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晚上，晴晴闹着要与豆豆一块儿睡觉，扎拉丰阿也不忍心打断她，只好让梦璃守着两个孩子。看着扎拉丰阿疲惫的脸，想到她已有身孕，林黛玉在扎拉丰阿房里略微坐坐便回屋了。 梳洗过后，白蓉帮着黛玉绞发，半钱端来了一碗花生牛奶，给黛玉递过去。眼看着她像喝药一样喝下了，半钱倒是笑眯眯地让小丫头将碗收拾下去。她接过白蓉手上的事儿，坐到黛玉的身边。 “一眨眼姑娘也这么大了，再过两年，就能选秀了。”半钱半是感叹，半是感伤，岁月催人老，“你看奴，白头发都长出来了，老了。” “mama说的什么傻话，您才不老。”这些年相处下来，黛玉对半钱的感情堪比自己的乳母，甚至过之有余。“我也不愿意长大，要是能一直这么大可多好。”她忍不住眼泛期待，这可是林黛玉实现不了的奢望。 半钱抚了抚她的发丝，“姑娘也是说的傻话。”她看着林黛玉的目光带上了些许迷离，“大爷都跟我说过了，日后一定给你选个顶顶好的夫婿，日后您定是享福的命！” 林黛玉没说话，她一点都不想听半钱唠叨，装作困意来袭的样子，闭了眼睛。半钱看她昏昏欲睡的样子，笑了笑，给她放下了床幔，吹熄了内外的灯，吩咐了守夜的丫头上些心，便出去了。 整个房间只剩下外间隐隐灼灼的光透过柔和的幔子洒在屋内，林黛玉在人走后才睁开眼，怔怔地看着床幔上的蔷薇花。 她其实知道，哥哥给她选了人，这些日子也细细思考了自己的未来。对于日后要过的日子，她隐隐有了思绪。 对于林霁给她提供的人选，其实林黛玉是满意的。看着周围的小姐妹们要么已经定了下来，要么为这些事情伤透了脑筋，只有她，似乎一切太过顺利，偏偏生出了不真实的感觉。 当然，黛玉可不是个会退缩的人。 既然选好了，她自然是要为此努力的。她刚刚给哥哥写好了信，犹豫着要不要寄出去，今日嫂子接到了四福晋的帖子，她的七窍玲珑心肝自然领悟到了里头不一般的意味。 林黛玉一边烦恼着不知道自己的选择会不会给哥哥带来烦恼，一边又要烦恼如何跟嫂子开口，让她了解自己的心意。 辗转反侧，到了很晚很晚，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日便是四福晋的生辰宴，扎拉丰阿独自去赴宴，黛玉带着晴晴跟豆豆留在家中。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巧合，林黛玉出席的大多数是文官汉臣们举办的宴席，来往的也大多是这些人家。京城的满族贵人以及各种满蒙方面的亲戚都很多，可林黛玉却未曾有过好友，自然也就被这个圈子摒除在外了。 进了屋子，扎拉丰阿没理会八福晋，径直在位置上坐了下来。林霁在平凉炙手可热，可这样的成绩放在京城就很不起眼了，虽然扎拉丰阿是个县主，可她是下嫁，夫家并不算是显赫，大家自然少了巴结。 扎拉丰阿也不胆怯，气定神闲地坐着，时不时环视周围，看看众人的情况。四福晋到底内敛惯了，都不怎么张扬，只请了相熟的人家。如今位置上坐着的除了几位皇子的福晋外，还有她娘家人，以及几个朝中为官且与胤禛较为相熟的人家。 八福晋如今也不想着她了，看扎拉丰阿没有攀谈的意思，她与她点头问了好，便与五福晋聊了起来。两人平日里也不是特别熟，聊了几句便词穷。旁边的十福晋搭了几句话，不一会儿八福晋便转头与十福晋聊得火热。 大家也习惯这种风气，今日与你聊得欢喜，说不定明日就能在身后卖你一波，这就是如今几个阿哥和福晋之间的关系。周围的人看在眼里，却不上心。 扎拉丰阿接着喝水的动作，掩盖了扬起的，略带嘲讽的嘴角。 席上四福晋没有多暗示什么，待到宴席结束，四福晋送扎拉丰阿出去的时候，才约她一块儿到红螺寺礼佛。扎拉丰阿不明所以，却不好拒绝。 回到家里，扎拉丰阿坐下解了头饰便舒了口气，在平凉松快惯了，一回来就遇上这种事情，倒是应对的有些力不从心了。 “格格，舅太太来信儿，让你明日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张mama进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消息，今日扎拉丰阿出门的时候，徐氏让人来送信，说是要扎拉丰阿带着孩子回去一趟。 扎拉丰阿估摸着知道是为了什么，如今黛玉的婚事就是林家的重头戏，也是大家关注的焦点。林霁即将回京，作为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英才，他在平凉的表现可圈可点。而康熙对他的喜爱也超过了一个朝臣之子应有的分量，这才是大家最为重视的。 如今他已经娶妻，家里出了黛玉，也没有别的突破口了。当然，也有人来问林如海，可他年岁大了，孙女出世之后，他的心思几乎淡忘掉。推了几次，大家伙儿也上道，就不再提及了。 “大约是为了黛玉的婚事吧，我才回来一日，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扎拉丰阿有些苦笑地说道：“可这事儿找我没用，甚至公爹的话都不一定起作用。黛玉可是夫君的命根子，这人选说是让公爹选，其实还不是夫君在定。”她说着说着心里头就泛起了一丝丝的酸意，尽管早已经知道自己的夫君宠meimei，可真正见到，还是会忍不住心生酸意。 倒不是嫉妒林霁对黛玉的上心，而是嫉妒黛玉有个如此好的哥哥。 “大姑娘性情极好，家世中上，如今姑爷也争气，自然多得是人动心。”张mama也骄傲，“怕是舅太太也看上了大姑娘吧？！”她打趣道。 “可不是，舅母就是看上了黛玉，想为若霖定下来。”扎拉丰阿的话一说，张mama倒是愣住了，她没想到真是这样。 “敢情好，这可是亲上加亲呢。”张mama欢喜极了，“这舅太太性情也好，大姑娘也温和，两人定合得来。而且若霖少爷与大姑娘都长得极好看，肯定般配的很。”一边讲一边还脑补，张mama笑得十分诡异。 扎拉丰阿倒是没有如此乐观，从夫君的只言片语，她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主要是看黛玉自己怎么想。其实黛玉若是定下了张若霖也是不错，两家人都熟知对方的脾性，而且徐氏的性子这样好，日后也定能好好对待黛玉。 “好了，别想太多了，格格，赶紧歇下吧。”张mama看了看大钟，时间也不早了，赶忙催她去睡。 扎拉丰阿躺在床上，忍不住想到了林霁。两人成婚也两年多了，分开的时间却占了一年有多。又想到了黛玉，想到夫君说过的话，思绪万千。可架不住她是个孕妇，睡意阵阵来袭，她很快也就闭上眼睛睡了。 四贝勒府上，乌拉那拉氏接到胤禛去了李氏的院子，也不再生气。冷静地吩咐奶mama给她备水，她转头往弘辉的屋子去了。 如今弘辉的年纪渐长，本来已经搬到了外院，过些时日甚至要到阿哥所去进学。可这场大病之后，乌拉那拉氏不放心他独自一个人住，硬生生将弘辉留在自己的院子里。还跟胤禛讨了主意，要等年后再让孩子搬出去。 等看过了儿子，乌拉那拉氏才回了自己的屋子。洗漱过后，坐在梳妆台前擦着发。看着欲言又止的奶mama，她挥挥手，表示没事儿。如今的她已经不会再为这样的事情生气了，更多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想的是这个四四方方的四贝勒府，以及自己的儿子。 想到今日与扎拉丰阿的简单对话，往日没上心的细节如今都一一袭击而来。看着活的舒心鲜活的扎拉丰阿，再看看自己如今这个死气沉沉的样子，心里不禁生出几分羡慕。她知道，林家的儿子是良配，当日扎拉丰阿定下婚事的时候，满京城的贵女们都是嫉妒的。 