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五通神没意识到自己被封印了,还吃得很欢。 恰巧,校长醒了,他睁开眼后,发现自己躺在巷子里。 校长一脸迷茫,看到我之后。很惊讶,“谭音,你咋会在这里?我又咋了?” 他每次被五通神附身、醒来后,都没有期间的记忆。 “校长,我帮你把邪物收在里面了!”我拍了拍瓦罐道。 校长有些难以置信,“真的?你会收?” “我爷爷教过我。”我道。其实关于五通神的事,全是我自己从书上看来的。 “石像不会再出现了?”校长不放心道。 我说不会,五通神没有形体,石像不过是它幻化出来,为了方便让人供奉罢了。 校长松了口气,似想到啥,伸手往嘴上一抹,全是血。 他脸色大变,惊恐地问我,“我是不是又吃鸡了?” 吃的哪是鸡啊?我伸手往已经晕倒在角落的醉汉指去,“校长,你吃了他的‘那个’。” “啥那个——”校长不解,当他看清醉汉血淋淋的某处时,像被人扼住喉咙一样,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的脸色青白交加,我有些担心,“校长?” 校长顿了很久,颤声自语:“我咋可能、呕——” 他的话还没说完,当场呕吐了起来,吐得稀里哗啦的。 不是我要恶心校长,事实摆在眼前,就算我不说,他也猜得到。 “校长,你慢慢吐,我先去处理这东西。” 我拿了瓦罐,跟校长说了一声,就走出巷子。 亏得那醉汉叫得那么惨,居然没人来看看是咋回事。 我也怕有人经过、看到我在巷子里,这事,我有嘴也说不清。 还是让校长自己收拾这个烂摊子吧。我暗道。 我正想去喊校长夫人去巷子找校长,她就找来了。 校长夫人见到我,就急问,“小姑娘,我老公呢?” “在前面巷子里呢。”我指了指那条巷子。 校长夫人看到我抱着一只瓦罐,当然免不了要问上一番。 我如实告诉她。这下,她看我的目光都变了。 校长夫人表示把事情处理好,会登门拜谢,她说完,就急急赶去那条巷子。 她一走,楼湛天冷声道:“以后不准看些污秽之物!” 上次在牛头山脚下,楼湛天拿了桃木剑,不知去哪了。 他整整消失了三天才回来,我也没过问。 楼湛天之前不满我把桃木剑弄脏,回来后,又要把桃木剑给我。 我硬着气、不想要,可他非要给。 看到那把桃木剑,我心里很膈应,干脆丢在箱子里。 总之,我和楼湛天的关系,比以前还要疏离了。 除非必要,不然,我不会主动和他说话。 楼湛天似很恼我的态度。又拉不下脸面搭理我。 他现在和我说话,不过是我看到醉汉‘那里’,令他不痛快了。 还污秽之物呢?难道他就没那‘东西’?不过,这话我可不敢说,只淡声道:“我没看到!” 在那种情况下,我急着救人。哪会去注意些有的没的,只觉得血淋淋的。 气氛瞬僵,楼湛天不再说啥,我去骑放在校长家里的单车。 我打算找个地方,埋了瓦罐,爷爷的书上说。五通神被封印后,必须找个阳气充足的地方埋了。 这样一来,即便灭不了它,也令它再也无法作恶。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阳气非常充足,那就是和牛头村隔了几个村子的、朝阳村。 朝阳村。也算名副其实了,整个村子面朝太阳升起的方向,即便是冬日,也比其他村子暖和。 村子斜正方、还有一座朝阳山,山上的树木稀少,一旦有太阳。山上大半的地方,都在阳光的普照之下。 所以,我选择把瓦罐埋在朝阳山上,到山上的时候,天已经?了。 五通神在瓦罐里撞个不停,我没理会,选了个最朝阳的位置,埋了瓦罐后,就匆匆下山。 我急着回家,没想到经过和朝阳村相邻的宝鸡村村口,一大群人堵在道上。 那些人好像在看啥热闹,吵吵嚷嚷的,人群里面,除了吵架声、似乎有人在打架。 我对这些闲事不感兴趣,可这条路是回牛头村的必经之路。 无奈,我只好在原地等,打算等人散了,我再过去。 等了好久。那些人都没有散去的迹象,反而闹得更厉害了。 