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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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寒烟立刻道:“好啊,不过听起来我好像是庄家一样了,那这样吧,若是平局,便是庄家赢如何?” 马汉等纷纷应承。 “好,若是被‘赵庄家’赢了,我们四个一月之内随你使唤,任凭差遣,绝无怨言,当然是在不影响开封府办案的前提之下。”王朝代表其余三人发言。 “很好,”赵寒烟拱手请包拯和公孙策帮忙作证。 包拯和公孙策双双点头。 公孙策再问包拯:“大人觉得谁会赢?” 包拯:“听说赌场最终赢得都是庄家?” 公孙策笑了,心里自然明白包大人的意思是赌赵寒烟赢。转念想想自己心里暗暗定的那个人,有点动摇了,要不换换? 身在众人议论漩涡的白玉堂和展昭,皆拿着竹棍在院中站定,互相拱手之后,彼此凝视,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三思堂静得连风吹落叶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不会手下留情。”开始前,白玉堂就说清楚。 展昭笑着回应,“我亦是。” 白玉堂点了下头,见展昭准备好了,就先行挥起手中竹竿,直击展昭的胸前的要害,速度快到眨眼间近身。展昭立刻侧身,用自己手里的竹竿接招,随后反击回去。白影迅速移动,眼前只留一片衣角。 好快,人在身后!展昭纵身一跃,反手挡住身后的来袭,面色专注冷峻,招招刚劲有力。 白玉堂的招法若配合他那一身飘逸的白衣,正可用‘行云流水’来形容,轻逸灵动,却一旦发招就直击要害,招招狠绝。 大家从没看见过这么精彩的比试,眼皮都不想眨,生怕错过哪个精彩的招式。 赵虎边看的时候还比量几招,看看自己能不能学习一二。 马汉笑骂他做梦,“这是天赋,你学一辈子都不及人家一半。” “那从现在的打法来看,你再判断,觉得谁会赢?”马汉问王朝。 王朝谨慎观察半天,摇摇头表示自己真评判不出来。 “我怎么觉得庄家要赢了呢。”马汉双手托着下巴,含笑道,“不过论起招式,我更喜欢白少侠的,更潇洒俊逸些。” “人家功夫好,长得好,自然厉害。你呀,可别为了花拳绣腿,耽误了正经事,回头抓贼的时候再因此吃了亏。”王朝警告道。 “怎么什么事到你嘴里就不好听了呢。”马汉皱眉嫌弃瞪一眼王朝,转而把目光继续往那飘逸的白影上放,“好看,真是好看。我要是姑娘,此刻看了就误终身了!还好还好,我是个男儿,不必发愁这个。” 马汉庆幸感慨完,余光忽然扫到了那边立在烤炉旁的赵寒烟。马汉赶紧撞了一下王朝,示意他也看。 王朝照其示意看向赵寒烟,不解问马汉何意。 “小厨子看得很认真专注,你说他看谁呢,是展大哥还是白少侠?”马汉八卦问。 “看谁有什么紧要,不过他既然赌展大哥赢,肯定是在看展大哥呗。”王朝顺嘴猜测道。 马汉赶紧对了一下赵寒烟的眼神方向,搓搓下巴持怀疑态度:“我怎么觉得小厨子是在看白少侠呢 。” “白少侠是比较喜欢小厨子,刚刚也是因为小厨子那句赌展大哥才非要比试。”赵虎跟着凑过来,还颇为遗憾道,“因为白少侠总去找小厨子,害得我这段时间都不敢去厨房了。” “怎么?”王朝不解问。 “怕啊!”赵虎很丧气道。 白玉堂那么护食的人,他要是去厨房跟赵寒烟讨吃的,一准儿会被他的眼神杀死。本来全开封府,最开始就只有他最先发现小厨子的厉害,结果他的欣赏和喜欢很快就湮灭在大众的喜欢里了。因为他一点都不突出,完全没办法像白玉堂和展昭那样吸引小厨子注意。当初刻意想花心思去培养的好兄弟,就这么没了! “傻!小厨子和咱们谁不好,好吃的好喝的可曾少过你一份?还不知足!”马汉平常跟赵虎关系好,自然懂他患得患失的心思,用拳头捶一下他的肩膀,让他别胡思乱想,“跟个娘们似得。” “你说谁娘们?”赵虎气道。 “你啊!”马汉欠揍地笑道。 “找打是吧?” 马汉无所畏惧:“来啊!” 赵虎撸起袖子,瞪马汉一眼,高喊问赵寒烟可还有竹竿。 赵寒烟的目光这才抽离,转头看蓄势待发的赵虎和马汉,刚好有多余的竹竿,就笑着送过来,“我赌马汉赢,赵虎你争气点,让我输呗。” 赵虎一听这话脸都红了,狠狠地吸口气,全身都蓄力了,只等拿了竹竿就怒发冲冠。 赵寒烟再不关注这些,转眸继续朝展昭和白玉堂看去。 俩人打了好几个回合,彼此体力都有所消耗,大概都希望尽快结束比试,所以都开始发大招。 半柱香后,挥起竹竿快得看不到影的俩人,终于停下来了。 俩人都很精准的站回了一开始比试的位置。 铛的一声,白玉堂腰间坠的白玉佩绳断了,掉在地上。 大家意识到了结果。 赵虎刚要欢呼他赢了,就听那边的王朝道:“展护卫的衣带。” 大家仔细去看,果然展昭胸口有一处衣带开了。 “平局。”