毕竟，以扎拉丰阿当时的情况，林霁的选择显然更多些，就世俗的眼光来看，两人是不相配的。可婚后，那原本不相衬的两人却如此融洽。 乌拉那拉氏想到了外头的传言，那些说林霁惧内的传言。都说林都尉是为了借扎拉丰阿攀上安郡王府以及张府。可在她看来，却更愿意相信，是因为爱情。作为一个皇家媳妇，爱情是个奢侈的代名词，可乌拉那拉氏忍不住心生向往。 当然，她想到的还有扎拉丰阿的女儿，看着父母这样的情感，在这样的家庭长大的女孩子，日后若是嫁给了自己的儿子，是否能适应。要是未来自己要像德妃一样给儿子纳妾塞人，那孩子是否能保持平常心接受？ 想着想着，心里便开始迟疑。慢慢的，乌拉那拉氏也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 恐怕接下来到月底都要这么晚才能更新了…… 第81章 返京叙职 四福晋与扎拉丰阿相约在红螺寺，等到了, 扎拉丰阿才发现, 她将弘辉也带去了。扎拉丰阿对这个文质彬彬的孩子很有好感，加上她正怀着孕, 倒是愿意与他多多亲近。 会带上弘辉自然不是想走什么丈母娘路线, 而是先前弘辉病重时, 乌拉那拉斯曾对佛许愿。如今弘辉安好, 自然要来还愿。 两人相协往阶梯上走, 都没有乘撵，而是徒步前往。有的没的闲聊着, 其实只要有心交好，自然又说不完的话题。两人一来一往，倒是不尴尬。 不一会儿弘辉便气喘吁吁, 无奈的乌拉那拉氏只能让人抬着他先走。扎拉丰阿也没有避嫌，她皱着眉头说道：“四福晋却是有些过溺, 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是活泼可爱才是, 应该多让大阿哥在外头玩玩, 身子也能康健些。”她也是听徐大夫说多了, 如今养了豆豆, 说起育儿经来一套套的。 “何尝没有, 只是这孩子身子一向不好，到底是我在怀他的时候没养好。”乌拉那拉氏说起这个就有些伤感，弘辉的身子外强中干，重病之后, 全部爆发出来了。 未病之前，他看着十分康健，有时候在四贝勒的指点下，还能射个箭。可自病后，整个身子就垮了，如今脸色苍白，走几步就有些喘气。徐大夫倒是给了单子让她药补食补双管齐下，只是这时日还短，暂时看不出结果。 “可有别的原因？”扎拉丰阿问道，可不是她想多了，这皇家的地接了多的是这种事儿，“不若让个善使毒的大夫看看？” 乌拉那拉氏苦笑，“哪是这么容易找的，”有能耐的大夫不愿意说，能找到的都是没能耐的，“只盼着徐大夫的法子能见效吧。” 这倒不怪徐大夫，他擅长儿科，却不懂这些。四福晋也知道，更不愿意让徐大夫的口中传出些什么，也没有提及。扎拉丰阿一针见血，倒是让她重新评估这位林少夫人。 看来，能平安在布尼氏眼皮子底下长大，且有如此好的归宿，这位林夫人也不简单。如此更好，乌拉那拉氏在心里暗暗点头，这样的亲家，日后会为弘辉增色不少。 扎拉丰阿看着坐在轿撵上坐着的弘辉，心里有些感慨，皇家的人果然都不容易。 两人闲聊着往上走，来到了红螺寺的正厅。正上方的弥勒佛笑容依旧，扎拉丰阿有些感慨，再次到来，她已为人妇，已为人母。曾经她以为自己会孤独一生，谁知却有如此机缘，世事变化万千，谁也猜不到最后的结局。 扎拉丰阿站在乌拉那拉氏身后看着她虔诚地祷告着，也不打扰她，在一旁的圆蒲上跪下，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放在额前。耳边萦绕的是木鱼声与和尚念经的声音，鼻尖满满都是香火气息，心情安定异常。 一个小和尚走了过来，在扎拉丰阿身边站住，“施主，有位香客想请您过去一聚。她说，与您有约。” 扎拉丰阿有些奇怪，什么人会在这儿遇到。红螺寺的主持是无嗔大师的好友，这一点她听林霁说过，对于红螺寺的安全她还是信任的。于是扎拉丰阿留下正在祷告的乌拉那拉氏，跟她身边的mama说了一声，便跟着小和尚过去了。 