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那你不早说，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哪在乎早一天晚一天的，你在家里打个电话我不就把车给你派过去了吗？你看白耽误这一天的。”陈司令埋怨着，说着就对外面喊道：“小吴，你去叫小韩把我的车开过来，到楼下待命。” “是！”门口陈司令的警卫员小吴应了一声之后就去通知司机小韩了。 “谢谢您了，司令。”这边李建国对着陈司令感谢道。 “去！哪来的这么多生分话，你忘啦，我原来还想要认你当干儿子呢，你还不乐意，说平白比我矮了一辈儿，现在我要认你儿子当孙子，你说了可不算，等你把小石头接过来了，我就去看他去，看他认不认我这个干爷爷。”陈司令还对原来李建国说不认他当干爹，说是陈司令占他便宜的事耿耿于怀。 “他还小呢，等他长大了，我就正式带他去您家里看您，您要是真跟他投缘的话，那就看你们一老一小的主意了，我就不插嘴了。”李建国不以为意，随声附和道。这个人，怎么老想占我便宜。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去吧，你直接下去让小韩送你回去就可以了，路上开车的时间不短，你还喝了酒，就让小韩送你吧，等回来的时候，就你俩换着开。”陈司令也不留他了，知道李建国挂心家里的孩子，就算留他在这住一晚上他也是待不住的。 “我自从离开部队就再也没摸过车了，手早就生了，您也不怕我把您的车给开沟里去了。”李建国这会儿心情也好些了，打趣道。 “滚，滚，滚。” 李建国笑着转过身去，抬腿要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陈司令一句：“既然这回来了，我也不管你是为什么来的，只是今后，多来看看，即使你走了，这里也是你的家，有很多念叨你的人。” 李建国顿了顿，哑声说了一句：“好。” 等李建国出了门，陈司令才掩饰性的用手擦了擦自己泛红的眼角：“臭小子，今天看到你，老头子我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了，你说你这个臭小子怎么就算是离开部队了也不让我安生啊，如今可算是好了。”虽然是埋怨的话，可是陈司令脸上的笑却怎么也止不住。 李建国到了楼下之后，就看到陈司令的车停在了楼下，司机小□□站在车旁边，看到李建国过来，就冲他敬了一个礼之后。说道：“李同志你好，我是陈司令的司机小韩，你叫我小韩就行了，具体事情我已经听小吴说了，现在就请你上车吧。” 李建国也没说其他的，冲他道了一声谢之后就上了小韩旁边的副驾驶，两人一路无话。李建国是因为挂心小石头，小韩纯属是性格使然，人家天生就是个酷哥。 小轿车开的比公共汽车快，但是等到了大河村天也已经蒙蒙亮了，他这一来一回已经过了一天了。等进了村子，大部分人还在睡觉，只有少数几个人早早地出来侍弄庄稼了。李建国也不管路边村民好奇的眼神，直接就让小韩开到了他家门口，也幸好他家在村子中间，正好有一条路可以通到村口，宽度将将可以进来一辆轿车，这要是住在稍微偏一点的地方，这车还真就进不去。 。 第005章 等车在李建国家门口停下，李建国就率先下了车，然后拍着门喊道：“妈，我回来了，快开门。” 李老太听到儿子的喊声，放下大铁勺，围着围裙就赶忙从厨房里出来了。等开了门，就看见李建国和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小伙子站在一起，身后还停了一辆黑色的汽车：“建国回来啦，怎么赶这么急啊？这位是？”李老太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小韩。 “哦，妈，这位是我的老首长陈司令的司机，小韩同志，我在陈司令那陪他喝了两杯，不放心小石头就又赶回来了，陈司令担心我喝了酒又忙活一天了，怕我开车别出什么事，就让小韩和我一起回来了。”说着，李建国就招呼着小韩进屋：“小韩，进屋吧，别客气，妈，你帮我招呼一下小韩同志。”李建国说完这句话，就迫不及待的向着自己的屋里走去。 “这人，小韩同志，坐，你别见怪啊，建国是想孩子了。”李老太一边招呼小韩坐下，一边嗔怪道。 “没事的。”小韩依旧是如此沉默寡言。 李建国进了屋之后，就看到赵红梅正在喂小石头喝米汤。“怎么样？他这一天吃的好吗？” “挺好的，就是每天除了吃饭的时候其他时候都在睡，原来小春她们刚出生的时候也没见这么爱睡啊。”赵红梅在李建国走的这一天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一直注意着小石头。 “没事，我已经把车借回来了，等一下你给小石头收拾收拾，把他要用的东西都带好，给他穿暖和点，外面天冷。”李建国边说边从赵红梅手上接过已经吃完米汤的小石头，轻柔地拍抚着他的后背，等听到小石头打了一个小小的嗝之后，才把他又交给了赵红梅。