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顾老爷子笑得脸上褶子都挤在了一起，道：“生生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丫头，努力一把肯定能行的。” 其他人也是连连点头，对洛生那是自信爆棚。 顾淮：“……” 等等啊，支持什么鬼啊，你们看看我绝望的眼神好不好，你们指望一条只有七秒钟记忆的鱼去考清华北大？ 顾淮不是瞧不起洛生，自家女友他是看哪哪好，就连头发丝也比其他姑娘的光滑柔顺，可是这层女友滤镜也不能掩盖洛生是个七秒鱼啊。 究竟是谁给你的这么强大的自信？ 想到这，顾淮杀气腾腾的看向自家弟弟顾河。 顾河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觉得有些奇怪，刚才那一瞬间怎么觉得有点发冷啊？ 不仅顾淮绝望，许诺更绝望，就两首歌歌词都记了好几个月才记下来，你还想考北大清华？这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 可是不管顾淮和许诺心里究竟多么抓狂，洛生那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考北大清华了。顾河说的，这两所学校的考试都real简单，凭借她的聪明才智，肯定是妥妥的。 被顾家人夸得自信心爆棚·洛生，已经开始在网上查着资料了。 顾河十分认真的道：“我回头去找一下我们学校历年的资料，拿两套真题试卷，生生姐你随便做两套卷子就肯定能行了。” 当初他都没做卷子，拿着笔准考证身份证就跑去考试了，最后得了满分。清华北大都对他发出了邀请，最后因为清华距离估价表比较近，他就选择了清华。 顾河也知道自己的智商比普通人高那么一点点，他当初都不做卷子的，生生姐比自己差一点，现在做两套卷子准备一下应该差不多了。 学霸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在一边听着的顾淮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崩溃与绝望，顾河的智商那是只比普通人高一点点？ 笑话，十九岁的清华教授，那智商，整个世界智商比他高的人不超过十个，什么叫做过目不忘，说的就是他。 顾河，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定位认知有些错误啊？ 看着已经相谈甚欢的两人，顾淮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很好，一个过目不忘，一个七秒鱼，真是鲜明的对比啊，他已经可以看到将来惨烈的场景了。 有了新目标，洛生那是精神一振，十分兴奋的，分分钟在网上买了好几千块钱的参考资料，真题试卷，都是网上的网友们推荐的。 顾河托着关系拿了清华里边内部的资料给她看，一套试卷里边有十张，顾河觉得，只要洛生做完这十套卷子，考试肯定是稳了的。 然后拿到卷子的洛生突然发现，唔…… 这个试卷上的字，有些她认识，有些她不认识，但是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这些字组在一起，她都看不懂了。 顾家人都是高学历，就算是现在最小的顾流那也是b市清华大学一所附属高中里的学生，哪里的学生都是高材生，百分之九十九的学生都能考上清华，而顾河还是高三成绩最好的那位。 顾家人都很有信心，凭借着他们这满屋子的高学历，高智商的，绝对可以让洛生分分钟考上清华北大，简直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嘛。 只是，事实告诉他们，想象是很美好的，现世却是冰冷的。 谁能想到，洛生的就记忆差到这样！！ 前一分钟她嘴里还默念着公式，后一分钟，她整个人就全忘了。你说了无数遍的题，就是把数字换了，她还是不会做。 顾家人：“……”心好累。 顾淮冷眼瞧着，这幅场景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甚至有点幸灾乐祸。让你们怂恿人去考清华北大，自个儿受着吧。 顾家人很委屈，很难受，可是他们能怎么办？他们也很绝望啊。偏偏看着洛生那张白皙秀净，怎么看怎么乖巧无辜的脸蛋，他们心里的气半点都撒不出来。 洛生已经很努力，可是人家就是记不住，能有什么办法？ 累到了的顾家人表示，需要去国家大剧院看看表演散散心。 洛生这次来b市主要就是为了来看周婉心她们的《天鹅湖》表演的，顾家人听说了，早就准备好了票，全家人收拾着往大剧院去。 