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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陈家出来,心灵与备受创伤的小禽兽哭丧着脸去大boss家告状,顾烟与安小离听他说了事情经过,笑的连气都喘不上来,秦宋大怒,趁他们不备闪去了楼上,大boss家三胞胎与陈安安都在那里。 吃货梁越对于食物之外的东西显然都不怎么感兴趣,小梁星很给面的看着叔表演,秦宋动作全都做完,期待的看着她,梁星默了一默,很苦恼的发问“叔,明天幼儿园开学,你说我穿粉红色的好看,还是粉白色的好看” 秦宋嘴角抽搐,把臭美的小姑娘放一边,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陈安安和顾阳身上,那两个小家伙果然比吃货和自恋狂给面,眨巴着纯真的眼睛与小叔玩,笑的“咯吱咯吱”,秦宋摸脸,他们也摸自己的脸,有样学样。 最后部分,秦宋假装大力的给了自己一巴掌,饱含期待的看着他俩,陈安安和顾阳对视一眼,接着双双伸手,学着秦宋的样用力的挥耳光在秦宋的脸上。 日落西山,鸡鸭回窝,小禽兽带着两边掌印与心灵的双重创伤,哭着跑回了家 第三十四章 如今啊,几十年的光阴在他与她之间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当他又这样皱着眉站在她面前时,她却再也不是误闯他马车的明烈少女。 人生若只如初见。 西里自从阵亡了里耶这员大将,就再没有主动向衡州城内发起进攻过。边界上的大军没了主将,顿时神无主,只好俱都原地待命。 而朝,西里王一刻没有怠慢的,抓紧时间进行了一次双方势力的大洗牌。这位王堪称雷霆手段,凡是里耶的党羽,该流放的判了砍头,该杀一个的灭了人家全族,一时所牵连者甚众。 等到这些人都被杀光了,朝除了他的心腹党羽,只剩下的以往里耶与他争斗时的间党派,原本那些并不足以问罪的,谁知不久之后,那些人陆陆续续的无故身亡,也一个不少的全都死光了 有直臣看不下去了,向西里王那里告状,西里王派人彻查,可却无论如何都查不出丁点人为破绽,只能以暴病处理。最后连那告状之人都无声无息的死在家,自此,整个西里朝上下,对这位王再无异声。 王一贯主张与夜国修好,初步掌控了朝势力之后,衡州城外的西里大军立刻接到了西里王的命令,一夜之间撤了兵回雍京去了。 吴乾见人已走远了,大开城门,率领夜国大军敲锣打鼓的追了一阵,然后按照慕容岩留信所说,斩马星涯山下,以碑为界,从此与西里遥遥相望。 至此与西里一战,大夜不仅守住了夏城,夺回了衡州城,更将两国边界线推至星涯山,这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奇功一件。 皇帝龙颜大悦,连押送粮草的皇与水丞相的小孙女都赐了重赏,更不用说几位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主将与出谋划策的监军。 吴乾还未回京,圣旨与赏赐已经送到了衡州城去,连带他上京城的家眷与他的干爹吴彦宏吴大太监,俱都得了丰厚的赏赐。 二皇殿下慕容岩有勇有谋,封忠勇王,赐入朝议事。 镇南王世纪南,封神武大将军,赐入朝议事。又因其未满十八,皇帝特赐宫内随意走动,教导宫年幼皇们骑射武艺。 纪东被俘一事不提,只问其慨然殉国事迹,皇帝封了他为英烈将军,赏以二等大将军之礼风光大葬,并准其铠甲入“圣甲堂”。 纪家一门双勇,虽此时还在丧事,却也有不少人前来道喜了。 只是来者十有八向纪霆恭维纪小将军少年得志、英勇更甚纪大将军当年,绝口不提纪东。 