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
陆拂桑不想她这般,便道,“堂姑,您说谢就太见外了,我也不是无偿帮忙的,我是有私心的,所以您不必如此,就当是咱们互惠惠利好了。” 陆润摇头,“就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陆拂桑见她执意如此,只好笑道,“好吧,我刚才买了一只堂姑做的杯子,很是喜欢,堂姑若是有空,能帮我做一套吗?” 说着,拿出刚才打包好的杯子给她看。 陆润看了眼,点头道,“行,你是想送人还是自己用?” “送人。” “送什么样的人?” “军人家庭。” 闻言,天枢面上一喜,逐月眼底暗了暗。 陆润一点就透,难得起了几分打趣之心,“是想讨好婆家啊,行,这事包在我身上,保管让秦家老小都喜欢,再做五只对吧?” 陆拂桑被打趣的有点不自在,“辛苦堂姑了。” 陆润摇头,“比起你帮我做的,这些算什么?你什么时候要?” 陆拂桑道,“不急,我在俪城还有些事要处理,十天左右成吗?” “十天足够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把展出的诸项事宜谈妥,陆拂桑便起身告辞,陆润也没矫情的挽留,两人虽是姑侄,但多年未见,还不至于见面就留人住下。 陆润亲自送她出门,听她说明天要去茶园时,叮嘱了一番,“周南笙开拓不足,守成有余,为人也靠得住,你爷爷亲自挑选的,还是能信任的,明天让他陪你一起去,那茶园我偶尔也去过,不算大,但山上有一棵野生茶树,有几百年的历史,正好在那园子里,算是很稀罕的东西了,你倒是可以看看。” 陆拂桑点点头,想起陆明瑾请她喝的那一回茶,或许就是从那棵茶树上采摘的吧? “还有,你去茶园,可以去陆家的茶山上转转,比起茶园,茶山才是真正的宝贝,那半山腰上,特别适合种茶,出产的茶叶品质也最好,如今茶山归陆明泽打理,他是陆家的嫡长孙,比明瑾还小两岁,至今未婚,心思都扑在茶山和天香楼上,但他为人本分老实,讲真,没有做生意的那个头脑,再努力,也只能勉力维持生计而已,但他倒持茶叶却是一把好手,所以……” 陆拂桑心神领会,“我明白,我也有那个打算。” 闻言,陆润欣慰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也没什么大仁大义,也不会讲什么家族团结,我就是觉得老了,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希望你们都能过得好一些。” ------题外话------ 还有两更。 ☆、二更 四爷晚上撩 回旅店的路上,陆拂桑一直琢磨着办展会的事,找场地,做宣传,还有一系列的准备工作,钱还好办,重点是还得找靠谱的人去干啊。 蝶变是肯定抽不出人手来,年后开工,蝶变生意火爆,少不得还得再招聘一批,清平居也没闲人,倒是能从桑天选几个负责押运和安保的人…… 回了旅店,陆拂桑洗完澡躺在床上,脑子里还不曾得闲,把某位望眼欲穿的爷是忘了个干干净净,真不是她故意晾着他,是忙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最后,还是秦烨实在熬不过,主动打了电话过来,那语气幽怨的隔着千里都能闻到了,“媳妇儿,你真行,头一天就给爷下马威。” 陆拂桑多少有点理亏,于是,态度还算温软,“今天实在太忙了,这会儿才从秀水街回来,累的脚底都疼呢,哪里还顾上打电话?” 秦烨气闷道,“再忙也不能把爷给忘了,爷出去执行任务都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可显然,在媳妇儿的眼里,爷没有你的事业重要。” 陆拂桑清了下嗓子,“这边的事情有点麻烦,我又没您老人家的本事,自然得全力以赴,不敢丝毫懈怠啦,多耽误一天,就晚一天回去呀。” 秦烨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哼了声,“爷心里还是不舒坦。” 陆拂桑便道,“我给你买了礼物。” 这话总算把人治愈了。 “真的?”秦烨的声音带了抹清扬的笑意,“什么礼物?” “先保密,等见了,你就知道了,或者,你可以问天枢。” “爷更愿意这么被你吊着胃口。”