这一晚大剧院对外是不售票的，这是专门为了接待其他国家的来宾所举办的表演，除了周婉心她们的《天鹅湖》，还有各种才艺表演，都是全国各地挑选出来的最精美，最出色的表演。到时候会是全球直播，其他国家的人也能看见这里的演出。 说是招待外国贵宾，气氛却不是特别严肃，对方是来进行文化交流的，大家都是以一种十分轻松随意却不失礼貌的态度来对待。 作为大佬之一的顾家几位坐在最前边的位置，洛生他们只能坐在后边的位置。 洛生却没有坐下，而是去了后台去找周婉心她们。剧院舞台上那是一片光鲜亮丽，可是在底下却是一片繁忙凌乱，来来往往的各种工作人员忙得脚不沾地的，这边扯着嗓子喊，那边也扯着嗓子应。 “洛小姐，就是这里了！” 洛生被人带着找到周婉心他们的屋子，后台这里是轻易不让人进的，只能让工作人员带过来。 洛生给人道了谢，伸手敲了门，把门打开。 早在几个月前，《天鹅湖》的姑娘们都已经很激动了，这可是要在全世界亮相的表演，有这一次经历，她们的身价和以前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她们都是从全国各地挑选出来的最出色的舞者，经过无数次选拔测验才站到这个舞台上，洛生想一想都知道她们心里会是多么的激动和急切。 可是等她打开门，却发现里边不仅没有那种紧张兴奋的气氛，反而是一片死气沉沉。 穿着白色的舞服的姑娘们坐在椅子上，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周婉心和几个老师站在最中间，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凝重愁苦的。 洛生：“……这是怎么了？” 她走到周婉心的身边，问：“老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大家都是这样的表情？” 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怎么样气氛也不该这么死气沉沉的啊。 看见是她，周婉心叹了口气，旁边一个老师皱着眉道：“大家怕是不能登台表演了。”说着，她忍不住朝着一个方向瞥了一眼。 洛生一愣，顺着老师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韩知雅。 韩知雅性子清冷，看着就不好亲近，可是平时她身边却还是围绕着很多人，她出色的舞姿，赋予了她一种夺目的光芒，旁人很愿意与她一起玩。可是现在，在她身边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其他人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愤恨厌恶，好似她和她们有了什么深仇大恨。 而韩知雅，往日见到的她，都是高傲清冷的，就像是一只高贵的天鹅，永远都是仰着头，保持着自己最优雅美丽的一面。而现在的她，却是一副颓然的模样，黯然神伤。 等另外一个老师解释了，洛生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韩知雅一直都是个很努力的孩子，她时时刻刻都告诉自己，要努力，要更加努力的练习。当初周婉心对此就表示过担心，人和机器是不一样的，是需要休息的，现在的韩知雅实在是绷得太紧了，她当时就担心她会出现什么问题。 而在上次她和韩知雅谈过之后，后来韩知雅练习得没有那么勤奋了，周婉心只以为她是听进了自己的话，心里还有些放心。只是她却没想到，这只是因为她在练舞的时候把脚扭伤了，医生诊断说是不能继续剧烈的运动了，不然她这只脚算是废了，就算能好，也不可能再跳舞了。 “……如果不是周老师发现她的问题，她还一直瞒着我们了！” 说话的老师语气有些不好，任谁到了临上场的时候发现这种事情，心情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周婉心扶额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注意到她的情况，不然……” 不然，不然能怎样呢？ 她们这些孩子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个个都是这个年龄段最顶尖的舞者，就算早些知道韩知雅腿受伤了，但是短时间内又能去哪里找替代的舞者？ 而且，韩知雅和其他舞者不同，她是这支舞的女主角，她的舞步，和其他人完全不同，就算想找一个替代的，也没有。 明明马上就能登上国家大剧院的舞台，可是偏偏就在这种紧急的关头出了纰漏。 能不能在这个舞台上一举成名，个人的得失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次的表演是为了接待外国来宾，到时候会有全球直播的。 