一旁艳阳公主听了固然冷笑不止,就连纪东两个胞弟纪北与纪西,都是一脸强忍的黯然。 几日后,到了纪东出殡的日。皇帝的圣旨一早下到纪府,宣旨太监进门刚清了清嗓,后头冲出来了艳阳公主,劈头抢了他手里的圣旨,扬手就扔了出去。 明黄的绢布在空展开,因那卷轴重量又飘落下来,滑稽的挂在了院树梢上。宣旨的太监见此,吓的魂飞魄散,当即软脚跪地,对着那挂在树梢的圣旨连连磕头,纪府的青砖地冷而硬,他那额头几下便磕破了,顿时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皇帝得了回禀后,当即大怒,立刻将纪霆与艳阳公主一并召入宫。 艳阳公主对她的皇帝胞弟丝毫不假辞色,扬着脸一字一句的问道“本宫的儿为大夜惨死,皇上一个二等大将军就想打发他了” 慕容天下猛的一拍桌,正欲发怒,一旁慈孝太后无声而哀求的看了他一眼,他生生忍住怒气,半晌叹了口气,“皇姐好不明理纪东不听军令、私自带兵出营在先,被俘殉国在后,此事军早已无人不知,皇姐若为纪东好,就不该再纠缠这功勋不放,否则真要论起来,这个二等大将军的头衔,已是朕这个舅舅对纪东的偏袒了。” 这番实话太重了,艳阳公主闻言,“刷”的便白了脸,身形摇摇欲坠。慈孝太后极为不忍,忙命身边人去扶她,却被她挥袖赶开。纪霆就站在她身边,这时伸手将她扶稳,艳阳倚住他,一下无力,垂着泪靠在他臂上。 “皇上,公主哀思过重,此刻言行不能以常论,还请皇上与太后恕她的罪。犬儿出殡时辰将至,请皇上与太后开恩,容公主与臣先行告退,回去送犬儿最后一程。”纪霆扶着艳阳闷声说道。 皇帝与太后当然是巴不得他赶紧把艳阳公主带走,艳阳在纪霆手里,也就不再与弟弟母后争论。可等他们出了宫,纪霆扶她上马车时,却被她挥手推开。 “纪霆,”她哑声开口,“你休了我吧。” 纪霆不语,伸手持过她,将她往车上送。艳阳推了他一把,然后反手拔了头上的钗,并不刺向他,反而向自己划去,纪霆低喝了一声,劈手夺过金钗来,将她制住,又命周围下人统统回避。 艳阳此时乌发尽散,面无表情的靠在马车上,而她爱了一辈的男人,皱着眉背着阳光站在她面前,不言不语的紧盯着她,眉眼俱都隐在轮廓的阴影里。 这场景,简直和几十年前他们初见时的一模一样。 那时候他还不是镇南王呢,甚至尚无婚配,刚刚从战场回来,是名满上京的少年英雄。而她年方十八,青春尚好,美丽更比十二月艳阳天气。 如今啊,几十年的光阴在他与她之间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当他又这样皱着眉站在她面前时,她却再也不是误闯他马车的明烈少女。 人生若只如初见。 艳阳无端端的笑了起来,虽眼角已添年岁痕迹,但她毕竟还是倾国倾城的貌,迎着纪霆肩头漏下来的光线,她这一笑简直如同万千牡丹花一齐盛开,“纪霆,镇南王世的身份与白虎令,总有一样要给纪东陪葬的。若你铁了心要将那两样都留给纪南的话,那你立刻就休了我吧将我赶出纪家去,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可怕事情来。” 她这番话说得极平静,亦极笃定。 纪霆抿紧了唇,上前一步,紧盯着她的眼睛,低声轻轻的问她“艳阳,你想做什么” “还我儿公道,”艳阳语气淡淡的,“你们不还,本宫就亲自替他讨回来。” “艳阳”纪霆终于动怒,眉眼之间压着乌沉沉的云,“那也是我的儿” “但不是你唯一的儿,更不是你最看重的孩”艳阳悲伤而不甘的含着眼泪,冷冷的笑起来,“否则为何爵位与白虎令你一样也不肯给他纪东走得这般凄惨,若你也像我一样的心疼他,为何那两样一样也不肯给他呢他是你的长” “爵位只传嫡。”