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齐伟今天没上班，他是想过去接，毕竟一个女孩子，打个车给拉回来，可他从房间里出来，他妈就一眼看透他了。 “干什么去？” 齐伟有些尴尬。 “我去接一接。” “接什么接？她是什么大人物？来家里还得有个人专程去接？面子可真大，她就是个孤儿，什么都没有，愿意来就自己拎着包进来，不愿意来拉倒，当我们上赶子希望她来呢，你去接了，以后她脾气就大了，别把她太当成一回事儿。” 不过就是个女人，如果没有那张脸，她配吗？ 还去接，美的她！ 齐伟被自己老妈一通说，现在肯定是不能去了，他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省得起冲突，反正自己也能过来。 徐秋和徐凉凉下车，徐秋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明知道今天要过来，为什么齐伟没出现？这个窝囊废，她现在真是有心想让凉凉转身回去，咬咬牙，她供徐凉凉念书，可这个念头，没有几秒就从脑子里打消掉了，她自己生活已经很辛苦了，还要预算着未来，她不能永远都在这里，那些钱自己都不够干什么用的，她能拿出来扔到徐凉凉的身上吗？供一个大学生念书需要那么多的钱，她除非是疯了。 凉凉看着自己的影子。 …… 楼里有大热闹看了，齐伟的mama和他家的一个亲戚吵吵起来了，楼上楼下都在看热闹。 “听到没？” “除非是耳朵聋了才听不到，不知道哪里弄了一个女生来，之前说是什么齐伟的对象，你说是不是人贩子拐来的？长得那么好……” 邻居在家的都出来站在走廊上看热闹了，没下去，因为下去的话，这看热闹的心思就太明显了，都在自己家这层呢，有些则是去上班了，家中无人。 徐秋要求很简单，把第一年的学费给徐凉凉，哪怕不够给一个数目，这样至少可以相信你们是愿意供凉凉念书的，不然你以为大活人就这样让你们骗？ 齐伟的mama好说好商量的，先进门再说，站在外面让别人看了热闹去。 “话不是这样说的，人是我介绍的，我得对我meimei负责。” 齐伟mama脸色就变了，她狠狠瞪着徐秋，你是谁家的亲戚你不清楚？你胳膊往哪里拐呢？没进门呢就要钱，你们干脆抢算了？ “连门都不进，就伸手要钱，要么进来，要么滚蛋！” 她就不信自己制服不了两个女孩子，徐秋就是纸老虎，自己身上那点事都没搞明白呢，现在还帮别人当家做主。 “走。”徐秋拉着徐凉凉的手，转身就要走，这个时候立场 必须坚定，不能显露出来犹豫，不然人家吃死你。 两个人刚想转身，齐伟的母亲火了，喊自己老伴和儿子。 “你们俩是死人啊？钱我们家都花了，不把人给我拉进来，听她们满嘴放炮满嘴跑火车，孤儿院的就是不能信，撒谎撂屁的，没有一句准话，现在我钱花了，你们来反悔了……” 徐秋一听，眼珠子一瞪，结果齐伟他爸出来了，齐伟他爸老早就看着徐凉凉不舒服，要钱念书这个事儿就让他觉得不舒服，他认为男人是天，女人屁都不是，还念书，原本你不愿意也没有什么，但是你同意了，现在又马上要钱这就惹恼他了，这不给一点教训，以后这个家谁说了算？叫一个孤儿院滚出来的在他家横行霸道？伸手去拉徐凉凉，徐秋在中间拦着，这样肯定起冲突了，徐凉凉抵抗了，齐伟的父亲上手抓着徐凉凉的头发，反手就要打，他这是习惯了，在家里他是no1，他说了就算，其次就是因为徐凉凉是孤儿院的，没有家人，他打了能如何？ “我要报警。”徐秋拿着电话，她觉得她似乎给凉凉挖了一个坑。 ☆、第八章 出手相救 “你别碰她，你拿开你的手……”徐秋喊着。 徐秋是厉害，可徐秋忘记了，女人和男人是天生存在差别的，力量上的差别，她用了力气她还是挣脱不开，齐伟是不想闹出来什么，但是他不敢反抗他爸，徐秋要报警的举动彻底刺激到了齐伟的父亲，这个男人认为自己是天，这些举动就是挑战他的权威。 他上手去打徐凉凉的脸，徐凉凉躲开脸上的巴掌却没有躲开对方砸到她肩头上的力道，她只觉得一疼。 她虽然是出生就被父母遗弃了，但她从小到大没有人打过她，同学哪怕在看不上她，也就是动动嘴。 “我不干了……”凉凉挣扎着。 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齐伟觉得要糟糕，这真的闹到派出所，肯定就是他们家的不对，他爸妈这就好像疯了一样，上手去拦自己妈：“妈，有话好说。” 齐伟他妈来气了，她就不信了，自己拧不过一个什么社会关系都没有的孤儿。 “你给我闪开。” 