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悠然的穿越生活在线阅读 - 第48节

第48节

    突然,自后宫里飘起来许多盏孔明灯。这时节正是西北风肆虐的时候,孔明灯升到空中后很快便被风吹散到宫外。

    太后赞道:“不知是谁这样机敏,想出这样的好法子。既然这样,干脆就再热闹一些,让宫人们将预备除夕夜燃放的烟火爆竹都抬出来点燃了。”

    徐路听了赶紧着手去办了。

    叛军这边的人自然也看到了天上的孔明灯,手下射下一盏来递给头领于一水看,只见孔明灯罩上用笔写着叛军攻入皇宫,速来救驾的字样,下面还盖着太后的私章。

    于一水冷哼一声,他这时还不知道儿子的死讯,一边下令抓紧抬来火炮等物,预备攻破太和门。另一边又派人将天空中的孔明灯射下来。

    叛军的弓箭手纷纷搭弓,射下来不少的孔明灯,但还是有一部分飞到了紫禁城以外。

    这天,悠然正好来国公府帮着韩氏处理一些年终祭祀的事情。娘们几个吃了午饭,刚预备喝口茶歇歇,就听下人来报,天上突然飘来了许多孔明灯,就一个还落在了前院的马棚里,差点将马鹏点着。

    众人一听都皱起了眉头,纷纷走到院子里,只见天上却是飞着许多黑点。有些矮一点的能看出来孔明灯的样子,紧接着西北方向又传来一阵密集的鞭炮声响,天空中还升起阵阵烟花。虽然白日里放烟花没有黑夜那么绚丽,但也是极为显眼的。

    韩氏皱了皱眉头:“鞭炮声是从皇宫那传来的,莫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乱子?”

    众人听了都往天上看去,再大条的人此时也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一会后方心素突然指着空中道:“你们看,是飞龙在天的烟花,这个烟花历来只有在除夕夜或新君登基的时候才会燃放的,宫里头定然是有了变故,这是在向我们示警呢。”

    韩氏点点头,迅速让人唤来府里的侍卫长吩咐道:“你亲自带上咱们府里的十个精兵去皇宫那边查探情况。”卫长答应着去了,韩氏又命人将府里所有的门都关起来,让所有的侍卫和家丁拿上器械守好府门。

    忠国公府原是开国公府之一,位置离紫禁城还是很近的。府里的侍卫长去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便回来回禀道:“卑职到了紫禁城大康门外,发现那里一片狼藉、血流成河,显然是经历过一场战乱的。便是守着城门的守卫也不是往常的禁军,而是一些穿着盛杂的兵士,其中还有一些异族人,看着像是罗刹国人。卑职见事情不对,便没有贸然行事,让手下的弟兄去神武门那边查看情况,卑职就先来禀告夫人。”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吃了一惊:看来宫里是当真出了事了。

    韩氏道:“宫里出了事,城防军和护城军都没有动静,未见有人去救驾,一定是哪里出了岔子。偏偏皇上祭天带走了大部分的御林军,如今也只有向京畿大营那边求助了。”

    方心素道:“京畿大营在城外,护城军既然没有动静不是叛变就是被消灭了,怕是如今的城门已经被叛军占领了。咱们就是要往城外递消息怕也不易。”

    正在这时,悠然突然说道:“我们可以飞鸽传信。”

    侍卫长摇摇头:“京畿大营乃军事重地,是不允许有禽类在大营周围盘旋的,守营的将士只要看到有飞鸟便会一律射杀。”

    悠然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能往京畿大营送信,可以给别人送信啊,韩帝师就在城外仰天山下。”幸亏林母前两天就带着庄姝回了林家村,预备祭祖之事。叛军一时半会的怕也顾不上城郊那块,因此她们的处境怕是比自己还安全些。她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康泰,和刚刚被韩氏叫到身边的沈汐。心里虽然十分恐惧,但还是强壮镇定的安抚着她们。

    韩氏眼睛一亮:“对,仰天山上还住了德宁大长公主,她是当今圣上的姑母,最主要的是公主手里还有一支千余人的娘子军和一万私兵。”然后又问那侍卫长:“你看着大康门那大约有多少叛军?”