秦烨不甘又懊恼的咬咬牙,而后,无奈的笑道,“你说,爷特么的是不是迷上自虐了?明明能抓你回来,却偏偏眼睁睁的放你走,明明能追去俪城粘着你,却非要给你想要的自由,爷都怀疑,爷是伟大的要到圣人的境界了。” 闻言,陆拂桑心里就泛起些甜意,嘴上却道,“圣人可没你这么禽兽。” “草,爷要是真禽兽,你能至今保持完璧之身?” “滚犊子。” 秦烨笑开,从手机那端传来,带着点撩人的缠绵,“媳妇儿,我们什么时候真正的洞房?我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了怎么办?” 陆拂桑被这话烫的心尖一颤,“秦四爷,大晚上的撩sao真的合适吗?” 就不怕yuhuo焚身? 秦烨暧昧的道,“就是晚上撩sao才是好时候,媳妇儿,爷想念你的五指姑娘了,再借用一下好不好?” 陆拂桑磨牙,“我胳膊没那么长,伸不到雍城去。” 秦烨无耻的道,“那你用嘴。” “噗……”陆拂桑想歪了,俏脸羞恼的guntang,“你做梦呢?” 秦烨无辜问,“媳妇儿,你想到哪儿去了?” “……” “我是想说,你嘴上说些荤话,给爷助助兴,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 “不过被你这么一勾引,爷倒是真想你的……” “闭嘴!” 秦烨又无耻而得意的笑了,笑声缭绕在耳蜗里,酥麻麻的,醉了一夜。 …… 翌日,陆拂桑一大清早就去了茶园,周南笙陪着,路上,跟她仔细说了茶园的情况,顺带着,还提了相隔不远的陆家茶山,其实随着车子往南走,远远的,她就已经看到了。 实在是那山高耸醒目,想不注意都难。 茶山是属于陆家的,这绝对是一笔难以企及的财富,只是陆家的人手里握着这么一把好牌,却没把它打好,如果陆明泽真的可交,她即便不为老爷子铺路,也不忍可惜了这座茶山。 到了茶园后,周南笙领着她四下转了转,几十亩地,一个多小时就走完了,最后去了那颗野生的古茶树前,几百年的风雨没能把它摧垮,见证着这里的繁荣和落寞。 古茶树被保护起来,四周围着篱笆。 陆拂桑拿出手机拍了几张。 周南笙感慨着给她介绍,“这颗茶树据老茶农们说,至少四百年了,相关部门的人来考察过,想有公家负责管理,老爷子没同意,想办法保住了,它可是咱茶园的魂,这些年都不舍得采摘了,说是一两千金都不为过,整个俪城,乃至全国,也就这里还存活着三颗,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 陆拂桑问,“另外两棵在陆家的茶山上?” 周南笙点头,“是啊,那两棵我倒是没见过,不过听说比咱们这棵还要老,也就更珍贵,也被仔细的保护着,这么多年,陆家日子再拮据,有人出了天价想购买,陆家都没舍得松口,那也是陆家茶山的镇山之宝,真要卖了,陆家这一代就是罪人啊,哪有脸去见祖宗?” 陆拂桑沉吟着道,“野生的古茶树这么少,就没有想过法子嫁接,扩大种植吗?虽说,物以稀为贵,但这产量也着实低了些。” 她就是想炒作,也拿不出都少货来。 周南笙道,“咱们茶园的师傅试过,但是没成功,这可不是光有技术就行的,还得有祖传的经验。”话音顿了下,带着几分神秘兮兮的又道,“不过,听说陆家茶山的那两棵嫁接成活了几棵,陆明泽亲自伺候着,他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天分的,如果事情属实,那么产量能再提高点。” 陆拂桑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还有多久就可以采摘春茶?” 周南笙道,“最快三月末就行,春茶比起夏茶和秋茶,味道是最好的,咱们的炒茶师傅都是用古法纯手工炒制,味道还要更佳,只是可惜,真正能喝到这么好茶的人不多啊,来明玉轩的客人大半都舍不得买,真要降价,咱们就得亏损,再者我也真不舍得,那无疑是糟践这些茶的价值……” 陆拂桑果断道,“不用降价,相反,适度的提高一点。” “啊?”周南笙愣住,“那不是更卖不出去了?” 陆拂桑勾起唇角,“今年的春茶都交给我,明玉轩以后只留少量的茶叶,游客们买不起,但是喝的起。” 周南笙也是个精明的,稍加点拨,就参透了,顿时激动起来,“四小姐的意思是,咱们明玉轩以后改称茶楼吗?