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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因为时间有限,林泽的具体也只是提出了重点,很多细节无法写出来。 但这也足以令看见答案的人震惊。 最后一篇试题答完,看看还未烧完的香火,林泽想了想,反正这篇试卷也不会传出去,于是又大胆提笔写了点自己心中所想。 “大稷繁盛乃虚表之面,百年规矩固步尘封,十年闭关锁国不通,终乃落后掩埋历史长河……” “若解有四法。其一,削番收权,此计可寻奇器而兵不血刃;其二,整合规划农土开渠,西水北调可解温饱旱涝;其三,重商通贸,天下来朝耳听八方,大稷可茂;其四,重金施于教育……” 一段约莫三百字的小文内容可谓惊世骇俗,设想大胆,甚至冒犯到某些贵权。 不过屋里在场都不是用心险恶之人,甚至对世俗有所失望,卷子又不会传出去,林泽也就大胆了点儿。 毕竟真拜了师,以后必定长期相处,本性如何时间一久就无法掩饰,自己属于现代人的大胆想法总归难民露出马脚,与其到时候跟老师冲突,不如开始就坦诚相对。 如果韩云之能够接受自己惊世骇俗的想法最好,不能的话林泽也只能遗憾,另做打算。 两个时辰结束,香燃尽。 “请韩先生过目,林泽年轻气盛,卷中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先生不要生气。” 香灰落,林泽停笔起身,站到一旁等到检阅。 韩云之和江老也早等着了,放下茶杯,不再耽搁上来细细查看。 看到试卷,两人第一个反应就是,字太丑了! 虽然有身体留下来的记忆和习惯在,可到底是换了个灵魂,不管林泽这段时间再怎么努力练习,也终归写不出原身以前的好字,只能做到有形无神,规矩整齐,让不懂的人看不出破绽。 对林泽自己来说,他一个现代人能够把繁体的毛笔字写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很好了,但放在古人眼中,他这种曾赋盛名的才子字写得跟十几岁孩童的程度差不多,是真够丢人的。 每次看到林泽的字和诗词,方山源就表情一言难尽,心里琢磨这老天爷还是公平的,看来林兄在家自学多年,成就了番稀奇偏才之能,却是被收回了曾经惊艳大家的文才呐…… 不过林泽的字不好,诗词也作得普普通通,但其他题目却是答的说句惊才绝艳都不为过。 虽设想大胆,很多地方有出格冒犯,可每一个对策建议都做到了以民生为本,还给出了具体施行的方向重点,甚至有些还附带了方案。 只不过可能因为时间所限,这些方案也只是写了个大概,到底可不可行都需要细节化实验才知道。 但尽管如此,比起那些高谈论阔辞藻华丽,只会一个劲儿拍马屁的文章,林泽的‘纸上谈兵’也堪称精才之作。 尤其是最后林泽自己‘画蛇添足’增加的三百字小文。 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对方所写真的能够可行使用,大稷绝对将进入有史以来最为繁盛的一个朝代。 “你写的这些……你觉得真能实现吗?上面这些附带的想法方案,你还有具体的想法吗?” 韩云之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忍不住深深呼吸。 江老更是长大了嘴巴,这篇作答未免太过异想天开,惊世骇俗。 “我不知道能不能够实现,这些只是我个人对美好未来的设想大概,具体施行方案细节,得根据实际情况,但林泽认为敢想敢做,是进步的最大动力,天有多高,人就能飞多高……” 林泽微笑,并未说实话。 现在就把老底卖光了,以后他还怎么表现,当然得一点一点的往外掏,才能给人惊喜和重视嘛。 其实韩云之也不指望他能回答,只是有些被答案惊到忍不住随口追问罢了,倘若林泽真能马上就给他说出具体的施行方案细节,那就有些细思恐极了。 以林泽现在的年纪和阅历,能够写出如此设想,和施行方向重点,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这张试卷我再仔细看看,你先回去吧……” 韩云之目光留在宣纸上,没有暂时给出结果。 “那林泽恭候韩先生佳音。” 拜师之事不可轻易,慎重考虑应当,林泽点头,拿出耐心等待。 耽搁一下午时间已近黄昏,主家并无留饭之意,林泽只能拜别离开,江老对此也不生气,摸着胡子带笑离开。 —— 等他们俩离开后,韩云之把儿子支开后,才看向身边伺候的老欧, “奶娘,您怎么看?” “大儒之才,辅国之能。主子比老奴明白,其实主子更想问老奴的是,要不要告诉老爷吧……” 一直低眉伺候的老妪这时才抬起头,看着面前从小看着长大的主子叹了口气。 听见‘老爷’二字,韩云之眼中露出复杂之色,风轻云淡的清冷消失,虽被岁月侵染,却仍旧看得见曾经陌上公子风采的脸上,眉宇间露出那么股散不去的郁结。 “我不知道,只是这个林泽,我怕是教不了,恐这世上除了他,也没人能当此子之师。” “对方也只能为老爷所用……主子,您是老奴看着长大,也是老奴一手带大的,过往云烟终归是因果自作,韩府就剩下您了,老奴希望主子能够无忧过完下半辈子,何况老爷心意已决,您放不下,也得为小少爷将来多想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