问,“说吧,要写什么。”

    “dear marlin……”谢择益微微眯起眼睛,略略有些艰难的思索着,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旋即背后小人刷刷的便写起来,笔尖的触感隔着衣物传来,痒痒的。

    楚望匆忙写下:亲爱的玛玲。

    趁谢择益思考的空档里,林楚望问道,“我能加‘见字如晤’四个字么?”

    谢择益想也没想便应允了。

    待楚望写下这四个字后,谢择益才问道,“你加了什么?”

    “见字如晤,”楚望道,“加上去显得咱比较有文化。”

    “是什么意思?”

    楚望来这个世界后,文化水平每况欲下。一路被鄙视到现在,好容易遇到一个还不如自己的,瞬间便心情大好的解释道:“意思就是: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人……呸。看到这封信,就如见到了我本人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文化水平捉急二人组。

    这么做是为了讨好这栋房子里她唯一有能力讨好的人(在这里解释真的很煞风景,其实就是以免有人莫名其妙又给出什么女主圣母的言论)

    另,斯言桑的来信中,有个小小伏笔,不知有没有历史达人看出来……

    另另:这个故事我尽量不拖沓,也尽量不赶时间线,尽快在确保符合史料的情况下保证剧情日更进度。

    希望那时大家也都还在看。

    另另另:再补充讲解一下。在原本林致没有穿过来时,斯家父子来访,原来的林楚望是没有到场机会的。

    原本的林父也没有将她送去香港的打算(只打算送林允焉去),原本的林楚望是被放在绍兴老宅呆到16岁的,也因此……自由生长成一个土肥圆,而被抛弃。

    但是偶然的,林楚望却到场了,而且赢得了斯言桑和斯应的欣赏。

    所以林父送她去香港的决定是在斯父提出“送她和斯言桑一同去英国”时所作下的——为了笼络,为了作保底牌,但是他也不能确定她日后有机会了解到自己生母生前的事,会不会心生怨怼。所以其实如果嫁过去的是林允焉,林父的牌会更稳。所以,他拒绝了斯应“送楚望与言桑同去英国”的请求,转而将两个女儿都送去香港,以作为缓兵之计(?也不知这么用成语对不对)。

    而大姑妈这头,也看出了斯应对三丫头的欣赏,所以暂时同意林父的提议。所以目前她也不敢妄动楚望,但是她的宝也是押在了允焉身上,以后也会倾更多栽培。

    大致如此。

    另,三个丫头目前年龄:林允焉(快12岁了)gt薛真真(11岁有余)gt林楚望(10岁)

    ☆、〇一三  纨绔与闺秀之六

    谢择益思考良久,陈伟霆式的粤普中间穿插着英文,像写小学生作文一样慢慢的措辞,“……很快我会离开香港,前往太平洋的另一头了,可能一两年之内,不会很快回来……”

    楚望像做完形填空一般,艰难的理解着,“我将离开香港,去太平洋另一头,这一两年之内也许不会回来。”

    觉察到她写完这句话后,谢择益便接着说,“……如今你我,不论婚姻,还是恋爱,都不是自由的,至少现在没有办法作为一个自由人一样为自己做主。不论接受多少西方的教育,你我的家庭,都是再传统不过的中式家庭……”

    这句话基本是用英文说的。念在他声音和发音都使人十分心旷神怡的份上,林楚望勉强就当是重返校园,做了一次听写,刷刷的在纸上写起来。

    “……希望等我回来时,我们二人都是自由的,如果你愿意等我的话。当然,于我这种人而言,‘等我’这句话太过奢侈。”

    楚望匆匆写下一句话,谢择益却突然说,“这句不好。”

    楚望笔一顿,问,“那我要划掉重写吗?”

    谢择益淡淡道:“写了就写吧。”

    楚望道,“没事啊,打两个叉叉而已,看起来只是版面略微有点有碍观瞻。一般长的越好看的人字越丑,所以在这个理论下面,你这封信打多少补丁其实我jiejie应该都不会在意。”

    谢择益笑了,“这是谁的理论?”

    楚望:“呃……现在还有待考证,也许一百年后有人会提出来也未可知。”

    谢择益道,“划掉那句话吧。”

    楚望点点头,钢笔头便狷狂不羁的在他背上来回横划了好几道。

    谢择益旋即用夹生的普通话说:“祝幸福——看到月亮时,我便会祝你平安幸福。但我也有一个不情之请:请你很快忘记我。”

    楚望叹了口气,心想,这情话可以的,满分。这渣的也是很可以的,零分。总分:不及格。

    写完这句话,谢择益便说,“regards, zoe tse.”

    楚望咬了咬笔盖,迟疑了一下,决定擅自做主改一点点:“永远是你最诚挚的:谢择益。”

    终于做完英文/粤普完形填空的林楚望长长的吐了口气,摊开信纸,“要过目一下吗?”

    谢择益却摇头,“不用了。”

    楚望将纸折好揣进衣服兜里,往前走了几步,却见谢择益高高的个头,在她的阳台下面单膝跪了下来,像座小山一样峙立着。这个姿势非常优雅,如果换个人做,可能就不会有这种气势和味道。

    楚望正发着呆,心想,这个人这是搞什么鬼?

    谢择益便微微偏偏头,示意自己肩膀,“上来。”

    楚望望着他那件价值可能有些不菲的大衣,“啊?”了一声。

    谢择益以为这个高度还是太高了,便又蹲的低了些。

    楚望:“……”

    谢择益抬头看着她,笑着说,“别怕。”

    楚望进退两难,咽了口唾沫,艰难的踩着他曲起的左腿攀上了上去,坐上他肩头。

    谢择益手轻轻扶住她的手肘。“坐稳了吗?”

    楚望点点头,“稳了。”

    旋即谢择益慢慢托着她站了起来。

    楚望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升高的海拔,心想,长得高就是好啊,视野宽阔不少,看到的风景也更好。

    “能够着么?”谢择益问。

    楚望视线倒是可以和她阳台边缘持平了。如果她学过攀岩,这么上去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

    她摇摇头,“我……没什么手劲。”

    她说完这句话,便被人托着腰整个人抱了起来。再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人放在栏杆上坐着了。

    楚望:“……”为什么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没什么分量的物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