推开儿子，上手去掐徐凉凉，就算是这事儿不成，今天这口气她也得发泄出去，念书？ 念你个大头鬼。 “你看看自己这幅德行，你还念书？你有念书的资格吗？人家有爸爸有mama才有资格念书，你有什么？你个死残疾，真以为自己长得美了，就当做资本了，不要脸的东西，还念大学，你考得上大学吗？给脸不要……” 上手还是要打，自己的儿子惹生气了也就忍忍就算了，儿子是亲生的，可眼前的丫头不是亲生的，不给你立立规矩，你就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徐凉凉也不知道哪里爆发出来的力气，她推开人往楼上跑，因为齐伟的mama堵在往下的楼梯口。 张猛刚开门，外面吵吵嚷嚷的，他是昨天回到上中的，他的父母去见了他的教练，他爸又是一通发脾气，不过看得出来已经尽量再忍了，或许是因为他妈拦着的原因，昨天没有动手，他订的下午的车票，准备回省队。 刚拎着行李，下面跑上来一个女生，头发也乱了，脸白得有些渗人，看见张猛推门冲了进来，嘴里一边说着求求你帮帮我，一边快速的带上了门，咣当一声，门就被带上了。 “你怎么回事儿？”张猛的视线端正的落在徐凉凉的身上，他伸手要去开门。 哪里跑出来的？有毛病吧，冲他家里来，要做什么？ 徐凉凉实在没有办法，她伸出手去拉张猛的，她记不住眼前的人，明显眼前的人也没有记住她，她拉着张猛的手，随即马上就被张猛给推开了，凉凉拽着张猛的衣角。 “求求你帮帮我，帮我报警，救命……” 楼下的齐伟的父亲已经跑了上来，火气没有地方发泄，对准张家的大门咣当当的砸上了。 “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呢，里面的你把她给我放出来，这个女的骗了我家的钱，我现在要报警，你最好马上开门，不然我连你一块告。” 满嘴的威胁，手继续砸着门，这个时候虽然知道应该冷静，但是实在被徐凉凉气到了，她跑什么？她就算是死在他家也是活该，女人天生就应该这样活着！ 张猛拉着门锁的手顿了顿，外面没有砸门的前一秒他是准备开门的，不管这人是什么理由，跑他家里算是怎么回事儿？他也没有心情管这些破事儿，谁知道里面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可外面的人一威胁，张猛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徐凉凉衬他一个分神，去抓张猛的手。 “求你帮我报警。” 张猛的眼睛和徐凉凉的聚焦到了一起，他眼眶里面的眼球荡啊荡的，凉凉一脸的哀求，如果开了门她可能就完了，她不会打架，也没有人能救她。 “你松开你的手。”张猛开口。 徐凉凉害怕，害怕他不肯帮自己，毕竟他们是邻居，是认识的，为了她一个外人不值当，可是她后悔了，她不念了，她不念了。 她的手不肯松，浑身颤抖着，她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她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她张着嘴，也不清楚自己说着什么，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的耳朵现在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张猛张嘴说着什么，徐凉凉也听不见，眼前的人没什么耐性的掰开她的手，凉凉的声音都跟着抖了起来，她的眼眸颤巍巍的望向眼前的人，不能帮帮她吗？不能吗？ 求求你！ 张猛掏出来手机，他按了一个号码出去，然后接不通，他看了一眼手机，再次拨打了出去，依旧不通。 外面的人破口大骂，骂的人自然不是张猛，而是张国庆，张猛昨天晚上回来的，楼里的邻居根本不知道，以为家里有人不是张国庆就是乔立冬了，可骂人的人偏偏不提乔立冬。 “张国庆你给我开门，别和孙子似的躲在里面，我现在马上报警告你qj未成年少女……” 徐凉凉用力去拦了，可惜没有拦住，她很轻松的就被眼前的人推到一边去了，眼前的人径直开了大门，徐凉凉觉得完了！ 彻底完了。 张猛的脸从里面探了出来。