我不好叫这些人让路,正愁着不知该咋办。 突然,从人群里传出一道尖锐、且熟悉的声音,“我没偷东西,别想诬赖我!” 我惊住了,这不是我小姑的声音吗?她嫁的不是这个村子啊,咋会在这里? “钱袋子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还敢抵赖?” “打死这个贱女人,敢在咱们村里偷窃,活得不耐烦了!” 众多村民一人一句地怒骂着,伴随着小姑的哭喊声。 小姑的品性向来不好,我不想管她的烂事,就没过去看。 过了一会,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哭嚎着、从人群里冲了出来。 这女人就是小姑,好巧不巧,她竟往我这边跑来。 小姑也看到我了。竟如获救星一样,“灾星,你救救我、快救救我…………” 她脱口就喊我灾星,我的脸色瞬间发?。 眼看那些村民追了上来,将我也包围住,我更是无语。 “灾星,他们说我偷钱袋子,我真的没有!”小姑哭道,扯着我的袖子不放。 这几年,我见过小姑的次数屈指可数,最后一次,还是去年。 当时。她跟同村一个泼妇打架,把人打得重伤。 对方索赔很多钱,婆家不管,她又拿不出钱来,就厚着脸皮、上门找爷爷要。 反正,小姑总爱嚼人舌根、招惹是非,和人打架是家常便饭的事。 我以为她只在她村里惹事,这会,咋闹到别的村子来了? 小姑身脏兮兮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显然挨了不少打。 不过,她咋样,都不关我的事。我扯回袖子,退开几步,“我不认识你!” “灾星,我是你小姑啊!你咋能说不认识我?”小姑尖声道。 “我说谭秋月,这小姑娘都说不认识你了,你自己偷了钱。别想拖人家下水!”有村民道。 “就是,甭管你认不认识这小姑娘,你偷钱的事,没完!” “她该不会想让人家小姑娘背?锅吧?” 村民们指着小姑骂个不停,倒没有为难我的意思。 从他们的对话里,我总算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原来宝鸡村的首富吴家办丧事。请人来哭灵。 我们这里没有专业的哭灵人,吴家也不知咋的,需要不少哭灵人。 于是,一些家里穷得叮当响的,顾不得晦气,跑来报名了。 小姑家最近快揭不开锅了,也被她婆婆逼来报名。 哪知,她手脚不干净,居然偷了一起哭灵的妇人的钱袋子。 虽说统共没几块钱,但来哭灵的都是穷苦人家,几块钱也看得很重。 被偷的妇人正巧是本村人,本村的村民当然要护短了。 以小姑的德行,还真有可能偷窃,竟偷到外村来了,真丢人! 我暗暗摇头,打定主意、不能沾上小姑的烂事。 偏偏小姑指着我,厚颜无耻道:“我把这丫头抵在这里,你们放了我。好不好?回头她爷爷会来赎她的,到时你们可以跟她爷爷要钱啊!” 我没想到小姑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便撇清关系道:“各位大叔大婶,我真的不认识她,能不能让下道,我要回家了。” 村民们懒得理小姑的话,正要给我让道,小姑就大嚷,“你们知不知道她爷爷是谁?是谭林!” 自我奶死后,小姑就没喊过爷爷一声爸,所以,很多人不知道她是爷爷的闺女。 即便知道小姑姓谭,也没人会把她和爷爷联系在一起。 经她一喊,村民们跟炸开锅一样,指着我,议论了起来。 四里八乡谁都知道、爷爷有个面有胎记的孙女,因此,村民们倒是信了小姑这话。 这时,有个须发花白的老头走到我面前,仔细地打量着我,问道:“小姑娘,你是牛头村谭师傅的孙女?” 我没法否认,只得承认了,“我是,不过和这人不相干!” 言下之意,小姑的事、别想拖我下水,和爷爷也没关系。 “放心!这事和你无关。”老头说着,又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