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说起吃火锅的事儿，程颖慧提议说：“要不这样吧，徐述之不是请咱们听交响乐，上次还请咱们吃饭了吗？这次咱们就请他也来吃火锅吧！算是还人情？” 孙静言觉得没问题，问夏言：“你介意请徐述之去你家么？” 夏言是很欢迎朋友们去她家了，但是到底徐述之还是个男生，就怕她不太乐意。 夏言想了想，说：“这确实是个好机会。直接回请人家会觉得咱们太惦记这点人情，不请的话，又显得咱们不知道人情往来。”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商量好了，等到下周一起吃火锅的时候，请徐述之一起吃。 这周末，当然还是要去听交响乐了，所以没有时间一起吃火锅了。 在周五下午放学前，班主任跟大家宣布了一个消息：“还有二十多天，就是元旦节了。按照学校的传统，是每年都会有元旦晚会的，因此每个班都要出节目。到时候，节目还会评出一二三等奖数名，不仅会为班级加分，表演者还会获得奖品，所以请大家踊跃报名参加。” 这事儿，少不得孙静言又要动员大家了，虽然这项工作，文娱委员是要负责不少的。 班主任说完，孙静言就戳了戳卓然，问：“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卓然说：“这种小型表演，我还真没有兴趣上台。” 孙静言说：“咱们学校可有师生将近两千人，什么叫小型表演？这可不小型了。” 卓然还是一副没兴趣的样子：“跟我见识过的场面比，还是小了一点。再说了，这次表演也没有报酬，我才懒得出力呢。” 孙静言故意刺激他说：“没想到你是那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啊！” 卓然却出人意料地理所应当的样子：“那是，我就是为五斗米折腰的人。” “怎么？还在为我没有答应为你补课而生气啊？” 想来想去，孙静言也只能够想到这个原因了。 卓然一副你知道你还问的样子。 虽然卓然没有继续离家出走了，可是他和父母的关系也并没有多缓和。孙静言拿走了他的试卷，却一直没有给他回复，这让卓然有些着急了。这次可不就是一个挟持孙静言的好机会吗？ 孙静言向来吃软不吃硬，越是这样子威胁，她反而越不肯了。 “算了，咱们班还有另外四十几名同学，不差你一个。” 卓然就傻眼了，他还以为孙静言会继续求他呢。 文娱委员放学了以后，还追着孙静言商量这个事儿：“老师给了我一个节目章程。原来不是节目出出来就可以上的，还要学校选拔，所以，咱们班出一个节目肯定是不够的。” 孙静言说：“原来还有选拔啊，那咱们班多准备两个节目吧。” “那就要劳动班长大人您的大驾了，到时候您给动员动员呗。” 文娱委员必然是个漂亮的妹子，漂亮妹子这么说，孙静言还真是没法拒绝，说：“好啊，等周一回来，我会帮你动员一下大家的。” 据孙静言所知，班上有好些同学都是有特长的，不怕出不出几个节目。 至于卓然，哼，那就让他等着呗。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去听交响乐吧。 这是孙静言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去听交响乐，所以她还有些紧张呢。 既然徐述之说不用穿的特别正式，孙静言也就不打算特别打扮自己了。一条红黑格子连衣裙，配上黑色的打底裤，脚上是一双靴子，头发当然要挽起来，披头散发地会显得不太尊重。在外面的时候，会有些冷，所以外面套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 三个人聚集在夏言家里，等着徐述之来接。 三个女孩子都是穿的裙子，但是相比较起来，还是夏言的衣服最为正式了，真的是个小礼服。 夏言说：“我有好些礼服，我爸妈给我准备的，有时候我也要去参加一些酒会什么的。如果你们想穿的话，就去试试看。” 程颖慧还在犹豫，孙静言就说：“不用了，你的礼服肯定都不便宜，而且礼服很考验合身不合身，你传出来好看，我们就不一定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礼服虽然是穿着场合并不多的衣服，可是价格却并不便宜。毕竟是光鲜亮丽的社交场合穿的衣服，不可能便宜到哪里去的。 程颖慧顿时也不犹豫了，说：“徐述之也说了，我们不用穿的很正式的，所以没关系的。” 其实程颖慧是想着，自己和孙静言穿的差一些，衬托一下夏言也是好的，反正她们两个不是主角，只是顺带的而已。 尽管夏言一再否定徐述之和她之间的事情，可是程颖慧举得以自己的经验（从小言里学来的经验？），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些什么。 三个人没等多久，徐述之就过来了。 三个人一看，原来是有专车司机的。 徐述之穿的十分正式，穿着白衬衫，打着领结，外面是一套十分正式的西装，脚上也是锃亮的皮鞋。 程颖慧悄悄拉了拉孙静言，说：“他不是说不用很正式吗？他自己为什么那么正式？” 孙静言也低声说：“或许人家这是礼仪吧。不用很正式是为了照顾咱们，但是他们自己学的礼仪就是要着装很正式。” 程颖慧哦了一声，可能接受了这个解释。 徐述之打开后门，让女孩子一一上车，关上车门之后，才自己上车。 这是一辆四座的小轿车，看上去十分低调，但是车内很宽敞，三个女孩子坐一排，也不会觉得拥挤。 车内开着空调，不一会儿，就让人觉得外套是多余的了。 徐述之从物品箱拿出三瓶水给三个人，说：“喝点水吧。” 孙静言看了一眼，顿时有些惊讶，没想到矿泉水都是依云的。 看夏言和程颖慧都打开水了，孙静言便压下心底的惊讶，打开瓶盖，喝了一口。 不一会儿，徐述之又递过来三张单子，说：“这是交响乐的演出节目顺序，你们可以看看。” 