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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换亲的对象?是个小哥儿啊,也对,像你这种私德败坏醉酒闹事往人家姑娘闺房跑的人,谁家姑娘敢嫁,能娶到个小哥儿干活养你,林泽你真是走运啊,咱们羡慕羡慕,哈哈哈……” 林家的事情村民怕影响村子名声,嘴巴都很严,最近林家发生的事情都没敢往外面说。 所以面前两人还当林泽是以前嘴笨任人笑话的‘林泽’,他们每次见了‘林泽’也都是这样笑话打击,在这位曾经他们遥望不及,现在过得不如他们的落魄才子身上找优越。 不过这种奚落对现在的林泽来说完全就是不痛不痒的毛毛雨,半点感觉都没有。 林泽只觉得面前两人嚷嚷得跟苍蝇似的烦,不就是笑话打击戳人痛楚的事儿嘛,当谁不会啊。 “两位仁兄真是慧眼如炬,能娶到我家夫郎这般好的小哥儿确实是林某走了大运,不过我观两位仁兄印堂发黑,看来最近诸事不顺,估计童生考试又落第了吧?” “哎,考不起两位也别灰心,下次继续就是,反正你们也考了十年了,不差再来几次,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从哪里爬起来就从哪里再跌倒就是……” “不过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两位仁兄莫怪我说话直爽,既然两位印堂发黑最近就少出来走动,不然自己倒霉不要紧,连累了别人可就真是太要不得了。幸好我家夫郎旺我,我才能抵挡住冲击,家中还有事情,就不唠叨了,你们慢慢选书,可记着千万别碰,黄道书很灵验的。” 一本认真指点模样的说完,林泽就提上自己的东西,牵着章珛转身走人。 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王钱两人站在原地脸色气成猪肝。 想骂回去林泽都爽快走得连背影都没了,简直气死,只能也拂袖走人。 今日这林泽倒是嘴利! —— 这幕冲突看得书斋伙计直摇头,这种吵架他也见多了,其实读书人真没普通百姓想得那么全都高风亮节,里面的龌龊不少呢。 除了书斋伙计,角落另一个正在选书的中年胖老爷也把这场戏看完了,心里乐得不行。 “诶,刘小二,刚才那带着夫郎的相公是谁啊?我看着挺有趣的,听刚才他们吵架,那相公还是个秀才啊?真没看出来,他怎么不带秀才身份玉佩出门呢,碰到事情有功名在身别人也不敢太过冒犯吧……” 李广财走到柜台跟书斋伙计说话。 他常来书斋给儿子买笔墨纸砚,书斋伙计跟他很熟,对他问话答得热络, “怎么,李老板这是又想请那位秀才郎给你家小子当先生了?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念书师从可尤为重要,那位秀才郎在镇上名声不太好,还得罪过东郭私塾的魏夫子,你要是找了他,以后镇上可就真没秀才会教你儿子了……” “哎,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前几天我家那混小子又把先生气走了,这回还揍了人家,现在整个镇上以及方圆十几个村子的秀才见了我家就跟见瘟疫一样。” 李广财提起给儿子找先生的事情就头疼,老来得子,开始还高兴,谁知道后来是个要账的小祖宗。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位秀才郎我瞧着挺不错的啊,他名声怎么不好了?怎么会还把东郭私塾的魏夫子给得罪了呢?魏夫子可是德高望重啊。” “那说来话可就长了,那秀才郎叫林泽,以前是镇上挺有名气才学的学子……” 书斋暂时没其他客人,刘小二无聊八卦得起劲儿。 李广财可是东街绸缎庄的老板,不算大员外,但也小有身家,对方感兴趣,他说得好肯定能得不少赏钱。 第27章 从书斋出来后,林泽真是不得不感叹下势力这个词语真是在哪里都少不了。 以前原身年少考中秀才功名之时是何等风光,周围同窗无不笑脸奉承,就连私塾先生都以礼相待,看好前途。 谁知之后原身再考失势,并且传出了‘晕考’怪病之言,前途无望,周围的人就立马翻了脸。 包括原身尊敬的私塾先生也不例外,如果原身前途仍在,当年醉酒误闯后院之事,只怕又是另一番结果,那位‘高风亮节德高望重’的先生恐巴不得成就秦晋之好。 可惜,谁叫原身没前途了呢,即便知道有误会,人家也懒得理。 林泽并不将刚才的嘲讽奚落放在心上,那种人他以前见多了,社会上谁不是看脸做事,见风使舵,要是每每都生气,那真要被气死。 不过对章珛来说,刚才的事情就令少年有些不开心。 他在乎现在的林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被奚落嘲讽,心里怎能好受?那群人还拿他小哥儿的身份嘲笑林泽,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小哥儿的地位不如姑娘,这里但凡有钱有身份的人都不会娶小哥儿做正房,除非小哥儿家世出色。 就是村里,也是尽量能娶姑娘就娶姑娘,小哥儿只是迫于无奈穷人家才会娶。 如今是林泽落魄他才能配得上对方,等将来林泽走出困境,堂堂秀才郎娶个夫郎做正房,定是件被人笑话的事情。 章珛心思敏感,今日书斋之事给他敲响了警钟,他这段时间被林泽的温柔和好迷糊了眼睛,都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出了书斋自家媳妇情绪就很低落,林泽怎会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