游客们来玩,几千块的茶叶不舍得买,但是百十元一壶的茶水还是舍得品尝的,逛累了就来咱茶楼歇脚品茶,咱二楼赏景也好,这样一来,就是一桩风雅美事了。” 陆拂桑笑着点头,“对于茶道,你们都精通吧,可以再玩的雅致一些,在店里宣扬下俪城的茶文化,让客人走进去,就能感受到独属于这里的味道,即便离开了,也终身难忘,如此,口碑相传,明玉轩就不愁没客人上门了,我也会让人在网上宣传的,扩大影响力。” “好,好……”周南笙激动归激动,却也没忘了最重要的,“那您打算怎么销售这些春茶?只靠茶楼自销可是远远不够的,您莫非是想带到雍城去?” “嗯,有这个打算,我已经找了合作商,你们这边负责把质量把好关就行,记住,一定要追求最好的品质,我要让客人品尝过后,其他的茶就都成了将就。” “这个包在我身上,别的咱不敢拍胸脯,但是咱茶园种茶炒茶,整个俪城……”周南笙尴尬的笑笑,“陆明泽还是能胜咱们一头的,咱排第二是没问题。” 陆拂桑不在意的笑笑,“这事以后会有解决办法的,你今天回去就把茶楼先弄起来吧,至于其他,我来办。” “好,好……” 从茶园出来后,周南笙领着她去了茶山,茶山是陆家的地盘,外人自然是不能随意进出的,只能站在远处看两眼,茶山下,建了不少的房子,也都是上了年头的,见证着曾经的辉煌和繁华。 之后,陆拂桑又去陆家的瓷窑附近逛了圈,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人进出搬运,瓷窑规模很大,还是旧时的模样,原本该是文化的惊艳之笔,然而此刻,唯剩满目苍凉。 再往南走,陆拂桑还远远看了陆家的那些作坊,织布、染布,还有文房四宝的制作,一样样的都遵循着古制,听不到机器的轰鸣声,让人只觉得恬静悠然。 然而,无人欣赏的尴尬境地,又令这一处透着日薄西山的落寞。 ☆、三更送上 俪城陆家 陆拂桑来茶园的事,不多久,就传到了俪城陆家的耳朵里,当然,这么上心关注的也就掌管陆家生意的嫡系一脉,古雅的书房里,陆总安坐在黄花梨的椅子上喝茶,表情淡淡,却又无形中给人一种威严感。 他的两个嫡子规规矩矩的站在跟前,即便也都是当了父亲的人,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可在陆宗安这里,该有的礼数和规矩,一点不敢懈怠。 这已经不是修养的问题,而是有着几百年历史的世家大族祖祖辈辈根植在骨子里的东西,哪怕是个混不吝,在陆家,也有着自小就会的礼仪。 所以说,贵族这称号,真不是你有钱有势就能模仿的来,这是底蕴,不经历几代人的文化沉淀和熏陶,无异于是东施效颦、徒增笑柄。 “看清了?真是雍城陆家的那个四丫头?”陆宗安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却又偏偏能让人全神贯注的去应对。 陆修德恭谨的道,“是的,父亲。” 陆宗安又漫不经心的问,“她都去哪儿了?” 陆修德事无巨细的道,“她来了俪城后,就住进了光阳街上的怡然旅店,身边带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看样子,都是练家子,听咱们在雍城的人说,其中一个是秦家那位爷派给她的……” 陆宗安摩挲着茶杯,点点头,“看来秦四爷对四丫头很上心。” “是啊,父亲。”陆修义接了这话过去,“这已经不算什么新闻了,可以说在雍城家喻户晓,之前让您看的那段视频,就是蝶变举办的比赛上,秦四爷那惊天动地的一跪,这就足以说明了秦四爷对她的在意,那位爷多骄傲的主,却能放下身段去做那种事,还有在蝶变和美人坊的交手过程中,江家和罗家的那两位也都出手相助,这都是看秦四爷的面子,不然,他们哪够得上跟汉水院的公子爷攀交情?” 陆修德也道,“还有年三十晚上的那场烟火,搞出的动静也是够大的,这么高调的取悦一个人,想来应该是极为认真的,而且,秦四爷也提着礼物正式登门拜访过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两家就能传出喜讯。” 陆宗安平静的老脸上,这才露出几许感叹,“这就是住在雍城的好处,近水楼台先得月啊,若能跟秦家联姻,他们那一支便可保百年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