    侍卫长回道:“门外驻守的大约有一千人左右,只是皇宫的午门被关了起来,看不到内里的情况,城门等处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马。属下这就去查看去。”说完,又转身离开了。

    韩氏马上亲笔写了一封书信,并与侍卫射下来的一只孔明灯碎片绑在一起,用飞鸽传到明和书院。

    此事的明和书院还沉浸在一片祥和的朗朗读书声里,韩帝师正在屋里练字。突然他的一个弟子拿了一卷纸过来递给他:“先生,是忠国公府的来信。”这个弟子也有些纳闷,大白天的,有什么事不能亲自来说,还要飞鸽传信?

    闻言韩帝师愣了一下,放下毛笔接过信纸,展开一阅,不由得大吃一惊,再看那片孔明灯碎片上盖着的确实是太后的丝印。当下也顾不得更衣:“赶快备马,我有急事要去求见大长公主。”

    弟子虽然奇怪,但还是依言去办了。

    韩帝师骑马到了山上时,德宁大长公主已经换上了一身戎装,已经六十多岁的大长公主因保养得宜,看着也就三十来岁,比韩帝师显得还年轻些。她跨坐在一匹白色骏马之上,更显得英姿飒爽,身后围着一群身着深红骑装的娘子军,手下的将士们也正在整装待发了。

    见女婿来了,德宁大长公主连忙制止了他的大礼:“行了,都什么时候了,情况紧急无需讲这些虚礼。你既然过来想必是得到了消息。”

    韩帝师即使面对皇帝也向来是不卑不亢的,只有对这个岳母一贯毕恭毕敬,不敢摆半分帝师架子。当下躬身道:“是的,小婿的族妹忠国公夫人飞鸽传来书信一封。还有宫里放出来的孔明灯残罩一只,上面有太后娘娘的私印,事关重大,小婿不敢耽搁,赶忙来找殿下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荣郡王

    德宁大长公主颔首:“我也是刚刚才收到了太后娘娘的飞鸽传书,叛军已经攻入了紫禁城,被皇宫里的侍卫拼死挡在午门之外。只是宫里兵力有限,城里的军队如今敌我难分。看来,只有我这把老骨头亲自出马了。”

    这个时候,一个身着劲装的女将过来回禀道:“回公主的话,仰天山所有将士整装完毕,请公主示下。”

    德宁大长公主跨马来到将士跟前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有小人作乱,太后娘娘等人深陷穹。尔等自当尽全力剿灭叛军,营救太后等人,不使小人得逞。情况紧急,本宫命你们全力前行。”

    国公府里,众人听了侍卫长打探来的消息,神色都非常沉重,京城四个城门都被叛军把持,每个城门都有三四千人,虽然人数不是特别多。但是京城的城门都是异常厚重的铁木材质,防火防刀的,便是大长公主带了援兵过来,怕是一时半会的也攻不进来。

    宫里那边一旦被叛军攻破,皇室宗亲的女眷子嗣怕是凶多吉少。

    而此时,离沈家不远的正阳大街上,两队人马正在针锋相对。荣郡王指着对面叛军的一个男子道:“凌思训,皇上待你家不薄,没想到你竟然勾结异族想要谋反。”

    凌思训冷笑一声:“什么叫不薄,我父亲才是中宗皇帝的嫡长孙,便是我的祖父早亡,这皇位也该由我父亲继承。已经去了的穆宗皇帝不过是贵妃所出的庶子,那里抵的上我父王嫡子嫡孙的身份尊贵?且看他在位的时候优柔寡断偏宠贵妃庶子,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有辱我凌家家风。”

    听了这话,荣郡王嗤道:“先皇再偏宠侧妃,也还是将皇位传给了嫡子。倒是你父亲为了让你做上世子之位,任由你的生母害死自己的嫡长子,又将病重的正妃挪到城外的庄子上。你的生母可真是手段超群啊。”

    “行了,齐恒,看来咱们幼时的同窗之谊上,只要你现在归顺于我,我保证事成之后你荣华依旧,权力地位美女财宝应有尽有。”凌思训见齐恒身后的士兵不在少数,于是开口引诱道。

    “哈哈哈哈”齐恒仰天长笑,然后说道:“难道这些东西我现在没有吗?”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了。”凌思训见诱降不成,便喝令手下发起进攻。

    按规矩,一个郡王允许养的私兵不得超过一千人,荣郡王府又是异姓王,因此从来都不行违制之事。他带的兵士加上家丁一共也就一千人出头,虽然这些人都是身经百炼之士,但是凌思训身后的八百多人竟然也是训练有素。双方对上后一时间打的是难分难解。