这一气呵成的动作直把赵红梅看得目瞪口呆，她男人什么时候学会带孩子了？以前也没见他会这个啊。 李建国到不觉得有什么，他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在脑中做过千遍万遍了，他把这当做他做了父亲之后自然而然的掌握的一种技能，就像他到部队参军之后第一次在训练场上摸到枪，就跟遇到了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熟悉自然，熟练地开保险，上膛，瞄准，开枪，杀敌。在以后无数次的险境中，他靠着这种感觉数次逃出生天，反败为胜。他把这归结于天赋，一个兵的天赋。而现在，则是一个父亲的天赋。嗯，，，李建国已经忽略了为什么他的天赋觉醒的如此之晚，竟然直到第四个孩子都出生了才觉醒。 “等一下你就不要去了，我跟妈带着小石头去吧，你还在坐月子，出去了不好。”李建国就着赵红梅的手，一边弯腰仔细端详着小石头的面色是不是比昨天又好些了，一边对赵红梅说道。 “好，但是你都一天一夜没休息了，身体熬得住吗？”赵红梅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儿，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在车上睡过了，不碍事的，你现在让我躺着我也躺不住啊，一天没确定好小石头的事，我就一天不踏实。”李建国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我去让妈准备一下，你赶快给小石头收拾一下。” 李建国出来之后，就看到李老太正在十分热情地招呼着小韩，一会儿给他倒水，一会儿问他饿不饿，小韩大约一米八的个子蜷缩在小小的板凳上面，双手搭放在膝盖上，李老太问一句，他才答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李建国竟然从他那因为部队训练风吹日晒而变得黝黑的脸上看到了窘迫的感觉，以及一点点的羞涩。 “妈，我们这就出发吧，我想着让你带着小石头跟我一块去，省的我一个人手忙脚乱的。”当李建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到小韩隐隐的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微微放松了下来，不禁感觉有些好笑。 “行，正好你媳妇正在坐月子，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们两个大男人也不像是会照顾孩子的，还是我跟你们一块去我还放心些。”李老太利索的应了，然后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李老太进了屋之后，李建国对小韩说道：“小韩啊，我妈就是那么个性子，你不要介意啊。” “我不介意。”小韩说道。 到现在，李建国算是大概摸清了小韩的脾气了，这是个有些寡言不会表达，但是还是比较实诚的人。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李老太收拾好了，抱着小石头就出来了。几个人也不废话，就赶快让李老太抱着小石头上了车。 车很快就开动了，和来时一样，李建国坐在副驾驶，李老太和小石头坐在后面，车窗都关的严严实实的。车开得很慢，但是很稳，李建国向身旁的小韩看了过去，冲他感谢的笑了一下，小韩继续目不斜视的向前开着。 这时，车后座的李老太看到自己乖孙终于醒了过来了，就开始逗着小石头：“哎呦，我的乖孙终于醒了，是不是也发现我们不在家了啊？我们在车上呢，爸爸给要带我们小石头去看医生，看了医生之后我们好好听医生的话，一定把我们小石头养的白白胖胖的。” 而自出生以来除了吃其他时间都在睡得李河同志，也隐隐感觉到了这一世自己似乎是个早产儿的事实，刚刚在屋里面听着这一世父母的对话，知道父亲为了自己耗费了多么大的心力，想到父亲轻柔的拍抚自己的大手，李河心里感觉暖暖的，心想：这就是父亲的感觉吗？真的好温暖啊。即使是这一世的身体不会如同上一世的健康，但是一想到拥有了前世可望而不可即的一切，这小小的缺憾也不是多难以接受了。从此以后，我就是小石头了，有父母，有亲人的小石头了，忘记李河吧，连同那冰冷的看不到前路的曾经，也一起忘记吧。 因为怕颠到小石头，所以这一路比回来时开的慢了很多，一直到了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才到了上阳市第一医院，是李建国和小韩轮流开的，三个大人的午饭是李老太从家里带来的面饼子就着水对付了一下，而小石头的午饭是存放在了李建国从陈司令那里顺手顺的一个军用的保温壶里的，因为是军用品，所以质量格外的好，米汤从里面倒出来时还是温的，对小石头来说温度刚刚好，为了这，李建国还挨了陈司令一脚踹，不得不承认，李建国对小石头真的算得上是无微不至，面面俱到了。 