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至于大年三十，吃年饭的地点在纪府，三家都是凑不齐一桌年夜饭的人，那么何不一起搭把手过个年，也热闹些。 白老头除了医术不错，厨艺也是过得去，虞珂和纪聆可怕他忙不过来，特意凑上前帮忙，却被白老头嫌弃地赶走。 纪老平时是不进厨房的，但这次被白老头抓壮丁，让他烧柴火做饭。 虞珂和纪聆可两人站在院子里，窃窃私语。 已经翻新过还是有些简朴的老宅，因为过年了，特意贴上红色喜庆年画和灯笼，显得有些人气味。 “以前过年就我跟我爷爷两人，今年还算热闹了，不过最让我感到高兴的是，我爷爷终于让我开车了！”纪聆可十分兴奋，她想开车很久了，但爷爷老是不批准。 虞珂记得她说过凡上路就出事的体质，提醒她：“你开车一定要小心。” 纪聆可保证地说：“放心吧，我要是没通过我爷爷的考核，我爷爷也不可能批准我上路，今天可是我亲自开车过来的。” 虞珂笑着道：“那就好，上回钱你不要，这次我当过年礼物送你一辆车吧。” 纪聆可有些心动，上回虞珂说从许翟飞那敲出来一千万给她，她坚决没要，这次虞珂说送她一台车，纪聆可不是缺那个钱的人，但这也肯定要她大出血了。 所以想了会，纪聆可道：“也行，你送我一辆国产的车子就好，不要买太贵了，不然我爷爷会说我的，指不定还不让我开。” 虞珂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花太多钱，因而点头应允。 小年饭是在中午12点左右开吃的，因为不在市内，白老头还凑热闹地点了炮仗。 纪老开玩笑：“你在小镇上肯定没有放过炮仗吧。” 白老头看着噼里啪啦的炮子四处飞溅，关上大堂的门道：“没放。” 往年都是他一个人有什么好放的。 白老头给他斟上自己酿的药酒，招呼两个小的喝果汁，对脊背微弯的纪老道：“酒你少喝点，多吃点菜。” 纪老猛摇头：“都这种好日子了，你还这不要那不要的，扫兴。” 白老头无奈地叹气：“我就是说说，你该喝还是喝。” 纪老得意地笑，纪聆可和虞珂就在一边看着两个老人拌嘴，都笑了。 刚吃完年饭，纪老接到紧急电话，有事得先走了，白老头便让他们三人一起走得了。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跟着回市里，不过今天日子特殊，路很堵，高架上密密麻麻地都是车。 途径一条跨河景观大桥的时候，虞珂注意到还有人在这里拍照，不过从这里看远处的山水风光确实很美。 路过的车子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开车的时候顺便用眼睛收藏沿途的美景。 纪聆可开着车子慢慢地行驶，见前面车子都快要停下来了，冲天翻个白眼，然后贴心地问道：“爷爷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啊。” 纪老从上车后面色就有点紧绷，所以纪聆可才会心急。 纪老虽然心急，但堵车急也没用，他摇头道：“没事，你开车要稳，不要因为堵车就暴躁，很多司机握着方向盘之后脾气就不好了，这是心态问题，用好的心态开车，也会减少你出行的风险。” 纪聆可习惯了最近爷爷动不动就说教的毛病，因而乖乖地点头说知道了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这时，纪老电话又响了，这次纪聆可离的近，听到了“恐怖”“威胁”等字眼，还没等她问变故突生。 一场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灾难发生了！ 只听“嘭嘭嘭”的几声剧响，桥面强烈震动，不知从哪开始，桥面开始坍塌，四处都是人们的尖叫声。 