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无所逢，知音别处归2

    “师父，是如襄爱慕韩若儿已久，故设计迷晕，妄图行苟且之事，不巧被稚兰撞破，事后悔恨不已，作为惩罚，弟子愿主动退出师门，但此事与韩若儿毫无干系，望师尊不要牵连无辜。”

    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如襄忽出此言，那一瞬间，整个无羡殿都震惊了……

    “想不到如襄平时看起来仪表堂堂的，内心怀揣的居然是这种龌龊心思”一男弟子言。“要我说不是如襄的错，如襄入门七年，这七年他勤奋好学，虽说天资不算聪颖，但是他尊师敬长待人和气，无人对之不是赞不绝口，可自从这韩若儿来了，他居然性情大变，不是韩若儿影响的那又是谁造成的？”一女弟子反驳道。

    殿内一时间嘈杂万分。

    周围的一切议论她好似没听见般，只是怔怔地望着如襄，眼中写满了心疼。

    “为什么？明明不是他做的，他却非要揽下这个责任，即使没有证据，即使受万人鄙夷，又于他们何干？她韩若儿毫不在意！”

    “这事于如襄师兄无关…”她正欲如此相言，如襄却如早已看透她心思般，抢先一步道“如襄自知有罪，现已伏罪，师父不用再审了，七年的学术相授之恩，如襄没齿难忘。”随即俯身，重重地磕头，以示拜别。

    嘈杂声瞬间宁静，渐渐化为无数弟子的叹息。

    “师父，师父不是这样的，这事与如襄师兄无关，他没有对我存在过非分之想，他是被冤枉的。你不要，不要把他逐出师门好不好？就算，就算若儿求你了……”

    若儿膝行到云珏的脚边，句句哽咽，伴随着锥心的刺痛，泪水顺着面颊滑落在这无羡殿中，最终遗落在那茫茫尘埃里。

    她试图去攥住那明白色的下袍，可待真正攥住后她又觉得好冷，那是种接近不到的寒，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好似隔绝在了千里之外。

    她泪盈满目地抬头望着他，她在求他，求他给她一个回答。

    可是云珏最终却将目光移开，淡漠依旧。

    如襄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再次叩首，抬头时，他与若儿的目光对视，与若儿的满目婆娑相比，他居然是淡然一笑。

    是啊，又不后悔，为何难过？

    外面忽然电闪雷鸣，伴随着暴风骤雨，如襄最终推门而去，那是一种无上的决绝。

    若儿踉跄了几步，再也不顾这门规的种种束缚，追出门去。

    暴雨狠狠地砸落在她身上，她却感觉不到寒冷，当她终于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时，她狂奔着投入他的怀抱。

    “如襄师兄，我求你，别走”雨水打在她的脸上，与泪水融合在了一起，眼前的人影渐渐模糊。

    如襄替她拭去了眼泪，往她额前深情一吻，捧着她的脸慢慢地说“答应我，若儿，永远不要再哭了，不管是为了谁，你都没有必要难过，你要开开心心的活着，没有顾虑，没有烦恼地活着。如襄师兄只是暂时离开了，但是我的若儿在这里，我便永远不会忘却这座仙阁之地。”

    他走了，如同一个星子，渐渐褪去了自己耀眼的光辉，变得越来越淡，最终迷失在那烟雨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