    这时候,奉命出来查探情况的沈府侍卫长发现了这一情况,禀明了韩氏之后,立马带着百余名侍卫前来增援。他们从小巷里绕到了叛军后面,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两方人马前后夹击,不一会就将对方的兵士消灭了大半。凌思训见势态不好,撇下了正在缠斗的大半手下,带着几十个亲兵从一条胡同里逃走了。剩下的叛军见主子跑了,顿时涣散起来,除了少数的几个人逃走之外,下剩的都被荣郡王的人马消灭殆尽。

    说来这些人也是运气不好,凌思训带着这些人马原是预备到西城这边的公侯聚集之地来个清扫的。略有些体面的皇宫大臣们今日都去了皇陵,家里只余下一些柔弱妇人能顶什么用?不如趁此机会先抄上几家弄些金银财宝再说。刚才在路上正好碰到了几个银楼和首饰铺子,年节下各大银楼都备好了最为精致珍贵的珠宝首饰,腊月里头这些地是女眷们的聚集之地。他们一行不但是搜刮了不少的金银财宝,甚至凌思训还了一个相貌绝佳的。只是那小妇人性子太烈,竟然趁他不备踢中了他的胯部,然后一头撞死了。凌思训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疼的慌呢。这才想着要好好的抄上几家以往瞧着不顺眼的人家,没想到还没等行动呢,就被打的落花流水。

    荣郡王的手下想要去追,被荣郡王制止了:“穷寇莫追,待有机会再去收拾他们不迟。”然后看向沈府的侍卫长:“多谢相助,不知阁下是哪个府上的侍卫。”

    侍卫长抱了抱拳:“属下是忠国公府上的侍卫长沈锋,奉夫人之命前来支援王爷。”

    荣郡王点点头:“原来是舅舅府上的人,怪不得如此骁勇。不知舅母现下如何,小王怕舅舅不在家府上会有危险,正要预备带人相救来着,没想到反被沈卫长给救了,真是惭愧。”

    说起来这事也怪不得荣郡王,他们家的老祖宗其实是高祖皇帝同母异父的兄弟,也随着高祖建下了汗马功劳。若不然也不能被封做郡王,只是他们家到底不姓凌,自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就是小心谨慎。因此家里的私兵也就是占了个名头,平日里cao练的并不勤勉,太平日子里拉出来唬唬人还成,这真刀实枪的干起来,十个人也比不上沈府一个士兵厉害。毕竟沈家的侍卫那都是久经沙场考验浴礼过的真正战士,荣王府这些,哎,不提也罢。

    沈卫长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荣郡王口里的舅舅正是自家国公爷。只是这荣王爷和郡主还没有成亲吧?就这样一口一个舅舅的,喊的倒是挺顺口的。他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一下,反正早晚都要改口的,就随他了。见他身上还挂了彩,沈卫长便邀请他去沈府包扎一下。

    于是荣郡王便跟着沈卫长来到了国公府拜见韩氏,韩氏见他胳膊上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当下命人拿来上好的金疮药和绷带给他包扎起来。

    其余受伤的士兵也由府里的大夫一一救治不提,有那不幸丧命的,荣郡王都让手下好生记下对方的名字来,等事后少不了要抚恤一番他们的家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缠斗

    待齐恒的伤势包扎好了以后,韩氏就对他说:“说起来你也不是外人,我就不和你客套了。我刚刚收到韩帝师的传书,德宁大长公主已经带着她的娘子军和私兵往京城这边赶来。只是京城四个城门如今都被叛军攻占,公主的人马便是到了城下,一时也攻不进来。如今宫里的太后娘娘等人危在旦夕,你可愿意带人去杀出一条血路来,好接应一下大长公主?”

    齐恒沉吟道:“我们齐家一向是深受皇恩,如今有小人作乱实在不该袖手旁观。只是我手下就那些人马,虽然看着不少,但是战力比起府上的侍卫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对上城门那些叛军怕是以卵击石。”

    听了这话,韩氏也沉寂下来了,他们沈府的侍卫加上家丁总共也就四五百人,沈明昌去皇陵还带走了最精锐的二十人。根据侍卫长的探知,四处城门都各有四五千叛军把持,沈家的人手和荣王府的人手加起来撑死不过一千五百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叛军既然占领了城门,定是也将城门的炮台控制起来了。若是贸然行事,只怕顷刻间就被对方给灭了。