穿过连廊，走过庭院，来到了红螺寺后山的一个院子。只见院内种植着许多药材，熟悉的味道让扎拉丰阿开始有些疑惑？ 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穿着朴素的衣裙，头发扎在脑后，并无装饰，却别有一番韵味。“林夫人，请进来坐。”说完也没有动作，只静静地看着扎拉丰阿，没说话。 顾不上疑惑，扎拉丰阿带着梦璃走了进去。屋子里的茶炉正燃着火，茶香四溢。她走过去坐了下来，看着对面的女子，有些疑惑地问道：“姑娘是哪位？”她真的没有印象见过她。 “您别紧张，我名为程灵素，是药王无嗔的关门弟子。我与您的夫君林霁也算熟识，此番找你也是想让你将药王神篇借我一用。”程灵素接过何红药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我给林霁去过信，他说书在你那里。” 她已经去过江南，在江南找到了大师的踪迹，可无嗔大师正在追踪云天华，根本没时间搭理她。于是她治好带着何红药一直在江湖上行走，最后还是决定留在红螺寺继续钻研医学。 程灵素手上也有一本药王神篇，却在游历的时候掉了其中一卷。如今看到这一块，不敢打扰远在江南的无嗔大师，只好求助林霁。 “确实被我带回了林府，若是灵素姑娘有用，自当奉上。灵素姑娘要不到林府住上一段时日，这日常生活也有人照顾着些。”扎拉丰阿看着眼前两个小姑娘的样子，善意的开口说道。 程灵素与何红药对视一眼，都在双方眼中看到了赞同。“行，既然你诚意相邀，我们也不好拒绝。”两人很自觉地开始收拾东西。 说实话，两个小姑娘闯荡江湖，虽然动手能力都不错，可毕竟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人照顾的日子也挺难过的。程灵素与林家人熟，先前也在林家住过，对于这个有无限量药物供应的地方一点儿都不反感。 程灵素与何红药在红螺寺的消息还未传开，要是被知道了她们的踪迹，只怕请帖也会源源不断地投进来。 得了两人的首肯，扎拉丰阿也不客气，吩咐人来帮忙，将东西送到马车上，又着人回府带人过来帮忙。等她被小和尚带到了侧厅，看到正在歇息的弘辉，才想起程灵素来。 “四福晋，我想让弘辉阿哥给我的一个好友看看。”实在是不想这个孩子受大苦，扎拉丰阿尽管知道无理，还是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乌拉那拉氏似乎有些错愕，随后又想到了某些事情。她点了点头，目送扎拉丰阿带着弘辉出去，心里忍不住泛起了一丝丝期待。 扎拉丰阿带着弘辉到了院子的时候，程灵素与何红药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见到扎拉丰阿身边的小男孩，程灵素的眉头都皱得死紧，异常苍白的脸色，微微泛紫的唇色。她抓起弘辉的手，认真把脉。 不怪程灵素主动，而是林霁每次带到她面前的人都是等着她医治的，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何红药看着也挺好奇的，她虽擅长施毒，自然对□□有所研究，在她看来，这小男孩怕是中了某种□□。 不想参合进去，何红药跟在梦璃身后去安置东西，小心翼翼将两人的库存搬上了马车。看着这些瓶瓶罐罐，她还是挺自豪的。 何红药回头的时候扎拉丰阿正在跟程灵素说着些什么，她也没仔细听，走了过去，看着程灵素与扎拉丰阿严肃的表情，还以为中了什么剧毒呢。 她想都没想就拿起弘辉的手，把过脉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她们五毒教的□□。“这个简单，给他吃一颗这个就会好的。”何红药从怀里掏出来一颗颜色诡异的巨大红药丸，目测有鸽子蛋大小。 