纪霆冷冷的。 “白虎令呢”艳阳激动了起来,两眼仿佛燃着火光。 纪霆的眼里终于泛起了波澜,他此刻的声音低的简直吓人“你问我艳阳,当年若不是为了白虎令,今日你我何以至此”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第一次提起他与她的当年。 艳阳公主闻言脸色一下剧变,呆了半晌,她眨了眨眼睛,低下了头去,极轻声说了句“我就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怪我。” 纪霆再没出声,默默的伸手将她搀上马车,他自己也坐了进去,直到送殡回去,两人也再没有目光交集过片刻。 衡州城战事已了,不多时西里王派遣了使者,带着措辞友好的信与绵延几里的礼品马车,跋山涉水的来到了上京城,向大夜国主传达修好之意。 西里如此主动,慕容天下自然高兴,命人盛情的款待了使者。使者回去后,将上京的繁华与热情生动的描绘了一番,西里王听了也极高兴,立时又派了唯一的西里王与自己膝下最疼爱的小公主,带着措辞更友好的信与绵延十几里的礼品马车,浩浩荡荡的又拜访了一次上京。 西里王是未来的西里王,带来的小公主也是西里王的女儿里面最出挑的,大夜因此倍觉西里的诚意,接待两位贵客时更是无比慎重。 慕容宋被他父皇派去城外迎接西里王与公主,回来朝阳殿后,他嘻嘻哈哈的向慕容岩欲纪南形容那小公主的模样虽年岁尚幼,听说还不及他和纪南大,人却已经出落的窈窕动人,且与上京城那些水灵灵的漂亮姑娘都不一样,美的别有一番风情。 纪南正在前窗边的榻上读书,听耳边他不断聒噪,放下书微笑打趣他“当真这么美那不如殿下去向太后讨来做妃吧” 慕容宋正要跳脚和她吵,眼角瞥到一旁的二哥,顿时挑了挑眉“就算讨,也是讨来给我二哥” 后窗处的书桌上慕容岩正练字,凝神提腕,下笔丝毫不乱,仿佛没有听到那边他们正在说些什么。纪南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阵,心里一阵的黯然。 自那夜美味至极的全羊宴后,他对她冷淡至极,两人整日里在一个书房待着,占着相隔遥远的两扇窗,一个读书一个写字,一天下来同进同出甚至同桌用膳,却没有几句话说。 慕容宋见纪南望着二哥的眼神落寞不已,心里高兴的一塌糊涂,当下更是得寸进尺,洋洋得意的装腔作势道“唉我二哥年纪真不小啦换了别人都已经是当爹了眼下连爵位都已有了,如何却连个侧妃都没有呢皇祖母与父皇可都提了好几回了,这上京城这么多家姑娘二哥都不意,莫非果真与那西里的漂亮小公主有缘” 此言一出,纪南果然如同被咬了舌头一般,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去。 感觉到原本不时盯着自己的那道柔软视线消失,慕容岩抿了抿唇,抬眼看了低着头的纪南一眼,然后转向正在偷笑的阿宋,淡淡说道“再多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温柔有礼的二皇殿下难得显露如此暴戾的一面,嚣张跋扈如小皇也是胆怯不已,闭了嘴鼓了鼓腮帮,他缩着脑袋一言不发的溜了。 当晚,皇帝亲自设宴款待西里王与公主,并钦点了三位最受宠的皇,以及各王公贵族家几个拔尖的青年才俊们列席陪宴。 二皇殿下因去慈孝太后处读经,便未曾与皇同行,从慈孝太后处回朝阳殿换了衣服后,才独自一人前往初华殿。其余两位皇都已早早的去了皇帝那里,他也正要过去,却在殿前迎面遇到一个似曾相识的漂亮丫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