公孙策谦谦笑看赵寒烟,语气里略带佩服,“庄家赢!” “哈?”赵虎呆了。 王朝哀叹不已,“这下好了,咱们四个接下来一个月都要给厨房做苦工。” “二位辛苦,包送蛋黄酥。”赵寒烟赢了自然高兴,拱手对展昭和白玉堂道。 展昭笑着多谢赵寒烟。 白玉堂则凝视她,等大家分散了注意力,他才走到赵寒烟身边,对其耳朵轻声放了一句话:“回头算账。” 赵寒烟笑容没那么自然了,赶紧去弄热乎的烤串,然后给白玉堂送去。 包拯和公孙策见状,都忍不住的笑起来。王朝等人也不傻,全都看出来。 小厨子刚刚赌展昭赢,可算是彻底得罪了白玉堂。谁都知道白玉堂什么性儿,接下来几天,怕是有人要不好过了。 王朝赶紧奉茶给展昭,“赵小兄弟为了展大哥,可得罪人了。” 展昭接了茶,看着白玉堂和赵寒烟那边,颇有些歉意道:“那没能赢,是不是让赵小兄弟失望了?” “要紧是你放没放水?”王朝小声问。 展昭凝目看王朝:“如何放水?” 王朝想想也是,俩人功夫一看就不相上下,稍疏忽就输了,哪还有心思在比试的时候琢磨放水的事。 白玉堂接来的rou串照吃,斟的酒也照喝,但吃完喝完还是告诉赵寒烟事儿不算完。 白玉堂心声:rou串虽好吃,人也要吓一吓。 “完了完了,公子你为何不赌平局?这下把人得罪了,怎么办?”秀珠有点担忧,小声对赵寒烟道。 “没事。”白玉堂哪会那么小心眼,果然听其心声确实如此。 “公子,以后我们还是小心点吧。”秀珠因不知道白玉堂心里到底想什么,眼下只看白玉堂那张冷冰冰不近人情的脸,就觉得害怕。 赵寒烟:“快去弄rou串,那边要吃完了。” “啊,吃这么快?怎么吃了一桌子菜了,这rou串还下去这么多?”秀珠想了下,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还是公子的手艺太好了,把每个人的肚子都变成了无底洞,吃不够。” “这话我爱听。”赵寒烟高兴道,跟着继续烤串。 三思堂房顶,一直有道目光紧盯着赵寒烟的背影,片刻后,目光主人的身影就从房顶悄悄消失。 白玉堂饮尽手中的酒,便和众人道别。 …… 庞太师府,烟火阁。 自开封府归来的黑影现身在二楼书房内。 檀香木地板上,铺着金丝线绣祥云纹蓝蒲团,前方一尊金楠木架着古琴。古琴琴身黝黑发亮,一瞧就是极好上等的木料制成。 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之上跳跃,美若画一般。 “公子,人确在开封府,正给包拯那些人烤rou串,还挺香。”侍卫忘尘看着眼前沉默的人,欲言又止。 动听的琴声戛然而止,响起一抹冷萃之音。 “说。” “属下看郡主跟那白玉堂和展昭的关系十分要好,似乎也很亲密,不过她是女扮男装。” “呵,”玉手缓缓抬起托着下巴,嘴角拉出一抹弧形,若有所思,“闹什么呢。” “公子,请容属下多言,堂堂高贵的平康郡主竟跑去那种地方做厨子,还——”忘尘话未说完,忽然捂着肩膀痛叫了一声,侧首惊讶地看着自己肩膀上插的匕首,伤口正涓涓流血。忘尘有些难以相信地看着他的主人,正是当今庞太师最宠爱的幼子庞言清。 “谁准你置喙了?记住,这件事谁都不要说,父亲亦是,不然唯你是问。” 忘尘规矩地应承,随后捂着肩膀退下。 酒宴尽兴后,赵寒烟就立刻行使‘庄家’权力,让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负责捡碗洗碗,收拾厨房。她则伸伸懒腰,自在地带着秀珠和几人告别了。 苏越蓉已经搬离了小院,白玉堂却没提搬回去事。秀珠有点着急,和赵寒烟商量,请她一会儿和白玉堂说。 赵寒烟应承,和秀珠回院的时候,正好看见白玉堂负手站在院中。今晚夜色不好,他面着的方向也没什么可看的东西,却不知是怎么做到可以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玉堂听到声响停了后,才回头。 “还没睡?那正好,我有事和你商量。”赵寒烟道。 “刚好我也有话问你。”白玉堂说罢,扫向秀珠。 秀珠很识趣儿地告退。 “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寒烟愣了下,心在往上提,但依旧是临危不乱,“不懂你的意思。” “不必如此糊弄我,我什么人你了解,既然能问出这种话,便认定你不一般了。”白玉堂言语笃定。 “和我说说你如何认定了。”赵寒烟试探问白玉堂。 “今天在三思堂,房顶有人,一直在盯着你。” 赵寒烟惊讶,“房顶有人?看我?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夜色这么黑,房顶人到底瞧谁你如何确定?” “暗暗观察了很久。”白玉堂道。 赵寒烟想起白玉堂后来提前告退的事,“观察很久是何意?莫非在和展大哥比试的时候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