下车前，李老太先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小石头的襁褓，然后把小石头严严的抱在了怀里，才跟着李建国他们下了车。进了医院。 医院里的人并不多，这时候普通的老百姓还没有养成那种稍微有个头疼脑热就去医院的习惯，除非是生了大病，不然平时是能不来就不来的，因为一进医院就代表着这一个月甚至是几个月就白干了。 李建国让李老太和小韩在旁边等着，他就去前面缴费挂号了，李建国特意多花了一些钱，拿了一个专家的号码，等拿了号，就去对应的科室门口等着了，李建国前面的人不多，只有两个，等了几分钟之后，就到了李建国一行人。 进了看诊室的门，坐诊的是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男医生，有些花白的头发，带着一个大框眼睛，胖胖的，看起来挺和善的样子。 李建国和医生打了声招呼：“医生你好。” “你好，我姓王，你就叫我王医生吧。做吧。”王医生伸出手，示意李建国他们坐下。 李建国坐下之后，从李老太手里接过小石头，就和王医生说起了小石头的情况：“王医生，你看，这是我儿子。”说着，就把李老太轻轻盖在小石头脸上的小被子掀了下来，示意医生看，然后又说：“他是早产，他妈在八个月时滑了一跤，我这不放心，就来医院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 王医生听了李建国的话，开始仔细观察起了小石头的脸色，又问了一下他的饮食情况，然后示意李建国轻轻掰开他的嘴看了一下他的舌头，最后又把小石头的手从襁褓里拿出来，看了一下他指甲的颜色，等都看完了之后，王医生对一直紧张的盯着他看的李建国说道：“我初步观察了一下，他的心肺以及几个主要的内部器官应该都发育完全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还是做一下检查，主要是检查一下他的器官发育情况，以及免疫功能，就是价格上稍微贵了一点，这个还是要你这个作家长的拿主意。” 李建国听了医生的话，没有丝毫犹豫的对王医生说道：“做！只是这个检查会不会对他的身体有影响啊？”李建国不担心钱的问题，只是担心这些检查会不会对他身体有影响。 “这个请你放心，我们是不会拿病人的身体开玩笑的，我们这医院是救人的又不是害人的。” 李建国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拿着王医生开的单子去给小石头做检查去了， 第006章 李建国带着小石头一项一项的挨个检查，最后一项是抽血化验，看着医生拿着小刀片在小石头小小的嫩红的脚掌划下去的时候，李建国感觉就好像在自己心上也划了下去一样，好在小石头很乖，被划破了脚掌也不哭，要不然真的是让李建国哄都不知道怎么哄了。李建国这时才对伤在儿身，痛在父身有了深刻的理解。 等护士终于采好了满满一整管的血样，给了李建国一根消毒棉签按在小石头脚上止血时，李建国才舒了一口气，牢牢地按住了棉签，防止伤口再流血。 所有检查都做完了之后，李建国就又去找王医生了，王医生说检查大概要等明天才出来，李建国就带着李老太就近找了家招待所住下了。省的回去明天再来就太折腾人了，他们这些大人受得住，小石头一个出生刚几天的孩子也受不了啊。 在招待所前台那里出示了李建国事先开好的介绍信之后，李建国交钱开了两个房间。小韩帮着把东西放到房间里之后，就回了军区，说是明天早上再过来找他们。见小韩执意要走，李建国想想这样也好，小韩回去之后也要向陈司令汇报一下情况，就没有留小韩。 等送了小韩出宾馆之后，李建国没有回自己房间休息，而是去了李老太的房间。宾馆里是没有炉子的，军用保温杯的质量就算再好，米汤也已经凉了。 李建国走进来之后说道：“妈，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离这不远有一家国营饭店，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买点，你想吃什么？我跟你带回来。” “花那两个冤枉钱做什么，你去给小石头买点热米汤回来就行了，我吃点家里面带出来的饼子再喝点水就行了。倒是你，你在外面吃一点吧，别累坏了身子，你别忘了小石头还指着你呢，你要是累垮了，难道还指望别人给你养儿子啊。”李老太对李建国嘱咐道。 “知道了妈，那我出去了。”李建国答应了之后就出去买吃的了。 李建国才走了一小会儿，李老太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李老太没有急着开门，而是问：“是谁啊？” “李大妈，是我，小韩。” “哦。是小韩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你等着啊，我给你开门。”李老太边说边打开了门。