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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前的步子顿了顿,但也不算特别意外,然而侧过头,看到小戈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却突然就动了气,一个箭步走到小戈面前,狠狠的往他脑壳上拍了一记,迎着小戈茫然失措的目光,怒其不争的又捏了把小戈的脸,道“喜欢就去追啊!本来两情相悦的感情,你却非要搅浑水,把它改成一出爱而不得的狗血,你若不是我弟弟,我肯定现在就抄家伙往你脸上使了。” 小戈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我一下子连气都不知往哪撒了,稍稍平复了下情绪,才摆摆手无力道“还有什么问题一块说吧!反正这弟媳妇哥哥认定了,你要是不讨回来,你看我不抽死你!” 他皱了皱眉头,踌躇道“我是仙,她是凡人,我与她在一起,最后没准会因为各种原因分开,生死便是我与她之间一条最长的天谴。” 我摸摸小戈的头有些沉默,半晌,才迟疑的提出了个意见“我观杜姑娘悟性不错,即便是现在开始修仙,也算不上晚。” 他苦涩的摇摇头“没用的,我在发觉自己喜欢她的时候,曾经问过她,可想过长生不老,羽化登仙,她却说啊……孤苦千年不若人生几载敢爱敢恨,短短几十年将一辈子的酸甜苦辣全部尝遍了,比长生不老的孤寂要自在许多。” 我听完,便真的有些头疼了,但揉了揉眉心之后,便又试着开解道“我与她聊过一些,也大概知道些她过去的一些事情,幼时双亲去世,幸而被南和山庄收留,庄里的人待她很好,但早些时候因为双亲逝去,所以颠沛流离了一段时间,被接到山庄后,便少言寡语,庄中长辈虽然心疼她,但相较于亲生子女,态度还是生疏许多,庄中同辈的年轻人个个豪爽,对着内敛含蓄的杜姑娘,虽说以礼相待,可终归玩不到一块去。” 说到这里,我自觉喉咙干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才继续道“可以说,杜姑娘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的,与她交往时,我们能感觉到对方的豪爽大气,但从侧面来讲,又何尝不是太自在了,洒脱的仿若世间真无一丝牵挂。” 小戈的脸色也慢慢变得惨白,听到后来已无一丝血色,半晌才哆哆嗦嗦问道“哥,你给我交个底,你是不是对杜姑娘有意思?” 说真的,我听到这话着实愣了好几秒,也没曾反应过来,直到抬头对上他防备的眼神后,才隐隐顿悟,以至于琢磨出苗条后,便又摁着他一顿揍,他自然不会乖乖站那任我打骂,当即就与我扭打到一块。 直到双方都气喘吁吁之后,我们才不约而同的停了手,阿征这时已经见怪不怪的攀着一棵老树,趴在一根较为粗壮的枝干上,懒洋洋的趴下睡了。 周围好像只听得到风声与树叶之间的摩挲。而我和小戈在短短时间内互殴了两架,早已瘫在草地里,毫无形象的仰躺在地上。过了很久,直到心跳声慢慢缓下来的时候,我才问道“你之前那话什么意思?不给哥说清楚了,起来咱们还得打!” “我怕你啊!”小戈哼了两声,过了会才听到他低声道“我和琼英认识个把月了,也仅限于知道她的名字罢了,结果你和她不过相识一两个时辰,便能把酒言欢,还能互述心事了。”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委屈和落寞。 我听的一阵牙酸,左臂一撑挺起半个身子来,便想与之谈谈道理,然而话还未出口,就又听见他说了句“其实最关键的也不是这个,而是接下来那道死劫,南无说这道劫无非就两个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然而到后来无论结果如何,我与她都没有可能了,甚至若是西华老头真是我们必须应的劫,且他真心想要我们两的命的话,那没准还会连累到她。” 我顿了顿,又顺着手重新躺倒在地上,若有所思。 我是真的不曾想过,他会想这么多问题,但这些问题确实存在,不解决便与她在一起,便真的是不负责任了。 我摸了摸下巴,觉着这事委实不好办,可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不管,毕竟这事不解决,小戈便每日意气消沉,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作为旁观者,我也觉着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