    此时,德宁大长公主的军队已经行到半路之上。这个时候,她派出去的斥候已经回来了,消息并不乐观,叛军已经占领了京城四个城门。

    得知消息后的德宁大长公主眉头紧皱,她倒是不担心守城的那些士兵,所惧者正是城门上那些用来御敌的火炮。那些火炮都是由高祖亲自设计督造的,至今仍火力威猛。

    这个时候韩帝师开口了:“据我所知,北城门以东二十余里处,有一座小方山,是为北城门的一处天然屏障。但是那里有一条羊肠小路,是可以直通文化书院的万松林的。”

    德宁大长公主瞪他一眼:“啰啰嗦嗦的说了半天,直接说重点不就成了吗?快些,前边带路。”

    韩帝师的几个弟子随侍在侧,看到自家恩师被丈母娘凶的一愣一愣的,半句也不敢回嘴,心里都是万分同情。

    此时,京城里额百姓已经都知道了有人造反的消息,一些胆子小的百姓收拾了行囊想要逃到城外去,纷纷被拦在了城门处。一些想要进城的则被拦在了城外。有些胆子大想要硬闯的都被叛军杀死了,各处城门内外都是横尸遍布,哀嚎一片。

    此时的北城门门外已经聚集了大批想要进城的百姓,他们大都是早上出城办事准备回家的,如今却被莫名其妙的拦在了城外。便是心有不忿,看到城墙根上那血流成河的惨状,也不敢硬闯。只能候在城外失声痛哭。

    正在守城的叛军被这些百姓的哀嚎声弄的心烦意乱时,德宁大长公主已经率人偷偷的从文化书院那里进到了城内。她们一早就把马匹放在了二十多里以外的地方,因此叛军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

    德宁大长公主虽然已经年过六十了,但是爬起山来依然是健步如飞,一点也没有老态。她爬到山顶以后,前面负责侦查的斥候过来回报:“梁王妃和乐珍公主以及荣郡王带着一队人马正在与守卫北城的叛军作战,战况与梁王妃她们不是很有利。”

    闻言,德宁连忙吩咐道:“快,让已经上来的人马赶紧去支援王妃娘娘。”

    因着此时的文华书院已经放假,整个院子只剩下几十名负责看门的护卫,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有人要抢藏书楼的藏书呢。后来见了德宁大长公主的令牌才将书院大门打开,让他们过去。

    原来沈湉和乐珍是在一个内务府的内侍的带领下,从一个偏僻的冷宫里的狗洞爬到宫外求援来的。她不想坐以待毙就只能主动出击,太后娘娘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便同意了她的想法,还将慈宁宫的令牌交给她。乐珍公主是主动请缨硬要一起的,她刚才还救了沈湉一命,沈湉也不好过分推辞。再者,乐珍的身手竟然比沈湉还麻利一些,两人一起倒也能做个伴。

    沈湉最先想到的自然是娘家忠国公府,她到了国公府的时候,韩氏等人正在一筹莫展。沈湉听闻人手不够,也不啰嗦,先是拿慈宁宫的令牌和懿旨在王府聚集处溜达了一圈,召集各王府的私兵。按理,不该只有这么点人的,但是架不住有人想要隔岸观火渔翁得利,还想着讲讲条件再说。沈湉顾不得和这些人虚与委蛇,自家王府的一千人、周王府一千人,加上一些公侯家听到动静果断送过来的人马共八百人,再加上荣郡王的一千余人和沈府的二百多人,勉强凑齐了四千人。

    她想的是仰天山在京城西北,如果德宁大长公主的人马要进京,必然会走北城。沈湉预备不惜一切代价要打开北城门,好接应大长公主的人手。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叛军会同时在皇陵向圣上发难。而万一皇上一行冲破叛军的包围,一定会从北门回京。于是叛军纠集了过万的人马藏在城楼之上以防万一。

    而沈府的探子则以为北门和其他城门一样只有四五千人马,给了沈湉以错误的信息。直到交起手来,沈湉才发现对方人数如此众多。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是硬拼到底。

    这些叛军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本就比沈湉所率的人马要彪悍许多,而且对方人数众多,顷刻间就占了上风。沈湉见己方已经被叛军包围,眼看就要不成了,心里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正在这时,突然从南边窜出来一股士兵,二话不说就和叛军缠斗起来,沈湉一方顿时压力大减。

    沈湉虽然不认识这些士兵,但是被德宁大长公主调教了多年的乐珍公主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些兵士,尤其是那些身着红衣的女兵太惹眼了些。顿时惊喜的对沈湉和齐恒说:“是德宁姑祖母的人马,我们有救了。”