弘辉见了忍不住身子一缩，躲到了扎拉丰阿的背后，稚嫩的童音随即响起：“我不吃！”他拒绝这样可怕的药物，就算是毒死，也不要吃这个。 何红药有些好笑的看着弘辉耍宝，撇了撇嘴，将红药丸捏碎，露出里头晶莹剔透的小药丸，抓起弘辉的下巴，一掐开，把药往里头一扔，合上，完事儿。 这样干净利落的动作让跟在弘辉身后的小太监吓得魂儿都飞了，失魂落魄地跪坐下来，脚软了。 “回去吧，你额娘正等着你呢。”扎拉丰阿吩咐人现将程灵素送回林家，她与林黛玉算是相处过不短的时日，自然更为熟悉一些。而何红药与程灵素感情不错，自然是跟着一块儿去了。 这边乌拉那拉氏接到了弘辉之后便带着他与扎拉丰阿一同去用了红螺寺出名的素菜，一大桌子的菜让恢复了许多的弘辉吃的喜笑颜开。 “这里的素菜远近闻名，倒是值得一试。”乌拉那拉氏跟扎拉丰阿寒暄着，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扎拉丰阿有些了解她的意图，也不忍她一直憋着，问道：“福晋是否有话要与我说？”再拖等会儿都不用回家了。 乌拉那拉氏倒是被她的直接吓了一跳，后来有反应过来，仔细跟她说起了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这样的，我们家爷嘱托我问问你，关于林姑娘，不知道林家是怎么安排的。” 憋了半天终于将话问出口了，她舒了口气，看着扎拉丰阿，等着她的回答。 扎拉丰阿自然是有些惊愕，这样直接问出口的人还真是第一个。当然，她对四福晋的印象挺好的，也没有着急着误会，而是反问道她。 “不知道福晋这样问是出自何意？”扎拉丰阿好奇地看着乌拉那拉氏，有些奇怪她关心的点。 “是这样，十三弟仰慕林姑娘已久，自然是想能与林姑娘定下婚事。他日后定会好好对待林姑娘的，你就放心吧。”乌拉那拉氏一开口还有些尴尬，越说越顺利，“如今十三弟尚未大婚，林姑娘一进门便可坐稳福晋之位，享荣华富贵，何乐不为。” 扎拉丰阿笑了，“四福晋客气了，这仰慕二字我们家黛玉可担待不起。如今她与十三皇子之间的差距还挺大，倒是不好高攀了。”她婉言拒绝着四福晋的好意，心里暗暗打鼓。 好在四福晋也是个讲究人，而且十分爱惜自己的羽翼，也不为难她。乌拉那拉氏确定，这件事情掌权下决定的是林霁，她说再多，扎拉丰阿再心动都没有用。 “怎么会，如今我与你提这么一嘴，也是希望能有个心理准备。”毕竟选秀过一年就要来了，大家对这件事自然都是上心的，“若是林大人开始考虑林姑娘的未来夫君，也请您多多美言一番。” 扎拉丰阿点了点头，没再纠结这件事，“这个是高人开的药方和食疗的方法，福晋好好收着吧，日后也能用得上。”她将手头上程灵素刚刚写好的纸张递给了乌拉那拉氏。 这张单子大多是食疗，吃了何红药的那颗药丸，弘辉的身子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了。 两人就此告别，送走了乌拉那拉氏，扎拉丰阿给家里人都求了平安符，又请大师开了光，这才打道回府。 她到家的时候，林家已经热闹非凡。大家聚集在林黛玉的房间里，何红药正在跟她们讲着自己闯荡江湖的所见所闻，听得林黛玉热血澎湃，心动不已。扎拉丰阿的到来无疑是浇下了一盆冷水，顿时大家都清醒过来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扎拉丰阿，何红药收了收自己的动作，小声用十分正经的词汇将自己的经历讲完。她也不知道为何，在扎拉丰阿身上居然会看到了威压，感觉十分可怕。 “好了，别闹了，大家都快过来吧。”晚饭在半钱的张罗下都摆了出来，一群人聚在一起吃饭，感觉都比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