开了门之后，站在李老太面前的不是小韩，而是一个身材微胖，身穿军装的男人，这个人正是陈司令，原来陈司令听到小韩回来汇报之后就直接出了军区找到招待所来了，想杀李建国一个措手不及。 李老太看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她不认识，就看向了站在陈司令身后的小韩：“小韩啊，这位是？” “哦，这位是我们上阳军区的陈司令。” 啊，是司令啊，可你倒说他是来干嘛的啊。看着站在那里说了一句话就不再开口的像个木头人一样的小韩，李老太腹诽道。 “哈哈，你是李建国的母亲吧，我是李建国原来的首长，李建国在没有退役前就是我的兵。我姓陈，你要跟他们一样叫我陈司令也行，叫我老陈也行。”陈司令哈哈一笑，对着李老太介绍起自己来了。 “啊，你就是建国说得老首长了吧，快快请进，快快请进，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这么说也应该是我们去看您啊。”李老太听到他这么说，反应过来了，赶紧把人往屋里迎，一边走一边寒暄道：“你看这招待所里也没什么可以招待您的，真是对不住，等建国回来了，让他再去国营饭店里买点好菜过来。” “没那么多讲究，我和小韩都是在军区食堂吃了饭之后再过来的，这次过来主要是听说你们已经过来了，就临时起意过来看看。”陈司令毫不在意的说道。 “哟，这是小石头吧，长得真可爱。”要是李老头在这，一定会吐槽，这到底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还是你们的眼睛都出问题了？怎么这一个个的都睁眼说瞎话呢。 “上次建国那小子过来我还说呢，要让小石头当我的干孙子，以前我想认建国当干儿子，你臭小子非说我占他便宜，死活都不干。”陈司令再次跟李老太絮叨起了这件事，看来他对于这件事很是耿耿于怀啊。 这人就是不经念叨，这边陈司令刚说着李建国呢，李建国就到了，进门就说：“我说我在这路上走着怎么耳朵根直发热呢，原来是老首长你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陈司令就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毛似的：“什么叫在背后说你坏话，我从来都是当着你的面说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是是是，我的大首长，我是不能那你怎么样。”说完，李建国就不去看陈司令了，留陈司令在那里生气。扭头对李老太说道：“妈，我在饭店买了几个包子，你先吃吧，我吃过了，我还让人给小石头煮了点米汤，我现在就喂他。”说着李建国把一个包子递给了李老太。 李建国又拿起了一个包子，对陈司令说：“首长，你也吃一个包子吧，这可是我买给自己解馋的，给你吃吧。” “谁稀罕你的包子，你自己赶快吃了吧。老子打眼一扫你，就知道你根本就还没吃饭呢，你也不用脑子想想，老子可是侦察兵出身，你能瞒得过老子？”陈司令不屑的说道。 “是，谢谢首长关心，我这就吃。”说着把那个足有一个成年人拳头大小的包子三下五除二的全塞进了嘴里，然后喝了口水，嚼了嚼，咕咚一声，就全给咽下去了，很好，不愧是打过仗的人，就是不一样，吃饭都比普通人快。 李建国吃完包子，就把小石头轻柔的抱了起来，小石头还在睡的香，今天下午的那些检查着实把他给累着了。李建国也不叫他，把他稍微竖着抱了起来，防止他呛着，然后拿了个勺子从保温桶里盛了勺米汤，吹了吹，试了一下温度，就轻轻地虚抵在了小石头的嘴边，小石头闻着熟悉的米香味，动了动圆圆的小脑袋，张开嘴，李建国就势把一勺米汤喂了进去，看到小石头咽下去了，李建国接着喂第二勺。 直把陈司令看的目瞪口呆，连小韩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铁汉柔情也不过如此吧，此时的李建国浑身上下都闪烁着奶爸的光辉。试想一下，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浑身上下长着健硕的肌rou，一身皮肤也晒成了古铜色，这样一个浑身上下充满着男人味儿的男人。居然一脸温柔的喂一个小婴儿吃饭，画风之怪异怎么不让人觉得辣眼睛啊。 等喂完饭，小石头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小饱嗝，然后吐着奶泡泡又睡着了。 看小石头睡着了，陈司令和小韩也没有多留，就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走之前陈司令对李建国说道：“这次你回去了，别忘了你说的话，等小石头大些了，你就带他一起来看我，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让小韩去吧，等你们到家了在让小韩把车开回来就行啦。” “知道了司令，等小石头大些，身体强壮一些了，我就带他去看你。”