如今节目表单已经呈了上去，如果她们的《天鹅湖》如果不出现在舞台上，这简直就是在全世界面前丢了他们整个z国的脸，她们将会是整个z国的罪人。 “周老师，怎么办啊？” 另外两个舞蹈老师求救的看向周婉心，想到这个后果，她们简直是欲哭无泪。 周婉心能有什么办法？ 她又不是神仙，能瞬间治好韩知雅的伤，能瞬间变出个能跳《天鹅湖》女主角舞步的舞者来。 等等！ 想到这，周婉心双眼突然一亮，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第118章 洛生在舞蹈上边很有天赋，这是周婉心一直都很清楚的，无论什么舞蹈，她一学就会，甚至是看上一遍，也能学个十之八九。 现在《天鹅湖》的主舞韩知雅脚受伤，根本就不可能再上台，就算她现在勉强还能上台，完成这支舞，可是周婉心也不会允许的。她不可能看着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为此事毁了自己的后半生的舞蹈生涯。 韩知雅才二十二岁，她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的，她的路途这才刚开始而已，周婉心舍不得也不愿意去毁了她。 可是现在，《天鹅湖》的演出，不仅仅只是关乎她们的荣誉，而是关乎整个z国的脸面，无论如何也必须让这个演出顺利进行。 “……生生，知雅在《天鹅湖》中的舞步你记下了吗？”周婉心抓住洛生的手，紧张的问。 洛生眼睫一颤，她瞬间就明白了周婉心的意思，下意识的看向角落里的周婉心。 对方听到周婉心的话，并没有抬起头来，只是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她也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的把两只手握在一起。 洛生突然就可怜起她来了，在舞蹈室之中，一直最出色的是韩知雅，最努力的也是韩知雅，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脚伤而让她失去了这一次登上舞台的机会，这对于她而言回事一次多么大的打击啊。 “……知雅的腿，其实我……” 能治的…… “生生！” 最后三个字没说得出口，就被身后突来的喊声打住了。洛生转过头去，就见顾淮站在门口，挺拔的身子看起来极为清隽贵气。 “周老师！” 顾淮礼貌性的朝周婉心打了声招呼，然后走过来抓住洛生的手，道：“……你过来一趟，我有事情和你说。” 洛生一脸茫然的被她拉走了，而屋里的人却瞬间未到了周婉心身边，只有韩知雅一个人还坐在角落里。 “周老师，您刚才那话……” 另外一个负责老师迫不及待的开口了，问：“你的意思是洛生她会韩知雅的舞步？” 其他人也是紧张的看着她，无论是老师还是舞者们都害怕不能上台表演，特别是这些年轻的小姑娘们。这样的一次机会，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让她们放弃她们怎么甘心？ 周婉心看了大家一眼，道：“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洛生在舞蹈上很有天赋，许多舞蹈，她见过一次就能学的七七八八了。这段时间她一直跟着我在练舞，看过无数遍《天鹅湖》的舞蹈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韩知雅的舞步，她一定会记得的。”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洛生在其他事情上记忆十分不好，可是在舞蹈上，她的记忆却又像是恢复了正常，甚至是达到了过目不忘的境地。 如果真的这样，那可是太好了！ 众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希冀，这一刻她们无比希望洛生是会韩知雅的舞步的。 而这边，洛生被顾淮拉到角落里。 “你刚刚是不是想说，你可以治好韩知雅的腿？”顾淮伸手把人困在自己的怀抱与墙壁之间，微微垂着头问。 洛生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道：“……这次的表演，是面向全世界直播的，如果只是因为受伤而丢掉这一次登上舞台的机会，这对于韩知雅来说，实在是太可惜了。她是有实力的，她的舞蹈跳得很好，我看得出来她对舞蹈是真正的热爱的。” 跳着舞的韩知雅，或许她自己没发现，可是在洛生看来那时候的她是最漂亮的，像是一团灼灼燃烧的火焰，美得惊人，那是她对舞蹈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