纪聆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坍塌的路面已经波及到她这里了，在她慌神中，车子很快自由落体掉入了水里！ 纪老飞快将两人身上安全带解开，不一会车子自动熄火，车子在入水后，意料之中线路被干扰，勉强打开车前灯，而车门被水压得根本打不开。 冬天的水格外地冰凉，纪聆可感受到刺骨的河水，慢慢地从脚下往上涌。 “他们怎么敢！这里那么多人！他们简直丧心病狂！”纪老边找工具边气急地说道。 纪聆可没空管爷爷在说什么，因为现在情况很不好，她家车子是越野车，车子越重沉的越快，沉入水底他们获救的可能性就越小！ 纪老对孙女道：“你保存体力，等下我开了车窗你再跟着一起出来。”现在车里的水都到小腿了，必须尽快打开车窗，只是水压问题最棘手了。 也许等水灌满车厢的时候，开车门会更轻松容易点，可灌满水的车子会下沉的更快，到时候水底的压强也会压迫到人。 所以要趁早离开车子。 要是他还有以前的实力就好了。 车子在黑暗中慢慢地下沉。 纪老在车上并没有找到尖锐物，他很失望但仍旧不放弃地捶着车窗。 纪老刚收回手肘，就在这时，一股庞大的水流涌了进来，车子里的空气迅速减少，车子也失去最后的浮力往下沉。 一只手迅速地拉住纪老，用力将他从车里拉了出来，而纪老在被拉出来的一瞬间，拉住了纪聆可的手。 虞珂带着两人浮出水面，水底无声的世界瞬间褪去，岸边聚拢了一大群人，他们在大声地说着什么。 当看到虞珂三人浮出水面时，人群激动地大叫：“有人活着！” “我的天，这河水可不浅，车子沉进去能自己逃出来那真是老天保佑了！” “就是，电视里都说让等救援，自救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b市都堵成什么样了，还不知道多少人能坚持住。” “哎，我水性不好，不然我早下去救人了。” “不要命了你，这是冬天，信不信不等你下去就会腿抽筋？” ..... 三人还没到岸边，就有一只小船划了过来，船上的船夫将快要冻僵的纪老和纪聆可拉上船。 船夫还想拉最后一个小姑娘上来，结果却见小姑娘摇着头道：“我下去看看。” 船夫才留意到这小姑娘长相十分惊艳，尤其是浸了水的眼睛很有灵气，即使在凶险的河水里也淡然若素。 船夫想说什么，但一转眼她就沉入水底不见了，急切地看着河水道：“老天，小姑娘你快回来，这么深的水.....” 可是虞珂听不见他说的。 她沉入水里后，开始找落水的车辆，现在车辆里面都会有一定的空气，这就给她救援争取了时间。 现在的司机一般都知道，掉进水底之前开车前灯，以方便救援的人尽快发现他们，所以虞珂很容易就找到落水车辆的位置。 救援对虞珂来说并不难，只是开车门需要她花费一些力气，也幸好她突破了玄玉心法第二层，让她能在水中憋气很久，不然她真的坚持不住水底救援。 第一辆被救的是一家三口，夫妻和小孩三人都在挤在车后座吸取氧气，虞珂开了车门后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被突然涌进来的水呛个正着，还好这一家三口紧紧的手牵着手，虞珂迅速将他们带上水面。 岸边的人时刻关注着水面，见水面出现了人影，惊喜的同时也发现其中一个是之前的那个女孩。 “诶，那个女孩出来了！她还带了三个人上来！” “真厉害，竟然被她救上来几个人！”岸边的人激动道。 船夫将船再一次划过来，道：“你这小姑娘竟然能在水里憋气这么久，都可以去参加突破吉尼斯世界纪录了！不过这次你还是上来吧，别在水下没力气了，到时候出事了可没你后悔的！” 虞珂没有听船夫的，她有能力救这些无辜的人，又何必袖手旁观。 将人带到水面，虞珂又沉了进去，她不知道她的举动给岸边的人带来多大的冲击，很多青年男子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可制止地拷问自己，人家小姑娘都能热心救人，他们却只知道在岸边看着，着实丢人。 