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齐伟的mama也跑了上来，一见是张猛，拉着自己老头子的手，别跟楼上的人起冲突，张国庆和乔立冬可不好惹，真的闹大了，大家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刚刚失去冷静，自然是想着出手，当然也是因为徐凉凉身边什么人都没有，打她怎么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现在情况则不一样了。 “张猛啊，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儿，你让开，我们把她带下去。”齐伟的mama笑呵呵的说着。 即便是笑，脸上依旧掩藏不住气急败坏。 张猛的手一横，他是不愿意管这么一档子的破事儿，但不代表说出口的话就能当做屁一样的消失，刚才在外面喊什么来着？ 说骂就骂了，你一个不高兴就可以随便讲话？ “等警察来吧，报警了。” 齐伟的父亲暴跳如雷，觉得张猛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子，用得着他报警？他知道个屁。 “他们抢人，凉凉是孤儿院的，我们现在要回去……” “你瞎说什么？明明就是你，搞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带到我们家，现在你又乱讲，什么都是你说的。”齐伟的母亲开始反口。 齐伟的父亲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脏话，齐伟和他妈拉着他爸准备回家，这件事就到这里吧，闹大了对谁影响都不好，女方愿意闷声不吭的最好，现在她不愿意，到时候乱讲话，都是讲不清的。 “回家回家，和他们说什么，等警察来……” 走廊上留下一串的污言秽语，看热闹的也就散了，现在没有任何的热闹可看了，真是一场大戏啊，不过没有搞明白，突然间的，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对象吗？现在又说什么孤儿院的？什么拿了钱变卦？ 张猛提着自己的袋子，他的视线避无可避的落在徐凉凉和徐秋的脸上，眉头微微的敛起。 “愿意报警就去报警，不愿意报警爱哪里去就哪里去，别在我家门口站着。” ☆、第九章 走投无路 张猛坐在派出所里，这估计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进这里，办身份证不算。 民警正在调查，调查来调查去，过程大概也就明白了，但是不明白的是，这姑娘这是糊涂啊。 “他们的学费不是来自社会吗？”他虽然不太了解，但好像听自己mama提过一次，家里有个亲戚的亲戚，就是孤儿院出来的，供念书了呀？ 为了方便问话，安排了女警过来，女警大概的已经问清楚也了解清楚了，刚刚挂了电话，要说呢，孤儿院凡是有资助的是可以供着孩子念书，念成什么样就单看孩子自己了，没有资助呢，那就管不得了，自己想办法，国家对孤儿这块也没有太特殊的政策，但是可以申请助学贷款，贷得到贷不到那就看具体情况，但是这家孤儿院呢，你叫它孤儿院这不是准确的说法，更准确的应该叫做善堂，很多方面的手续都是不完整的，如果当初这些所谓的好心人把孩子送到正规的孤儿院，也许现在就不会有这些难题了。 “归不过去吗？” 女警摆手，这里面涉及的事情又多，也不归他们管，管也管不过来，这一堆的事情都等着做呢。 事情呢就是这个事情，不过隔壁的那个…… “看着眼熟。”女警道。 “可不眼熟嘛，打乒乓球的，张猛！” 对体育有点爱好的，不会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说也是上中走出去的，虽然距离种子选手还有一段的距离，但大小也是有名气的，按照张猛的配合来说，他就是撞上的，楼下的打架打到了他家。 民警从座位上站起，教育了徐凉凉两句，从正面进行教育，念书念不起还有许许多多的方法，你不能胡乱来，现在的孩子心思都杂，什么办法你都敢想，你才几岁啊？一个女孩子得学会自重，就为了一个也许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把自己一辈子葬送了？ “不是有助学贷款吗？你情况特殊，到时候让学校的老师帮帮忙，跑跑教委，跑跑电视台找找记者想想办法。” 派出所这边是帮不上忙了，徐凉凉他们这个院很麻烦，界定这个东西最难搞，三不沾，最后只能说服教育，皮球再踢出去，你得找相关部门，不能乱来。 张猛这边，警察笑呵呵的推门进来。