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嗯，我听到了，逸宝真棒。”秦舒咬着牙，用正常的声音回答快乐的像个孩子一样的秦逸。 “别让你的歌迷等久了。” 秦逸跟秦舒分享了他的快乐和荣耀后，因为后续还有十分紧凑的演唱安排，所以在秦舒有意的遮掩和催促下，挂了电话继续去做演出。 “唔！” 秦舒挂了电话，下腹扯着腰背似要撕裂的疼痛骤然加剧，让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要不，剖腹产吧，你这样好痛苦。”周翰看秦舒忍痛额头都鼓起青筋来，忍不住又劝她剖腹，秦舒这时候难受的要死，都没听清他说什么，所以没有回答，让周翰以为她同意了他的建议，抱起她往妇产科的医生科室跑。 “她不顺产了，你们安排她剖腹产吧。”周翰认真的跟科室里面的医生强调，医生却看了秦舒一眼，淡定的跟周翰说，产妇不是想剖腹产就剖腹产的。 “这必须是出现一些情况，不适合顺产我们才会建议产妇剖腹产。” “她都痛成这样了，可以剖腹产了。”周翰有些急躁的跟妇产科医生强调，妇产科医生看他和秦舒都年轻，所以也知道他们是不知道一些生产的常识，语重心长的跟周翰解释。 “剖腹产，你现在看着比顺产少受罪，等现在打的镇痛包过了，产妇后期才受罪，能顺产尽量顺产，实在顺不下来再剖，你媳妇可能体质是阵痛比较难捱的，多忍忍，等一会宝宝健健康康出来了，你们就觉得值了。”医生误会周翰和秦舒是一对小夫妻。 秦舒在只想捶墙的疼痛中，听到了这样的误会已经无力和无心去纠正这件事，全副身心都在跟阵痛斗争。 周翰则是听了医生的话，急急拿出手机查剖腹产和顺产的资料，发现剖腹产真的如医生所说，后期恢复比顺产痛苦还耗时长，也就不再建议秦舒剖腹产，只继续一边扶着秦舒慢走，一边上网查能减轻顺产痛苦的资料。 “喝蜂蜜水据说可以减轻疼痛，你……” 周翰想去给秦舒弄点蜂蜜水，又不放心秦舒一个人，正头疼的时候，另外一对来待产的母女，听他说蜂蜜水，很慷慨的表示。 “我mama刚刚给我冲了一壶，我只喝了一杯，还剩很多，需要的话，分你们一些。” 那个孕妇的状态比秦舒好很多，阵痛似乎在她能忍受的范围，让她能有心吃很多家人带来的食物补充体力，秦舒却是疼的痛都有满地打滚的冲动，食欲更是一点也没有。 “谢谢，麻烦你们了。”周翰听对方愿意分享蜂蜜水给秦舒，跟她们认真道谢。 孕妇母亲用纸杯，先倒了一杯温温的蜂蜜水给秦舒喝，秦舒喝完后，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觉得腹部没有那么疼，谢过那个阿姨，阿姨又给她倒了一杯，还说喝完还有很多。 “我带了一罐蜂蜜过来呢，你们需要尽管来要。” 阿姨热情慷慨的照顾，让秦舒有些感动，连连跟这对母女道谢，那边的阿姨一路看着周翰陪着秦舒，想到自家女儿那贪玩的丈夫，感慨了一句女人还是要会嫁疼自己的老公。 “你阵痛现在的间隔时间是多少？”那个阿姨看秦舒疼的厉害，额头上一直冒汗，关心的问了秦舒一句。 “我分不清隔多久才疼，感觉一直在疼。”秦舒感觉自己都疼晕了，分不清其他感觉了。 “那你怕是要生了，快去让医生检查下。”阿姨以过来人的经验建议秦舒，秦舒也觉得疼感现在加剧的比刚刚来医院似乎疼了百倍，所以听话的去找了医生，然后又脱了裤子給医生做了有些尴尬和羞涩的内检。 “才开了三指。”医生告诉秦舒她现在的情况，本想让秦舒在外继续待产，等再多开一点宫口，但看秦舒是真的有些受不住，就先安排秦舒进产房，准备给秦舒打催产针。 “你没什么要带进产房的吗？” 医生看秦舒准备空手进产房，提醒的问秦舒，秦舒这时候已经失去大半思考的理智，所以也没有被提醒的想到什么，是周翰不懂的追问医生，进产房还需要带什么。 “她也不知道进去多久能生，生产也很耗力气，带些能补充体力的食物和水比较好。” 医生也是这会不忙，所以才有空给新手“爸爸mama”做一些小提示，不然忙疯头的她们，可没空告知没有准备好的准爸爸准mama这些待产小tips。 “我去准备……”周翰急匆匆要跑医院外买，医生让他一会让人带进产房给秦舒，她先带宫口开的有些慢的秦舒去打催产针。 “打了是不是能快一点？” 秦舒有些期待的问医生，医生说要看体质，然后把秦舒推入已经有四五位待产产妇的产房，帮秦舒把裤子扒了…… “这……” 下半身都赤果果的，让秦舒很没有安全感，还很害羞，但是医生却表示这样她才能没妨碍的生产。 秦舒看其他产妇也是这样，只能耐着有些羞耻的感觉，这样在很多人（医护人员和其他产妇）开始全力生产。 秦舒打了催产针催产后，疼痛依旧难捱，让秦舒自己也不知道她还能撑过多少痛，甚至怀疑起人生，怀疑起很多东西，还十分不解，为什么有些人，能上个厕所就把孩子给生下来了。 “这么容易，求给我来一个啊！！！”秦舒被疼痛折磨的有些想骂人的时候，脑子里一直胡思乱想个不停，期间产房有人宫口开全，在医师的帮助下，顺利生产，但病房内痛苦的呻吟和呐喊都从没有停止，一直有新产妇进来待产。 “啊！我受不住了，我不要生了。” “快了，快了，再撑一会。” 有准mama疼的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求医生剖腹产。 一开始产房里医护人员多，有医护人员有空就会耐心的哄着那些受不住的产妇，但等后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生产待产的人太多，秦舒她们这个等待区位置，就没几个医护人员，且过来查看她们情况都非常匆忙，根本无法顾及一些产妇的情绪，任由他们大喊大叫，也没空来安抚。 “好痛啊，徐东你个王八羔子！” 一些产妇疼到破口大骂起自己的丈夫，秦舒后期一样疼到不知今夕是何夕，对周边的事物都没什么反应，对自己的疼痛记忆也开始模糊，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用大喊大叫来发泄疼痛，更不知道她中途是不是也喊叫着要求剖腹。 秦舒只知道她熬了似乎比一个世纪还要久的时间，终于熬到宫口开全，可以开始进入真正的生产的时，她整个人都如从油锅里捞出来一样，长头发粘糊糊的在她汗湿贴身的后背，还粘了一些在她脸上。 这样的情况，秦舒预估自己的形象像一个疯婆子，但她却无力去打整。 在医生的协助下要生产前，护士喂了周翰给她送进来的红牛、巧克力之类的食物后，还给她……剃了某毛，并跟她科普了后续若是生产到某阶段，孩子没出来，为产妇安全，她们会进行一些辅助，侧切某部位。 “剪开？？？” 秦舒都要被吓得放弃生产了，但一股股骨头被撑裂的痛感，让她已经无力做什么放弃，只能开着腿，在医生的盯视下，感觉自己没有任何尊严和隐私的开始生产。 “用力，用力！” 医生给秦舒加油打气，让她卯足劲的使力把孩子生出来，秦舒咬着牙，抓着产床上的护栏，脚死命的蹬着栏杆，觉得她用了她这三辈子用过最大的力了，孩子也并没有给面子的滑溜出来，最后为防止她会阴撕裂也顺便助产，医生给了她一剪子，那一剪子，秦舒觉得会很痛，但当时她却在生产的疼痛中，感觉不到侧切会阴的疼痛感…… 秦舒下面被侧切了一剪子，秦舒继续奋力挣扎许久，依旧没能把孩子生下来，是一个医生看她情况过来帮忙，用双手按了她的肚子，帮宝宝挤压用力，给她借力生产。 医生按秦舒肚子的那一下，秦舒觉得自己疼的一条命都要没了，但她还得撑着使力，借医生给的力把孩子给生出来。 “啊！” 秦舒吃力的痛喊了一声，终于感觉到她下身一空。 “是个宝贝千金呢。” 医生手法快速的处理秦舒生下来的孩子，并出声告知了秦舒宝宝的性别，秦舒却没有听到宝宝似其他宝宝一生下来就大哭的声音，而一边无力的喘着粗气，一边焦急的问医生宝宝为什么不哭。 “羊水还没有吸出来，当然不哭了。”医生安抚秦舒，然后慢慢把处理好的宝宝抱起来，其间秦舒听到宝宝的哭声，虽然不是特别响亮，但也不差，让秦舒松了口气，但这口气没多少，秦舒看到被医生抱到她面前给她看一眼的宝宝。 “别难过，宝宝早产是有些瘦小，但我初步检查了孩子，孩子发育还算好，后续我们好好养，能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 医生看到秦舒看到孩子第一眼，露出的惊讶和难过的表情，就知道她是为孩子跟其他足月产的孩子相比小了几圈的模样给弄自责了。 “你现在应该为你感到骄傲，你把一个生命，带来了这个世界。” 医生鼓舞秦舒的说出这番话，并把小的似乎比成人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宝宝，抱了跟秦舒贴了一个面。 宝宝的小脸触及到秦舒的脸，秦舒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眼睛一直在流眼泪。 “我看过你的怀孕档案，之前有过那样惊险的保胎经历，宝宝现在能平安降世，已经很幸运了，你做的很好。” 医生温柔的把宝宝放入护士推进来的保温箱，让护士带宝宝去做新生儿的常规检查后，继续宽慰着感悟到生命力量而流泪的秦舒。 秦舒对她说了声谢谢，然后惨叫了一声。 “忍着点，现在给你刚刚的切口缝针。”医生还是那样温柔，可是她的每一针，都让秦舒痛的大叫，其间几次秦舒都想求医生别缝了，她却疼的没力气说话，只能任由医生里三层外三层的缝了十几针。 “好了，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医生缝完最后一针，安抚秦舒，并和另一位医生扶秦舒去另一张病床上，让护士推秦舒出去。 秦舒被她们扶起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还会似之前那样无力，腿软，可等落地后，她发现没了圆滚滚的肚子和那些要人命疼痛，她体力恢复的很明显，身轻如燕虽然还没能完全体会到，但站地上她没有之前软哒哒的感觉了。 秦舒这时候，甚至觉得她不用人扶，她也能自己慢走几步。 “这就是顺产比剖腹产后期产妇好恢复的优势，只要产妇身体底子好，顺产第一天能下床走动是常见的事，但剖腹产则是手术完必须在床上躺着打针，之后剖腹产因为开刀的伤口，表皮也要一周左右才能愈合，完全恢复，根据体质，最好的也要一个月，差一些的要养好久才能养回来。” 秦舒不自知的呢喃出她现在身体恢复些体力的想法，让一个听到的医生笑着回答她顺产后期恢复比剖腹产少受罪的事实。 不过呢，两种生产女人都不容易，这是秦舒后期几天住院观察得的结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秦舒终于被盖了个毯子，遮住她还在赤果果的下半身，被护士推出了产房。 “姐！” 秦舒被推出产房，就被带着口罩的秦逸给扑上来拉住手。 “姐！”秦逸看着秦舒眼眶红红的。 他都不知道他开完演唱会，兴高采烈的给秦舒打电话，想告诉她，他要去参加公司给他开庆功宴时，却在电话里听到周翰说秦舒正在产房生产的焦急心情。 “已经进去一个小时43分钟了。” 周翰的话，让还在演唱会后台卸妆的秦逸急疯了，顾不得公司安排的什么庆功宴，也顾不得卸妆就跟经纪人交代了一句，只匆匆忙忙问助理要了车钥匙，往医院赶了过来。 按周翰说的位置，秦逸跑的满头大汗的到达产妇门口，秦舒已经在产房呆了2小时13分钟（周翰精准报数），而进出的护士却反应秦舒还没有到发动的时间，还在里面待产。 之后漫长的等待，一开始秦逸和周翰两人在外走来走去，几次面对面，秦逸才想到重点的问，秦舒为什么会早产。 “她的预产期不是7月19号吗？怎么今天5月27就发动了？” “可能是今晚受惊，也可能是她之前被打保胎的留下的后遗症，还可能有她的自身的体质的问题。” 周翰把他问医生的来的结果告诉了秦逸，并在秦逸的追问下，说了今晚秦舒的遭遇，让秦逸快气炸了，非常想去杀了弄出这些事的李雪岚。 “你注意一点影响，我看到很多护士和路人在打量了。” 在秦舒进产房快三个小时后，周翰注意到秦逸就算带着口罩，但也难掩一身的“星味”，被很多人驻足打量。 周翰不想秦逸给秦舒带来麻烦，也不希望他自己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劝他别守在人来人往的产房外。 “我看着就行了，等她出来去病房人少了，再通知你过来。” 周翰合理的建议，秦逸知道对他和秦舒都好，但是秦逸却挪不动步，他只要想到秦舒在里面疼了几个小时还没有生产，就根本安不下心离开。 “曝光就曝光，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只是提前一些。”秦逸没有任何纠结，已经准备不管外界怎么看他跟秦舒（周语蓉）的关系，他今天在这样生死关头，也要近距离守着秦舒。 “她出来第一眼肯定会希望看到我的。” 秦逸很肯定话认知，让周翰沉默了。 没有再劝他，周翰开始安静的等在产房外，在几小时后宝宝先被推出来要去做体检的时候，周翰问了秦舒的状况，知道很好后，看了死守着产房边等秦舒的秦逸，周翰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产妇的大门，跟着护士带早产的宝宝去做新生儿检查。 秦舒在产房里呆了近八个小时，被推出来的时候，一家接近早上6点。 秦舒在听到秦逸的那声“姐”时，抬头看到他，真的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秦舒看到他的那一刻，一晚孤身奋战在产房的那种说不清的无力感就完全散去，有种说不清的慰藉和被支持的感觉，让她觉得一切都暖暖的。 “姐，你疼吗？” 秦逸紧紧的抓着秦舒的手，有些心疼的问秦舒，秦舒笑着摇头说不痛，然后问他有没有看宝宝。 “那是我生的。” 对着自家弟弟，秦舒把自己心中的那种自豪说了出来，让秦逸很懂她炫耀心情的夸她厉害。 “那个送你来的eric，跟去看宝宝检查了，今天真的要谢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