然而，即使他们想下水，但现实情况是，水太冷，河水很深，他们没有能力救沉入水底的人。 他们只能祈祷下水救人的那个小姑娘能平平安安，千万别出事。 虞珂救的第二辆车子里面，是一对情侣，不过这对情侣被锁死的安全带卡住，到现在还没有挣脱出来，而驾驶座这边的空气已经没有了，两人都面临着溺水的危险。 还好虞珂有随身携带小匕首的习惯，拉开车门后，用小刀先将副驾驶座上的女人救出车子，然后再去救驾驶坐上的男人，可是没想到这个女人一被救出来就缠上虞珂不松手，拉着虞珂就腿脚往上蹬，她想让虞珂带她先上去。 这个女人明显不会游泳，所以恐惧中无比依赖虞珂，此时女人就快要缺氧了，完全记不起驾驶坐上她男友已经缺氧很久了！ 虞珂拉开她的手，然后果断地去救驾驶座上的男人。 车门已经被她打开，车子即将沉入水底，再不救男人，这人肯定没希望了。 拉着已经昏迷的男人，然后带上已经呛水的女人，虞珂飞快地往上游，等她浮出水面时，两个人都已经昏迷了。 虞珂将他们送上船后，让船上的人帮忙抢救，毕竟现在的一些救治溺水的手法还是可以的，虞珂相信这两人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继续沉入水底，她连续救了十二拨困在水底的人群，而这个时候，救援工作的人员也紧急赶到，纷纷下水作业。 虞珂想继续救人，但是被拦住了，为首的就是救援队的队长：“小姑娘你很棒，但是你进行了这么长时间的营救，不能再继续了，以防体力不支。” 虞珂没有再争辩，救援的人很多，而水底没多少被困的人，已经可以不需要她了。 等她上岸，人群里响起一片掌声。 纪聆可围着路人给的干毛巾，冻的直哆嗦站在岸边，看着虞珂上岸，然后猛地冲上去抱住了她。 “你今天跟英雄似的。” 天知道，她当时在水底有多害怕，水渐渐漫过身子的感觉记忆犹新，她只是一个普通人，面对自然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滋生恐惧，然而在这个时候，是虞珂救了她和爷爷，还救了几十个同样沉水的人，她觉得虞珂此时身上光芒万丈，跟个救苦救难的菩萨一样。 虞珂失笑，揽着瑟瑟发抖的纪聆可，然后在众人的赞扬中离开。 纪老已经被送走了，他年纪大了，身体泡了冰凉的河水自然受不住，等不了虞珂回来就被纪聆可强硬地送上好心人的车子去医院了。 姚子行知道她们出事之后，迅速地赶过来，正好赶上虞珂可纪聆可准备离开，于是带着两人回去。 一路上，纪聆可都冻得没有说话，虞珂握着她冰凉的小手，虽然车里开足了暖气，但纪聆可小脸惨白，眼看着就是要生病的模样。 虞珂对姚子行道：“你快点送我跟聆可回我家，我们得换个衣服，然后再去医院看纪老。” 姚子行点头。 一下车，那寒风无法阻挡地往骨子里钻，虞珂拉着纪聆可走的飞快，姚子行就在楼下，等她们换好衣服再去医院。 到家后，两人飞快地冲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虞珂还给纪聆可冲了一杯被稀释过的灵水。 纪聆可一喝下去，浑身就跟泡了热水澡一样，暖洋洋的，顿时就明白这水不简单。 “干嘛给我喝这个，我吃点感冒药一样可以的。”虽然好奇虞珂为什么会有灵水，但纪聆可不会问。 虞珂不在意地说：“喝吧，这要是病了，要去半条命。” 纪聆可听了面色有些犹豫，虞珂知道她在想什么，道：“放心把，我给纪爷爷也准备了。” 纪聆可猛的摇头：“不用，这杯我没喝完，我不喝了，把它给爷爷喝。” 虞珂笑她的傻气，“喝你的，我不缺你这点。” 她那瓶灵水还剩至少半瓶，可以修炼很久，纪聆可和纪老总共没花她两三滴灵水，她还不至于舍不得。 纪聆可也有点倔，虞珂差点强灌，她才乖乖地把灵水给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