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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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鹤城看来关妈能接受他们的关系已经很不容易了。 关潮声和周鹤城到关家时，关妈听到动静，已经提前在门口等了。 周鹤城第一眼看到关妈就觉得是个漂亮的女人，明明已经50岁了，却并不太显年龄。同时他也确认，关潮声大概是更像他爸一点。 关妈一见他就显得十分亲热，还说什么你们的事潮声一早就跟我讲了之类的话，惊诧地周鹤城忍不住往关潮声方向看。 关妈居然真那么热情？显然关潮声之前没少在他妈面前说好话啊…… 除了待他热情外，关妈让人准备的饭菜也有特别注意过，不见一些对胃不好的辛辣食物。虽然肯定是关潮声跟关妈特意提过的，但关妈这样事无巨细地准备，也表明了她的态度。 在来的时候，担心关妈会不喜欢他，但来了之后关妈对他比对关潮声还要热情，周鹤城又有些不自在了…… 真的，他在他亲妈面前，这辈子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亲亲热热地跟他说些关怀的话，还对他准备的礼物，感到惊喜万分，明明只是一条普通的项链而已。 关妈收了礼物第一时间就让周鹤城亲手给他戴上，不住地夸他眼光好，还说她儿子就从来想不起来送她这么贴心的礼物。 关潮声在一旁默默的，备受冷落也不觉得有什么。关潮声知道关妈这态度显然是以婆婆自居了。这也算是事实。 不过这个小细节还是别告诉周鹤城知道好，周鹤城老想着反攻呢，叫岳母肯定很乐意，叫婆婆大概是要炸毛了。 周鹤城趁着上厕所的工夫跟关潮声发消息：你妈对我那么热情，我还是有点方…… 关潮声回他：不用慌，你喊她一声妈她就高兴了。 周鹤城去厕所了，客厅里关潮声和关妈母子说话，所以关潮声拿出手机发消息，关妈也看到了，自然会问一句。 关潮声特别实诚地跟她妈说，“你太热情了，他心里紧张，给我发消息呢。” 关妈往卫生间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了一声，“我怕不热情点，他反而会多想，怎么还有压力了呢。” “我跟他说，让喊声妈就行。” “我自然是乐意的，白捡个儿子呢。”关妈说，“就是有些瘦了，还是要多补补。” “他就吃不胖，还有胃病，不爱吃的东西还挺多，爱吃的也是那些重口的，他的胃又受不了……”关潮声在喂胖周鹤城的道路上也一度瓶颈。 周鹤城从卫生间出来就听关潮声在那数落他呢。然而听到关潮声接下来的话，他的心就瞬间软了。 “一点都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我现在还后悔呢，没早些跟他确定关系，可以盯着他些，因为胃病这事儿，他都不止进过一次医院了。”关潮声紧紧拧着眉头。 “你活那么大，我这当妈的还是头一回听到你说后悔两个字。”关妈道，“你比他大些，平日里好好照顾他，你们俩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我这一颗心啊，也就放下一大半了。” 周鹤城听到这儿，忍不住走了过来，“我也会照顾他的，我们俩互相照顾。” 关妈笑着冲他点点头，“刚才潮声跟我说，我对你热情让你有些压力了？” 周鹤城隐晦地瞟了关潮声一眼——怎么连这话也跟关妈讲！ “不需要有什么压力啊，我当你是我第二个儿子，你喊我一声妈，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呐。”关妈略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周鹤城张了张嘴，有些局促，没好意思叫出口。 “妈，急什么，等我们俩领证结婚了再改口也来得及。”关潮声替周鹤城解围。 周鹤城冲关潮声眨眨眼，殊不知这叫妈的话还是两分钟前关潮声自己对关妈建议的。 关妈拍了拍大腿，“是我着急了……” 这天到最后，关妈挽留周鹤城住家里。 周鹤城因为头一天被拍还有些顾虑，不太好意思地婉拒了。 依旧是关潮声开车送他回酒店。 路上，周鹤城整个人才完全放松下来，“你妈脾气真好。” “年轻时候脾气更好，这几年被我爸逼得也常发火。”关潮声道，“不过今天她是真喜欢你，接受你的。” 周鹤城点点头，“我看得出来。” 都迫不及待地想让他喊妈了呀…… 也不怪周鹤城真喊不出来，进度条拉得也太快了，就跟前面一直老汉推车的速度，今天这一天就噌得换乘动车了。 周鹤城犹豫了一下，“你mama挺好的，长得也漂亮啊，怎么你爸爸还……还在外面……” “男人出轨需要什么理由吗？”关潮声看着前方的道路，“图新鲜？家花没有野花香？不过也是，他们总能为自己的错误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周鹤城叹了口气，“那么多年了，你爸爸外头有那么多人，私生子私生女都不小，你mama干嘛吊死在这一棵树上啊……” 周鹤城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在关潮声面前支持关妈离婚，怕关潮声难受，“那什么……我只是说不值得……没刻意劝分啊。” “没关系，其实我劝我妈离婚已经很久了。” “你mama不离婚，大概还是有感情吧……”这种事周鹤城也不好谈论，只是换到自己身上，如果有一天关潮声出轨了…… 自己会舍得干脆地一刀两断吗？ 周鹤城也不知道…… “有再多感情这些年其实也蹉跎够了。”关潮声说话的语气还算平缓，“我妈不离婚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再加上……” 关潮声顿了顿。 “加上什么？” “他们当初结婚前签过婚前财产协议的。具体到底协议了哪些财产我倒是不清楚，只听我妈提过最多是她放弃了公司的收益分配权和继承权……”关潮声说道，“当年我妈嫁给我爸压根不是为了什么公司什么钱，这个协议自然也是去公证的干脆。” “婚前协议？”周鹤城惊讶脸，他确实是头一回在现实生活中听到一对夫妻结婚前还签这个的…… 关妈死拖着不离婚，除了不甘心，最主要还是因为这个协议的关系吧。 “你mama是不是想替你争取……”周鹤城看着关潮声说出他的猜测。 关潮声叹了口气。 第78章 当晚, 周鹤城订了飞往s市的机票, 过年的时候没好好陪周爸, 周鹤城打算趁着最近闲着, 飞回去陪周爸几天。 关潮声想陪他一起去, 被周鹤城拒绝了，“你还是多陪你mama几天吧。我才不跟你成天腻在一块呢。”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愁，毕竟他都已经得到关潮声的mama认可了，但他爸这边却是个大难题。周鹤城自觉以周爸古板的性子可不会那么容易接受两个男人的恋情，尽管现在国家法律都承认了同性婚姻的合法化。 到达s市之后, 周鹤城先给关潮声发了条消息, 然后回了趟家, 没有意外周爸并不在家里, 此刻他应该是在学校。 周鹤城对s大还挺熟的, 初高中的时候往s大跑过几回。 周鹤城看了眼时间11点多, 到s大差不多12点多，正好可以去s大的食堂吃个午餐。离开校园多年，偶尔还是会怀念学校的食堂的。 虽说食堂的饭菜有很多味道不佳的, 但却也有几道招牌的。 周鹤城记得第一次觉得酸酸的东西好吃, 是小学的时候，周爸带着他来s大的食堂吃了一回醋溜蛋，味道是真的好。以至于以后他吃蛋要求就变高了, 觉得别的蛋都不怎么好吃，也就能接受鸡蛋羹。 上大学后，周鹤城就再没有来过s大, 他循着记忆把车子开到北三食堂附近。 十二点四十多分，已经不是用餐的高峰期了，不过食堂里还是有些人。s大的食堂基本是全天开放的，有些学生会为了避开高峰期，刻意晚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来吃饭。 周鹤城上了二楼，看了看各个窗口。这么多年了，原来那家醋溜蛋肯定已经不在了，不知道现在的这几家里有没有卖醋溜蛋的。 周鹤城转了一圈，突然眼睛一亮，朝一家南方小炒道，“要一份醋溜蛋。” “还要别的吗？” “嗯……再来一份土豆rou丝盖饭。”周鹤城问，“现在还可以付现金吧？” “可以，18块。” 周鹤城递过去一张20. 窗口的大姐倒是没认出他来，不过在食堂吃饭的学生，目光却总是往他这儿一瞟一瞟的，似乎是认出他来了，但是又不敢确认。 毕竟她们都不敢相信好端端地会在学校食堂碰到周鹤城。 直到周鹤城找了个空位坐下，才有两个学生妹子不好意思地走过来，问他：“请问你是周鹤城吗？” 周鹤城抬眼看她们，“你们觉得我像吗？” 俩妹子连连点头，“像啊，简直一模一样。” 看到她们这副表情，周鹤城忍不住笑了笑，“所以是要签名吗？” 妹子睁大了眼睛，对视一眼，“你带笔了吗？” “我没纸！” 眼看着她们都想跑回宿舍拿本本去了，周鹤城道，“不是带手机了吗，拍照合照也ok。” 有了那两个妹子先锋，紧接着陆续有人围过来了。好在现在食堂里人不多，拍了会儿合照之后，他的饭也好了。 饭还没吃两口，食堂里的人数猛然飙升，周鹤城在这儿的消息已经被奔走相告了。 好在这群学生也很好说话，周鹤城说了句“想先吃饭”，她们就不围着他要签名要合照了。倒是又人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坐他对面他旁边…… 有性格开朗的，就坐那儿，跟周鹤城聊起来了，问他来s大是有工作还是来找人的，问他和关潮声合作的电影是不是杀青了，什么时候才能上映。 “刚杀青一个月呢，应该没那么快上映的。”周鹤城一边吃饭一边挑着好答的一些问题回答，看着眼前这些朝气蓬勃的女学生，周鹤城突然有种自己好像年纪还真大了的感觉……这不科学啊，他还不到30呢，还是个青春好少……青年？ 突然有个妹子问，“马上到关潮声生日了，你和他是朋友的话，会给他庆生吗？” 周鹤城一怔，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是哦，好像是快到关潮声的生日了…… 最近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太多了，都让周鹤城差点把这个日子给忽略了。 生日送关潮声什么礼物好呢？ 周鹤城回想以前给关潮声的生日礼物好像并没有太上心。大学的时候就宿舍一起吃个饭，后来毕业那几年见面还是不多，每次双方生日基本都在剧组度过。 其实周鹤城是有萌生过去关潮声剧组探班给他庆生的念头的，只是那个时候周鹤城还是有点怂，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点可惜，到底是错过了那么些年，两个人都是大怂蛋。 谁能料到就关潮声那样，他是喜欢自己的？ 周鹤城的思绪都飘远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这几个妹子都盯着他看呢。 周鹤城突然有一点点心虚…… “咳……你是关潮声的粉丝啊？”周鹤城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问刚刚说话的那个妹子。 那妹子还没说话呢，她旁边的一个女同学就抢先道，“她粉了关潮声好多年了！每次我们宿舍出去聚，她都抢着要请我们看关潮声的电影，每天跟我们聊天，聊着聊着都能扯到关潮声身上，极力跟我们安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