    第一百七十章 混乱中的喜脉

    有了援军的到来,原本已经有些萎靡的侍卫军顿时士气大增,纷纷打起精神与敌人斗争,没一会就由弱势逐渐领了上风。

    双方混战之时,一股三百余人的军队静静的从文化书院的院墙攀到了城墙之上,悄无声息的就解决了叛军的巡逻兵士和火炮台的兵士,顺利的占领了火炮台。这支人数不多的军队才是德宁手中最重要的王牌,用现代的话说,那就是特种兵里的特种兵。

    火炮台一被攻占,对方将领便知道大势已去,何况这么长的时间,皇宫那边都没有传来得手的消息,怕是情况不妙。他正思索着脱身之计,突觉得脑袋上一痛,紧接着便倒地不起。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支弩箭正射在了他的太阳xue之上,将他射的死死的。

    将领一死,他手下的兵们顿时慌乱起来,沈湉虽然有诱降之意,。但是德宁大长公主显然没有这样的打算,她冷声说道:“谋逆之人本就罪不容赦,当年父皇就是太心软才会酿成今日之祸。斩草不除根,必定后患无穷。”

    说完纤手一挥,手下就加紧了动作,很快便将敌军全部绞杀殆尽。

    这几个年轻人以往只听过德宁大长公主的铁血手腕,今日才算是真切的领教到了。看到眼前血流满地、尸横遍野的惨状,沈湉突然觉得非常的不适,只觉得胃里一阵翻绞,然后眼前一黑就从马上摔了下来。幸好被德宁身边的一个女将飞奔着过去接住了,德宁大长公主皱了皱眉:“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刚才还好好的,拿着刀砍人,这会又这么娇弱了?

    那个女将明显是懂得一些歧黄之术的,当下将沈湉放平在地上,伸手搭上她的脉搏,过了片刻之后说道:“王妃娘娘怀孕了,怕是行动剧烈了些,因此胎像有些不稳。”

    德宁大长公主皱眉道:“怀孕了怎么还如此胡闹?”

    那女将答道:“脉象还很微弱,想来时日尚浅,怕是王妃娘娘自己也不知道吧。”

    德宁又问:“她的身子到底如何了?孩子可还保得住?”

    女将答:“公主放心,王妃娘娘底子好,身强体壮的,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悉心静养便无妨了。”

    闻言,众人都舒了一口气,但又感慨这喜脉来的,真不是时候!

    德宁心里也微微一松,吩咐那女将道:“既然如此,你就先在王妃身边服侍,眼下宫里情形还不知道怎样,你送王妃回安国公府交由沈夫人照应吧。”女将答应下来,紧接着就有手下弄来一辆马车,几个女兵小心的将沈湉抬到车上,德宁又点了一队士兵护送沈湉。

    眼见着沈湉被送走,沈卫长虽然挂心自家姑奶奶的身体,但还是先向德宁禀报了他的手下所查探到的情况。德宁微微颔首,虽然结果略微有些差别,但是沈家的这个侍卫长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再想到刚被送走的沈湉也算是强悍了,怪不得忠国公府百年不倒,看来人家在教育后代和培养手下上确实是有些手段的。

    根据探子的情报,德云推断出叛军应该没有掌握太多人马,而且对方显然是没有什么得力的将领。她们在这边打了半天也没见有其他叛军过来增援,城中更是无人来回巡视,也真是太不中用了。

    她哪里知道,临江王亲自带着长子和大半手下去皇陵围堵皇帝去了,城中叛军原是交给于得水指挥的。虽然于得水能力平平,但是他的儿子于东一向机智。这事啊,于得水就担个名头,拥有实权的还是于东。他的幼子凌思训非要跟着掺和进来,临江王也有意让幼子沾点军功啥的,于是就让他跟着于东去攻打比较好打的皇宫。

    但是谁能想到于东竟然会那么快的被沈湉给灭了呢?凌思训则是个不中用的,于东带人进去多久了,一直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派人进去查探一下。单看他这等情形下首先想的是带兵去抄人家的私库,就知道他有多愚蠢了。也不想想只要能顺利攻占了皇宫,有多少金银财宝任你搜刮?真真是没长什么脑子。

    可叹临江王半生筹谋,竟然坏在这么一个废物身上。

    当然他但凡是有点心眼,最后也不会被别人包了饺子。

    德宁带着人马到了大康门前,这些叛军倒是硬气,虽然暂时没了首领,依旧顽抗到底。打了一会见打不过了,干脆都撤到了大康门以内,将大门关起来了。让德宁一方倍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