孙静言不太懂这些，所以看到什么序曲，什么协奏曲之类的，是一概不懂的。 程颖慧也不太懂，便拉着夏言问来问去。 夏言也耐心给她解释。 到了音乐厅门口，程颖慧突然就紧张起来，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听交响乐诶，听说这种事情规矩很多的，程颖慧担心自己行止踏错，所以要夏言好好教一下自己。 夏言拉着程颖慧，一边往音乐厅内走，一边讲一些听交响音乐会的规矩。 徐述之和孙静言跟在后面。 “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解答，不要不好意思。”徐述之温和地说。 孙静言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说：“好的，我也确实有许多地方不懂，请你多多指教了。” 从车上下来以后，徐述之才发现，孙静言此时身长玉立，显得十分漂亮，嘴上只是涂了一点唇彩，显得唇形尤为精致。没有过多的饰物，也显得素淡动人。 徐述之伸出手，孙静言愣了一下，看了看别人，才知道徐述之是让她挽着自己的胳膊。 孙静言有些为难，自己这么做似乎有些对不起朋友啊！ 徐述之见孙静言犹豫，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说：“没关系的，只是意思一下而已，进了门就可以放开了。” 孙静言嗯了一声，才将自己的手臂伸过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等到进了门，她便迅速地将手抽了回来，幸亏两个朋友一直走在前面，也没有注意到后面。 徐述之给孙静言介绍了听交响乐的规矩，比如说中途不能随便鼓掌，要等指挥的指挥棒放下，演奏者们的手从琴弦上离开，确保没有更多的乐章以后，才鼓掌。比如说，迟到的话，要等到序曲，也就是第一章节演奏完毕以后，才能够入场之类的。 程颖慧和夏言先找到了位置，然后孙静言和徐述之走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有点对不住夏言，孙静言总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有点快。 看到夏言和程颖慧坐在一起，剩下旁边两个座位，孙静言又开始纠结了，自己岂不是要坐在夏言和徐述之中间？天啊！自己这个大灯泡！ 徐述之还在旁边礼貌地等候着，孙静言无奈之下，只好坐了下来。 刚坐下，夏言便问：“等会开始演奏以后，中途立场是不太礼貌的，要不咱们去一下卫生间吧。” 孙静言本感觉自己如坐针毡，此时夏言提出来，立马便答应说：“好。” 徐述之礼貌地说：“我帮你们看着东西。” “谢谢。”孙静言说。 三个人一起去了厕所。 路上，孙静言说：“夏言，等会咱们就换个位置吧！” 夏言说：“不用了，这么坐着挺好啊！” 程颖慧也说：“是啊，我要夏言教我呢，她坐那边去了，你能教我啊？” 孙静言真是恨不得敲这小妮子两下，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掉链子了？ 夏言觉得现在的座次挺好，程颖慧也不肯她换，还说：“夏言只顾得上我，正好让徐述之教教你。” 孙静言无语，所以回来以后，还是按照原来的次序依次坐下，于是，孙静言还是夹在了夏言和徐述之中间。 说起来，其实也不是徐述之本人有什么问题，让孙静言感觉不对，而是孙静言总觉得，自己好像夹在了中间，做了人家的灯泡，有些对不起朋友，所以很深不自在，连小动作都不敢有。 坐下的时候，夏言还笑盈盈地说：“静言也有些东西不懂，就麻烦徐同学你给她讲解一下了。” 徐述之从善如流地回答说：“没问题。” 好在没多久以后，交响音乐会就正式开始了，孙静言也将自己的注意力投入到了台上，终于没有感觉那么不自在了。 徐述之教了孙静言不少，但是孙静言不可能一次性记住那么多，所以只能看着徐述之鼓掌，她也跟着鼓掌，人家安安静静地听，她也就安安静静地听。 孙静言在音乐上向来没什么天赋，对于音乐的评价也只有干巴巴的几个好听，不好听，一般般之类的。 等音乐会结束以后，大家从里面出来，孙静言倒是记得那些旋律，至于感受，她是没有多少的。 程颖慧显然也有些懵逼，两个第一次听现场的人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什么，好像又什么都没听懂，只能够听着夏言和徐述之热烈讨论说，今天的管乐乐手气息很稳，什么地方好像有些没上去，但是被完美的掩饰过了之类的。 孙静言和程颖慧听了一头雾水，当然也更加感慨，果然那两个人才是一个世界的啊！ 可能两个人都并不十分爱好这样的音乐，只是两个人却都十分了解，说起来也十分有共同话题。 进了车里以后，孙静言只觉得，车里的温暖让她松了一口气。 在车上，徐述之问了程颖慧和孙静言的地址，讲三个人一一送回家。 孙静言走回家，看到自家的超市还亮着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一眼，程颖慧还在车里给她挥手。 孙静言扭过头，朝着超市走去，总感觉，车里的世界离她有些距离，而超市的灯管，才是她温暖的归处。 孙静言没想到，自己听个音乐会，心情也会变得如此复杂。 好在睡一觉之后，那种感受就直接远去了。 周一回到学校，孙静言就把卓然的试卷都还给他，说：“你的试卷分析我做完了，也给你提了一些意见，做了一些学习方法的建议，你自己要不要用，怎么用，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卓然拿过自己的试卷，果然看到上面有一些红红的批注，最后面还写了一些关于学习方式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