李建国把陈司令他们送出了招待所，看着他们远去了之后才转身进去了。 回到李老太房间，李老太对儿子说道：“建国啊，小石头晚上就跟我睡吧，你这忙了快两天了，一定累坏了，小石头晚上还要再吃一次米汤，我晚上起来喂他就行了，你好好休息吧。” “那妈，小石头晚上就交给你了。”李建国确实是困极了，别晚上睡太死压着小石头了。说完，李建国就打着哈欠回屋休息去了。 李老太看他累极了的样子，有些心疼，伸出手虚刮了一下孙子的小鼻子：“你看你爸多疼你啊，为了你都累成这样了，你长大了可要孝顺他啊。”李老太说完这话，小石头在睡梦中发出一声嘤咛，仿佛是应了她这句话似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李建国一行人收拾好就又往医院去了，等到医院拿了检查结果，李建国他们也看不懂诊断单子上的专业名词，就又去找了昨天的那个王医生，到了诊断室，真好这会儿里面没有人，王医生接过单子仔细看了一会儿，对李建国说道：“可以确定，他的所有器官都已经发育成熟，除了比足月生的看着瘦弱一些，其他的都没什么区别。只是...”李建国听到这这前面这两句话的时候明显舒了口气，一听到这后面的只是，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王医生也不卖关子，继续对李建国说：“只是他的免疫系统和消化功能，以及肺功能要比一般的孩子弱些，以后尽量不要让他去一些人多拥挤空气不流通的地方去，不要让生病的人接触他，尤其是他年纪还小的时候，比平常人更容易感染一些传染性疾病，这个你们一定要注意。还有就是以后千万不要给他吃刺激性的食物，像辣椒，酒之类的，严重的话可能会造成胃出血，如果家里有人吸烟的话也不要在他面前吸，还有不要让他剧烈活动造成呼吸急促，他的肺功能比较弱可能会供氧不及时导致缺氧。”王医生这边一点一点的说着。 李建国早把昨天从家里拿的本子和笔拿出来，医生说一个，他就记一个。 王医生看他那一丝不苟的样子，有些感慨，他当了几十年的医生，看多了那些因为自己孩子身子不好就嫌麻烦的，心肠稍微好点的还能坚持着把孩子养大，心肠稍微硬一点的当时就带着孩子回去了，第二年就又有了一个孩子。像李建国这样的倒还是第一次见。 王医生哪里知道，李建国本来就是抱着倾家荡产的念头进的医院的，李建国奋斗了这么些年，虽然不像那些大资本家那样家财万贯，但对于普通的老百姓家也是一份不小的家业了，这样说舍就舍了也是需要很大的决心的。这次听到医生说自己儿子的身体器官完全发育正常了，心里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嫌弃小石头麻烦呢。 王医生看到李建国这样，也是感动于李建国的一片慈父心肠，忍不住又多说了些：“我虽然说得麻烦，但是你们也不许要太过小心翼翼了，只需要记住这几点，等他长大之后那些孩子的玩乐也不需要太拘着他，这样反而对他的身体没有好处，只需要注意一个度就行了。等他年纪大一些了，你们要注意他的营养的补充，这样才能提高他的免疫力，等一下我列张单子给你，告诉你什么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吃什么补充营养。” 李建国听到医生这样用心的嘱咐之后也是十分的感谢：“谢谢医生，真的太谢谢你了。” “没什么，我也是看你对着孩子很上心，才跟你多说两句。”王医生说完，就开始埋头写起了单子了。 写完之后，王医生把单子递给了李建国，并对他说：“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养着，严格按照我说的话做，我保证不出十年，他的身体也就养的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只是会比常人容易多些头疼脑热的，但这些都不碍事了，他这条小命也算是立住了。等过几年你再带他过来复诊一次，基本也就没什么事了。只是要小心，年龄越小越容易出问题，他一到三岁是最危险的时候，这段时间一定小心马虎不得，尤其是不能让他生病发热，一旦发起热来才是真的危险了。熬过了这三年，以后他的免疫力会逐年提高，也就不用像现在这么小心了。我把我们医院的电话留给你，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你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李建国接过单子，也不再说什么感谢的话了，只是在心里暗暗想着：这是一个好人，不多言是本分，多言是情分，以后如果他有什么困难，自己能帮一定要尽一份力。 也许这就是种善因得善果，王医生现在不知道的是，就因为他的一次恻隐之心，让他在以后走投无路的时候多了一线生机。许多年以后，王医生回忆起来之后仍然是唏嘘不已。这是后话，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